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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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正初遲疑了下,看向傅識則:「要不就一起打吧?」

傅識則直白道:「我太太是初學者,不介意的話就一起打。」

言下之意,大家都是打來玩的,別扣殺她,尤其別扣在她身上。

蹭場的老師笑嘻嘻道:「一起打吧,我平時和其他老師打專業的比賽比較多,現在打打娛樂局也好。」

對方一到來便有些趾高氣揚,傅識則當沒聽到。

簡單打了幾球熱身後,他們便開始了娛樂比賽。

傅識則放了些水,對麵還是因為蹭場老師的失誤而連連失分。他有些沉不住氣了,便開始往雲厘附近打球。

雲厘被動地接,但基本都接不到,比分沒多久便被追平。

聽著那個老師在對麵大聲地報比分,而基本都是因為她才失分,雲厘瞬間有些沮喪,方才的自信瞬間消失殆盡。

見她低垂著臉,傅識則拉著她的手腕到前場:「沒事兒,你站在這。」

他在她身邊低聲道:「接不到的球,你就蹲下。」

即便四周都是嘈雜的揮拍和擊球聲,伴有人聲嘈雜的叫喚聲,雲厘卻依舊能分辨出他柔和的聲音:「不用擔心,也不用回頭,我在你身後,我都能接到。」

蹭場的老師發現吊前場並不可行,便改變了策略,隻要雲厘把球打得高點,便直接扣殺在她附近,中間有一個扣殺,球砸到雲厘的身上。

傅識則走到雲厘跟前,檢查了下,那球殺得不重,但就在他眼皮底下。

雲厘不在意道:「我沒什麼事。」

她有些懊惱地看向他:「我拖累你了。」

蹭場的老師是打了幾年野球的,傅識則和傅正初都是從小受過專業的羽毛球訓練,中途傅正初轉去學其他球類,傅識則一打二壓力並不打。

傅識則並不在意輸贏,一開始打球也比較客氣,幾乎很少重殺。出了剛才這一茬之後,但凡有機會他便往蹭場的老師身上扣殺。

傅正初也頻繁『不小心』地將球挑得特別高,給他製造了許多跳殺的機會。

打著打著,蹭場的老師自己也感覺到,似乎變成了三打一。

一局結束,蹭場的老師察覺到傅識則的攻擊性,他漆黑的眸子毫無情緒,語氣淡漠,視他如同死物:「還打麼?」

他心底犯怵,沒敢厚著臉皮待下去。

雲厘在場上像活在另一個時空,她或多或少意識到傅識則極為反常。趁傅識則去給她買水的時候,問傅正初:「你剛才是故意把球打得很高的嗎?」

傅正初擦著額上的汗,嗯了兩聲。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留意到傅識則的目光,傅正初咽了咽口水,畢竟還是他點頭讓這個老師加入的,他表忠心道:「欺負我舅媽,他活該。」

雲厘腦子裡還想著方才球場上的事情。她不是好勝心強的人,隻不過……不想讓傅識則丟臉。

她猶豫片刻,問道:「傅正初,我想問一下,為什麼你的動作那麼優雅啊?」

揮拍的動作流暢自然,卻又能打出爆發力極強的球。

傅正初被誇,有些飄飄然,立馬拿起拍告訴雲厘怎麼架拍、倒拍和引拍,她側著頭聽他講,一隻球拍卻突然橫在他們倆中間。

順著拍柄望過去,傅識則正在喝水,喉結上下移動著,喝了一半的水直接遞給雲厘。

他語氣自然,極度理所當然。

「我自己教。」

他的媳婦,他自己教-

回家後,雲厘先去洗澡,她想起先前和傅正初他們一塊去的犬舍,臨走前,她和傅識則分別寫了個自己的心願。

她的心願已經實現了。

傅識則的卻好像沒什麼動靜。

吹完頭發後,她坐回床上,傅識則剛洗完澡,倚在她身邊看書。雲厘盯著傅識則這無欲無求的模樣,心底產生了一絲疑惑。

雲厘原以為,他的願望會是——和她結婚之類的。

難道他的願望還沒實現嗎?

糾結了半天,在睡覺前,她裝作剛想起這件事:「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去的那家犬舍不?」

傅識則翻了翻書,側過頭,等她下文。

「當時我們不是寫了願望,約好了等實現了,再一起回去。」雲厘淡定道,「你的願望還沒實現嗎?」

傅識則沒正麵回答,指尖卷了卷她的發,問她:「你的呢?」

雲厘:「實現了。」

「什麼願望?」傅識則湊近她,抬眼,纖細的睫毛刮在她臉上:「和我有關?」

「嗯……」

「那明天去吧。」傅識則順著她的話說道,雲厘頓了頓,他合上書,看了眼時間,將台燈調成極低的亮度。

光線一下昏暗,雲厘也因此困意襲來。

傅識則給她將被子拉高了點,迷迷糊糊中,雲厘感覺到他的口勿落在額上,還有他輕輕的幾個字。

「好夢,厘厘。」

隔日,雲厘比傅識則先醒來,他將她圈在自己的懷內。她小小掙紮了會兒,聽到他迷糊地輕呢了一聲,便放輕了動作,小心地將他的手挪開。

在客廳裡待了會,雲厘瞥見桌上的藥箱,昨天拿氣霧劑的時候沒放回去。藥箱還敞開著,裡麵放著幾盒醫生給傅識則開的安眠藥。

他已經許久沒吃過了。

雲厘想了想,又悄無聲息地回了房間,鑽回他的懷裡。

吃過午飯後,傅識則便驅車帶著雲厘到犬舍附近。店內的裝潢沒有太大變化,心願牆上密布著便簽紙,能看出已經蓋了厚厚幾層。

雲厘一時想不起來貼在了哪個位置,她在心願牆前停頓片刻。

正打算和傅識則說自己忘了,他的手卻從她右耳旁穿過,撥開了幾張便簽,露出她可愛的字體。

他將那個位置記得一清二楚。

他貼在她身後,雲厘能感覺到他襯衫底下的溫度,順著他的手指,看清楚自己寫的那幾個字——

【傅識則,當我老婆!!!!!】

「……」

雲厘原以為自己寫的是要和傅識則結婚,這會兒有些尷尬。

身後傳來傅識則低啞的笑聲,他打趣地在她耳邊問道:「這麼大野心麼?」

「那願望不算實現了。」雲厘想不起自己當時是抱著什麼心態寫下的,問傅識則:「你的在哪兒?」

傅識則拉過她的手指,移動到一張便箋紙上,上麵行雲流水般寫著幾個字——

【實現厘厘的願望】

所以,隻有當她的願望實現了,他的願望才會實現。

雲厘愣了幾秒,從旁邊拿起筆,利索地在自己的那張便簽上塗改了幾下,傅識則懶懶道:「改來乾嘛?」

雲厘慢吞吞道:「我也想實現你的願望。」她裝作無奈地嘆了口氣:「誰讓我的老婆現在是我的老公了呢。」

傅識則看向那張便簽。

恰好有一隻柯基在雲厘的腿邊蹭來蹭去,她蹲下,揉著柯基的脖子,垂頭看向她的時候,他的心重重地起伏了下,再度回憶起那個畫麵,秋末冬始,她凍得臉頰發紅,望向他的眸中點綴著熠熠星光。

他有幸成為,那個等待他的女孩的丈夫。

擼狗擼得差不多了,傅識則給雲厘拿起外套,敞開放到她手邊,雲厘熟練地鑽進去,小聲道:「這裡人多。」

傅識則歪歪頭:「那回去幫你穿。」

「……」

兩人已經走到門口了,雲厘意猶未盡,回過頭問他:「能不能再寫一個願望,等實現了,我們再回來。」

傅識則點點頭,她小步跑回去,認真地拿起紙筆,寫好後找了個小角落貼上。

雲厘滿意地看著那張隱藏起來的便簽紙,回過頭,傅識則還站在原處,墨黑的瞳仁凝視著她,雲厘晃了晃筆,問他:「你不寫嗎?」

「不了。」傅識則拉過她的手,「回家吧。」

雲厘蹙眉:「為什麼?」

傅識則捏緊她的手心,唇角微微上揚:「我唯一的願望就是——」

在以後的日子裡,那個在寒風中等待的女孩,她的願望,能夠一一實現。

如果貪心一點。

那麼,他隻希望,實現那些願望的人,是他。

那大概,他就是那個,陪她一輩子的人了。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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