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凱爾莫罕的女術士(1 / 2)

加入書籤

梅裡泰莉神廟的夜晚總是出現雷聲,葉奈法手上凝聚著閃電,對著希瑞菈說道:「你是混沌能量的導管,要維持好混沌能量的流動,這是一種詛咒,是一種威脅,也是一種進步,不過要看在誰手上,如果是你,明天別人就會發現多了一堆焦炭。」

葉奈法把閃電緩慢地移動到希瑞菈的手掌間,她沒有采用艾瑞圖薩學院粗放的教育方法,直接讓學生用玻璃瓶捕捉並且維持閃電。她控製著閃電,並且一點點地放開對於混沌能量的控製,讓希瑞菈一步步接手,以此確保希瑞菈不會受傷。

「你已經記住了施法付出的代價了。」葉奈法說道,「即使你不通過考試,也不會有人能剝奪你施法能力。」

「什麼考試?」希裡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閃電,抬頭問道。

「艾瑞圖薩學院的畢業考試,我就是從那學習的,說不定還有學習沒有通過的人被變成電鰻。當然,你也需要去那裡學習,我隻能教授你基礎,當然這就夠了。」

希瑞菈驚訝得維持不住閃電,空氣中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為什麼我還需要去那學習,學習這些已經夠辛苦了。」

「傑洛特會同意的,他不可能讓你不學無術。」葉奈法單手叉月要,表情有些奇怪,「如果你不想遇到問題就寫信問你認識的術士的話,絕大多數狩魔獵人在術士看來都是文盲。」

「可是我有學習製作煎藥和劍油。」

「醜小鴨,你以為那種簡單的藥劑就是頂點了麼,那是狩魔獵人無法優化而已。」葉奈法頗為不屑,拉著希瑞菈返回自己的臥室,換上新買的衣服,打開千裡鏡就要與女術士朋友們討論私房話。

「快點,快點」

「你繼續忙,我換一個。嘿,薩賓娜,你快看我新買的衣服,我跟你說傑洛特他bbb」

「所以女術士都是這樣的?」希瑞菈疑惑地說道。

「當然不是了,第一個是個例外。你沒看到千裡鏡嗎,狩魔獵人可做不出來。他們除了昆特牌和酒還知道什麼?」

「所以狩魔獵人都是文盲?」

「恭喜你了解了術士的第一個想法。」

「還很遠嗎?」狩魔獵人用特有的冰冷的聲音問道。

「不遠了。」苗條的披著綠色鬥篷的女孩說道,「該死丹德裡恩,別慢吞吞的見鬼,菲麗芭去哪兒了?剛才還看到她在運河邊上飛我們還是快走吧。」

「帶路吧,夏妮。冒昧問一句,你是怎麼和這個江湖騙子認識的?」

「我有時會從學院工坊裡偷些藥劑賣給他。乾嗎用這種眼光看我?我繼父光是幫我交學費就很勉強了……我有時手頭會很緊……雖然那人是個江湖騙子,但他會拿真藥去治療別人……至少不會讓他們中毒……好了,繼續走吧。」

他們到達了目的地,碼頭邊上,「見鬼,這可不是什麼屋子,這是個要塞。那個騙子究竟害怕什麼,要用這麼厚的城牆保護自己?」

「這兒可是碼頭,」夏妮解釋道,「附近從不缺暴徒和人渣,有本地的,也有路過的。不少人會帶著錢去找麥爾曼……所有人都知道這事,而且他一個人住這兒,所以他做了萬全的準備。你覺得很奇怪嗎?」

「一點也不。」傑洛特看著建在木樁上的宅邸,而那些木樁插在距岸邊近十碼遠的運河裡,「我隻怎樣才能進到小島一樣的河間小屋。也許我們可以偷偷借條船……」

「沒必要,」夏妮說,「那兒有座吊橋。」

「可你怎麼說服那個江湖騙子放下吊橋?還有大門,我們可沒帶攻城槌……」

「交給我吧。」

一隻碩大的灰色貓頭鷹無聲無息地落在碼頭的護欄上,拍拍翅膀,豎起羽毛,然後變成頭發亂糟糟、身上濕淋淋的菲麗芭·艾哈特。

「我在這兒乾嗎?」女術士惱火地喃喃道,「見鬼,我跟你們來這兒乾嗎?踩在濕漉漉的木棍上……擔著叛國罪的風險。如果迪傑斯特拉發現我在幫你們……最糟的是這下不完的毛毛雨!我恨雨中飛行。就是這兒?麥爾曼的住處?」

「對。」傑洛特確認到,「聽著,夏妮,我們試試……」

他們躲進一棟小屋的蘆葦屋簷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咚!有人敲敲拴在岸邊的木杆上的鐵皮,發出一聲悶響。

江湖騙子麥爾曼打開一扇小窗,往外觀瞧,他手裡的提燈反而讓他什麼都看不見,於是他把燈放到一邊。

「活見鬼,誰這麼晚了還來煩我?」他怒吼道,「沒腦子的蠢貨、人渣、廢物,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滾,現在就滾!我已經架好十字弓了!誰想要屁股上多幾根箭?」

「麥爾曼大師!是我,夏妮!」

「啊?」江湖騙子把身子往外探探,「夏妮小姐?這麼晚了,你來乾嗎?」

「放下吊橋,麥爾曼大師!我帶了你要的東西!」

「非得晚上嗎?你就不能白天帶來?」

「白天人多眼雜。」身穿綠色鬥篷的苗條輪廓出現在岸邊,「如果被人看見,把這事傳出去,我會被學院開除的。快放吊橋,我可不想在雨裡站著,我都濕透了!」

「你不是一個人,小姐。」江湖騙子懷疑地說,「你平時都一個人來。誰跟你一起?」

「我朋友,跟我一樣,是學生。難道我該一個人黑燈瞎火跑到這個偏僻角落?怎麼,你覺得我不該重視自己的處子之身?讓我進去,該死的!」

麥爾曼低聲嘀咕著,放開絞盤上的搭扣,吊橋嘎吱嘎吱地垂下,落在岸邊的木板上。老騙子邁著碎步走到門邊,拉開門閂,打開門鎖。他小心地向外看,但沒放下手裡的十字弓。

他沒注意到裹在鑲釘手套裡,飛向他側腦的拳頭。盡管夜色昏暗,天上隻有一輪新月,他卻突然看到上萬顆明亮的星星。

江湖騙子麥爾曼在自己房間的地板上蘇醒過來。他躺在地上,被人五花大綁,後腦勺痛得要命,於是他想起自己摔倒時,腦袋撞到了門框上。被打中的太陽穴也很痛,但他沒法動彈,因為一隻穿著長靴的腳無情而沉重地踩著他的月匈口。老騙子眯起眼睛,皺起臉往上看。靴子屬於一個身材高大的白發男子,麥爾曼看不見他的臉——那張臉藏在桌上提燈無法照到的黑暗裡。

「饒命……」他呻吟道,「饒了我吧,我向諸神發誓……我會給你錢……所有錢都給你……我帶你去藏錢的地方……」

「麥爾曼,裡恩斯在哪兒?」

江湖騙子聽到聲音,頓時發起抖來。他不是個膽小鬼:在這世上,他怕的東西並不多。但這白發男人的聲音包含了他畏懼的一切,甚至還有超出。

恐懼在五髒六腑中蔓延,仿佛是一隻活生生的蟲子,他好不容易才將其壓下。

「啊?」麥爾曼裝出吃驚的樣子,「什麼?誰?你說什麼?」

那人彎下月要,麥爾曼看到他的臉,看到他的雙眼,心幾乎沉到穀底。

「別再裝傻了,麥爾曼,你已經露馬腳了。」醫學係學生夏妮的熟悉聲音從陰影中傳來,「我三天前來這兒時,這張桌子旁邊的扶手椅裡坐著一位閣下,鬥篷用麝鼠毛皮鑲邊。當時他在喝酒,而你從不招待任何人——除了最好的朋友。他挑逗我,厚顏無恥地勸我去三隻鈴鐺酒館跳舞,還對我動手動腳。我打開了他的手,記得嗎?然後你說:『放過她吧,裡恩斯閣下,別嚇唬她了,我得跟這些學生搞好關係,才能繼續做生意。』然後你們兩個都笑了,你,還有臉上有燙傷的裡恩斯閣下。所以別再裝傻了,你麵對的人比你聰明得多。趁他現在還算客氣,趕緊開口吧。」

哦,原來是你這自大的學生,江湖騙子心想。你這背信棄義的小人,你這紅頭發的騷、貨,我會找到你,讓你付出代價……但我得先想辦法脫身。

「什麼裡恩斯?」他連叫帶扭,徒勞地想要掙脫踩在月匈口的腳,「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來這兒的人什麼樣都有,我怎麼可能……」

白發男人湊得更近了,從另一隻靴子裡緩緩抽出匕首,踩住老騙子月匈口的腳又加了些力氣。

「麥爾曼,」他平靜地說,「信不信隨你的便,但你再不告訴我裡恩斯在哪兒……再不說出怎麼跟他聯係……我就把你一片一片地餵給河裡的鰻魚,從耳朵開始。」

白發男人的聲音有股魔力,讓江湖騙子相信,他說的每個字都是實話。他盯著細長的刀刃,明白它比自己用來刺破潰瘍和癤子的刀子鋒利得多。他渾身發抖,就連踩在月匈口的靴子也跟著動了幾下。但他什麼也沒說。他什麼都說不出來。現在還不行。如果裡恩斯回來,問他為什麼背叛自己,麥爾曼必須讓他看到原因。一隻耳朵,他心想,至少等他割掉一隻耳朵,我才能告訴他……

「何必浪費時間,又何必見血呢?」一個柔和的女低音突然在昏暗中響起,「何必給他扭曲事實和撒謊的機會?讓我想辦法對付他。我隻怕他說話太快,咬到自己的舌頭。按住他。」

江湖騙子大吼一聲,在繩索裡拚命掙紮,但那白發男人用膝蓋把他壓在地上,又揪住他的頭發,扭過他的頭。有人跪在他們身旁。他聞到香水和潮濕的羽毛味,太陽穴感受到手指的觸碰。他想尖叫,但恐懼讓他難以出聲——一隻能發出一聲嘶啞的低呼。

「這就想尖叫了?」耳邊的女低音發出貓一樣的呼嚕聲,「太快了,麥爾曼,太快了。還沒開始呢。但我這就開始。假如進化真在你的大腦裡留下過任何痕跡,我會把它犁得更深。到那時,你才會明白什麼叫真正的尖叫。

黎明的時候,江湖騙子開始胡言亂語,他在菲麗芭的魔法作用下,已經變成了永久的弱智。狩魔獵人服下了魔藥,雖然他的臉變得蒼白,黑色的血管浮現在上麵,但是他也聽到了腳步聲,大概四五個,他們走得太近,無法分辨準確的數字。

傑洛特抬頭,發現菲麗芭已經不見了蹤影,狩魔獵人立馬改變的戰術,如果裡恩斯在這群人之中,那抓住他的機會就很渺茫了,他還需要跟裡恩斯的護衛戰鬥,這會讓他有機會逃跑。

裡恩斯出現在了小巷子口,傑洛特立馬鑽出陰影沖向了他,雖然沒有見過裡恩斯,但是傑洛特還是認出了他兜帽下那個由葉奈法送給他的燒傷。

裡恩斯孤身一人,他可能知道有人藏在江湖騙子的屋子裡,可能是伏擊,但是他還是來了。

「搜尋你真是件賞心樂事。」裡恩斯輕聲說道,「我希望你現身,你果然來了。」

「原話奉還。」狩魔獵人平靜地反駁道,「你也出現了。我希望你來,你果然也來了。」

「你一定用了很厲害的手段逼供麥爾曼,他才會告訴你護身符的事、藏匿它的地方,以及啟動護身符並送出信息的方法。但麥爾曼不知道,那個護身符在傳遞信息的同時,也能送出警告。就算你們把他放在火上烤,他也不可能告訴你這個。這種護身符我送出去許多,我知道你遲早會找到其中一個。」

小巷轉角處走出四個人,步伐緩慢,靈巧無聲。他們在暗影間穿行,握劍方式很小心,避免讓劍身反光。雖然狩魔獵人看得一清二楚,但他沒暴露自己的優勢。很好,殺手,他心想。既然你想如此,我會讓你心想事成。

「我恭候多時,」裡恩斯站在原地繼續說道,「你果然來了。我會讓世界擺脫你這累贅,你這骯髒的換生兒。」

「就憑你?你太高估自己了。你隻是個傻瓜而已。其他人雇來乾髒活兒的傻瓜。你這走狗,誰雇了你?」

「你的問題太多了,變種人。你叫我走狗?你知道你自己是什麼嗎?路邊一坨大便,必須清理,因為有人不想弄髒靴子。不,我不會告訴你那人的身份,雖然我知道是誰。但我會告訴你另一件事,讓你在下地獄的路上不至於無聊。你照顧的小雜種,我已經知道她在哪兒了。我也知道該去哪兒找你的巫婆葉奈法。我的雇主不在乎她,但我跟那婊子有私人恩怨。等解決掉你,我就去找她。我會讓她後悔放那把火。哦,沒錯,她會後悔的。後悔很久,很久。」

「你不該說這些。」狩魔獵人感受到靈藥挑起的戰鬥沖動和腎上腺素在相互作用,他惡狠狠地笑了,「在說這話之前,你還有機會活命。現在沒了。」

狩魔獵人的徽章劇烈震顫,提醒他有人發動突然襲擊。他跳向一旁,閃電般拔劍出鞘,用符文覆蓋的劍身擋開並抵消掉能令人動彈不得的強勁魔法能量。裡恩斯向後退去,抬起手臂想再做些什麼,但在最後一刻,他突然吃了一驚,不再嘗試施展第二個法術,而是迅速退進小巷深處。狩魔獵人沒法追趕他——那四個自以為藏得很隱蔽的家夥縱身撲向他。劍光一閃。

他們很專業。一共四人,都是老練、嫻熟、合作無間的專業人士。他們成對攻向他,兩個攻左,兩個攻右。他們兩人一組——方便掩護彼此的後背。狩魔獵人選擇了左邊那兩人。靈藥挑起的沖動被狂怒取代。

攻向他的頭一個惡棍右手虛晃一招,隨即閃身避開,讓身後之人刺出極具欺騙性的一劍。傑洛特轉體避開,從他們身旁掠過,劍尖劃開後麵那人的枕骨、雙肩和背脊。他異常憤怒,因此下手極重。鮮血飛濺到旁邊的牆壁上。

前麵那人以閃電般的速度後退,為下一對攻擊者讓出位置。那兩人從不同的方向揮劍砍來,讓對手隻能擋住其中一劍,而另一劍必定會命中目標,傑洛特卻沒抬劍抵擋,而是旋身插入他們中間。

狩魔獵人一個轉體,利用慣性砍中對手的月要背,他感覺到自己鋒利的長劍斬斷了對方的脊骨,哀號聲在小巷中回盪,剩下兩人立刻向他攻來,狂風驟雨般的攻勢讓他隻能勉強招架。他再次轉體,退出那片閃爍的劍幕,但他沒有背靠牆壁防守,而是發起了攻擊。

這一點出乎對方的意料,讓他們沒時間後退。其中一人作出反擊,狩魔獵人旋身避開,同時反手一劍——他隻靠風聲就判明了對手的位置。他很憤怒。他的劍壓得很低,對準腹部。劍刃正中目標。

他聽到一聲壓抑的痛呼,但沒時間回頭細看。最後一個惡棍已經攻到他的側麵,用第四式揮出一劍。傑洛特在最後一刻擋住對方的劍:他站在原地,沒有轉身,而是向右使出第四式。那個惡棍利用這次格擋的沖力,半轉過身,揮出一記凶狠的斬擊。但他用力過頭了,傑洛特早已旋身避開。殺手的劍比狩魔獵人的劍沉重得多,劍刃劈開空氣,也帶動了殺手的身體,沖力導致他轉了個圈兒。

傑洛特轉體半周,在殺手身邊極近處停下。他看到一張扭曲的臉,還有驚恐的目光。他很憤怒,長劍刺出,正中對手雙眼之間。

他聽到夏妮驚恐的尖叫:她在江湖騙子家門前的吊橋上,正試圖掙脫丹德裡恩的手。

裡恩斯退到小巷深處,抬起雙臂,舉到身前,指間湧出一道魔法光芒。傑洛特雙手握劍,不假思索地朝他沖去。術士立刻嚇破了膽。他沒能念完咒語,拔腿就跑,嘴裡還叫嚷著令人費解的字眼。但傑洛特明白,裡恩斯是在喊人幫忙。或者說,求人幫助。

幫助隨之趕到。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小巷,一棟屋子破敗髒汙的牆壁上,現出一道閃光的圓形傳送門。裡恩斯縱身朝它撲去。傑洛特也縱身一躍,他很憤怒。

托布蘭科·米舍萊呻吟著縮起身子,捂住被劈開的腹部。他感覺到鮮血從指縫間飛快湧出。弗萊維厄斯躺在不遠處,片刻前還在抽搐,此時已不再動彈。托布蘭科閉緊雙眼,又再次睜開。但蹲坐在弗萊維厄斯身旁的貓頭鷹顯然不是幻象——它並沒有消失。他又呻吟起來,轉過頭去。

有個姑娘——從聲音判斷,還是個年輕姑娘——正在歇斯底裡地尖叫。

「放開我!有人受傷了!我得過去……我是醫學係學生,丹德裡恩!放開我,你聽到沒?」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玄幻相关阅读: 傳武大師耗子尾汁 峽穀之巔 我真沒想穿越 日娛之花未眠 一筆論江湖 重生之帝國征程 小胖修仙 魏晉風雲 我有一身被動技 九轉煉天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