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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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知道,但以往的祭品不是都……」被扔出來,沒有一個會在這裡過夜的。

秦梧十分不解,把裴柳從頭打量到腳,覺得他除了長得好看,並無特殊,為什麼能得到神的垂憐?

和尚咳了一聲,秦梧回神,沒再看裴柳,而是拎著手裡的盒子,垂首躬身進屋,打掃清灰,點燃新的香燭,恭敬地放入香爐,並跪在墊子上,規規矩矩地叩拜下去,額頭貼地。

當然,他們都注意到了本應和神龕有著足夠遠距離的墊子,被挪到了供桌前。昨晚這裡就隻有那個祭品,除了他,也不會有別人動墊子了。

秦梧感覺很古怪,差點壓不住臉上微妙的表情。他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明空,發現他很平靜,像是什麼都沒看到。

他就想,可能是自己大驚小怪了,神或許隻是一時可憐祭品呢。

剛這麼想的下一秒,他的腦海中就響起了神的聲音,瞬間緊張起來,仔細聆聽吩咐。

然後,秦梧就聽到神說,給他準備膳食。

他?誰?那個祭品嗎?!

他一臉恍惚地走了出來,聽到明空出聲,要帶裴柳去用飯。

他們三人一起去了另一側的偏屋,那是他們神侍住的地方,燒火做飯也是在這裡。吃的都是清淡的齋飯。

白豆腐,鮮筍,蘑菇,還有一小盤醃菜。

沒有一點葷腥,味道也一般,但勝在食材新鮮,裴柳也餓了,很快就吃完了一碗飯。

秦梧一直欲言又止的模樣,頻頻看他。

裴柳放下碗,問:「你想說什麼?」

秦梧終於忍不住,很不客氣地說了很多,比如墊子不能挪動,要恭敬跪拜,不能對神不敬等等,總的來說,就是讓他牢牢記住自己的祭品身份,他是自願將自己獻給神的。

自願?

裴柳:「我是被下了藥強行送過來的。」

秦梧不信,「祭品都是犯下罪過的人,獻給神是為了贖罪。你們這些人慣會巧言令色,我是不會上當受騙的。」

裴柳哦了一聲,「你說是就是吧。」

低頭就繼續吃飯。

秦梧鬱悶不滿,轉頭看向明空,結果發現他也在專心吃飯,絲毫不為外界所動。

秦梧更氣了。

飯後,裴柳在院子裡閒逛,想試著打聽關於謝巫煜的事。那個聲音讓他看謝巫煜的本性,言語間,明顯透著挑撥的意思。裴柳當然反感,他有眼睛有腦子,一個人到底對他是好是壞,他有判斷的能力,不需要別人以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指使他該怎麼做。

一個不認識的人神,一個相處了那麼久的親密之人,心裡偏向誰一目了然。

而且他覺得,謝巫煜也不會讓他留在這裡太久。在謝巫煜來之前,裴柳想親眼見證一下他的過往。

裴柳站在院子裡,和明空聊天,但對方不知是不是性子謹慎寡言,基本不說話,最多蹦出幾個字。

裴柳思索幾秒,想起未來的明空奶茶不離手,就提出借廚房,做了一份簡單版奶茶,味道當然沒有未來那麼豐富有層次,但在古代深山中的宗祠來說,算得上是新奇難得一見。

重度奶茶控患者明空嘗了一口,眼睛瞬間亮起,立刻開始噸噸噸,疏離的表情都被奶茶融化,看向裴柳的眼神多了幾分佩服和親近。

秦梧喝了一口,皺眉吐槽,這是什麼東西,奇奇怪怪的。然後,喝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覺就喝上頭,乾完了整整一杯。

這會,裴柳再問明空,態度就不一樣了。

他得知,謝巫煜並不是生來就是神,而是凡人之軀。剛出生時,身懷異象,霞光漫天,白鶴繞屋簷飛了數圈,遲遲不願離去。這般異於常人的景象,引來了一位慈眉善目的道長,他說小公子命格不凡,或將成神。謝父驚喜不已,按照道長的吩咐,建造神廟立神像,將年幼的兒子送進去,安排了許多下人照顧,細心供奉,讓他每日抄經念書,切斷紅塵,不能與人接觸。數年過去,謝巫煜身上竟真泛起了一圈異常的光,擁有了神力。謝巫煜端坐在高台上,他的父親跪在下方,求升官,求發財,求病痛痊愈,求對頭出事……

全都逐一實現了。慢慢的,謝巫煜就成了宗族口中的神,所有族人都要誠心供奉,求得庇佑。

明空說:「這是神的慈悲,降世賜福。」

秦梧緊接著道:「所以我一定要虔誠供奉,敬畏神明。」

還帶著點警告的意味,瞥了裴柳一眼。

但裴柳沒有接收到他的眼神,垂眸思索起來。這些話聽起來是漂亮,但剝開神的包裝,其實不就是將一個小孩囚禁起來利用嗎?從頭到尾,誰才是真正獲益的人?

這事其實很詭異,裴柳剛一聽到,就察覺出來了。但秦梧他們都很自然尋常地接受了,說出來時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像是被洗腦了,成了眼裡隻有侍奉神聽從指令的機器人。

裴柳問:「隻有謝家宗族的人才能祈願,其他人不行嗎?」

秦梧立即皺眉,「你想做什麼?你想求神完成你的願望嗎?別想了,求願必須要有重要的儀式過程,沐浴焚香,提前七日齋戒,抄經書,奉上大量貢品,神才可能會聆聽。怎麼可能你跪拜一下,求兩句,就能幫你實現?別妄想了。」

他說了一大段,裴柳卻隻提取了自己想聽的,「所以,神並不是隻庇佑謝家。」

明空點頭,提到曾經有人誤入宗祠,為病入膏肓的母親祈求,神給了他一包藥,他拿回去熬好了給母親喝下,他母親就痊愈了。

裴柳若有所思,忽然感覺到腳腕被什麼觸碰,驚得他立刻站起來,向後直退。

明空注意到他驚恐的模樣,笑了一下,淡定說:「是院子裡的花藤,不會傷人。偶爾我們也會通過這來猜測神的心情。比如,安靜曬太陽是平靜,變成黑色甚至枯萎是惱怒不悅。」

「花藤和神有什麼關係?」裴柳問。

「這是我們侍奉神數年下來的經驗猜測,基本是準的。」秦梧微抬下巴,語氣有些驕傲,「神無所不能,神識自然能去往任何地方。」

裴柳恍然,這應該是心情的一種外在表現形式,就像貓的尾巴。

他剛這麼想,就有一條花藤落下,鑽入了他的後衣領,讓他癢得一顫,差點嗚咽出聲,慌忙伸手一把抓住。

將花藤扯出來,藤尾還卷起來,勾纏住了他的手指,黏人地蹭了蹭。

一朵小花掉落,順著衣領滾了進去,最終被月要帶攔住,停在後月要的皮膚和貼身裡衣之間。

裴柳一動,花瓣就蹭過皮膚,存在感異常強烈,讓他極不自在。甚至好像有些花粉沾到了他身上,感覺更癢了,後背像是有細小的電流竄過一般酥麻。

「怎麼了?」明空發現他神情不對,疑惑問。

裴柳僵硬搖頭,「……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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