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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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柳距離估算錯誤,伸了兩次手,都沒碰到浴巾。又往前,才終於拿下來,擦乾身體,穿上衣服,走出浴室。

洗了個澡,整個人放鬆不少,裴柳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走路都不怎麼用力,半拖著走,跟骨頭軟了似的。這樣的狀態,腳上拖鞋又是濕的,自然很容易打滑。

裴柳踉蹌了一下,身體失去平衡,向後歪倒。這麼一摔,剛才的澡就白洗了。

不過,他沒有機會屁股著地,因為在剛向後倒時,一隻手就在他後月要隨意地托了一下,讓他再度站穩。

裴柳甚至沒感覺到發生了什麼,茫茫然地怔了一下,就繼續朝著柔軟的大床走,回去躺下,繼續睡。

這一次入睡後,沒過多久,他就做起了夢。

或許是呼吸不順的原因,他夢到自己沉入海底,不受控製地不斷下墜,周圍都是無形的水,沒有任何著力點。

很黑。

令人感覺迷茫,無助,失措。

裴柳眼睫顫抖,薄薄的眼皮下,雙眼不安地轉動,想要醒過來,但上下眼皮像是黏在了一起,無法睜開。

呼吸被奪去,氧氣不足,月匈口窒悶。

他不得不張開嘴,吐出一團氣泡。

海底深處,沉睡著望不到邊際的巨大黑影,宛如漆黑的濃霧,在水中浮浮沉沉。

黑影飄散凝聚出許多長條,像深海怪物的腕足,朝裴柳襲去,卷住了他的身體。

朦朧的黑霧看不清模樣,一團不可名狀的存在,像貓科動物長著倒刺的舌苔,被它蹭過的皮膚發紅,纏繞之下,那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更重了。

裴柳皺著眉,倏地驚醒,月要間和後背的皮膚有著輕微的刺痛。

他忍不住動了動,卻發現月要間橫著一雙有力的手臂,宛若牢固結實的鎖鏈,讓他無法的動彈,被緊緊箍住。

幾乎同時,他感覺到後背貼著冰冷寬闊的月匈膛,很顯然是被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背後抱在懷裡。

裴柳當場愣住,本就在發燒遲鈍的腦子,此時更是一片空白。

他,是還在做夢嗎?

一層又一層。

盜夢空間嗎?

裴柳半睡半醒,意識並不清醒,也不知道害怕,甚至還有心情看月要腹前圈著的手,蒼白修長,骨節分明,很有力量,彈琴的話肯定很靈活驚艷。

沒一會,他就又沉沉睡去,呼吸綿長。

直到日暮西沉,夕陽餘暉透過窗縫潛入,爬上被角,裴柳才悠悠轉醒。

或者更準確來說,是餓醒的。

睡了好幾個小時,燒退了,生病的難受也緩解不少,就是還有些病後的虛弱。

裴柳伸了個懶月要,坐起來才發現,月要間的t恤布料堆疊,一團皺痕。

他到底怎麼睡成這樣的?

裴柳失笑,穿上鞋,換了身衣服,就打算下樓找吃的,完全沒注意床的另一半也有人睡過的痕跡。不過,就算注意到了,他也隻會以為是自己睡相差,滾過去的。

在鬼屋裡住了幾天,裴柳已經熟悉路了,閉著眼都能知道怎麼走下樓。

一如既往,穿過走廊。

可向來安靜過分的屋子,今天卻好像有點吵。

很細碎微小的噪音,什麼爬過地板,指甲摩擦牆麵,還有哢哢的骨頭關節聲,亂七八糟,全都交錯在一起。

……怎麼回事?耳鳴幻聽嗎?

裴柳腳步頓住,揉了揉耳朵,又繼續若無其事地下樓。

根本沒把這放心上。

他一路走到餐廳,一眼就看到了癱在椅子上,像是鹹魚又像是死狗的嘉賓們,都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裴柳頓住,驚訝又疑惑:「你們怎麼了?」

趴在桌上的伍凱抬頭,憋不住大倒苦水,說了他們下午的悲慘遭遇。

他們一起去了主臥,把鬼嬰交給女鬼,算是完成了任務。雖然長相恐怖的女鬼抱著青白鬼嬰微笑的樣子很讓人發毛,但想著能得到離開這裡的幫助,他們也不太敢表現出畏懼和嫌棄。

女鬼找回了自己的小兒子,很滿意,對他們的態度也更好了,溫柔感謝,並告訴他們,想離開別墅並不容易,她的女兒死後化成了怨靈,鬼氣強盛,如果沒有得到怨靈的允許是不可能出去的。而她的女兒自然不會輕易放走玩具,所以隻能盡力壓製住對方,從而製造逃跑的機會。

女鬼告訴他們,找到女兒最愛的娃娃並燒毀,能暫時削弱她的鬼氣。這個時候,就是逃跑的好時機,但如果錯過了,就會迎來鬼的盛怒發狂,無差別殘忍虐殺。

隨後,他們當然是去尋找那個至關重要的娃娃。接下來,就是他們那麼狼狽的原因了。沒找到娃娃,倒是一路撞鬼。

一推開房門,牆麵都在滲血,洗手池也噴湧出血柱,甚至冒出一大團黑色長發,一部分纏到了他們身上,跟蜘蛛絲似的,黏膩又惡心。

跑出房間了,又有一個渾身纏著繃帶的輪椅男鬼直直地朝他們而來,再次尖叫逃竄,嚇得魂不附體,伍凱跑得摔了一跤,鞋子掉了都不敢回頭撿。

終於,跑得幾乎斷氣,好不容易甩掉輪椅鬼後,躲進一個房間,撐著牆,想緩口氣。結果發現牆麵也在急促起伏,仿佛在呼吸一般。他們呆呆地抬頭看去,牆麵上竟然浮現出了一張巨大的人臉,五官模糊,像被塑料膜緊緊蒙住。被封印在牆裡的惡鬼,猙獰地咧開嘴,發出嘶嘶的吼叫。

驚嚇一個接一個,簡直不給人喘氣的機會。他們轉身想跑,門鎖卻卡住了,有著一張巨大人臉的牆麵還不斷朝他們擠壓過來,越來越近,要把他們壓成肉餅。危險時刻,伍凱爆發,直接把門鎖卸了,才終於跑了出去。但就算這樣,那人臉也已經離他們極近,幾乎要把他們吞吃了。

……

最後,回到餐廳時,他們身心疲憊,感覺自己已經死了一回又一回,被反復鞭屍。

伍凱一個大壯漢,對著白皙瘦弱的裴柳,卻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太難了,我都快被嚇出心髒病來了。之前有你在,還好點,今天下午我是真不行。」

童佳琪也很贊同,看著裴柳說:「你很理智大膽,有你在,有安全感得多。沒了你,我們就跟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好苦。」

趙海也誇了他兩句,簡詠歌則異常沉默,眼神有些晦暗。

裴柳有些不好意思,轉移話題,很好奇那個牆麵上的人臉是怎麼做到的,感覺很高科技,跟電影特效似的。現在綜藝內卷已經那麼嚴重了嗎?

聽到伍凱形容,他還挺遺憾自己生病了,沒有看到那個畫麵。不知道之後還會不會再出現。

童佳琪看出了他臉上的躍躍欲試,不禁轉頭,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伍凱一下,「看看人家,反應多帥,淡定大佬,你學著點。」

伍凱自從前麵被嚇到尖叫出聲,硬漢形象崩塌,已經放棄搶救,直接說:「學不來,你上吧。」

裴柳看他們歡喜冤家的狀態,有些好笑。

趙海他們也關心起了裴柳的身體,問他感覺怎樣,退燒藥有用嗎,好點沒有。

裴柳笑著一一答了,然後突然想起了件事,對伍凱說:「對了,凱哥,謝謝你照顧我,給你添麻煩了。」

伍凱愣住,「這……我沒去你房間啊,吃過午飯沒多久,我們就去主臥了,一下午都在忙,才剛回來不久。」

說著,伍凱的臉迅速變青,結巴說:「該、該不會是……」鬼吧?

裴柳都呆怔了幾秒,腦子有短暫的空白,被伍凱帶偏了想法,感覺有點發毛了。不過很快,裴柳就反應過來,冷靜說:「別亂想,應該是工作人員。」

他真是病糊塗了。

這話確實很有道理,他們都被說服,也更願意接受這點。

一行人吃過晚飯,也不在餐廳逗留太久,都紛紛回了自己的房間。畢竟一天下來,飽受驚嚇,又跑又叫的,很費體力。裴柳下午雖說沒參與錄製,但病還未好全,並不比其他人好到哪裡去。

各回房間道晚安時,伍凱他們還叮囑裴柳,身體如果還不舒服一定要說,不用客氣,可以直接叫醒他們。

裴柳笑著道謝。

因為生病喉嚨乾,裴柳回房間沒多久,就把水喝完了,便打算下樓再裝。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走廊上隻有幾盞昏黃的壁燈,而且距離很遠,視野裡大部分仍是漆黑的。窗外,樹影搖晃,形狀扭曲怪異的樹枝宛若鬼影,被風吹著,發出幽怨哭泣一般的聲音。

一般人看到這樣的環境,早就嚇到了。可裴柳視若無睹,拿著杯子就徑直下樓,順利地倒了一杯水,又回來。

又或者,也不能說順利,隻是一路上遊盪糾纏的鬼魂,他都看不見而已。

準備回房間時,裴柳剛搭上門把手,卻忽然聽到些許動靜,轉頭看去,發現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人影,在走廊另一頭,飄來飄去。

裴柳愣了一下,本以為節目組大晚上搞事情,但等仔細看清後,表情就變得古怪微妙起來。

因為,那個穿裙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簡詠歌。他一臉陶醉地翩翩起舞,雙手環抱著自己,月要深深下彎,穿著紅舞鞋的腳尖點地。

裴柳:「……」

沒想到,簡詠歌有這樣的癖好。

當然,不傷害人的愛好還是值得尊重的。他隻是單純不喜歡簡詠歌這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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