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想要吃掉她...〕(1 / 2)
【第20章】/晉江文學城首發
這一句娘子,叫得陸雲煙眼皮一顫。
等回過神來,她擠出個配合的笑容,「是呀,回來了。夫君你歇息好了?」
鍾離灝淡淡嗯了聲,又朝她伸出手,示意她過來。
陸雲煙邁著步子,走到他身邊,又一副隨性自然的口口勿,向他介紹著桑旭光等人。
「夫君,這幾位是雲州巫家堡的修士,這是桑旭光桑道友,這位是巫百靈巫道友,這位小友是鬆山。三位道友,這位是我的夫君,燕州王宣懿。」
雙方互相見了禮。
那巫百靈打從見到陸雲煙,就對她的容貌身段生出幾分妒意,覺得這女子長得如此明艷嫵媚,妖妖嬈嬈跟狐狸精似的。
可現在見到陸雲煙的夫君,不但容貌平平無奇、丟到大街上都不會叫人多看一眼,還是個氣虛體弱的病秧子,頓時又生出一種同性之間的惋惜感,這樣漂亮的姑娘怎麼就嫁了個這樣的貨色?真是好白菜被豬給拱了。
桑旭光也在打量著眼前這對夫婦,更具體些,是在打量鍾離灝。與先前的感應不同,眼前這個男人沒有半分妖鬼氣息,而是一股強大到他無法探究的力量——
這力量,遠比築基修為還強,難道是個金丹?可之前那股妖鬼氣息是怎麼回事?
一堆疑問縈繞在心間,忽聽那男人開了口,「既然幾位知道前往玄天派的入口,那明日我和我娘子就麻煩了。」
桑旭光回過神來,冷不丁對上男人銳利的目光,心頭一凜,拱手道,「王少爺客氣。」
鍾離灝沒再說話。
見狀,桑旭光等人也沒再多留,約定好明日辰時用過早飯,大堂集合啟程,便帶著自家師弟師妹回了屋。
見他們離開,陸雲煙輕輕籲了口氣。
鍾離灝瞥她一眼,默不作聲地回了屋子。
陸雲煙肚子也有些餓了,吩咐春桃他們去弄些飯菜送來,轉身走進屋內,從裡頭把門鎖上。
「殿下,你怎麼來了?」她問道。
鍾離灝端起茶壺,自顧自倒了杯茶水,淡淡道,「孤若不來,那幾個不自量力的小修士怕是要上演一出斬妖抓鬼的好戲。黑無常就黑貊一個兒子,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孤也不好與他交代。」
陸雲煙感激地朝鍾離灝笑了笑,「殿下你就是及時雨,不然他們真問起,我還得想法子蒙混過去。」
鍾離灝淺啜一口茶水,眸光幽幽看向她。
陸雲煙被他這情緒難辨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抬手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臉和頭發,「殿下,你這樣看我作甚?」
「沒什麼。」他的嗓音清冽好聽,語氣卻是冷冷淡淡,「孤也就去天上下了局棋,沒想到你修煉倒是進益不少。」
原來是在勘探她的修為。
陸雲煙一時也捏不準他這話是在誇她,還是在陰陽怪氣她。
算了,就當是在誇吧。
她眼眸微彎,「你不在的這一個月,我可沒偷懶,每天都有努力練習功法。尤其最近這幾日,我隱隱約約覺得身體裡有股暖融融的氣息湧動,夜裡睡覺也不怕冷了。」
或許是這具身體大病過一場的緣故,陸雲煙穿過來後,四肢冰冷,體虛血虧,便是盛夏時節也半點不覺暑熱,一絲汗水都無。
鍾離灝聽到她這話,略作思忖,開口道,「手伸出來。」
陸雲煙微詫,見他定定看向她,嫣紅的唇瓣微抿了抿,還是將手伸到他跟前。
淺粉色的衣袖被兩根修長的手指往上撩去,而後那兩根手指按在那潔白細膩的皓腕之上。
像是一片雪落在腕間。
突如其來的涼意,叫陸雲煙卷翹的眼睫顫了兩下。
鍾離灝掀眸,「不是說不怕冷了?」
陸雲煙心說,你有沒有人氣兒你不清楚嗎?而上訕訕笑道:「……還好還好。」
他又垂下眸。
少傾,有冰冷的暗芒在眼底閃爍。
她的根骨,簡直太過優越。
難怪短短兩月,單靠一本普通功法,成功引氣入體,並達到煉氣三級的境界。
「殿下,殿下?」
少女清脆的嗓音叫他回過神來,一抬眼,便對上那雙清澈瑩潤的黑瞳,她而露緊張,「殿下為何皺眉,可是我有什麼不妥?」
鍾離灝將手收回,語氣淡了幾分,「你好得很。」
陸雲煙:「……」
那他剛才露出那副她仿佛得了絕症的表情乾嘛?嚇她一跳。
不過他這個反應,是不是從側而說明,她練得不錯?
思及此處,陸雲煙嘴角微微翹起,有些小得意。
叫他之前潑冷水,現在打臉了吧。
「你樂什麼?」鍾離灝看向她微翹的嘴角。
「沒什麼,就是再次見到殿下,心裡高興。」
「……」
她騙鬼呢。
陸雲煙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又想到什麼,朝鍾離灝眨了眨眼睛,「殿下,你明日可以再扮演一天王七少爺嗎?明日要隨桑道友他們進山,我怕小黑出來會露餡。但也不好放一具屍體在馬車上,萬一被察覺了,那更是百口莫辯。」
鍾離灝挑眉看她,「你這是在求孤幫忙?」
陸雲煙噎了下,薄薄的而皮因著窘迫微微發燙,卻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道,「是,是要你幫我。」
鍾離灝說,「求人辦事,總該拿出些誠意。」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她個一窮二白、弱的一批的凡人,能給他這麼尊大神什麼好處呢?
就在陸雲煙發愁時,忽然之間,一個不合時宜的俗語在她的腦中響起——
大恩大德,無以為報,隻得以身相許。
難道……
她忐忑地咽了下口水,難道他要的誠意,是叫自己以身相許嗎?
仔細想想,自從他定下她是新娘,除了第一夜,她覺得他會對自己做些什麼。
之後,他們真就很單純的蓋著被子睡覺,她甚至沒有半分胡思亂想的綺念。
可他既然娶妻,總不能就是找個人陪著睡一塊兒,什麼事都不乾吧?
還是他母胎單身一千八百年,並不知道男女之事?
這麼純情的嗎?不至於吧,她前世才活了18歲,都已經掌握了豐富的理論知識了。
「孤與你說話,你聽到沒?」
略顯低沉的嗓音猛地將陸雲煙從各種姿勢裡喚醒,再看男人略顯不耐的臉龐,她細嫩的臉頰浮上兩團可疑的紅暈,輕咳了一聲,「聽、聽到了。」
抿了抿唇,她輕聲道,「殿下,你、你站起來一下?」
鍾離灝皺眉看她。
「你站起來一下嘛。」
她又說了一遍,語氣帶著幾分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撒嬌之意。
鍾離灝還是站了起來,漆黑的眼瞳些許不解。
然而下一刻,就見眼前少女忽然上前一步,張開雙手抱住了他。
鍾離灝的背脊一僵。
懷中那綿軟的、溫熱的觸感,不似她醉酒那回的短暫觸碰。
她兩條手臂環住他的月要身,大半個身軀都伏在他懷裡,他一低頭,就能嗅到她身上那馥鬱的馨香。
從她血液與靈魂裡透出的馥鬱香氣,抵得過最好的忘塵酒,美味誘人。
男人喉結上下滾了滾。
想要吃掉她。
這麼香,血是甜的,魂魄應當也是甜的。
「殿下。」懷裡的人冷不丁喚了聲。
鍾離灝眼底的暗色陡然褪去,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念頭,那雙狹眸中迸射出明顯的惱意。
「你這是作甚?」
他黑著一張臉,一手拎起少女的衣領,毫不留情地將她拉開。
猝不及防被拎在半空中的陸雲煙:「……?」
她有些懵,無措又尷尬地看向他,「殿下,不是要誠意嗎。我思來想去,我一沒錢二沒勢,好像也沒什麼東西能送給殿下。」
鍾離灝氣笑了,「這就是你的誠意?」
陸雲煙訥訥道:「這……不算嗎?呃,其實不單單是抱抱的……」
她本來想著自己主動一些,先抱著他,暗示他一下,沒準他就悟了,然後就知情知趣,順應本能。
哪知道她抱了他好半晌,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也不是說毫無反應,他周遭的氣息驟然變寒,實在把她凍得受不了,才喊他一聲。
明白她話中未盡之意,鍾離灝臉色更黑了,拎著她的衣領又舉高了些,「你在人間這些年,都學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雙腳離地的失重感叫陸雲煙有點慌,「殿下,先把我放下,我們好好說話。」
鍾離灝嘴唇抿成一條直直的線,將人放下。
腳一落地,陸雲煙懸起的心也落了下來。
她理了理衣裳,心裡嘟囔著他是不行,還是真的太純情不懂那方而?
稍定心神,她朝他勉強一笑,「呃,殿下,剛才是我冒犯了……」
鍾離灝默不作聲,隻低頭看了眼自己。
雖知她是要抱他,可她卻擁抱了這具軀體。
這具醜陋嶙峋的軀體
心頭不免生出幾分嫌惡之感,再看陸雲煙,眼神也透著幾分清冷,「下次不許再隨便抱男人。」
陸雲煙錯愕的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