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設崩塌第二十五天（1 / 2）
譚弘濟聽到這話以後,推了推眼睛，表情認真地看著屏幕裡麵的男生。
男生的眉眼好看到不像話，一雙充滿靈氣的眼睛看著鏡頭的時候,好像是會說話一般,他不卑不亢地站在台上,舉手投足之間的氣質讓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主持人還在介紹著,譚弘濟卻在看清男生的樣子後，心裡微微震驚了一下。
原因無他。
長成這樣，還願意學嗩吶的孩子並不常見。
作為一個小眾樂器，譚弘濟知道嗩吶其實在以前和現在都不受待見,從以前大家口中的「剃頭的，唱戲的,嗚哩哇啦送葬的」到現在的「陰間音樂」,如果不是特別熱愛或者家族傳承,很少有人願意來專門學這難吹的嗩吶。
現在那些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們，家長們也願意送去學鋼琴學吉他,即使天賦極高,也極少有人願意讓自家孩子學聽起來並不高端，也並不洋氣的嗩吶。
想到了以前，想到了嗩吶的未來，譚弘濟嘆了口氣,視線重新落在方尋瑜身上，心思也再次放回到舞台上。
另一邊。
《與你同行》的舞台上。
「作為最後一個上台的選手,我們看到你的樂器也非常特別,」主持人看著拿著嗩吶的方尋瑜,眼睛一亮,飛速閃過一抹驚艷,「雖然這套造型看起來不像是吹嗩吶的，但是很期待方尋瑜給我們帶來的嗩吶表演。」
「讓我們掌聲歡迎方尋瑜給我們帶來——《蘭陵王入陣曲》！」
方尋瑜的鏡頭一被拉近，彈幕上的「斯哈斯哈」混合著「啊啊啊啊」「嗷嗷嗷嗷」，五顏六色的瞬間鋪滿了屏幕。
【好家夥，第一次看直播，請問是可以直接流口水嗎，還是要先走個斯哈斯哈的流程？】
【美人！美人啊！是內娛沒有的大美人啊！！！（擦口水）】
【臥槽臥槽，方尋瑜真的好適合紅色，那個……收男粉嗎？他真的好可啊救命！】
也有網友一邊擦口水一邊為接下來要聽到的嗩吶提前擔憂。
【嗚嗚嗚嗚我現在已經有點感受到了古代皇帝的快樂了，但是一想到過會小美人要給我吹嗩吶我就一陣心絞痛。】
【真的，我也是嗚嗚，真的好擔心！如果沒記錯的話，《蘭陵王入陣曲》已經失傳了，現在還原的也隻有琵琶版本……】
……
甚至連見慣了娛樂圈裡的帥哥美女造型的楚懷瑾，在看到方尋瑜今天的造型的時候，眼神也微微一變。
他的喉結微微一動，戰術性地拿起麵前的水杯喝了幾口，掩飾著自己瞬間的不自然。
楚懷瑾放下水杯，輕輕地垂了垂眼，然後視線再次落在了方尋瑜身上。
他發現……他的視線根本移不開。
方尋瑜今天的造型再次美出了新高度。
這帶著侵略性的美過於抓人眼球，給人瞬間帶來的沖擊也確實大。
方尋瑜今天的造型依舊是一身紅衣。
這套造型跟昨天的造型有稍許不同，今天的紅衣不像是昨天那種純粹的紅，紅色的裙擺上勾著金色的絲，這金色的絲線讓衣服的層次感更加分明。
今天的裙擺跟昨天比也更大更厚，層層疊疊，像是一朵待開放的花朵。
不僅是衣服。
方尋瑜今天的妝發跟昨天也大不相同。
因為是伴奏助演的關係，為了不搶風頭，昨天方尋瑜的妝容比較低調，在吃妝的鏡頭下並不太明顯，假發也隻是鬆鬆垮垮的披散著，像是懶散而肆意的妖孽美人。
而今天的妝容則是徹底放開了。
方尋瑜那本就生的好看的眼睛，被化妝師整體勾勒的有些上挑，泛著淡淡的介於桃紅和玫瑰正紅之間的顏色，昨天隨意披散的假發，今天也微微編起了一半，頭上也帶上了那簡單而又不失精致的發簪。
更讓人拍案叫絕的是他臉上帶的那半個羽毛麵具。
那麵具像是被攔月要砍斷，隻遮住了四分之一的臉，方尋瑜一隻眼睛完全露出，一隻眼睛掩藏在了幾片羽毛組成的麵具之中，再配上微微上挑，被勾勒精致的嘴角……
方尋瑜站在那裡，牢牢地抓著每個人的視線，帶著一種雌雄莫辨而又勾魂攝魄的美。
【草，不得不說，方尋瑜是真好看，是我鄭開霽粉絲都服氣的程度。】
【果然，你永遠可以相信方尋瑜的顏值。】
【真的一次比一次好看，方尋瑜這套造型直接拉高了《與你同行》淘汰賽的質量，他這樣直接搬到遊戲場景裡我都覺得正常，真就是建模臉。】
【這還走什麼流程啊，我先來，我直接嗨老婆！！】
在滿屏的「嗨老婆」「嗨美人」中，也有些網友依舊有點擔心。
【嗚嗚嗚方尋瑜是美，嗚嗚嗚他能不能不吹嗩吶，我害怕。】
【美人我們都是自己人，你別吹嗩吶放精神攻擊啊！】
也有網友看完這套造型後，突然就變得硬氣了起來。
【能在內娛看到這種美人已經夠了！吹嗩吶怎麼了？我願意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笑死，也許這就是美人計？看著臉就忘卻了嗩吶的難聽，其實隻要方尋瑜吹成二公伴奏那水平我就能接受。】
……
屏幕前的與眾人和現場的觀眾一邊眼睛死死地盯著方尋瑜的臉，瘋狂舔顏，一邊深呼吸，為一會即將聽到的嗩吶做準備。
舞台的準備已經完成。
燈光漸漸暗了下去。
不論是屏幕前的眾人還是現場的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咚——」
「咚咚——」
黑暗中，傳來兩聲穿透力極強的渾厚的鼓聲。
在舞台準備時就看到搬上來大鼓的現場觀眾們並沒有在意這兩聲鼓聲。
畢竟嗩吶和鼓確實經常配在一起，他們並不陌生。
上場的《俠客行》，方尋瑜吹嗩吶的片段也並不多，大多數時候也都是伴隨著鼓的聲音。
舞台上，一束燈光落了下來。
那束光垂直落在了方尋瑜身上，隨著燈光亮度的變換，他的身形在黑暗中漸漸清晰。
所有人同時有些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方尋瑜……整個人站在了鼓上。
而剛剛的幾聲鼓聲，並不是方尋瑜用鼓槌敲出來的。
而是……鼓麵隨著他的動作發出的聲音。
眾人：！！！
方尋瑜的動作流暢而又自然，層層疊疊的裙擺隨著他的動作像是在鼓麵綻開了一朵朵美麗的花。
他就這樣站在鼓麵上，腳底的動作沒停，隨著音樂的進行，手中的嗩吶輕輕挽了一個弧線。
觀眾們彈幕上的那句「自己人，別吹嗩吶」還沒敲完，就聽到了嗩吶聲。
跟練習室裡的磕磕絆絆的吹嗩吶的方尋瑜完全不同。
流暢的嗩吶聲伴隨著鼓聲瞬間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那高亢又明亮的聲音以最簡單、最原始的方式沖擊著屏幕內外每個人的耳膜。
方尋瑜先用了大g調嗩吶，演繹了蘭陵王入陣時豪放不羈的豪情，然後隨著他的動作，從鼓麵側麵自然而順暢地拿出了中音c嗩吶，中音嗩吶的聲音柔和，一鬆一馳，大起大落之間，極大的聽覺反差讓人心中也跟著起起落落。
彈幕和現場同時安靜了一瞬。
那嗩吶的聲音時而與帶著蒼涼、緩慢和沉幽，時而緊張和激越，配合著方尋瑜自然的舞姿和腳下的鼓點，即使淘汰賽的舞美和燈光極度樸素，卻依舊是美不勝收。
方尋瑜的嗩吶越吹越響，隨著舞蹈大開大合的動作以及腳底下的鼓點，整個舞台顯得氣勢浩盪，引人入勝。
彈幕在短暫的空白以後，呈現了井噴式增長。
一直以為方尋瑜是花瓶，早已經做好了看一個質量不怎麼樣的舞台的心理準備的觀眾們已經瘋了。
這個舞台的程度遠超心中的預期，甚至到了一種震撼的程度。
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的選秀的舞台。
觀眾們一邊看著方尋瑜的舞台，一邊控製不住地紛紛發著彈幕。
【草草草，方尋瑜牛逼！！！我除了方尋瑜牛逼完全不知道說什麼了啊啊啊！救命！！】
【太牛了太牛了，一個人就撐起了一個舞台，這個質量，你參加什麼選秀啊，直接上春晚啊！！去春晚都是高質量節目啊我去！】
【我已經不知道誇什麼了，我就想問問！當初是誰說方尋瑜不會嗩吶的啊？？誰傳的謠言？誰說方尋瑜是個花瓶的啊？！出來挨打！！！】
也有人已經這個舞台深深折服，吱哇亂叫情緒激動地發著彈幕。
【啊啊啊啊什麼是舞台，這才是舞台啊！嗚嗚嗚這才是酣暢淋漓讓人過癮的舞台啊嗚嗚嗚，這才是我心中的舞台啊！！！】
【嗩吶配鼓，直接把我聽麻了，怪不得人家皇帝喜歡看美人鼓上舞，誰不喜歡啊！！！】
【我整一個大爆哭，嗚嗚嗚華流就是最牛的！！！我永遠愛華流！！！】
【嗚嗚嗚嗚我好羨慕去現場的啊，我隔著屏幕都能聽的熱血沸騰，現場是有多震撼啊嗚嗚嗚嗚。】
甚至有人癡癡地發出了感慨——
原來嗩吶能這麼好聽啊。
原來嗩吶表演的舞台，居然這麼美啊。
原來……脫離了所謂認知裡的「陰間樂器」的加持，嗩吶的曲子也可以這麼震撼啊。
彈幕一邊感慨著，一邊羨慕著現場觀眾。
現場確實震撼。
嗩吶以及大鼓的聲音極具感染力，隨著方尋瑜的動作傳遍舞台上下。
音樂到了高潮時，台下不少觀眾聽得熱血沸騰。
他們情不自禁地隨著鼓點的節奏拍手吶喊，仿佛自己也穿越了幾千年的時空，一起在隨著蘭陵王入陣殺敵，一起經歷成功與失敗，一起在成功以後載歌載舞，一起慶祝。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甚至與不少人隨著嗩吶嘹亮的聲音站了起來，一起隨著越來越急促的嗩吶和像是直接落在心上的鼓點一邊跳著，一邊吶喊著。
隨著音樂的進行，現場的觀眾們越來越投入。
台上的方尋瑜的舞蹈動作也變得恢宏大氣。
方尋瑜心全意地享受著這個舞台。
雖然自己在鼓上的動作並不難，但是一心三用完成整個舞台的感覺，還是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快樂。
尤其是他站在鼓麵上，視線掃過台下的觀眾的時候，笑得更開心了。
他輕輕眯眼，隨著一個鼓點的切換，嗩吶的高音頂上，直接把氣氛推到了最高。
台下的觀眾們感覺自己已經瘋了。
他們從未感受過如此酣暢淋漓的舞台。
大家跟著方尋瑜的表演，看到了「入陣之象威猛而張殺伐之姿」，看到了入陣「烽火狼煙翻滾，魑魅代麵，誰識玉顏賽嬌娃」。
他們在這嘹亮的嗩吶和交錯的鼓點聲中，看到了蘭陵王的神武雋永，威震四方，看到了天地浩盛，洪流奔騰。
……
他們完全沉浸在其中，與舞台徹底的融在了一起。
這是一場比《vaire》舞台更純粹，更沉浸的狂歡。
遠遠看去，台下的觀眾們表情激動而虔誠，像是古代典籍中記錄的聽曲後的「群臣觀之，精神振奮」，又像是在歡呼萬歲中的徹底臣服。
整個表演賞心悅目，感染力極強，一襲紅衣的方尋瑜刺激著觀眾們的視覺，而那嗩吶和鼓點給人視覺上的強烈刺激，視聽的雙重強烈刺激的感覺，讓人格外上頭。
甚至直到一曲結束，現場的觀眾們都有些意猶未盡，回味無窮。
看著方尋瑜放下嗩吶，輕巧地從鼓下跳下來後，不少觀眾的情緒還沒退去，甚至忘記了自己是在看選秀，在台下大聲叫好。
「好！」
「好痛快！！」
甚至有人直接對著台上扯著嗓子喊著——
「再來一曲！」
「看不夠啊！！」
一個人喊完後，像是打開了一個開關，台下觀眾們「沒看夠！」「摩多摩多！！」的呼聲就這樣此起彼伏響了起來。
站在後台的鄭開霽眼睛都要紅了。
他又是花錢，又是疏通關係，才讓白宏闊cue他讓自己多加點節目表演的時間。
但是……方尋瑜表演完以後，台下那些自己加曲子時麵露不耐煩的觀眾，居然主動要求對方再多表演點。
鄭開霽咬咬牙，看著在後台周圍一群跟台下觀眾一樣嗷嗷直叫的其他選手們，攥緊了衣服，努力進行著表情管理。
彈幕也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結束，像是狂長的瘋草一般冒出來。
【嗚嗚嗚孩子饞哭了！！我第一次這麼羨慕現場嗚嗚嗚！方尋瑜別讓我求你！求求你開巡演吧啊啊啊啊啊！】
【太牛了太牛了！！這舞台直接封神了好嗎？！方尋瑜是什麼神仙啊救命！】
【看完這個舞台，我都忘了我最開始其實隻是來給方尋瑜加油的了，嗚嗚我配給他加油嗎，我配嗎！！！】
【這個視頻直接把我錘在坑底了，這是什麼顏值實力並存的美人啊，為什麼之前大家還說他實力不行啊？他要是沒實力，其他人豈不是直接廢了啊？！】
這邊的舞台剛結束，那邊方尋瑜的舞台已經立刻被剪出來了。
轉完錦鯉的郝弘霍，懷著忐忑的心情看完方尋瑜的舞台以後，深吸一口氣。
——好家夥，他帶的藝人這是什麼神仙啊。
雖然他剛轉行做經紀人還不到一個月，甚至連入職培訓都沒培訓完就被公司扔了一個人帶，但是什麼經驗都沒有的郝弘霍，看完這個舞台以後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要一起沸騰了。
沒有人會不喜歡這樣的舞台。
他壓抑著自己興奮的心情，飛速地列了一下方案以後，就手忙腳亂地拿起手機，激動的心顫抖的手聯係著推廣。
「推廣！必須推廣！熱搜我們買！錢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