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人設崩塌第四十七天（1 / 2）
《與你同行》節目現場。
聽到方尋瑜的「女聲」以後,彈幕立刻被問號布滿。
【？？這是女聲嗎？我的軟萌蘿莉音或者霸氣禦姐音呢？】
【哈哈哈雖然但是……這好像確實是女聲？】
【神t女聲，但是好像莫名怪好聽的。】
……
現場的觀眾們在聽到方尋瑜的口中發出的「女聲」以後，也凝滯了片刻。
緊接著觀眾席上，響起小聲的討論聲。
「臥槽,剛剛那幾句……居然是方尋瑜念的？？？」
「是啊,確實牛,」另一個人小聲回答著「我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他以前舞台的時候念白過，但是那次也沒有這次這麼頂啊，」旁邊的人也在小聲接著話,「可能是女裝的原因？」
「剛剛那幾句，真的好有韻味，」不少人點頭附和著，「再配上方尋瑜的這次的女裝，簡直氛圍拉滿了……」
「真的,剛剛那幾句方尋瑜都沒用話筒,居然感覺都自帶混響了，是真的牛……」
「雖然跟我想的不太一樣，但是好像莫名好聽帶感,我突然覺得魚魚好像跟適合去來個美貌戲子的那種舞台或者角色……」
……
觀眾們討論紛紛，楚懷瑾坐在導師席上，默默地抿了抿唇。
畢竟男兒多薄幸，誤人兩字是功名。
甜言蜜語真好聽,誰知都是假恩情。
楚懷瑾聽著方尋瑜的這段抑揚頓挫,餘韻悠長的念白，感覺越聽越不太對。
他垂了垂眼。
雖然楚懷瑾感覺除了那次合作舞台,兩人甚至都沒有什麼肢體上的親密接觸,自己在跟方尋瑜的相處中也一向是克己復禮,但是他聽到方尋瑜的唱詞以後，還是感覺心裡毛毛的。
總感覺……對方好像在內涵自己什麼。
而好巧不巧，偏偏坐在楚懷瑾旁邊導師席位置上的齊星燦，聽完方尋瑜的這句念白以後，跟著全場的觀眾一起，直接大腿一拍，投入地大聲喝彩——
「說的好！」
「說的妙！！」
楚懷瑾：……
楚懷瑾：「。」
*******
舞台上。
「這女聲不僅獨特，還帶著不太一樣的味道，」主持人在聽到方尋瑜的唱詞後，也像是沒反應過來般的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地回到了狀態，對著方尋瑜點點頭，「歌詞也好。」
「還很有古典味道。」江寒易也迅速地接著話，開始繼續輸出彩虹屁。
「瑜瑜不僅厲害，還超級用功，唱這種特別好聽，」江寒易眼睛都有點發亮，「我早上有次起早了，聽到了瑜瑜吊嗓子以後哼的歌，超級好聽！」
「開始我還以為是誰的手機或者收音機來著，」江寒易撓撓頭，「真的自帶混響，聲音還特別清脆嘹亮！」
……
「沒有沒有，」方尋瑜再次被江寒易誇的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又些發紅，「給大家獻醜了。」
畢竟他剛剛因為跳舞，耗費了不少力氣，剛剛的念白，其實頭腔共鳴做的沒有做的太好。
本來應該可以更好的。
然而，彈幕聽到方尋瑜的話後，也跟江寒易一樣，像是彩虹屁成精般地說著——
【嗚嗚嗚，美人沒有獻醜這種說法的！！】
【剛剛找了那段錄屏，越聽越有味道，有點上頭。】
【我也看了！而且我發現方尋瑜剛剛的眼神也很有戲！！】
彈幕討論紛紛。
江寒易也再次開始了彩虹屁。
甚至連剛剛方尋瑜隨口說的唱詞都誇上了。
「剛剛這兩句唱詞也好好的，」江寒易對著鏡頭點點頭，「這可不是瑜瑜隨隨便便腦袋一拍就說出來了的。」
「看我們選秀的好多都是漂亮小姐姐，」江寒易一臉正氣的，「這是在一提醒大家！找對象擦亮雙眼！」
不少江寒易粉絲聽著江寒易這源源不斷的彩虹屁，紛紛傻眼了。
【好家夥，江寒易追星怎麼比我們還會誇。】
【笑死了，我已經開始擔心了，我怕江寒易的那首給方尋瑜寫的ra，比《盛世》的歌詞還長哈哈哈。】
【合作舞台前當時還直播過一次，江寒易當時還給我們展示他的靈感了，已經快一頁紙哈哈哈哈，上次還問我們粉絲應該怎麼吹彩虹屁來著，他這哪裡需要學啊哈哈哈】
也有不少網友聽到江寒易的解釋以後，心中有些感動。
她們在這聽起來哀婉悲涼的唱詞中聽出來了屬於她們的暖意。
【真的，有心了，突然有點感動。】
【想到我前男友了，整天嘴上一套實際一套，呸！】
【魚魚放心！我們肯定會記住的！】
就在彈幕一片「謝謝魚魚」「謝謝江寒易」的時候，真的隻是腦子裡想到了這個唱詞的方尋瑜：？？？
他看著正喋喋不休的江寒易，甚至都有些不太好意思解釋這美麗的誤會。
方尋瑜突然想到前幾次解釋地讓自己都有些嘆為觀止的楚懷瑾，默默再次向著對方的方向看了一眼。
方尋瑜一邊看著楚懷瑾，一邊在心中嘀咕著——
好像……
這裡的人，閱讀理解水平……都挺高的？
導師席上，驟然對上方尋瑜看過來的目光，楚懷瑾：？？？
本來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的楚懷瑾，對視方尋瑜這帶了些復雜的視線，感覺自己完全沒辦法不多想。
提到歌詞，方尋瑜立刻就看向自己了。
這指向性太明顯了。
楚懷瑾陷入了沉思。
但是方尋瑜心中到底怎麼想，楚懷瑾怎麼都沒想明白。
他轉頭，看著一臉笑嗬嗬地坐在自己身邊的齊星燦，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決定問一下對方。
「你覺得，」楚懷瑾微微清了清嗓子，小聲地問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齊星燦，「我……平時很甜言蜜語嗎？」
齊星燦：？？？
齊星燦聽到楚懷瑾冷不丁地問了自己這麼一句，震驚地差點從凳子上掉下來。
「你？」齊星燦眼睛睜得老大，一臉震驚地看著楚懷瑾，語氣中帶著稀奇，「甜言蜜語？」
也不怪齊星燦震驚。
楚懷瑾這幾年除了工作，甚至連話都難得說幾句，更別提什麼甜言蜜語了。
甚至聽到楚懷瑾口中說出「甜言蜜語」這個詞，齊星燦都感覺這簡直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但很快，齊星燦迅速反應過來，楚懷瑾的問題應該跟剛剛方尋瑜的那幾句唱詞有關。
齊星燦看了眼楚懷瑾，心中忍不住感慨，這愛情確實有點東西。
也確實容易讓人產生錯覺。
他顧不上吐槽楚懷瑾，隻是看著楚懷瑾，打心底發出了靈魂疑問——
「不是。」
「懷瑾啊，你知道……什麼叫甜言蜜語嗎？」
楚懷瑾：？？？
楚懷瑾聽著齊星燦的疑問，又想到對方也是萬年單身狗，瞬間深刻理解了什麼叫「求人不如求己」。
他默默地深吸一口氣，心中已經開始反思自己。
楚懷瑾對上方尋瑜那帶著復雜的眼神，甚至陷入了思考——
他應該怎麼做，才不算是「甜言蜜語假恩情」？
*******
網上，《盛世》舞台的影響力還在持續。
甚至遠遠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郝弘霍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
多數是其他家想要上熱搜，尤其是明天要播的電視劇，有些明星的新專輯新單曲，以及綜藝定檔電影定檔之類的宣傳。
甚至有個總是買卻總是被《盛世》舞台壓著的藝人的經紀人直接對他說，新人不懂規矩，熱搜沒必要一下子買這麼多，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之類的話。
啥都沒乾的郝弘霍：？？？
「不是，」郝弘霍嘆了口氣，說著已經不知道解釋了多少遍的話，感覺人已經麻了，「我們公司這邊沒給方尋瑜買熱搜。」
「實不相瞞，」郝弘霍的聲音中帶著誠懇，委婉地說著，「我們公司不太重視方尋瑜，方尋瑜是沒有多少這種輿論審批的資金的。」
「雖然我是新人，但是我們是懂規矩的，」郝弘霍解釋著，「這些真的都是網友們刷上來的，我們也不是人傻錢多，吃飽了撐的買這麼多熱搜乾什麼……」
甚至到了最後，郝弘霍直接發了一個朋友圈。
【紅紅火火：沒給方尋瑜買熱搜，真的，大家別問了，哪有人能一下買這麼多熱搜的啊！】
看到郝弘霍這澄清中透著濃濃凡爾賽味道的其他經紀人們：？？？
不是。
但是……好像娛樂圈裡，更沒有人一下子沒買就上那麼多熱搜的吧？！？
發完朋友圈的郝弘霍看著熱搜，也有些發懵。
他自然是知道熱搜是可以買的。
但是他……居然是第一次知道自然搜上去的熱搜，居然還能把花錢的壓下去。
也是第一次看到熱搜前十居然都是這一件事各個角度的相關此條。
郝弘霍深深地震撼了。
他看著熱搜，內心湧上一陣激動，甚至有些熱淚盈眶——
他知道方尋瑜爭氣。
但是他沒想到方尋瑜這麼爭氣。
郝弘霍想到這，莫名有些想哭。
公司卡著他們的錢，卡著他們的通告和曝光，相當於半雪藏狀態，但是方尋瑜憑著自己，一樣也紅了起來。
公司卡通告能怎樣，其他經紀人搶通告又能怎樣，方尋瑜就把這些通告變成了別人搶都搶不走，指名道姓讓他去的通告。
公司卡著他們的錢，但是即使他們沒錢買熱搜，方尋瑜居然也能一個又一個熱搜不停地上。
甚至還能把花錢的牢牢壓在身下。
郝弘霍深吸一口氣，繼續整理著通告的文件。
郝弘霍感覺自己在經歷過《鎖》舞台的出圈後，自己已經算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了。
他一邊整理著文件，一邊注意著網上的輿論，像是麻木了一般毫無波瀾地等待著——
根據方尋瑜的舞台展示的樂器來看。
不出意外的話，這次……應該是輪到央音的古琴教授打來電話了？
******
郝弘霍認真地盯著網上的輿論，絲毫不敢有懈怠。
現在的輿論一切還好，但是郝弘霍最近也扌莫出了一些門道，發現在經歷過全網誇階段以後，不論出於什麼原因，總會有人跳出來唱反調。
郝弘霍緊張地看著網上的風向，果然沒過多久，有一個音樂起大v開始批評起了《盛世》的舞台。
@音樂舞台每周分析v：大家都在誇《盛世》舞台嗎？就我一個人覺得難看嗎？
@音樂舞台每周分析v：古琴就彈了一小段，戲腔也就一小段，水袖擊鼓勉強可以，其他的根本看不出來水平吧，怎麼就被吹上天了？
@每周音樂分析v：說實話，感覺《盛世》的這個舞台，也沒吹的那麼神吧。
郝弘霍感覺，這個「每周音樂分析」簡直就是純粹為了唱反調而發表觀點。
郝弘霍翻了翻「每周音樂分析」的其他微博，發現對方每周都會對著舞台進行點評分析，他的分析以獵奇為主，經常發一些跟大家不同的看法，裡麵的內容大概是抬槓式點評，活脫脫就是etc成精。
但是因為「每周音樂分析」有時候的言論確實會讓人感覺到新鮮和眼前一亮，平時也有不少網友很吃他這一套。
隻是今天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每周音樂分析」發完微博以後，感覺自己還像是以前一樣，像是意見領袖一般一呼百應，然而，他滿懷欣喜地點開評論區的時候，卻發現評論跟他想的完全不同。
【是的，這次就你一個人覺得難看。】
【《盛世》還不神嗎？！？你莫不是在逗我？】
【準備取關了，以前覺得好像確實有新觀點的，最近才發現，確實是為了槓而槓，人家官媒都表揚了，居然還敢唱反調？】
【我看的都膨脹了好嗎，我已經血書某象台晚會了！康康魚魚啊！嗚嗚嗚嗚越看越神仙好嗎！】
……
而「每周音樂分析」看著跟自己想象中截然不同的言論，開始給自己瘋狂打補丁。
他盡力地把話說的專業一些。
@每周音樂分析v：不是，我是從節奏上分析的，古琴和戲腔彈奏的時間太短了，我認為不如一個舞台就全展現一個，也可以避免這種浮在表麵的感覺。
@每周音樂分析v：粉絲也不需要硬吹，沒說這個舞台不好，隻是說沒那麼好，當然我合理分析，方尋瑜可能是因為古琴和戲腔都不太精，所以不敢展示時間太長，就是那麼撥弄幾下古琴的弦，根本看不出來什麼的，要是厲害的話，肯定會像是琵琶和嗩吶那樣一個舞台都展示。
【兩個比不了吧，那些是樂器舞台，《盛世》是國風ra誒，而且舞台講述形式也更偏向故事性和敘事性的，開始的古琴是為了要亂世的苦悶和糾結，最後的戲腔是在歌頌盛世，表達的都不一樣，當然不可能也一直展示啊！！！】
不少魚粉在下麵認真解釋著。
甚至不少舞台粉還寫了對整個舞台的分析。
但是「每周音樂分析」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認為方尋瑜這樣設計也是在補足自己的短板。
@每周音樂分析v：魚粉沒必要解釋，懂得都懂，這麼幾分鍾，還配著背景音樂，根本聽不出什麼來的。
就在魚粉查著古琴的相關資料，準備繼續解釋的時候，評論突然逆轉了。
【別再爭了，哈哈哈哈專業的來了。】
【笑死，特來觀看打臉。】
【哈哈哈哈哈裝逼裝到大佬頭上，還沒發現和吸取教訓嗎，方尋瑜的舞台也敢隨隨便便黑了……】
「每周音樂分析」看著這陡然改變的評論，人傻了：？？？
原因無他。
在剛剛「每周音樂分析」發微博的時候，微博上一個非常著名的音樂博主，「瞿濱海話古琴」，剛剛也分析了方尋瑜的舞台。
自己前腳說完了「方尋瑜的古琴水平一般」「方尋瑜為了遮蓋自己的短板才不敢整個舞台彈古琴」這樣言論以後，「瞿濱海話古琴「這種專業的古琴博主後腳就發了微博。
@瞿濱海話古琴v：剛剛看了《盛世》舞台，不太贊同網上個別朋友的觀點，我覺得，裡麵方尋瑜小友的古琴簡直爐火純青。
眾人：！！！
他來了他來了！！
央音的古琴大佬他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眾人看著瞿濱海發微博，反而有種「嗯，果然是他」的激動。
作為央音民樂係的古琴教授，瞿濱海也是屬於古琴屆的大佬人物。
不過跟其他大佬因為方尋瑜這個契機，來微博宣傳自己的樂器不太相同，因為學古琴的並不多，為了擴大眾人對古琴的認識和理解，瞿濱海把「瞿濱海話古琴」這個賬號運營的很好，會時不時發一些舞台分析或者錄一些彈奏的視頻，粉絲數也在一天天的也穩步增長。
方尋瑜彈古琴以後，再加上「每周音樂分析」的點評，不少網友一直艾特瞿濱海，讓他分析一下方尋瑜舞台的古琴水平。
甚至瞿濱海還特地錄了一個reaction視頻，細致地從技術方麵講解了方尋瑜這段古琴的分析。
「第一段，方尋瑜這裡是運用連續的滾拂，由低音到高音不斷推進，」視頻中，瞿濱海贊嘆著，「這聲音與背影音樂裡那個琵琶聲部的持續絞弦配合，相互交織，此起彼伏……」
「把此時人物心中的悲切和糾結體現的淋漓盡致。」
「還有這裡，」視頻裡，瞿濱海的聲音逐漸開始激動，「方尋瑜居然安排了四次半音！」
「這段應該是他自己重新編的曲，」瞿濱海的語氣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這算裡，方尋瑜分別運用了長音、走手音和泛音在不同音區進行的演奏……」
「音色變化豐富，還巧妙地營造出了那種亂世蒼涼而又淩亂的氛圍，這個改編，確實厲害。」
「他的猱的運指也非常精準，」瞿濱海一邊解釋一邊把畫麵放大，仔細地分析著，「必須在本位音之上到本位音之間，或在本位音之下到本位音之間。」
「看他的運指，」鏡頭畫麵正好給了方尋瑜手指的特寫，瞿濱海一邊指著一邊感慨著，「運指均須向本位音用力。如猱在本位音之上則要虛上實下，如猱在本位音之下則虐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