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月亮(1 / 2)
因為睡前發生的這麼一出,雲厘剛浮起的半點睡意,在頃刻間煙消雲散。勉強回了句「不小心按到了,抱歉」,卻沒再收到回復。
盯著屏幕許久。
懷揣著心事,雲厘也睡不太安穩。就這麼在睡一陣醒一下的等待中,熬過了一夜。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睜眼的條件反射仍是拿起手機。消息沒如她所想般石沉大海,雲厘看到對方回了消息。是今早七點回的。
傅識則:【嗯】
仿若剛醒來看到,隨手的一回。
連個標點都沒有。
也不知信沒信。
雲厘的心情沒因此緩和分毫。她爬起來,出到客廳。鄧初琦正躺沙發上玩遊戲,餘光瞥見她時,抬眼看了下時間:「你昨晚做賊去了?幾點睡的?」
「我也沒注意,三四點吧。」在她旁邊坐下,雲厘問,「夏夏出門了嗎?」
「一大早就走了。」知道她作息向來不穩定,鄧初琦一直也沒叫醒她,「你怎麼還坐下了,洗漱吃飯了。」
雲厘沒動,模樣半死不活。
剛好結束一局,鄧初琦把手機放下,十分納悶:「你怎麼了?」
雲厘長長地嘆了口氣。
鄧初琦:「認床了?」
雲厘搖頭。
鄧初琦:「做噩夢了?」
又搖頭。
鄧初琦:「沒睡好?」
頭搖到一半,雲厘頓住,改成點頭。
「所以是咋了?」鄧初琦貼了下她的額頭,「哪兒不舒服嗎?」
「沒有。」見她神色擔憂,雲厘實在也憋不住了,「就是,我跟你說個事兒。」
「嗯?」
「我昨晚睡前,手滑給夏夏的小舅發了個表情包。」
「啊?你發了個什麼?」
雲厘把手機遞給她。
見她嚴肅異常,鄧初琦也不敢怠慢。她雙手接過,同樣嚴肅地盯著看。瞧見上邊的內容時,表情定住。
「……」
過了幾秒,她猛地笑出聲。
凝固的氣氛也就此破裂。
雲厘皺眉:「你別笑!」
鄧初琦想憋住笑,但控製半天,還是適得其反地爆笑起來:「好、好,你等我會兒。」
「……你不覺得這事兒很嚴重嗎?」雲厘非常抑鬱,「他會不會覺得我很莫名其妙啊?」
「或者覺得我很變態?」
「又或者會不會覺得我很下流!」
「哪那麼嚴重,」鄧初琦說,「你不都跟他解釋了。」
「但、但是,」雲厘支吾了下,「我這不就是冒犯長輩了嗎?」
鄧初琦又被這個稱呼逗樂,調侃起來:「那長輩對晚輩肯定會多幾分寬容與諒解,加上長輩這不是已經表達出明白的意思了。」
雲厘巴巴看她。
「真沒什麼,你別抑鬱了。」鄧初琦想起個事兒,「對了,你啥時候跟人要微信了?昨天當那麼多人麵,我也沒好問你。」
「……」
「你怎麼沉默了。」
心虛事又被提及,雲厘再次進入腦子飛速運轉狀態:「就,那個。」
鄧初琦拖腔接她的話:「那個——?」
「就,」盯著她的眼,雲厘肩膀垮下,也不想再隱瞞了,「好吧,我說。但你不要跟夏夏說。」
「什麼?」
「我要的微信,」雲厘輕聲坦白,「是她小舅的。」
「……」
鄧初琦懵了。
聽雲厘簡單闡述了下事情的經過,鄧初琦震驚完,又覺得在情理之中:「怪不得我那天老覺得你怪怪的,原來你倆之間還有這糾葛。」
「這哪能算糾葛。」雲厘蔫巴巴道,「隻能算是有過幾句對話。」
「你這麼喪氣乾什麼,最後不也拿到微信了。」鄧初琦扌莫扌莫她的頭,「而且他沒女朋友,這不是天時地利人和嗎?」
雲厘沒勇氣了:「算了,他已經拒絕我了。」
「拒絕個微信算什麼?你想想誰跟他要微信都給,這不也顯得很來者不拒嗎?他可能就是那種慢熱的人。」鄧初琦說,「我跟你說,按我經驗,夏夏小舅這種性格,一開始高冷難接近,但追到了之後,肯定對你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雲厘嘆口氣,想說「我哪敢追」,但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鄧初琦又細品了下這僅有四條消息的聊天記錄,她揚了下眉,忽然蓋住中間兩條,笑眯眯道:「這樣看是不是就舒坦許多。」
順著她的話,雲厘看過去。
一遮蓋,表達的意思瞬間天差地別。
雲厘:【做我老婆】
傅識則:【嗯】
「……」
盯著她的臉,鄧初琦打趣道:「厘厘,你臉紅了。」
雲厘把手機抽回來,惱羞成怒:「臉紅個鬼!我去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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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鄧初琦對雲厘的了解,別說是要微信了,就是讓她找陌生人問個路都難。而且認識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聽雲厘表達出對某個男人的好感。
為助朋友的姻緣一臂之力,鄧初琦這幾日時不時會慫恿雲厘去給傅識則發消息。
雲厘不受蠱惑,右耳進右耳出。
比石頭還頑固。
因為第二天要去學校報到,雲厘吃了點東西就回家了。
到家後,雲厘發了會兒呆,起身收拾行李。這段時間,楊芳給她寄了不少衣服過來,她慢吞吞地往箱子裡塞,疊整齊又攤開來看。
不知不覺就演變成,挑選明天要穿的衣服。
在這上邊荒廢大量時間,雲厘回神,沒再不務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