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喵喵喵(1 / 2)
第二次公演排練時間安排在晚上六點開始。在此之前,每組都將進行妝造設計。演出地點定在蘭溪文化藝術中心,也是訓練生們初評級舞台的地方。
這段時間是藝術交流月,各大表演中心都被國內國外的劇團預訂了時間。蘭溪文化藝術中心也不例外,白天隻有兩個小表演廳能用。恰巧下午一場鋼琴獨奏的大師生病,表演取消,導演才爭取到正式表演舞台一個小時的使用權限。
節目組給了他們每組30分鍾的彩排時間和10分鍾的走台訓練。一天的行程被安排得很滿——上午定妝造,下午彩排走台。晚上六點開始,則是最為關鍵、決定訓練生未來如何的公開演出。
似乎每次一到蘭溪都會下雨。
到了潮乎乎的天氣,邈邈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身形。駱醫生還沒分析出個理所然,但根據邈邈一係列的變化提出了個大膽的猜測——或許小貓在雨天維持人形的時間長短,和商覺時有關。
邈邈按駱醫生說的,訓練中憋不住變貓後,待在空房間沒有找商覺時。結果持續了整整六個小時,才能再變回人形。而第一次變貓,邈邈和商覺時待在一起,三小時不到就恢復了。
駱宇還想再實驗幾次看看。但商覺時舍不得。說什麼也不同意邈邈在沒有自保能力、脆弱無助的時候離開他視線。駱宇隻能保留了這個猜想。
又是雨水天,行程又持續一天之久,邈邈隨時有狀態不穩變貓的可能,為防萬一,商覺時一天都跟著他。如果駱宇的猜想成立,也好讓小貓多維持一會兒人形。
後台人來人往,分組排著隊領演出服。十幾個負責服化的工作人員忙得腳不沾地。
邈邈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演出服,用盒子裝了一大包。他打開盒子,裡麵有各種大小的橫塑袋,整齊裝著衣物和精細裝飾。小貓深覺麻煩:「這個要怎麼穿?」
「穿的在這兩個袋子裡麵。」負責服裝的工作人員一麵說,一麵把最下麵的衣物袋取出。
「其他配飾,換好後我們來。」統統交到蕭邈手上:「可以嗎?」
邈邈兩個衣服袋拿在手上,輕飄飄的。這樣看來,盒子大部分重量都在那堆配飾上。
他抱著衣服去試衣間。
拆開袋子後,邈邈愣住。整套舞衣都是絳紅色,綴滿亮閃閃的金飾。一直以來,他穿的衣服都是大眾基礎款,哪裡見過這樣剪裁的款式。上衣是看不懂的構造,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穿。
而褲子……他分不清到底是裙子還是褲子,絲錦外麵籠著輕紗,層層疊疊。邈邈掏出來下裝以後,才看到衣袋裡麵還躺著兩條金色的細鏈,掛著鈴鐺。
「邈邈。」商覺時隔著門問他:「在換了嗎?」平常講話的音量,不用刻意抬高。以小貓敏銳的耳朵,自然能聽到。
邈邈在撥弄鈴鐺。
「沒有。」他拽著鈴鐺跑去開門,邀請商覺時進來:「你幫我。」
有了商覺時的幫助,邈邈才看明白這套衣服到底是什麼樣子。
這是一套設計華麗考究的西域風格舞服。
上半身是長袖,但衣長僅遮到月匈部。正紅為底,裝點以赤金,兩種都是極為明艷的色彩,碰撞到一起,先聲奪人的灼灼奢華。月匈前邊緣還接了密密的金色流蘇,一動起來便似湖麵傳遞水波。
褲腿一如上衣,正紅色點綴著金飾。外麵籠著層層疊疊的、半透明的紅紗,像朵垂向地麵,未開的花苞。
肚子是很重要的地方,沒有哪隻小貓肚皮不長軟乎乎的保暖毛。
穿上舞衣後,卻偏偏肚皮的位置沒有衣料。邈邈難免感覺,沒有遮掩到的那一塊空落落。
他扌莫一扌莫肚子,果然有點冷冰冰。抬頭看商覺時:「肚皮冷。」
邈邈本就生了副美人相,還未上妝,就被衣物的搖金流紅襯出一份絕艷。
商覺時有片刻失神。
初春的下雨天是有幾分寒冷,舞衣又單薄。商覺時怕他感冒,脫下煙灰色薄風衣披在邈邈身上。
然後將風衣攏了一攏,扣上牛角扣。
「暖和了嗎?」
「嗯。」風衣上有商覺時的氣息與溫度,邈邈愜意地眯一眯眼。
那兩條鈴鐺鏈是要係在腳踝上的。
商覺時當然扌莫過他的每一個爪爪。
邈邈不甚在意,坐在高腳凳上踢掉鞋襪,赤足踩進商覺時手心。任由鏟屎官給他戴上腳鏈。
他的腳踝雪白,纖細骨感。
鈴鐺跳脫,隔著商覺時手指,反復在邈邈那層薄薄的肌膚上碾來滾去。
時而是鈴鐺獨有的金屬涼意,時而是商覺時指腹的溫度。
碾來滾去,勾勾繞繞的癢意。
邈邈不自在動了一下。
鈴鐺跟著晃動,響起清脆的鈴音。
商覺時正試圖扣上這條細金腳鏈,一把握住小貓腳踝:「別動。」
唔……
邈邈難得紅了臉:「癢。」鈴鐺清淩淩的聲音,卻讓他哪哪都不得勁。
這十幾秒顯得格外漫長
「好了。」商覺時係好腳鏈,指腹撫過他腳踝軟骨。邈邈過電一樣光速收回腿,驚慌失措間,蹬到了商覺時的手。
做貓時候總是商覺時親自給他洗澡、梳毛。邈邈向來被服侍慣了,頭一回覺得氣氛微妙。
還有一條腳鏈,他怎麼也不肯要商覺時套。
「我自己來。」邈邈嘴上要強,扯著細鏈在腳脖子的地方比劃。一麵費勁巴巴地困惑,怎樣才能綁成商覺時弄的樣子。
「這樣,兩邊交叉。」
商覺時起身,來到邈邈旁邊。他彎下月要,握住小貓手指教。「再用同樣的辦法繞回去。」
溫度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邈邈被握著手,稀裡糊塗在商覺時指引下纏繞了三圈半。
然後商覺時代勞,將搭扣係好。
「學會了嗎?」商覺時偏過頭。
邈邈連眼都忘了眨,一臉茫然無措,肌膚上泛著好看的粉色。
近在咫尺。
他順勢落了一個口勿,在邈邈臉側。
邈邈臉上無可救藥染上紅緋。
和以前一樣,鏟屎官給他的溫馨無間的親親——他慣性想要這麼覺得。
渾身都被燙了一下,腦袋也一團亂——實際上卻是這麼覺得。
他像隻熱鍋螞蟻,感覺到不對勁,卻又找不到出口。最後全都歸結於鏟屎官的錯。惡狠狠生氣:「你離我遠點!」
邈邈磨磨蹭蹭,是這塊試衣間最後一個出來的。盡管外麵裹著風衣,卻仍能隱約看出舞衣效果的漂亮驚艷。
好奇蕭邈服裝效果,還沒去化妝的訓練生「哦~」了一片,還有人吹調戲性質的口哨。
談澱正無聊呢,幾步上前打招呼,要邈邈脫下外衣看看全身效果。
這一切熱鬧,在看到商覺時跟著開門出來戛然而止。
哦豁。
沒看錯吧?這兩人從同一間試衣間出來了。
蕭邈和商導師在裡麵那麼長時間?
談澱徹底咽下搭訕蕭邈的問候,觀察情形。
嘖,蕭邈走在前麵,繃著臉,臉上還有可疑的紅痕。
再小心翼翼、悄悄扌莫扌莫、提心吊膽,偷偷地瞄一眼商導師。
噫——以同樣步調跟在後麵,神情帶點笑意。
啊這。談澱感覺自己很難不多想。
「一組的,二組的。」商覺時瞥一眼他們,許是心情尚可,語調不予計較的懶:「彩排過了?」
「還沒!」有人直愣愣、超大聲搶答。然後發出一聲毫不掩飾的痛呼,「嘶——」
沒救了。旁邊偷偷掐他的同伴痛苦閉目。廢話,他們一個個都還沒化妝,誰看不出來沒有彩排過。
商導師故意問這麼一下,潛台詞昭然若揭:還不快從這裡消失,抓緊時間練習?
「是正準備去化妝呢,不會辜負導師指點的!」同伴忍著內心羞恥給二愣子圓場。
「對對我們這就去!」「保證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