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楔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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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8日上午10時,a大東區大禮堂。

本科生畢業典禮暨學位授予儀式剛結束「畢業生代表發言」這一項,戚煙就迫不及待地摘下學士帽,撈起學士服和手提包,準備起身離開。

正要下台的優秀畢業生有如神算,眼皮一撩,燦亮眸光越過黑壓壓的人群,將她捉個正著。

隔著五六米的距離,戚煙都能感受到他眼裡如有實質的壓迫感,帶著幾分挑釁和玩味。

偏偏她不怵他,直勾勾對上他的眼,笑得沒心沒肺。

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單眼瞄準他的心髒,「嘣」地開出一槍。

後坐力使得她手臂晃了一晃。

她得意地吹了下「槍口」,收回手,像一頭紮進深海的美人魚般,穿過人群向外遊。

一頭長卷發黑亮柔順,隨著她的動作搖搖曳曳。

「好帥!」有人冷不丁爆出尖叫,幾近破音,在大禮堂盪出回聲。

戚煙腳步一滯,轉頭看過去。

偌大的顯示屏投映出優秀畢業生的帥臉,包括他斂眸時,嘴角還未散去的笑意。

有點痞壞,有點無奈,細品還能品出些寵溺來。

的確挺撩人的。

如在一鍋滾油裡落了一滴冷水。

頃刻間,眾人交頭接耳,不知第幾次談論起這位經久不衰、顏才兼備的風雲人物。

情勢愈演愈烈。

有不少人舉起手機,對著他一通狂拍。

更有人趁著大學最後的時光,肆無忌憚地喧鬧。

一聲聲或真摯或戲謔的「周越凱,我喜歡你」「凱爺牛逼」「畢業快樂」……此起彼伏地響徹大廳,幾乎要掀了房頂。

學生畢業在即,隻要不鬧出大事件,領導老師們一般不會壓製。

說實話,除了明星愛豆,戚煙暫時還未見過有人像周越凱這般,隻需一個笑,就能把畢業典禮攪得天翻地覆。

在無序混亂的躁動裡,他偏頭笑罵了聲,轉身瀟灑退場。

顯示屏上,鏡頭一晃而過,依稀能看到他垂落身側的左手上,有一個囂張狂妄的刺青。

跟扣得嚴嚴實實的襯衫袖口,形成鮮明對比。

戚煙收回目光,嘴唇一彎,嗤笑:「衣冠禽獸。」

走出禮堂大廳,外麵有一段過道。

畢業生都在廳內鬧騰,過道杵著的幾個都是來當誌願者的學弟學妹。

盛夏聒噪的蟬鳴,跟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響成一片。

他們認真且專注,儼然沒注意到戚煙就站在大廳門口。

一個女生亢奮道:「我剛剛進去看了眼,臥槽,周學長真的絕!就算死亡鏡頭直接懟臉上,顏值照樣能打!我宣布,從現在開始,他就是我老公了。」

另一個黑長直女生潑她冷水:「得了吧,他早就被美院那位『大名鼎鼎』的院花給禍害了。你才大一,可能不了解,他們當年那些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

「你說戚煙?」

bobo頭女生加入八卦隊伍,麵露嘲諷。

「她就一私生女,脾氣臭,人緣差,也就一張臉能看的,完全不夠格去攀周學長的高枝好麼?周學長也就跟她玩玩而已,遲早要甩了她的。再說了,學長一畢業就要出國留學了,聽說美國還有一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在等著他。」

黑長直:「你指李喬妤,戚煙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之前大家一直在傳,戚煙搶了她姐的男朋友。好家夥,現在是要搶回來了?」

「就算是李喬妤也不夠格,懂吧?」bobo頭輕蔑地笑出聲,「反正,遠離戚煙這個風評敗壞的狐狸精,周學長的苦日子終於熬到頭了。」

大一學妹囁嚅著唇,還想讓那倆女生展開細說,應是聽到了腳步聲,猛然回頭。

戚煙就在不遠處靜靜睨著他們,桃花眼略有些下三白,和右眼下方的淚痣一組合,冷艷倨傲,妖氣橫生。

她勾起鬢邊的碎發別在耳後,蹬著一雙尖頭細高跟,不疾不徐地走到光亮處,徹底暴露在他們眼前。

一見到她,眾人有些愣神。

她冷著一張穠麗小臉,目不斜視地向前走。

隻在越過他們身側時,輕飄飄撂下一句:「還以為a大的分數線擺在那兒,招進來的都是高素質人才,今天我可算是開了眼了。」

等她走出三米遠了,才漸漸有人從那一眼驚艷中回過神來。

「她什麼意思?」

「好像在說我們……」話說一半,大一學妹默默把「素質低下」這四個字咽回去。

bobo頭沒好氣道:「一個成績稀爛的美術生,哪來的臉提a大的分數線?」

其他人正想點頭附和,倒是有個男生替戚煙反駁一句:「人家當年專業成績第一,高考理綜分數是全市前十,怎麼沒臉提?」

沒想到會有人幫她說話,戚煙的腳步停了一瞬。

包裡的手機震動了下,掏出一看,是周越凱給她發的消息:【來都來了,不等領完畢業證再走?】

她回他一個「白眼」的表情包。

潛台詞:願意等他叨逼叨完才走,她已經給了他天大的麵子。

其實她今天特別忙,根本沒工夫參加畢業典禮。

原因無他,要畢業了,在五環租住的房子也快到期了,她趕著收拾東西,打哪兒來,回哪兒去。

她住的是一居室,裝修風格簡約樸素。

在她看來,整間屋子裡,最貴重的就是她掛了滿牆的原創油畫。

現在,油畫已經搬空,寄往由她帶頭創立的、上個月才從京城遷至新都的藝術工作室。

剩下的東西裡,要說價格最高的,就屬周越凱買的那張床——

一張曾在無數個晝夜,默默承受她和周越凱翻來滾去的大床。

她曾問他,為什麼要換掉她的床。

周越凱當時在玩遊戲,骨感漂亮的手操縱著遊戲手柄,眼皮半耷著,渾不正經地回:「那張床晃得太厲害,吵得要命,都快聽不清你聲音了。」

她罵他是臭不要臉的流氓。

他笑她假正經,揚手拍她圓翹的臀。

她一腳踹過去。

他索性丟了遊戲手柄,將她攔月要扛在肩上,丟到向造價不菲的新床。

那麼浪盪不羈的一個紈絝子弟,完全不像是品學兼優,能當畢業生代表的。

想起今天他站在台上,一派翩翩公子哥的模樣,戚煙邊用毛巾擦著濕噠噠的頭發,邊走出浴室,又罵了聲:「衣冠禽獸。」

不料竟有人回應她:「衣冠禽獸罵誰呢?」

磁沉嗓音混入氤氳的水汽裡,激得她脊骨一酥,耳根發熱。

一轉頭,就見周越凱坐在客廳沙發上,低頭擺弄著什麼。

暮色漸起,晚霞在窗子塗抹出絢爛色彩,把牆角那束即將枯萎的玫瑰染得艷紅。

花瓣搖搖欲墜,有幾片已然蜷縮在地。

餘暉攀上他頎長偉岸的身軀。

襯衫領口敞開兩粒扣,袖子卷了兩折。

左手的刺青呈繩索狀,拇指和食指一圈,就是一個完整的繩套,繩結位於虎口處,末端多出的一截蜿蜒至小臂。

周越凱很喜歡這個刺青。

說是每次攏握她長發,擒住她手腕,亦或是掐著她的細月要折騰她時,他都會覺得,她被他套牢了。

某種程度上,戚煙勉強能理解他這種征服欲和滿足感。

「除了你,還能有誰?」戚煙朝他走去,垂眼掃過茶幾上擺著的兩張畢業證。

上麵是他的,下麵是她的。

周越凱拍了照,給兩人的信息打上馬賽克,發在朋友圈裡,笑說:「哦,衣冠禽獸罵我呢。」

戚煙這才發現自己著了他的道,毛巾一撂,蒙在他頭上,「周越凱,你長本事了。」

毛巾吸了水,半濕不乾的。

「沒點兒本事,怎麼泡得到你?a大最難泡的妞,沒有之一。」周越凱掀開蓋住臉的毛巾,抬眼看她。

她的頭發還濕著,身上僅著一件男款克萊因藍t恤,衣擺止於大腿根部,外露的一雙腿又長又直,白得能發光。

「喲~」手機被他拋到沙發一角,他饒有興致地多看兩眼,打趣道,「真空呢。」

戚煙挑眉,「你不就喜歡這樣的?」

周越凱笑彎了眼,「每次跟你穿情侶衫出門,我都感覺自己穿的是你的睡衣。」

「別人想穿我睡衣,都還沒那機會。凱爺,您得惜福。」戚煙嗆他,收起自己那張畢業證,塞進行李箱裡。

她的東西基本都已經打包,叫快遞公司收走了,身邊隻剩一個奶白色的28寸拉杆行李箱,自打搬進這裡後,沒用過幾次。

現在卻被擦得鋥亮。

周越凱隻看一眼,就調開視線。

「畢業證書是你幫我拿的?」她問。

「嗯。」

她回頭看他,有些意外:「你上台領的?」

「是啊,」他懶懶散散道,「當著校長領導、全體畢業生的麵兒,親自上台幫你領的,校長還祝我們意篤情深,永結同心。」

「真的假的?」

周越凱沒說話,隻是笑,抬手一顆一顆解著襯衫紐扣,起身去浴室洗澡。

戚煙「嘖」了聲,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差點信了他的鬼話。

等他洗完澡出來,戚煙斜坐在一張藤椅上,腿彎掛在扶手上,緋紅霞光被她前後晃動的雙腿攪亂。

細瘦的腳踝處,套著一根銀製腳鏈。

她低頭玩手機,偶爾舔一下左手握著的甜筒。

領口寬大,露出小半個香肩。

他劈手奪走她的甜筒,「好了傷疤忘了疼,不怕經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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