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城下解圍(1 / 2)
流賊隊長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馬上做出應變快速前沖。
突然,小腿傳來一股鑽心的刺痛。
完了!中箭了!
好狡猾的官軍,竟然還隱藏了弓箭手。
流賊隊長半跪在地上,睚眥欲裂的舉起盾牌護住身體,目光掃過側麵,發現手下的兄弟雖然壓低了身體,很多人都躲過銃彈的射擊,卻沒有在箭雨的覆蓋中幸存下來。
他並不知道「強弩」是「千裡營」起家的裝備,這幾年工坊的製造能力提高,由鋼木組合的弩具,張力強射程遠,弩箭飛行的軌跡也非常穩定,可不是衛所兵使用的角弓能比的。
帶有倒齒的錐形箭頭,洞穿人體能夠造成撕裂性的創傷,軀體中箭者極難救活。
而那些輔兵全是青壯,多數都經歷過刀頭舔血的生活,本就不怵流賊,現在又列在後隊,將弩箭射的即穩又準。
不到半柱香功夫,流賊的沖鋒隊形完全被打散,官道上屍體翻滾,到處是痛嚎咒罵的聲音。
五百多人的隊伍,現在所剩不到一半,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揮舞長矛,盡力拔打飛落的弩箭。
王之敬此刻微閉著雙目,在用心神感知敵人的變化,捕捉進攻的時機。
三十步的距離,對王之敬來說剛剛好,他雙眼一亮,站起身單手豎舉長矛,不徐不急的向右前方斜指。
三百騎兵看到號令,點燃三眼銃對準了流賊,四排合並成兩排,沿著長矛的指向,向右側迂回前沖。
由於官道的寬度所限,隊首的騎兵按照戰術要求,以弧線軌跡無奈的沖入了右側的樹林,兜向流賊的左後方。
別看他們沒有騎乘戰馬,但跑的卻並不慢。
片刻後火繩燃盡,一千多顆花生米般的彈丸,在半圓形的射界內,劈劈啪啪的爆燃射出,揚揚灑灑的,覆蓋了流賊的立足空間。
三眼銃的精準度很差,卻依仗多管的優勢,在流賊殘破的陣列中刮起一股腥風血雨,瞬間便有百餘人被擊倒打翻,屍體無規則的在官道上翻滾交疊在一起。
並未立刻斃命的重傷流賊,在地麵上抽搐抖動,絕望的目光忽然變得份外明亮,但卻透出了內心中的不甘。
而僥幸躲避過射擊的流賊,此時麵對的是三百根鐵頭木棍,鈍器入肉的聲音並不大,可慘叫痛嚎的淒厲叫聲,尖銳的穿透了戰場中的嘈雜。
流賊隊長的腦中已是一片空白,他拖著傷腿憑借戰鬥經驗,狼狽的東躲西藏,滿麵焦急的舉盾抵擋三眼銃的砸擊。
「鐺」的一聲,盾牌被震落,兩根三眼銃同時打在他的頭上和肩上。
流賊隊長頭骨碎裂,鮮血溢出覆蓋了脹紅的臉孔,兩顆眼球外凸,逐漸放大的瞳孔中帶著無奈,惋惜,和一種戀戀不舍。
他所期待的後隊並沒有跟上,現在正徐徐退向山坡,排列出刀盾和長矛交錯的防守陣勢。
方楠也沒有下令進攻,與張獻忠形成了對峙的局麵。
這時,雙方都看到這場戰鬥的關鍵所在,取決於樹林中的勝負。
「小玄著去催促一下炮隊,讓他們盡快趕上來,豆子去通知石頭讓他停止進攻,組織部隊借助地形環境,伏擊樹林中的流賊。」
「咱們現在還扌莫不清張獻忠部隊的規模,即然被他發現了,進攻就失去了突然性,這裡地勢復雜,深夜混戰必然會有傷亡。」
方楠又對王之敬說道:官道上的一個總旗的火銃手,和三百輔兵就交給王大哥了,小弟去右邊的樹林中指揮另外兩個總旗。
說著話,他就抽出玄鐵刀躥入了樹林。
淡銀色的月光映鋪散在山嶺之間,在官道上行走還能看到幾十步的距離,但樹林之中枝葉茂密野草叢生,四處都是幢幢暗影。
交戰雙方有時武器碰撞到一起,才知道遇上了敵人,兩個總旗的夜戰訓練並沒有白做,此時組織士兵列成三排,全都壓低身體貓著月要緩緩的扌莫索攻擊。
前排士兵半蹲著前行,他們將火銃收靠在月匈前,刺刀向上斜指蓄刺殺。
第二排士兵的身恣體態略高,他們將火銃由前麵兄弟的肩上伸出撥刺草叢,而最後麵的一排士兵,則是站直了身體,舉銃作射擊狀,目視正前方隨時準備扣動板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