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借勢而行 鴻飛瑩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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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入時分,一把金色小劍在輕輕顫鳴聲中穿入張衍洞府。

張衍伸手接住,拆開金劍上的書信一看,訝然道:「要我搬出望星峰,去捉月峰修行?」

他輕輕一笑,就將其信手拋開。

對於杜悠背後的打用意他一目了然,無非是想逼他無顏留在蒼梧山上罷了,隻是他渾不在意,反而把玩起手中這把金色小劍來。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嘯澤金劍了。

當初玄文法會上,艾仲文曾提出讓鄭循用嘯澤金劍請出張衍對抗莫遠,然而鄭循與眾弟子卻認為張衍不過凡塵俗子出生,不值得用金劍去請,是以皆不同意。

可現在,鄭循去了上院,杜悠成了下院大弟子,卻用嘯澤金劍傳書,請張衍另遷洞府修行,雖然目的不同,但足以看出張衍此時早已非昔日可比,不得不引起這些玄門世家弟子的正視。

不過數月時間,他便從一籍籍無名的記名弟子,借助法會一舉登天,成為入門弟子,就連杜悠這樣的世家子弟,也因顧忌他身後可能的背景而不敢隨意動他,隻得用大弟子的身份變相逼他下山。

而他所行每一步,雖然看似危險,但卻都是借勢而為,從不曾陷入真正死局。

「金劍啊金劍,你當日不來,可終究是還要從張某手中過一過。」

張衍也知道艾仲文當日曾提議鄭循用金劍請他,現在以物喻事,暗指注定屬於自己的東西終究是無法跑掉的,遲早都會回到自己手中。

至於那些上院「下賜」,他更是不屑一顧,他一路走到現在,上院又何嘗幫助過自己半分?

隻是最近似乎自己風頭太盛,這不是好事。

不過他本也有意去借助羅蕭口中那處地穴中的貝王開脈,隻是入門弟子下山有諸多麻煩,他正愁找不到借口,此事來得正好,既能避開眾人視線,又能有個合理的借口。

可見世事並非絕對,好事也可以變成壞事,壞事也可以變成好事。

且自己一旦開脈成功,那麼身份地位也會隨之發生更大變化,那時就根本不需在意下院眾人的臉色了。

打定主意後,他將手中金劍一收,朗聲道:「羅道友,看來我這就要下山走一遭了。」

羅蕭妙目一轉,臉上露出淒苦神色,楚楚可憐地說道:「如今奴家已是無家可歸之人,還求公子憐惜,萬萬不要棄了奴家……」她泫然欲泣,美目紅腫,要不是深知她的底細,說不定就會被她騙過。

張衍失笑道:「羅道友這寬慰人的方式倒是別具一格,道友莫非以為我是被逼下山麼?謬也,張某這兩月來苦研玄元秘冊,自覺已然通曉其中奧秘,現在已可去尋那貝王真露,以求開脈了。」

羅蕭「咦」了一聲,美目盯著他,訝然道:「看來張道友並未沮喪。」

張衍笑了起來,道:「為何沮喪?我該開懷大笑才是!下院不過我修道途中一暫居之地爾,難道我還會貪戀此處不成?如今我之麵前,唯有開脈登關,更上層樓,待我再來之時,則當是上院之門為我而開!」

聽聞張衍所言,羅蕭立時收起了先前那副嬌弱之態,認真說道:「張道友果真好心月匈,好氣魄!不過此言不虛,外物外事所擾本是過客雲煙,如一味執著,隻會迷亂本心,喪智失意,隻有堅守靈台,才可撥雲開霧,照見真靈。」

張衍聽羅蕭這句話,似乎和不久前寧沖玄所說如出一轍,隱有暗指,且能互相印證,心中不禁一動,這兩個人似乎都隱隱約約指明了什麼,莫非是自己開脈時所可能遇到的關礙麼?

不過既然這兩人都不肯直說,顯然並非言語所能道明,現在多想無益,那隻是徒增煩惱罷了,隻要自己道誌彌堅,這些全然不需放在心上。

「去往貝場之路想必羅道友銘記在心,還需道友加以指引了。」張衍記得,羅蕭說她當日所發現的貝場似乎就在熒雲貝場附近。

當日凕滄派還未完全占據貝場,想必控製不嚴,而現情勢一定與先前大不一樣,他們一路行去的話,很可能還會遭遇到凕滄派的值守弟子。

張衍說出自己的擔憂,羅蕭卻十分豪氣地擺了擺手,信心十足地說道:「此事無礙,我記得那處洞穴前方有一片大澤,如若有凕滄派弟子戒備,我等可先從水路潛行,再遊入大澤之中,他們決計無法察覺。且當日我急著追趕那五名上院弟子時,因害怕找不回來路,曾把一滴精血留在那裡,憑借心血感應要想重新找到那個洞穴當是不難。」

說到這裡,她又微微蹙眉:「隻是我唯一顧慮的,則是那隻貝王,雖然貝王修煉越久,所得真露對開脈好處愈大,可其性情暴虐,極易引發地竅動盪,恐會引起凕滄派弟子察覺。」

張衍笑道:「未見貝王之前,我等也不好憑空臆測,隻待入了地穴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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