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愛麗絲點點頭，看向時枝溯，脆生生道：「謝謝時枝先生的牛奶！」
「……」
時枝溯在他們對麵坐下來，坐姿懶散，也不怎麼客氣。
此時他卻麵色復雜，視線在森鷗外和愛麗絲之間來回轉換。
「我有點不習慣你這個樣子。」
森鷗外還是笑眯眯的：「沒辦法嘛，誰讓溯君隻對小孩子心軟呢？」
時枝溯：「……」
時枝溯：「。」
森鷗外抿了口茶，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貼心提醒：「這是愛麗絲，我的女兒哦，可愛吧？」
「……我知道了。」時枝溯點點頭。
不就是當正常人類相處嗎？他會。
「愛麗絲真的很乖哦，可愛又懂事……」
「所以你有什麼事嗎？」
時枝溯打斷了他的技能讀條。
茶水裡悠悠浮著稀碎的茶葉。愛麗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安靜下來了，不亂看，也不說話，捧著牛奶杯子安靜地坐在沙發一角，存在感低得好像沒有。
嗯，本來就不是個人類嘛。
時枝溯沒在意，他隻是看著麵前穿著白大褂的森鷗外。「女兒」一詞，瞬間拋之腦後。
「原本隻是想拜訪一下，」森鷗外放下茶杯，神情也不再那麼親和。
時枝溯明白，這才是森鷗外較為放鬆的樣子。
「然後見到了就想得寸進尺？」
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直接接了下半句。
對方竟然還乾脆地承認了。
「還是溯君了解我呀——」
時枝溯：「嘁！」
他想趕客了。
但——
「時枝先生？」愛麗絲又開口了，她捧著牛奶杯，嘴邊還有一點白白的奶漬。她身體前傾，一臉好奇地看著時枝溯。
時枝溯：「……你先說說吧。」
森鷗外露出個笑來。
——
他認識時枝溯，是在十幾年前了。那時候的他剛剛拜入夏目老師門下，和「銀狼」福澤諭吉一起跟著老師學習。
在某一個黃昏，他們見到了前來找夏目漱石喝酒的時枝溯。
「……」
「森？」靠著窗的少年，慢悠悠地抬起眼打量他，「夏目的弟子嗎？也叫我溯就好了。」
那時的他是個漂亮的少年，與現在幾乎沒什麼兩樣。不知道有什麼秘密，不知道怎麼和夏目漱石相識，不知道為什麼偏愛幼崽，不知道為什麼討厭海還要在橫濱居住……
他是個渾身秘密的人。
森鷗外在學習的那幾年漸漸了解時枝溯，知道了許多謎題，但直到現在也無法解出謎底。
沒關係，能利用就行了。
——
森鷗外的回憶隻在一瞬，他不緊不慢地說起自己的想法，或者是，希望時枝溯能幫忙的想法——
那杯茶水溫度正好，在他說完後也沒有涼 ，舒適的溫度入口，很好地緩解了宛如壞人談判的劍拔弩張，以及略顯尷尬的氣氛。
「……」森鷗外紅色的眸子微動，餘光撇向時枝溯握著杯子的手。
屋子裡沉默了好一會兒，時枝溯似乎是在沉思考慮，並沒有接著答話。森鷗外漫無邊際的想著各種事情，目光卻還是在看著對麵的人，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他方才隻說了一部分計劃，另一部分……
他好像依稀又聞到了、聞到多年前的那一晚的酒香，在星與風的應和下彌漫的濃烈香味，幾乎能蒙蔽人的感官。
但森鷗外認為，他也許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晚的所見所聞。
……
片刻，那人放下了手裡的茶杯。
「所以說，你想讓我去當fia。」
時枝溯笑道。
森鷗外嘆息稱是。
「我考慮考慮吧。」
近乎拒絕的話，同時也堵了森鷗外另外準備的說辭。
他站起身來，似乎是想下個逐客令。
他開口——
「時枝先生，愛麗絲餓了。」可愛的小姑娘適時改變話題，用期盼似的神情，去看她口中的時枝先生。
「……」
嗯。他知道森鷗外不怎麼會料理。
嗯。他也知道這小姑娘根本用不著吃飯。
「……」
森鷗外真是太無恥了！這一招竟然反復用！
這怎麼行呢？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拉麵可以嗎？」
愛麗絲：「好耶！」
森鷗外：好耶！
作者有話要說：2022年啦，大家新年好。
開文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