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第二十章
總之。
這個據點也安然無恙地解決啦。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在居合斬一刀之後,那棟房子的門、或者說,有門的那麵牆,被當場拆遷。大門的那一片都被割裂開來,門外人和門內人麵麵相覷,兩秒後各自端起武器開始突突突。
時枝溯隻負責了一刀奇襲,其他的都交給屬下的黑西裝了。
黑西裝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總之在一片煙塵繚繞裡、在一片震耳欲聾的槍聲裡,時枝溯麵無表情地靠在不遠處的樹木邊,等待著這場戰鬥的結束。
綠川光作為他的屬下兼司機,也沒有去參與火拚,而是站在他身邊靠後一步的位置,陪著他等待。
擂缽街在橫濱也是個非常特殊的存在,巨大的爆炸使它誕生,讓它成為了無數無家可歸的人的歸宿。但這裡並不能是「歸宿」一類溫暖的詞匯。這裡的黑暗難以想象,是橫濱最混亂的地方。
而這份混亂……在這裡的某一處淪為幫派戰鬥的場所之後,表現得更為鮮血淋漓。
即使是槍聲震天的戰鬥,這裡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冒出來多管閒事,但一旦戰鬥結束,那些人撤離,就會有很多飢腸轆轆或者貪婪狡詐的家夥來搜尋物資——能讓他們活下去的,什麼都可以,武器,食物,藥品……
時枝溯其實不太喜歡這樣的地方。
「不高興嗎?」
時枝溯頓了一下,聞聲看去。
旁邊站著的綠川光比他要高一些,此時微微頷首看著他,目光裡帶著一絲掩埋極深的難以發現的關心。
「是啊。」
時枝溯坦白地承認了。
於是反倒是綠川光意外地眨了眨眼。
「要不要先溜走?」
「算了吧,感覺會被說不靠譜。」時枝溯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看著不遠處,就快要結束了的戰鬥,說道:「綠川君呢?我看你心情也不怎麼樣嘛。」
綠川光頓了頓,張口想要回答,卻緊接著就被截了話。
「不用說也行,我不太喜歡聽真心話以外的語言。」
時枝溯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等他們結束,跟我去找個東西吧。」
「……」
綠川光頓了下,點頭說,「好。」
兩個人又相顧無言。
時枝溯總覺得這樣的氛圍很適合來支煙,可惜他並不抽煙。綠川可能會有煙,但他大概沒有心情。
於是兩個人隻能靜靜的等著戰鬥結束。
遠處一直小心翼翼往這邊看的小崽子動作實在太明顯,但時枝溯和綠川光都當沒注意。隻是時枝溯毫無反應,而綠川光回頭瞥了一個警告的眼神。
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小崽子大概是跑了。
「對了。」
沉默良久,時枝溯卻忽然開口,說起別的事情。
「你會做飯嗎?」
綠川光看向他,琢磨了一下自己的廚藝,說:「會。」
時枝溯思考片刻,說:「我知道了。」
綠川光:?
他側過身,看著時枝溯思考了兩秒,恍然大悟:「你想讓我去給你做飯?」
「……也不是不行。」時枝溯覺得這主意也不錯,雖然他的本意是想讓他跟著自己一起去朝川阿姨的店裡,研究一下新的配方。
畢竟以朝川家飯的好吃程度,「要變得更好吃」實在是一個難以實現的計劃。
綠川光沒來得及問,為什麼是「也不是不行」。因為另一邊的戰鬥結束了,極惡組的這個據點被剿滅了,除了被拐來的小孩子是被關在頂樓,其他人都被乾掉了。
時枝溯等到那邊的硝煙散去一點,就過去看情況。綠川光也隻好跟著一起去,失去了詢問具體的機會。
江下乾部似乎對這一次的成果滿意了,臉色看著好了不少,他帶著人將戰場粗略打掃一遍,還能用的武器都撿走,再把極惡組裡好弄的資產也查一遍。
看得出來他們的程序很成熟,行動和熟練,完全不是第一次這麼乾了。
不過時枝溯對那些都不太感興趣,讓江下吩咐下去,找到首飾什麼的就順便給他看一眼——他自認為細心地考慮了戒指被掛在大金鏈子上,戴在脖子上的可能性,所以要求是所有的首飾。
綠川光:……你沒有考慮過幾乎不會有人把戒指掛在大金鏈子上呢?
總之,時枝溯在這棟髒亂差的小樓裡呆了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裡都在重復一個劇情——
時枝溯一邊找東西,一邊有各種各樣的黑西裝帶著東西來給他看。
「您看這個呢?」
「不是。」
「您覺得這個怎麼樣?」
「不是。」
「這個?」
「您看?」
「……」
「唉。」
時枝溯覺得這樣不行,很沒效率,而且江下乾部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時枝溯自己丟了戒指被極惡組撿走卻不好意思承認、所以以這種迂回的方式試圖尋回的離譜故事了。
綠川光也一無所獲。
說真的,這種混混組織裡,現金說不定不常見,但用來襯托凶猛的硬通貨是最多也最雜亂的,不知道哪裡搶來的,不知道誰買的假的,總之這個屍體上擼到兩枚金戒指打開一看好家夥是鐵的、那個屍體上摘下來兩對耳環仔細一擦好家夥鍍金——
真正的金銀製品在這個地方流通真的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
在時枝溯打算放棄、然後去港口黑手黨的財務部轉轉的時候,一位黑西裝走上前來。
仔細一看,原來是眼熟的探子先生。
他手裡正拿著一張紙條,上麵綁著一條金項鏈。
因為這個係法很難解開,所以黑西裝們沒有試圖將完全纏死在裡麵的紙條撕走。
「時枝先生!您看這個!」
時枝溯視線在那張紙上停留一瞬,挑了挑眉。
「這是你、您要找的?」
綠川光也走了過來,看到了他手裡被金項鏈纏繞結實的紙條。
「不是,可能是挑戰書什麼的吧。」
江下乾部聽到了關鍵詞,也走了過來。
「是不是那個指揮人?」
時枝溯暫時沒回答他,因為他正在試圖解開那個金項鏈。項鏈是極細的女式項鏈,沒有掛墜,但復雜的繩體結構讓它纏成結之後更難被解開。
時枝溯捏著那一團項鏈,思考了一會,直接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