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1 / 2)
衛姒還是不解,盛清越為何忽然就不理她了?底下的奴仆對她也凶神惡煞的,冷冰冰的,惡聲惡氣。
衛姒硬生生忍著脾氣,才沒對他們揮起鞭子,怕打了人,讓他知道了會不高興。
衛姒快要委屈死了,「哥哥,不然你將他許給我當駙馬吧。」
衛璟沒做聲。
衛姒喪著小臉,耷拉著眼皮,滿臉寫著心情不好,「我已經很久沒去煩他了。」遲疑片刻,她不滿道「而且他以前是喜歡我去找他的,他也不是說翻臉就翻臉的人。」
實在反常,又很奇怪。
衛姒想不通,「他妹妹過世那段時日,我都不敢去見他,知道他傷心難過,乖乖不去他麵前惹人煩。都過去了這麼久,他忽然就不喜歡我了。」
公主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她母後從中作梗,母後一直不喜歡盛家的人,平日也不喜歡她和盛清越來往,隻是管不住她才懶得多說。
若是母後私下威脅過他,這樣才能說得通。
衛璟抬手揉了揉眉心,「你說完了嗎?」
衛姒仰頭看了眼哥哥,眼神乖巧,「說完了。」
衛璟伸手扌莫了扌莫妹妹的小腦袋,「回去歇著吧。」
衛姒今日不僅僅是來找哥哥訴苦,她還另有圖謀,她也到了適婚的年齡,母後最近已經開始幫她物色駙馬人選,與其選個她看不上的,不如她自己選個喜歡的。
如果一定要嫁人,她情願嫁給盛清越。
衛姒眼巴巴看著她的兄長,雖說兄長待她嚴格,但還是挺疼她的。不過分的要求,幾乎是有求必應。
「哥哥,駙馬……」她的聲音越說越低。
衛璟被她小心翼翼祈求的模樣逗笑了,笑意不達眼底,他漫不經心道「等你見到了盛清越再和我說這種話。若到那個時候你還沒改變主意,我不會阻你。」
「真的嗎?」
「嗯。」
「母後如果……」
「我幫你說。」
衛姒立刻變了臉,笑眯眯望著兄長,抱住了他很快就鬆手,「謝謝哥哥!」
為了報答她的兄長,衛姒也告訴了他一個秘密,「母後在宮裡設了宴,要給哥哥選妃。」
衛璟垂眸,神色偏冷,「知道了。」
衛姒之所以知道的這麼清楚,還是因為白府嫡女——白若繁姑娘。
她聽聞白若繁對盛清越也心有所屬,想和他私相授受,被拒絕後仍不死心,死皮賴臉纏上了他。
女人的嫉妒心不容小覷。
衛姒讓人盯著白若繁,不僅如此,她開始下意識和白若繁比較,論樣貌她不輸這位知情達理的白姑娘,論才情她可能稍遜一籌。
可是盛大人是不嫌棄笨姑娘的,平時反而更願意多加照顧不怎麼聰明的。
白若繁本來就是她母後為兄長挑選的太子妃人選,再不濟也是側妃。她放著好好的太子妃不肯當,非要和她搶男人!
真是有毛病。
不過白若繁果然是個朝秦暮楚的女人,一點都不專情,在盛大人那兒吃了閉門羹,就又來遴選太子妃。
不夠堅定。
想來也不是真心喜歡盛大人。
既然如此,她最好還是嫁給她哥哥,寧肯她當自己的嫂子,也不要她是自己的情敵。
即便她現在不喜歡白若繁,也得承認她確實長得挺美。
衛姒裝模作樣「哥哥,白姑娘貌美又有才學,不妨你就娶她當我的嫂嫂吧?」
雖是同父同母的親生兄妹,衛姒也拿不準她哥哥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不過有一點她清楚,必須要長得美。
衛璟都記不得白姑娘是誰,長得什麼樣子。選妃之事母後倒是執著,他實在無意,隨他母後折騰。
「你很喜歡她?」
衛姒違心道「我很喜歡。」她睜著眼睛亂說「白姑娘人好,我從來沒見過比她還溫柔識大體的姑娘了。」
衛璟點點頭,似是在沉思。
衛姒眼神一亮,以為這事有戲,繼續瞎說「她作詩也作的好,跟哥哥肯定能說的上話。」
衛璟低低嗯了聲,「你喜歡她就和母後說,多鬧幾次母後應當也會點頭,不會將你怎麼樣。」
衛姒「……」
偏偏她哥哥表情萬分嚴肅,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在開玩笑。
衛璟滿臉正色「去吧。」
衛姒「……」
——
太後設的宮宴,請了不少名門貴女。都是品貌皆上的適齡姑娘,樣貌自然不差,貌美似天仙。
白若繁也在受邀名單之中,她原本是不打算來宮宴,左思右想,還是赴宴。
白若繁那日被盛公子拒絕過後,依舊不死心,何況那日她貼近盛公子時,親眼看見他紅了臉,耳根子蔫著薄紅,不可能對她全無情誼。
可這些天她讓人送去盛府的信封都石沉大海,毫無音訊。
她厚著臉皮去盛府,走的後門,卻被府裡的小廝隨便打發,說二少爺身體不適,不宜見人。
白若繁起初當了真,連著幾天過去都是這般說辭,才知自己上當受騙。
盛公子不想見她。
若是其他人,心氣兒頗高的白若繁定然不會死纏爛打,這般不要臉皮,可這是她喜歡的男人,真心喜歡的人,做夢都在想著的人。
因而白若繁覺得自己身段放的低些也沒有關係,盛公子實在長得太好看,性格又靦腆,紅了臉的樣子都很可愛。
以前白若繁中意的男子都是頗為強勢,極有主意的男人,頂天立地,脾氣冷些也沒有關係。
但是現在白若繁更喜歡盛公子這樣溫柔體貼的男子,說話溫吞,客客氣氣,羞澀還會臉紅。
逗他都成了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和他親近看著他靦腆低頭也很有趣。
原來這個世上還有這樣至純至善的少年郎,善解人意,如春風讓人覺得舒服。
白若繁知道宮宴是太後私下為新帝選妃,她不想進後宮,也不喜歡太子。但是她記得新帝和盛公子走得近,她想著若是能在宮裡碰見新帝,打聽到他的消息也是好的。
若他不在盛府,而是在皇宮裡,那就更好了。
宴席上,白若繁心不在焉,她倒是見到盛氣淩人的小郡主,樣貌明艷,行事鋪張。但是在太後跟前很會來事兒,乖巧聽話,撿著太後喜歡的話說,哄得太後眉開眼笑。
白若繁心裡著急,隨便找了個借口離席。她喝了點酒,腦袋微醺,若沒有夠大的膽子也不敢孤身去找新帝。
曹緣在書房外看見白姑娘,心中咯噔,十分吃驚她怎麼找到了這邊。
曹緣斂好心神,客客氣氣問道「白姑娘是迷路了嗎?」
白若繁搖頭,「不是,我是來找……」
她想了想,還是說「陛下。」
曹緣臉都笑僵了,心裡白眼都翻了出來,皇帝哪能是她說見就能見到的?隨隨便便來個人要見,他都把人放進去豈不是找死?
曹緣臉上還要維持笑臉,「陛下正忙,您改日再來吧。」
白若繁知道曹公公在敷衍她,但是她並不在乎,她本來就撒了謊,抿了抿唇說「讓我見見盛大人也可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
曹緣心裡咯噔的就更厲害,他上哪兒去找盛大人?人早就死了。
「盛大人也不在。」
白若繁固執的不肯走,曹緣硬趕也不好趕,用笑臉和她周旋。
不知道是不是外頭動靜太大,驚擾了新帝。
皇帝讓曹緣把人叫進了屋子。
白若繁見到新帝有些緊張,握緊的掌心已經冒汗,她忍著頭頂的壓迫感,低聲詢問「陛下,我想見見盛大人。」
衛璟冷嗤了聲,「你找她做什麼?」
「臣女冒昧,隻是有非說不可的話想告訴盛大人。」
衛璟嘴角掛著冷冷的笑意,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眼神也異常冷漠,「什麼非說不可的話?」
白若繁很聰明,敏銳察覺到新帝毫不遮掩的敵視冷漠,她也不知自己何時的罪過這位帝王,她對自己狠下心腸,破罐破摔「臣女心悅盛大人,幾個月不見他,實在擔心。」
心悅兩個字說出口,衛璟就輕慢的笑出了聲。
她還真能勾搭人,男男女女為她神魂顛倒,她倒好,死後落得乾淨,什麼都不用管。
衛璟問「她可曾說過喜歡你?」
白若繁想了想,厚著臉皮,「盛大人和臣女是情投意合。」
白若繁之所以敢在新帝麵前說這些不知羞恥的話,一是提前表明心跡,她不想被選入後宮,二則是她聽說過新帝在還是東宮太子時,就喜歡幫人拉煤牽線,
盛三小姐和世子的姻緣就是這麼來的。
若新帝心血來潮幫她和盛大人也賜了婚,她就不用再為父親不肯幫她去盛家說親而發愁。
衛璟聽了隻想冷笑,她果然是個慣騙,一會兒說喜歡他的皇妹,一會兒又說喜歡他,現在又冒出個白若繁,信誓旦旦說他們情投意合。
衛璟冷下臉,「她不在宮裡,曹緣,送白姑娘出宮。」
「是。」
—
盛皎月最後悔的就是踏入了那間賣書的鋪子,這些天她已經和書鋪的掌櫃混熟了臉,不過她習慣出門戴著帷帽,遮遮掩掩,倒也不會被人特意盯上。
她要買幾本三字經,供書院的小姑娘們開蒙學習。別處賣的都貴些,隻有這兒比較便宜。
盛皎月雖然有足夠的銀子,但她節省成了習慣,貨比三家後還同掌櫃的講價,想試試多買能不能更便宜。
掌櫃的拿這位貌美小姑娘沒辦法,這個價錢已經是他們能給的最低,「盛姑娘,你就是找遍揚州城也找不到比我們家還公道的價格。」
盛皎月臉紅了紅,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她清了清嗓子,「我買十本,您再便宜點。」
掌櫃的嗓子都說啞了,為了這一兩銀子爭執半天,這位姑娘吃穿都不差,怎這麼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