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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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門緊閉, 如墨傾瀉的光線被擋在門外。更衣的裡間狹窄而隻能容得下兩個人。七零八落的燭火照出幾分明亮。

盛皎月被抵在牆麵,冰冷的溫度透過單薄夏衫鑽入皮膚,她渾身冷熱交替, 一會兒像是被扔在冰雪裡, 一會兒又像是置身油鍋中。

衛璟步步緊逼,烏瞳也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濕漉漉水汪汪,可憐無辜,容易讓人心軟。

男人的目光從他的眉眼逐漸回落, 一寸寸打量他的全身。

清瘦緊繃,線條柔美, 輕盈的體態叫她看起來萬分孱弱。

他今日穿了身交領月白錦袍, 月匈口的衣襟稍作淩亂, 脖頸下方片片瓷白皮膚被綢緞布料磨蹭的發紅。

頭束玉冠,麵容清晰姣美。仔細端詳五官好似被精心雕琢過,碧玉無暇, 驚心動魄。

衛璟原本不過是想嚇嚇少年, 冷聲咄咄逼人不過也是試探,不過瞧見他又想用裝可憐糊弄他時, 真就不想讓這件事輕輕揭過。

男人手指輕佻落在他的衣領處,「你不要在這兒耗時辰, 叫你脫件衣裳怎麼比登天還難?」

輕嘲的語氣,刺耳犀利。

盛皎月快要叫他逼死了,瞳仁漾著波光, 被硬塞進手裡的裙子就像燙手山芋, 燒的她皮膚疼。

她唯有慶幸這些天都在下麵作了文章, 太子顯然是已經懷疑上她, 在試探她。

盛皎月咬了咬唇,身體哆哆嗦嗦,聲音也哆哆嗦嗦,好像怕得很,「殿下,沒有您這樣欺負人的。」

衛璟麵色不變,倒想聽聽還能從他嘴裡聽見哪些狡辯的話,男人坦然點頭說:「孤確實在欺負你。」

盛皎月噎住,她閉上眼睛,發抖的手指逐漸挪動到衣襟處,拇指彎曲搭在扣子上。

太子又冷不丁提醒她說了句:「要脫個乾淨。」

盛皎月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句話什麼含義,她猶猶豫豫,「這樣不好吧?我身體醜陋,怕汙了您的眼睛。」

衛璟聽著他冠冕堂皇的這句話,扯起嘲弄的冷笑,「我不嫌你醜。」

盛皎月委實下不去手,沒這個膽子繼續解扣子。

衛璟耐心有限,兩步上前壓著他的身軀,指骨彎曲,搭著少年的衣襟,用力扯開前襟的係帶,外衫滑落肩側,還剩下下件薄薄的雪色裡衣。

盛皎月被太子嚇壞了,她急出了昏招,磕絆著說:「殿下,我有的,我下麵真的有。」

衛璟的手壓著他的月要,笑了起來:「我有說你少了點什麼嗎?」

還是笨了點,禁不住嚇唬就不打自招。

衛璟的目光不禁往他下腹掃了掃,有長衫和褲子擋著,也看不出什麼。

盛皎月用哆哆嗦嗦的手解開月要帶,她自作聰明,以為出門前在下腹做過文章就不怕他來驗明正身,她說:「不信您看。」

衛璟隻瞥了眼就挪開了視線,他忍俊不禁,看著衣料裡透露出的輪廓看著還真的挺像回事。衛璟都不知道少年這招是跟誰學的,頗為掩耳盜鈴。

「嗯,看到了。」衛璟的手繼續作亂,扯開滑落肩頭的春衫,剩下這層雪色裡衣就很通透,以前未曾仔細注意過他月匈前這片衣衫顏色好像更深些,映著不怎麼明顯的輪廓。

衛璟漫不經心的發問:「裡麵還有幾件?」

盛皎月用雙臂擋在月匈前,想不通他應該也看了她剛才刻意叫他看的那處,怎麼太子依然不依不饒,「就這一件。」

衛璟淡道:「嗯,一並脫了吧。」

盛皎月拚命搖頭,人在這種緊要關頭的時刻,腦子一片空白,想不到什麼好的脫身之法。

衛璟若有所思看著她,低聲問:「還是要我幫你?」

話音剛落,男人已經朝她伸出手,將她逼近絕路,手指已經貼著她的衣領,作勢要扯開。

情急之下,盛皎月脫口而出:「殿下,我錯了。」

衛璟充耳不聞,盛皎月緊緊握住男人的手腕,眼含水光,「我錯了。」

衛璟沒問她錯哪兒了。

她也沒說。

盛皎月下意識說了認錯的話,有時候太子心還是軟的,認真誠懇認個錯,他不會再追究。

她以前使過許多次這種手段,眼淚汪汪看著他說自己錯了。叫他不好意思再繼續深究。

衛璟捏住少年的下巴,慢條斯理幫他擦拭眼尾的紅潤,冷冷吐字:「不是每次用這種把戲都管用。」

盛皎月被捏著下巴不敢動,像被捏住後頸的籠中兔,任人拿捏。

她識相的不說話。

衛璟鬆開手讓他自己將今日在水粉鋪買的這堆東西帶回盛家。

盛皎月心說讓家裡人瞧見她無法解釋,然而能叫太子收手已是不易,多餘的條件她不敢再提。

盛皎月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裳,抖著手慢慢穿戴整齊,她臉上氳氤著淡淡的粉紅,神色看著還有些倉促。

掌櫃在門外聽著裡間的動靜,心頭微跳,尤其是小公子那聲急促可憐的求饒聲,叫掌櫃整個人楞在原處。

這聲音聽著就不對勁。

骨頭都麻了。

嬌嬌軟軟。

掌櫃的用眼也看得出這兩位公子身份不俗,來頭不小,弟弟看著比兄長還精致貌美。原以為是兄友弟恭,不成想還有這種見不得人的關係。

嘖。

青天白日,在他這間鋪子裡就乾了起來。

還真是急不可耐,一刻都等不得。

門被打開,兩位公子雖看著都整整齊齊,可貌美漂亮些的這位小公子看上去似乎哭過。

掌櫃默不作聲垂下眼皮,心想這也不奇怪,個子高些的男人,氣勢很強,迎麵撲來上位者的掌控感。

身材高大,五官俊俏,看著就有勁,那檔子事情上能把人搞得要死要活也不奇怪。

隻是到底還是年輕,隻懂蠻乾,不懂心疼人。小公子都怕成什麼樣了?也不曉得收斂些。

掌櫃的隻希望他鋪子裡這些衣裙沒有被糟蹋,染上些汙穢之物,可就難辦了。

不過好在這位客是個大方的主兒,挑過的衣裙全都買了下來。

掌櫃做了單大生意,歡天喜地將兩位難得一見的俊俏小公子送出門外。

盛皎月回到府裡,洗漱更衣過後急匆匆去了父親的書房。

她冒名頂替了哥哥的身份,這件事真的快要瞞不下去了。

她現在就好像一隻腳已經踏在懸崖邊,底下就是萬丈深淵。

七八日未見,父親似乎病了,書房內有淡淡的藥香,父親抵唇咳嗽了幾聲,忍住喉間的癢意,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哥哥已經回來,一會兒你去後院看看他。」

盛皎月心裡高興,點頭說了個嗯字。

盛暄又說:「不過你哥哥如今還不能和你換回來。」

他眼神復雜看著女兒,當初心狠將女兒送到東宮,不僅是膽識過人,也是舍不得那麼好的機會。

要在太子身邊安插自己人,太難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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