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設崩塌第二十七天（1 / 2）
楚懷瑾這句話,讓剛剛以為直播馬上結束，準備洗洗睡了的眾人精神一震。
【！這句話！讓我聞到了瓜的味道！】
【那淘汰的應該是誰？你說這個我可不困了，剛剛躺下的我現在立刻支棱起來了。】
【魚魚啊,楚懷瑾眾人真能處，有事他真的說。】
【啊啊啊啊該死的口播，我急死了！！楚懷瑾你快說啊！】
而方尋瑜也聽到楚懷瑾這話的時候,倒吸一口涼氣,身子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
方尋瑜看著楚懷瑾，原本因為笑而眯起來的眼睛倏然睜大,他小聲問著楚懷瑾,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甚至聽起來還有些微微顫抖：「你……說什麼？」
「該走的人，不是你。」
楚懷瑾看到方尋瑜那張漂亮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內心一股柔軟的情緒有些不受控製地從心底溢出。
他微微低頭看著方尋瑜,想到他的努力和他比賽以來受到的悄無聲息的不公正的待遇,堅定的語氣帶著難得的溫柔——
「你放心。」
「你不會被淘汰的。」
方尋瑜：！！！
方尋瑜聽完臉色大變。
他的隻有一個聲音。
——他的十五萬！！！
要沒了！！
方尋瑜有些驚恐地抬頭，他看著楚懷瑾,內心瘋狂思考著，自己到底在什麼時候不經意間得罪了對方。
方尋瑜感覺自己並不是能與人交惡的性格,大概率是不小心得罪了對方,對方才會這麼殘忍的對待自己。
他努力回憶著自己和對方的交集。
這人也叫楚懷瑾，這兩天看觀眾的和組員的反應，大概他是個這裡比較出名的那種老牌明星。
方尋瑜在心中忖度著。
但是除了對方的那張臉自己微微有些熟悉以外,他和對方甚至連熟悉都算不上。
他和對方的交集也少的可憐。
甚至連麵都隻見了兩次。
上次見麵……還是挺久以前，自己第一次公演表演完以後,不小心認錯了人。
除此之外,自己和對方可以說是毫無交集。
方尋瑜想到自己對楚懷瑾暗中觀察的總結,對方好像對舞台不怎麼感興趣，但是比較喜歡聽自己吹嗩吶。
畢竟這幾次舞台，對方隻是在自己吹嗩吶的時候抬頭盯著自己看，其他時間都是一副不怎麼在意的樣子。
方尋瑜想到自己吹嗩吶時對方一直盯著自己那不帶什麼表情的認真臉，眉毛控製不住地微微一皺。
對方臉上的表情，像極了自己給組員們訓練時麵無表情摳細節找錯誤的表情。
方尋瑜感覺自己好像扌莫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一看著對方那張冷冽又帥氣的臉，心裡忍不住嘀咕著——
不就是認錯人了嗎。
看對方的這張臉……怎麼看都不像是那麼小肚雞腸還記仇的人啊？！
*******
然而，觀眾們並不知道方尋瑜內心那波濤洶湧的心理活動和掩藏在假笑之下對楚懷瑾的瘋狂吐槽。
他們隻看到楚懷瑾維護完方尋瑜後，趁著節目組播口播的間隙，兩人開始的深情對視，眉來眼去。
尤其是方尋瑜那雙好看的眼睛中居然還隱隱透出的復雜情緒，怎麼看怎麼上頭。
——感覺這不像是在《與你同行》的選秀，而是什麼偶像劇的拍攝現場。
【我沒想到，我剛剛還在嫌棄著怎麼會有楚懷瑾和方尋瑜這種八杆子打不著的c，現在的我已經投降了，好香。】
【嗚嗚嗚，楚懷瑾好剛，他什麼時候管過這麼多閒事啊，果然，他好愛他。】
甚至有人看到站在兩人旁邊，一臉傻樂的偶像劇配曲專業戶的齊星燦。
【齊星燦你站在一邊傻笑啥啊！這氣氛，你難道不應該當場高歌一曲給小情侶們助助興嗎！】
……
眾人一片歡騰，「懷瑾握瑜」超話在第一天創建就應井然有序。
大家截圖的截圖，圖的圖，不少太太甚至因為兩人的這個對視開始畫圖。
【我不行了，這個對視我直接原地升天了，雖然知道兩人不可能有什麼，但是我還是控製不住地覺得甜死了，這就是c感嗎！】
【我也是，救命，這是他倆第一次見麵吧？站在一起簡直就是把般配打在公屏上了。】
【太蘇了，太蘇了，楚懷瑾真的太蘇了！嗚嗚嗚雖然知道楚懷瑾雖然看起來冷淡，但是好像一直都是會默默幫助人的性格，但是這次他是直接發聲了啊！！這幾天都是啊！！！】
雖然大家依舊保持著理智，也知道兩個人差距過大應該不太可能，但是……這並不影響大家像是失了智一般上頭。
c感是一門玄學，不少想要炒c的不但沒收獲流量，甚至還起到了反效果，讓人看到就煩，甚至不少已經在一起的沒有c感的娛樂圈真情侶都不吃香，甚至還別粉絲勸分過。
而有c感的人，隻是簡簡單單的站在那裡，就讓人腎上腺素飆升，恨不得當場搬來民政局，兩人就地結婚。
即使是路人都會默默淺磕一下的程度。
【對視了！這個眼神都能拉絲了！我的呼吸機！我的民政局啊啊啊啊！】
【救命，這是什麼挺身而出的偶像劇劇情啊！！！這不比那些工業糖精劇好看一萬倍？！】
【我直接尖叫出聲，嗚嗚嗚我們的物料還是太少了，楚懷瑾能一直留下當導師不？！我能drea個魚魚和楚懷瑾的導師合作舞台不？】
……
而c粉一向是會跟唯粉掐架，但是因為崛起的時間太短，糖也太硬，楚懷瑾的粉絲難得見一次營業，魚粉又大都是顏粉，所以兩家的唯粉們不僅關係不錯，甚至跟c粉們居然親親熱熱，毫無隔閡。
【雖然不磕c，但是還是要謝謝楚懷瑾！嗚嗚嗚嗚他真的一直在幫魚魚！！】
【嗚嗚嗚謝謝魚魚讓楚懷瑾說了這麼多話，天知道我們等一次楚懷瑾的物料有多難，楚懷瑾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誒呀，大家這麼客氣乾嘛，以後都是一家人，那楚懷瑾肯定會幫魚魚的，說不定楚懷瑾為了魚魚，就留在《與你同行》當導師了……】
兩家甜唯：！！！
——好家夥，說話還是c粉會說話。
雖然知道楚懷瑾曾經明確拒絕過《與你同行》導演的邀請，c粉說的話簡直就像是白日做夢，楚懷瑾能來當飛行嘉賓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但這並不影響唯粉們高高興興。
屏幕前不少人已經原地升天，互認姐妹的時候，也有不少人在聽到楚懷瑾的這句話後，沒怎麼驚訝，反而產生了「果然如此」的感覺。
不少人在彈幕上紛紛猜測著楚懷瑾說這話的意思。
【好家夥，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魚魚被換票了？】
【我之前就是這麼感覺的！第一次順位發布的時候我這樣說，還有不少粉絲罵我嗚嗚嗚，謝謝楚懷瑾！】
【……好家夥，到底是誰啊，祝他糊一輩子！！】
不少網友聽到楚懷瑾的話以後，紛紛重新回去看了順位發布那一期的《與你同行》。
八卦簡直是人類天性，即使是吃了一晚上的瓜，大家依舊興致勃勃，依舊心情急迫地底是誰。
不少網友化身福爾摩斯，從晉級的選手中尋找著蛛絲馬跡。
也有不少人立刻想到了被加了不少鏡頭，之前就被質疑是皇族的陳許禮。
而另一邊，陳許禮的經紀人劉德明看到手機裡不停地彈出來的私信和艾特，明顯感覺有些不太對。
他看到到不少網友猜測和自家粉絲私信以後，心中一緊。
他飛速地給劉總打了電話。
「劉總，」劉德明斟酌著，「《與你同行》正在直播，您提醒一下導演，別把不該說的說了。」
「他不敢，」電話那邊的劉總笑了一聲，但還是應了下來，「行，我現在打電話提醒一下。」
……
電話打完，劉德明放下心來，立刻以陳許禮經紀人的名義發了嚴肅又斬釘截鐵的澄清。
不少陳許禮粉絲也紛紛參與了罵戰。
【血口噴人，我們陳許禮粉絲多還不行？】
【要是陳許禮背後有人，導演是傻嗎？怎麼敢把換票的兩個人放在一起公布票數？】
【我管方尋瑜是被誰換了票，別蹭我們家就行，真是看吐了。】
……
然而魚粉裡的過來人看到陳許禮粉絲的言論以後，則是紛紛搖頭嘆息。
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她們，看完分析以及對方粉絲的語氣以後，好像立刻懂了。
【妹妹，聽姐姐一句，話不要說太死，不然臉會痛。】
【本前鄭開霽粉來了，當時就覺得陳許禮跟鄭開霽跟方尋瑜打擂台翻車以後就感覺不對勁了，結果那次他居然神隱了。】
【妹妹們啊，雖說誰主張誰舉證，但是剛剛這個聲明的空子太大了，還不如不發，簡直像是不打自招，真的剛的不會這麼發聲明的，哪有靠發誓和保證澄清的啊……】
網上討論紛紛，不少人看著楚懷瑾，焦急地等著結果。
隻有兩個人心情跟眾人截然不同。
一個是生怕自己即將到手的十五萬飛走了的方尋瑜。
還有一個是偷拿了手機，知道了外界消息的陳許禮。
陳許禮深吸一口氣，有些緊張。
他們應該不敢。
他搭上的劉總，畢竟是《與你同行》一手遮天的投資商，連換票都能讓導演換，除非導演不想做了，肯定不能把他爆出來。
「天，果然方尋瑜是被換票了，」後台已經晉級的選手們紛紛討論著，「到底是誰這麼不要臉啊……」
「一公的時候《vaire》組全員都是a班出道位，方尋瑜都票怎麼可能差那麼多，」有人一邊說著，一邊看了陳許禮一眼，「應該是被皇族換票了。」
不少人聽完這話以後，紛紛把探究的目光落在陳許禮身上。
陳許禮：……
「看我乾什麼，」陳許禮一臉無辜，表情中還帶了一些委屈，「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來之前就是有粉絲基礎的，」陳許禮的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把我投到出道位也是很正常的啊。」
「就是，」陳許禮的室友聽到陳許禮的話以後，也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沒什麼好氣地說著，「沒憑沒據的，憑什麼說人家許禮啊。」
然而——
陳許禮的室友的話剛落，就聽到楚懷瑾在台上那冷淡而又清晰的聲音。
「應該淘汰的……」
「是陳許禮。」
陳許禮：！！！
陳許禮的室友：？？？
大概是這打臉來的太快，後台是一片沉默。
「這裡不浪費大家時間了，」楚懷瑾的聲音淡定，「隻是說一下結果。」
「詳細進度和原因見官博，」楚懷瑾說完以後，對著大家笑了笑，自然地把結束語說了出來，「今天直播就到這裡。」
「下次見。」
觀眾們：！！！
【臥槽臥槽！真的是不少人猜的陳許禮！】
【笑死了，陳許禮真的很明顯，有人看到陳許禮經紀人剛剛火速發的否認微博了嗎？這算不算是史上最快打臉啊哈哈哈】
【我去圍觀了，等官方通告，我真的憐愛方尋瑜了，他好慘了，要不是楚懷瑾說了，誰能想到還有這事啊……】
……
牛導在之前已經跟楚懷瑾商量好了，直播剛結束，《與你同行》的官方微博就發了手寫的道歉信。
@與你同行v：首先向喜歡《與你同行》的粉絲朋友和喜歡方尋瑜的朋友說一聲抱歉，在節目的初始階段，應投資商要求，對陳許禮和方尋瑜兩位選手的票數進行了更換，下為在公證處公證後的兩人票數。【微博圖片】【微博圖片】
@與你同行v：作為最後一次選秀，《與你同行》以後一定正風肅紀，實現投票的透明化、公正化，以後每次投票將由@b城公證處，進行監督，再次道歉。【微博圖片】
最後一張圖片是牛導的手寫道歉信，裡麵誠懇地解釋了自己因為投資困難，所以不得不答應投資商的要求，也一起解釋了前幾期方尋瑜鏡頭問題。
【看的我挺無力的，這次《與你同行》已經算好的了，有些選秀到結束我們也不知道背地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嗚嗚嗚我好感謝新投資商！！不然內娛真的要完了。】
【確實，雖然生氣，但是也確實挺現實的，導演已經盡力在給魚魚鏡頭了，希望曝光投資商！我雖然沒什麼用，能做到的隻有抵製那個惡心的投資商了。】
……
不少人到了看到聲明以後，紛紛到劉德明剛剛發的「陳許禮的票數均為真實，無作假，如有作假，自行退出節目組」澄清聲明下評論。
【笑死，官博錘了，你自己退吧。】
【笑死，不用他退，他本來的票數也是被淘汰的，退賽真的好便宜他。】
【楚懷瑾真有你的，退賽不算什麼吧，大家現在都知道他人品不行，還跟某投資商有一腿了，這才是社死了吧……】
……
本以為節目組不敢跟他們硬剛的劉德明：！！！
他再次給劉總打了電話。
「我現在沒空，」看到是劉德明打來的電話，那邊劉總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煩躁，「你們以後也別來煩我了。」
「到此為止，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劉總的臉色比公司下降的股價還要綠。
「不是，劉總，我們……」
然而，那邊的劉總一還沒等劉德明說完，就一臉不耐地一掛了電話。
另一邊。
「撤資威脅不了？」聽到下屬剛剛說的消息以後，另一個投資商張總看起來也挺生氣，他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橫肉抖了抖，「沒事，讓他繼續選秀。」
「一個沒什麼後台的小明星而已，」張總肥胖的臉上擠出來了一個笑，「先放著他折騰。」
「沒什麼資本支持，他撲騰不出來什麼水花的。」
「這麼一出弄出來，正好這個選秀也沒什麼投的價值了。」
「他現在的關注都是暫時的，出不了道的，」張總的語氣緩了緩，「沒事，我們能等。」
「時間問題罷了。」
「早晚……我們能玩到他。」
「對了，記得查查新投資商是誰，」他的聲音裡帶了一些怒氣，「居然……還敢跟我們搶人。」
******
另一邊。
《與你同行》節目組。
一切發生的過快，讓方尋瑜有些猝不及防。
他還沒卸完妝，陳許禮已經像是過街老鼠一般被連夜接走了。
方尋瑜在大家此起彼伏的「瑜瑜你好可憐」「瑜瑜你受委屈了」「委屈我們瑜瑜了」以及「瑜瑜你別傷心」中麻木了。
他確實好可憐。
天有不測風雲。
——他萬萬沒想到，原本鐵定到手的十五萬，居然能以這種方式被攔住。
方尋瑜深吸一口氣，目光悲憤地盯著楚懷瑾。
他眼中的不可置信和悲憤，再加上這受打巨大打擊的幅模樣，落在其他人眼中，就像是在得知換票消息後心情的大起大落。
「瑜瑜，沒事，想開點，以後我們還能一起並肩站在舞台上……」
「對對對，方老師，我們也想讓你們教教我們……」
不少人紛紛安慰著。
「瑜瑜想開點，」林星宇也拍拍方尋瑜的肩膀，一臉同仇敵愾的氣憤，「已經都這樣了，我們現在也沒辦法改變了。」
「對，我們不能被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打倒！」常年寫作文留下的習慣，季臨風聽到林星宇的話以後，立刻接了一句雞湯。
方尋瑜再次被詭異地安慰到了。
也是。
十五萬已經飛走了。
他也沒什麼辦法挽救。
這裡包吃包住，練習室也不錯，還有人一起玩。
選秀就選秀吧，不然還能咋滴。
痛失十五萬的方尋瑜自暴自棄地嘆了口氣。
「別難過了。」就在方尋瑜嘆完氣以後，突然聽到在自己麵前一直沉默著沒說話的人，突然開口了。
對方的聲音低低的，並不難聽，但是方尋瑜聽完以後卻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而楚懷瑾說完後卻有點後悔。
他和方尋瑜並不算熟，甚至算上在台上說的悄悄話，兩人甚至都沒說超過十句話。
但不知道為什麼，楚懷瑾感覺自己都有些不像是自己了。
他看到方尋瑜垂著腦袋委屈巴巴地站著的時候，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第一次說話沒經過大腦，安慰的話就直接脫口而出。
楚懷瑾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唇。
「沒事，」兩人無言，一向是沉默著讓別人尷尬的楚懷瑾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尷尬，他感覺自己像是喝了假酒一般，胡言亂語對著方尋瑜澄清著，「我……就是看不慣這些。」
「你不用太感激我。」
方尋瑜：……
楚懷瑾說完這句話，看到方尋瑜原本有些可憐巴巴的表情瞬間變了。
對方那張漂亮的臉閃過復雜而又生動的情緒。
看得楚懷瑾有些心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