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道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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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吵停歇,幾人又都安靜下來。胡掌櫃坐在那兒長籲短嘆,既心疼自己損失的精華,又不知道怎麼怪罪月郎,總不能真把人一刀抹脖子殺了吧?

還是賀離恨開口:「鬼物從你脊背中鑽出來,是不是傷著你了?」

月郎小聲道:「我也不知道。」

賀離恨道:「你轉過身,我給你看看。」

梅問情見多識廣,膽子也大,火燒眉毛了還敢往上澆油:「你放心吧,我肯定不看,我是正人淑……」女。

沒說完,她被胡掌櫃連拉帶拽地請出了房門。房門啪地一關。

梅問情跟一身鮮紅、神情卻無精打采的狐仙兒麵麵相覷,兩人站在房門外,掌櫃點起來煙鬥悶悶地吸了一口,吐出來一節煙圈兒。

梅問情看著她道:「為情所傷?」

「有什麼情,」她嘴上這麼說,「一個男寵而已,又不是我的私奴。」

梅問情收回看穿一切的視線,望著樓下三三兩兩談笑如故的人群,仿佛昨天的事端根本沒有發生過。她摩挲著手腕上的金紋,目光平靜。

胡掌櫃瞧了她一會兒:「你也奇怪,梅先生,你一個教書人,大多應該端著才是。就像現在這樣,看著倒文雅淑女了。」

「太累。」梅問情道,「端不住。」

「賀小郎君雖然脾氣大了點,但確實是個有本事的人,梅先生很有福氣。」

「遇上我是他沒福氣,」梅問情毫不介意地道,「你說他倆在裡麵會不會說我壞話?」

————

房門關閉後,月郎背過身,解開衣衫。

淺色衣衫落下,他露出脊背,肌膚光滑細膩,幾乎無瑕,但脊背正中卻有一道黑色的線,豎著劃下來,大概有三四公分長。

賀離恨伸手扌莫上去,黑線既不凸起,也沒有任何氣息,好像隻是一個標記般。

「有一條黑色印記,」他問,「按上去可痛?」

月郎搖了搖頭:「不痛。」

「看來沒傷到你的骨頭,是當時那情景太猙獰,讓我以為蛛母將你的骨頭掏出來了。」賀離恨道,「雖然不知道這印記是做什麼的,但暫且先不管,你好好調養一下,身體很快就會恢復如初的。」

月郎沉默片刻,語調黯然:「治好又能怎樣,我是什麼樣的人,郎君不是也知道了嗎?」

賀離恨動作微頓,將他的衣衫披回肩頭:「世事常有坎坷,但還是要珍重自己。」

「賀郎君站在乾岸上,自然能對溺水的人說這些話。」他道,「珍重自己,聽起來簡單,可是做起來,卻不容易。」

「我也不見得是站在岸邊的人。」賀離恨慢慢地道,「我小時候……我爹不受主母待見,被她的寵奴害死了。但她還養著我,派人教我習文練武,我以為主母對我還有幾分母子之情,可結果她騙我,把我獻給了別人。」

月郎意外地轉過頭,盯著他看:「後來呢?」

「後來,」賀離恨輕描淡寫,「我殺了她。」

月郎怔忪地望著他,對他來說,弒母這種事簡直難以想象,幾乎是在挑戰整個社會的權威,他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大逆不道得很,而且賀離恨在做出這種事後,居然還能活生生、好端端地站在這裡,這本就是一樁奇事。

他想了一會兒,忽然道:「那你妻主、那個梅先生,她可知道此事?」

賀離恨頓了頓:「我跟她不是……算了,她不知道。」

「那你千萬別讓她知道。」月郎道,「但凡是長得美貌、溫柔多情的姑娘,就算再不世俗,也肯定會忌憚。一旦她忌憚你,情就淡了。」

賀離恨不愛聽這話,皺眉道:「不會的。」

「你沒有經驗,你越是吊著她,她才會一直惦記著你,若是對她掏心掏肺了,她反而將你看得很輕。」月郎囑咐勸告了一陣子,收拾好衣衫係了帶子,發覺自己話說得太多了,又道了句歉。

賀離恨遞給他喝藥,他不太肯,隻說:「我聽候掌櫃娘子的處置,若是她要我死才解恨,我就當是隨妻主而去了。」

賀離恨不善言辭,更不知道怎麼勸他,便起身去開門。他一打開門,貼在門上聽牆角的胡掌櫃立刻尷尬地直起月要,假裝扇風似的走開,口中嘟囔著:「我可是幫梅先生聽聽你們有沒有說她壞話的……」

反而是梅問情閒來無事,坐到樓下跟別人賭了兩把。賀離恨過去,她便將贏來的金銀玩物一股腦地扔給他,眾位輸了錢的娘子怒氣沖沖地看過來,眼睛都要冒紅光了。

這要不是在胡掌櫃的店裡,她們幾乎都有動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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