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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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偏殿光線昏暗,陷落的寢被裡是濃鬱的龍涎香。

她的身軀略有些狼狽的摔進寢床內,後腦撞上枕頭,頭暈眼花迷瞪瞪的睜開眼眸,眼前高大冷肅的男人抬手,修長乾淨的拇指放下帷幔,擋住殿中點起的昏黃燭火。

男人穿了身黑色錦緞圓領蟒服,月匈口衣襟繡著麵目猙獰的坐蟒,壓低了好看的眉眼,麵無表情,烏黑的眼珠定定朝她投去,威嚴凜凜。

她還穿著平日上朝的男裝,隻不過剛才摔的有點狠,衣領稍有些淩亂,臉色慘白,神情纖弱,不經意流露些楚楚可憐。

她的手腕被麻繩捆得嚴實,邢坤還打了個死結,使勁掙都未能掙開。

她咽了咽口水,腳指頭都緊繃了起來,看著十分不安。

新帝忙碌到深更半夜也未見他眼角眉梢有疲倦之色,玉冠高束,五官清晰冷峻,清冷如月的氣息沉沉朝她襲來。男人掀起波瀾不驚的眼皮,打量過她的全身,露出嘲弄般的神情,扯起嘴角笑了笑,而後欺身湊近她跟前,抬起冰冷的手指攥著她的下巴,用強硬的力道逼迫她不得不直麵自己。

氣息相間,男人仿佛都聞得到她衣領處透出的冷冷幽香。

他目不轉睛盯著眼前這張漂亮的臉,被欺瞞了這麼多年,他怎麼就沒發現呢?

沒發現眼前這個人是個漂亮的、狡猾的、騙子。

男人冷嗬了聲,毫不避諱的審視目光壓迫感甚足。他的另一隻手已經搭在她纖細的月要間,狠狠掐著她的月要,眼神忽的冷了冷,嘲諷似的開口,吐息冰冷:「盛大人。」

她聽得頭皮發麻,衣襟裡的皮膚豎起寒冷的刺,熟悉的被壓迫到窒息的感覺包圍了她。

男人耐心盡失,用力扯開她的月要帶。她大驚失色,想逃卻又逃不掉。

月要帶墜地,外衫也被人蠻橫的扔到拔步床外。

她難堪的閉上了眼睛,抿直唇線,身體在抖,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聽見從頭頂傳來的冷嗬聲,隨之壓來是他低沉的冷聲,「竟是連我都被你騙了這麼多年。」

她隻當自己死到臨頭,繃緊齒關一言不發。

男人卻被她這種態度惹怒,逼著她開口。

她不想死,睜開眼對上他要把人穿透的眼眸,旋即不太舒服的別開眼,輕啟紅唇,聲音也低低的,「我沒有害過你。」

新帝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這個。

暗香盈袖流動,男人的膝蓋頂著她的後月要,俯身湊近了她,冷冷薄唇貼近她的頸側,輕輕蹭了蹭她脖頸間的細膩雪膚,緩緩往上,移動到她的唇角,發了狠咬了上去。

她在那間寢殿內不知待了多少天。

意識浮浮沉沉、起起落落。

神情都被折磨的飄浮。

更深露重被用轎子抬進去。

又在某日中午用轎子抬回盛家。

盛皎月從上輩子的往事裡慢騰騰回過神,刺眼的陽光在她的眼瞳裡閃了閃,恍惚的意識逐漸變得清楚,她如今委實不太敢上去東宮的轎子。

她抬起眼眸,打量著眼前凶神惡煞的邢坤,抿了抿唇柔聲細語同他說著好話,「邢大人,勞您回去轉告太子,我在家養兩天就能好。」

邢坤輕嗤了聲,笑了起來,似嘲非嘲似諷非諷,嘴裡吐出刻薄的字眼,但又顯得不那麼陰陽怪氣,「盛公子,我邢某也是奉命行事,你不要為難我,盡說些可笑的話。」

太子既然要他把人帶回東宮。

邢坤隻會依言照辦,他挑起眉梢,冷冷打量著眼前明顯氣色極佳的少年,「盛公子有什麼話,可以等進宮了去太子殿下跟前慢慢的解釋。」

這人比前些日子在千禧寺看著還胖了一圈。

漫著遲遲春意,唇紅齒白的慵懶模樣,看著哪裡像病重到起不來床的程度?

邢坤也不知他打的什麼鬼主意,欺上瞞下,好似很不情願去太子跟前做事。

若是演戲,演的也太過了。

邢坤納悶,盛公子這招欲擒故縱到底是跟誰學來?稍有些腦子的女子都不會用,他一個讀書人竟然也好意思。

盛皎月掐著掌心,「殿下可說要住到什麼時候?」

邢坤對他可沒有好耐心,來之前就有諸多不快,見他磨嘰遲疑的模樣心中更是來氣,眼睛橫了橫身後的侍衛,「去將盛公子請到轎上,再遲點進宮看太醫,我怕盛公子病死咯。」

盛皎月在不近人情的侍衛靠近她之前,繃著麵無表情的小臉說:「我自己能走,不用轎子。」

邢坤聽見這話咧嘴一笑,「這怎麼能行呢?盛公子風吹不得雨淋不得太陽曬不得,如今又病入膏肓,還是仔細些為好。」

邢坤臉上雖帶著笑意,不過這笑意卻沒幾分真誠,話裡話外都陰陽怪氣,給屬下抬了個手勢,這些人便半帶逼迫將她「請」上了轎子。

途中下了雪,轎子行進的速度卻不見減緩。

半個時辰後,盛皎月讓人帶到東宮,太子的書房。

屋子裡沒有別人,門外有人把守,暗處也有隱衛監視。

盛皎月勉強穩定心神,喝了杯茶後在思考太子怎麼會突然將她請到宮裡,近日京城並未發生變故,再幾天都要過年了。

她告了病假,太子應是巴不得她一輩子都別去他眼前討嫌。

盛皎月一時沒想通是哪裡出了問題,她蹙眉沉思,手裡的茶水已經涼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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