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暗日降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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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是咆哮的風、是排空的浪,天地在轉瞬間被焰芒覆蓋,無數團焰火的中心,溫度一下竄到難以想象的地步,中心處更掀起了數不盡的高溫旋風。

烈焰裡,所有有形或者無形的一切,都在這一刻自燃。

趙襄兒與朱雀身影亦被火光吞沒,亦或者說,她們就是火焰的源頭本身。

趙襄兒拔出白刃,紅鏡般的刃身映著麵頰,朱雀溫柔似水地看著她,身後卻也有黑影倏然騰起。

九羽!

漆黑的九羽在朱雀身側繚繞,化作她手中的劍。

「襄兒,你也等這一日很久了吧?」朱雀的聲音淡緲,好似戲台上拎著折扇的女子。

「嗯,我等許很久了。」

趙襄兒沒再廢話,她身影瞬間動了,淩空躍起,斬向了朱雀。

朱雀看著她,目光始終不變柔情,她細頸為斜,眸光迷醉:「真是乖女兒呀……不愧是我們的女兒……」

她的話語無限溫柔,手中的九羽卻也閃電般上挑,對空格住這撲來的一劍。

火焰之風吹上麵頰。

白刃的兩側映出了這兩位神雀的影。

趙襄兒淩厲的殺意與朱雀楚楚動人的笑皆被火焰吞噬。

劍與劍相抵,在第一次碰撞之後,烈火沖天而起,三千世界為戰場,這場時隔了三千五百年的神戰再度打響!

……

此時此刻,南州的天空中,白藏顯化原形,從大雪飛舞的天空中狂奔過去。

她不知道三千世界的具體情形,但朱雀出現的那一刻,哪怕隔著水鏡,她依舊感到心神寒顫。她敢確定,朱雀是有備而來,趙襄兒那個蠢丫頭怎能是那老女人的對手?

白藏咬緊了牙。

狂奔中,徹骨的寒風撲麵,她冷靜了些,知道如果朱雀真的有所準備,那哪怕自己回去,恐怕也無濟於事,而如今,司命與陸嫁嫁她們正在北麵殺滅蹄山。

蹄山……

這位十二神主中號稱擁有絕對防禦的怪物,為何偏偏這個時候出現,它分明就是為了吸引掉所有人的注意啊。

可是齊天的權柄之下,朱雀也不能幸免。朱雀雖不像自己這樣,會傻到主動往籠子裡鑽,但暗主又憑什麼覺得,朱雀一定可以贏趙襄兒呢?趙襄兒的實力,她是再清楚不過的!

白藏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盛。

她還能感受到,上方還有一雙眼睛,正盯著虛境中狂奔的自己。

泉鱗麼……

白藏狂掠之間,眸光向上望去。

墟海之外,聖人殘破不堪的石佛上,泉鱗烏色的鱗泛著青光,妖冶的麵容像盛放惡之花,她從上空遙望著白藏,輕輕地吐著信子,仿佛在看一場戲。

「白藏,你究竟是老虎還是貓,還是一條忠於主人的狗啊?」泉鱗的聲音跨越墟海與虛境,從天空中遙遙傳來。

白藏能夠聽到她的問話。

白藏銳利的虎牙緊咬,她盯著上空,眼眸雪白。

果然躲在那裡……

「你說什麼?」白藏惡狠狠地回應。

「呦,小白貓,你是聽不清我說話麼?」泉鱗譏諷道:「被人打敗了一次,就心甘情願給人當奴隸了麼?那趙襄兒這些年待你很好麼?還是說,像你這樣的貓,過去不過是套了個神主虛偽的空殼,本質上依然是一隻渴望著他人關心,希望有一個主人的可憐蟲啊。」

「你閉嘴!」白藏怒吼:「你有什麼資格與我說話?神國破滅,你便躲在舉父的石佛處苟且偷生?舉父生前,你如何詆毀於他?五百年前神戰,你又如何下絆子?此刻竟要以他屍身庇護自己!你若還有半分神主尊嚴,現在下來,與我決一死戰!」

「你這小白貓還真是天真啊。」泉鱗咯咯地笑著,「看來你如今真的被馴化到了姮娥的陣營了,哎,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讓你們心甘情願地當叛徒。」

「你不也是個叛徒麼?」白藏話語冰冷。

「我從沒有忠誠過誰,又談何背叛呢?」泉鱗的話中始終帶著挑釁的笑。

白藏忍無可忍,長空中,她嬌小的身影瞬間停下,雪白的長發炸開般舞動著。

她恨不得沖上天去,將那頭大黑蛇扯下,剝皮抽筋!

泉鱗遙望著她,道:「終於忍不住了麼?來吧,讓姐姐看一看,給人當了這麼多年的貓,如今還剩下幾成實力?」

白藏深深地吸了口氣,麵對泉鱗的挑釁,她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你的星辰呢?去哪裡了?」白藏問。

泉鱗眯起眸子,道:「姐姐也不知道呀,但我覺得,它應該會去它該去的地方。」

「天王星麼?」白藏想了想,自問道。

泉鱗無法看清天王星的場景,但她也是這般猜想的。

「什麼事最重要,那暗主就會去做什麼事。」泉鱗微笑著說。

對於暗主而言,阻止雷牢神國的開啟,應是重中之重。

白藏眯起眼眸,卻有一些別的猜想。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泉鱗,道:「我遲早會親手殺了你。」

泉鱗微笑道:「我們數千年沒有見麵,偶爾有幸相逢,你就說這般冰冷傷人的話?貓真是比蛇還要冷血呀。」

白藏淡淡道:「舉父石佛撐不了太久,你也不可能一直躲下去。」

泉鱗無所謂道:「大不了便是暗日降臨嘛,反正我不會像你一樣,去當她們的寵物,哼,被人放在懷裡揉來揉去,難道很舒服麼?」

白藏不再理會,再度斬開風雪,向著茫茫人間俯沖而去。

泉鱗又喊了幾聲,白藏沒有回應。

她亦覺得有些無趣,死死地纏著石佛,似想從中榨取點溫度,可她什麼也沒有得到。

她直起身子,對著太虛作出咆哮的動作,可她不敢出聲,因為她能感受到,暗主已越來越近,那一個個旋渦,好似無數雙噬人的眼。

……

三千世界裡,大火似永不熄滅。

每一縷跳動的火光皆似舞動的蛇與蠍,似百足同蹈的蜈蚣,而大一些的火勢卻像是搏鬥的獅與虎,彼此間撕得鮮血淋漓。

自當年配合姮娥斬殺鵷扶後,這是朱雀第一次真正出手。

王座靜養千載,但她從未忘記過血的腥膻。

傘劍與九羽在天空中不停對撞,她們的身影亦交錯、彈開,化作一道道幻影,而交鋒之處,則是虛空陡裂,萬物歸湮。

雪鳶與師雨的道法皆不算弱,但在這等毀天滅地的大戰裡,她們皆縮到了三千世界的角落裡,不敢作任何妄動。  「你覺得……誰能贏?」師雨小聲地問。

「這一戰難道還有懸念麼?」雪鳶嗤之以鼻,「娘親布局多年,降臨於此,當然已穩操勝券!」

「希望如此……」師雨的聲音很輕。

雪鳶蹙起眉,道:「難道你還對趙襄兒抱有什麼幻想,難道你還相信她對你有任何姐妹之誼?」

師雨不語,片刻後,她輕笑道:「你說得對,我未必是襄兒的妹妹,但我一定是娘親的女兒。」

然而,三千世界中,這場大戰的結果,卻出乎了她們的預料。

一次次劍與劍的廝殺中,竟是趙襄兒占據了上風!

在過去的數年裡,趙襄兒將當年羲和與荒河龍雀的大戰看了無數遍,無論朱雀是敵是友,她都把她當做假想之敵,這些年,她對著空氣揮刃無數次,更在識海中將未來的這場大戰推演了不知多少遍。

更關鍵的是,她以極快的速度領悟了朱雀不死之身的奧秘。

朱雀要在西國構建一座靈山,是真正意義上的靈界之主。

所以她的身軀也早在涅槃後成為了靈體!

名刀神劍隻是決戰中壓製對手的手段,真正能殺死靈的,唯有另一種靈!

決戰之中,趙襄兒喚出了自己的先天靈,火鳳。

火鳳環繞著她嬌小的身影。

這是太陽的真靈,若論血脈層麵,對於朱雀甚至存在壓製,更何況,如今的趙襄兒,已將火鳳近乎完美地覺醒了。

在火鳳之靈下,朱雀的不死之身不再不死。

火焰中,朱雀雍容華美的紅裙支離破碎,紛飛如血蝶。

她的眉心滲著血,臂上透著血絲,紅裙下白皙處也滲著血,唯有艷紅至極的唇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猶若遊盪的,早已忘卻了生與死的鬼魂。

她提著九羽,理了理殘破不整的衣裳。

「如今的襄兒比娘親想象中還要厲害呀。」朱雀忍不住誇贊道:「當年坐在榕樹上看落日的野丫頭,如今已經變成真正的太陽了呢……」

趙襄兒始終沒什麼表情,先前一套斬擊行雲流水地完成,此刻她收劍蓄勢,正在準備下一輪的猛攻。

先前她們一共交戰了三百餘輪,皆以趙襄兒的小勝告終。

而這些小勝累積起來,就成為了絕對的勝勢。

若非朱雀手中的九羽之劍必她的傘劍更強,此刻朱雀恐怕已經潰敗!

趙襄兒盯著朱雀,她心中的情緒也已鬱積多年,想要放一些狠話,怒吼著宣泄出來。但這些年結識了司命,趙襄兒越來越明白謹言慎行的道理,哪怕穩操勝券,她也不會去提前慶祝勝利。

朱雀對此卻全無顧忌,她的唇角勾著微笑,眼眸中卻帶著哀傷。

「父子相殘,母女相弒,我們不愧是深宮大院中出來的,最終也逃不開這種結局呀。」

朱雀笑吟吟地說著,但這一次,卻是她主動出劍。

九羽的黑刃豎切過來,直撲趙襄兒的眉眼。

趙襄兒冷冷地盯著她,刀刃將至的一剎那,趙襄兒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她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朱雀的背後,蓄勢已久的招式化作數萬道刃芒,暴雨般朝著朱雀的背後傾斜過去。

朱雀封刃回擋,九羽一掃,擋住了大部分的劍氣,但仍有一些瀉到了朱雀的背上。

本就破碎的紅裙更是千瘡百孔,神女秀麗的玉背裸露出來,其間的鮮血宛若雪地中搖曳的紅罌粟。

劍與劍相撞,鋒芒與鋒芒彼此滑過,彈開。

一擊之後,爆發出的巨大的氣浪再度將兩人回推。

朱雀長長的秀發散下,遮住了鮮血流淌的玉背,那一雙蝴蝶骨顯得寂寞。

她回想著趙襄兒那一剎那的消失與出現,喃喃道:「這就是三千世界的力量麼?」

「嗯。」趙襄兒隨口回應。

她在空間與空間之間的挪動不是瞬移,而是閃爍。就像是一到十,瞬移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跨過二到九的距離,而她則是從一直接到十,它們之間的所有數字則全部憑空消失!

「果然是令人垂涎的力量呀……」朱雀微笑著說。

而回應她的,則隻是劈麵而來的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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