情書〔朝雲師兄,我好看還是玉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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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他居然說我小…啊不, 小人無恥!」

講經堂內,扶璃對著旁邊的吉香道。

堂前的滴漏還在一滴滴地往下走。

堂中的弟子們目光時不時地掃來,吉香支著下頷,和趙淩一左一右地圍著扶璃, 聽她在那講。

吉香笑得花枝亂顫, 捂著臉「哇」了聲:「大師兄好可愛啊!」

扶璃:……

這哪兒就聽出來可愛了?

扶璃是真不明白, 轉頭想從趙淩那得安慰,趙淩卻用眼睛幽幽地刮了她的臉一眼, 問:「你對大師兄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啊,隻不過是……」

一覺醒來躺在他懷裡還沒穿衣服…而已?

扶璃話說著, 突然沒音了。

她突然發覺, 這舉動從人族的角度來看, 是有點那麼…過界,畢竟人族的男女都要比他們妖族害羞,可這也不你怪她嘛,畢竟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沒穿衣服啊…

「隻不過什麼?「

趙淩湊過來, 一雙杏眼盯著她, 像盯著魚兒的貓。

扶璃臉都被她看紅了, 趙淩卻是一愣,轉而也不知在想什麼, 一雙眼睛像醉了酒似的,過了半天吐出來一句:「別對我撒嬌啊,我就隻喜歡大師兄。」

吉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趙淩,你可真逗。」她道,「阿璃可沒對你撒嬌, 她啊…」

吉香支著下頷:「對誰都這樣。」

「看看那些男弟子。」

她指指學堂內時不時將目光掃來的男弟子。

講經堂明明是新弟子入門聽學之所,近來卻有許多上一屆上上屆的師兄們也湧來一起聽課, 美其名曰舊時學的都忘了、現在來查漏補缺,實際上都是來看阿璃的。

說起來修士就沒幾個難看的,這些男弟子們個個風度翩翩地過來,摘一束花、請一杯甘露,與阿璃說上幾句話,倒是折煞人心。

而阿璃這人甘露吃了,花兒被她帶上山去了,臨走時笑嘻嘻跟人說一聲謝,半點沒將人家遞來的情放到眼裡——偏偏這樣,那幫男弟子也像心滿意足似的,沒一個人怨她,好像能得著她一個笑臉就知足了。

也該知足。

吉香看向旁邊的阿璃,白衣裊裊,墨發隻用一跟綠藤束起、垂在腦後,就這般不施粉黛、素麵朝天,也美得像九天玄女下凡塵,若她是大師兄,怕也抵不住這秀色。

「也是。」趙淩想想,對還在用那雙懵懂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扶璃道,「你以後想吃什麼就與我說,離那些不安好心的男弟子遠點,莫要、莫要給大師兄戴、戴…」

她想說戴綠帽,又覺得這三個字放到大師兄頭上怎麼看都不搭。

大師兄這樣的是神山白雪、鬆露清風,任何世俗對他來說都是褻瀆。

扶璃大睜著眼睛:「戴什麼?」

「要你管!」

趙淩轉過頭去。

完了,又生氣了。

不過扶璃也無所謂,反正她是不會去哄她的。

她也小聲哼了下,轉過頭去。

這時,講經堂內擺著的鍾磬響了一聲。

上課了。

扶璃忙正襟危坐,卻見門內走進來一人。

那人身穿黑底金紋袍,月要束革帶,一手拄著月要間長刀,龍行虎步般進來,帶起的風將後排幾案上未鎮著的紙都吹了起來、

教室裡頓時哄然作響。

「怎麼會是青峰師兄?」

「青峰師兄身體已經好了嗎?」

「怎麼可能?那麼重的傷…我聽師長說,青峰師兄被發現時身體都快斷成兩截了,求了丹宗的醫修修補,現下隻是看起來不錯,術法肯定使不出來,但講課倒是不影響…」

「那也不必急著來啊,靜養才是正理。」

「怕是青峰師兄靜不下心。」

「為何?」

「你們還未聽說?三日前玉煙師姐在太清峰攔住咱們大師兄,向大師兄遞了一封情信,而後青峰師兄在洞府內閉關三日未出…」

扶璃支著下頷,津津有味地聽著。

吉香看看她:「阿璃,你不難受嗎?「

「難受?」扶璃道,「為什麼?「

「你不怕玉煙師姐將大師兄搶走?」

扶璃眨眨眼睛,奇怪道:「怕啊。」

她當然怕。

這可是關係著她的死生大事呢。

「可是…「

吉香總覺得不太對,

她可是見過為愛所困的人的模樣的。

在凡間時她有個好朋友翠兒,翠兒姐喜歡上一個貨郎,那貨郎不來,她便每日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偶爾還會拉上朋友一起去買貨郎的貨;可若貨郎來了,與哪位女子多說幾句話,她便要不高興上好幾天,整日茶不思飯不想地在心裡想:「他喜歡我,還是那位姑娘?」隻等那貨郎再來,才會陰雨轉晴。

反正…吉香看看扶璃舒展的眉眼,不像。

扶璃卻在心裡盤算開了:她也得寫一封情信。

秘籍上也說了,一封真情流露的情信往往會達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堂內的弟子們還在竊竊私語,青峰將手中長刀往幾案上一頓,沉聲道:「上課。」

扶璃抬頭看看青峰那冷肅的眼睛,不說話了。

她拿起支筆,在那空白紙上寫寫畫畫。

青峰皺眉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隻是繼續道:「今日之課,講的是[符籙]一道。修士以身體為媒,與天地溝通,符籙便是將天地元氣化於指尖…」

青峰聲音沉而又沉,流淌在堂內。

旁邊吉香側過頭來,掩嘴壓低聲:「阿璃,你可得加緊啊,莫要讓大師兄被那玉煙師姐搶去,我可是聽說了,玉煙師姐看上的男人,可是沒一個不喜歡她的。之前她對青峰師兄…」

還不等扶璃回答,青峰已道:「肅靜。」

扶璃和吉香連忙正襟危坐。

而被兩人提及的沈朝雲,這時正在蒼莽山之巔,於一片茫茫白雪之下打坐。

白雪已在他身上積了一層。

他未撐起元力盾,那雪幾乎將他鑄成一個雪人,額發如雪,臉似冰雕,那一身白袍似也與這茫茫雪地融為一體。

突然間,這一片白茫茫裡飛來一隻紙做的翠鳥,那翠鳥紅嘴一張,吐出一道蒼老的聲音:「朝雲徒兒,來一趟宗掌大殿。」

沈朝雲睜開眼。

他睜開眼的剎那,冰雪似的人兒才有了氣息。

睫毛沾雪,卻偏偏一雙眼如冰晶,美似琉璃。

他手一伸,翠鳥一拍翅膀,落到他雪似的指尖,不一會,便化成一蓬綠色的光點消失在半空。

沈朝雲抬頭看著綠點消失之處,過了會起身,一振袍擺。

那一身的雪紛揚而落,下一秒,已踏入半空出現的旋渦,出現在了宗掌大殿。

大殿上已經事先站了一人,楚嗣音。

沈朝雲目光掠過楚嗣音,略一頷首,隨即朝大殿正首位拱了拱手:「宗掌。」又朝正首位右一上的灰袍道人恭聲道:「師父。」

「小朝雲來了啊。」

宗掌慈眉善目地道。

「是。」

沈朝雲說完這句,便不再說話了。

他素來話少,在座幾人也都知道他脾氣,倒也不為難於他。

宗掌捋了捋胡子,直接道:「今日召你們,是為一個月後的宗門大比,這次大比定在輪回宗,我和長老們不宜露麵,所以欲讓你和嗣音帶隊,你二人意下如何?「

楚嗣音拱手:「弟子領命。「

眾長老目光落到另一旁的白袍少年身上。

他長眉微蹙,似要拒絕,卻不知為什麼開口時竟應了下來:「弟子領命。」

「好!」宗掌撫掌大笑,「此事便這麼定了。」

說完正事,他想起一事,又道:「對了,扶璃小妖的身份,對外還是瞞下來,隻有我等與長老們知道。朝雲,此事事關你性命,切切保密,尤其是劍門和茅山門,他們素來是除妖勿盡…還有提防對你不安好心之人,你可是我無極宗……」

他一番絮叨下來,沈朝雲隻道了一聲:「是。」

宗掌嘆了口氣。

這天才弟子什麼都好,唯獨過於惜字如金了。

「最近與扶璃相處如何?」

「尚可。」

宗掌看了眼旁邊閉目養神的太清道人,捋了捋胡子道:「你師傅可不是這般說的。」

太清道人聞言睜眼:「我說什麼了?」

宗掌沒理他,繼續對沈朝雲道:「你師父說你近來與扶璃相處得不錯,話多了,表情也多了,有點活人氣了。」說著,宗掌一改和善,肅容道:「以你之見,這扶璃心性如何?

大殿內一靜。

人人都向沈朝雲看來,心知沈朝雲這一答,幾乎決定了扶璃之後在宗門內的命運。

宗掌其人,無極宗人人皆知,他是菩薩心腸,雷霆手段。

沈朝雲抬頭:「扶璃雖心性頑劣,但尚存稚子童真,雖規矩不通,但並無大惡。」

宗掌看了他一會,道:「知道了。」

「那此後扶璃教化之責,便依托於你,她是好是壞,」他頓了頓,語重心長道,「全在你。」

沈朝雲低頭:

「是,弟子明白。」

「行了,散了吧。」

「是。」

此事告一段落,沈朝雲出了宗掌大殿,楚嗣音和他並肩而行。

她看看天邊燒起的雲霞,突然道:「我以為這次大比帶隊你會拒絕。」

「我欲去一趟姚鶴郡,姚鶴郡就在無極宗旁邊。」

沈朝雲道。

「方才在宗掌大殿,看著你與宗掌說話時,你知道我想起什麼了麼?」

楚嗣音停下腳步,她今日穿了一身空青長袍,袍子寬寬大大,更襯得她如一枝修竹,她看著沈朝雲,臉容帶笑。

「什麼?」

沈朝雲停下腳步。

他待這位師姐態度一向溫和。

「想起你第一次入門時,師父牽著你走到我麵前。你那時又瘦又小,還沒到我月要,大冷的天,隻穿了一件很薄的中衣,明明凍得臉都發紫,卻一句話都不肯說。師父哄你說叫了師父才給吃飯,你硬生生餓了三天,最後是師父先投降。我給你蓮珠,你不要;拿各種東西來逗你笑,你愣是一個笑也沒有。等了兩年,我才等到你一句師姐…」

楚嗣音帶著笑,那笑溫柔帶了絲懷念:「那時我就想,這是哪來的小孩?倔得像頭驢,還是冰做的。」

沈朝雲眉目彎了彎,像突然舒展開的雲,

「沒想到,我這倔驢師弟竟然有一日,擔起了另一個人的教化之責。師弟,你可知道冰融化了會有什麼後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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