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1 / 2)
外麵的天空灰蒙蒙的, 烏雲低垂,聚成大塊的團狀雲,似乎有要下雨的征兆。
徐熙舟睡了幾個小時便醒了, 輸完液後他腹部的疼痛緩解許多, 臉上也有了些血色。
他想著還是要親自跟導演解釋一下,正要坐起身去拿床頭櫃的手機, 病房門忽然被推開。
莊靜純提著一個紙袋走了進來。
「餓了沒?」
徐熙舟怕被他說, 連忙躺回病床上, 乖乖點了點頭。
「是有點餓。」
「你早飯沒吃, 這都中午了。」莊靜純皺著清俊的眉, 把紙袋裡的外賣拿出來,一一擺在桌上。
徐熙舟咽了咽口水,本來滿懷期待, 然而當蓋子全部被掀開時,他的眼皮頓時耷拉下去。
「這麼清淡啊。」
「不然呢,你還想吃燒烤?」
莊靜純把筷子拆了遞給他。
「還躺著乾嘛,要我餵你?」
也不是不可以, 徐熙舟在心裡美滋滋地想。他老老實實的坐起身, 把小桌板打開。
吃到一半時, 外麵果然下起雨來。
很快,雨勢就越來越大,暴雨如注,沖刷著庭院中的綠植。
莊靜純在餐廳裡吃過了, 此刻坐在旁邊的沙發椅上, 默默的看書。
徐熙舟見他眉眼間有些疲憊, 忍不住問, 「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畢竟莊靜純可是從半夜開始就陪著他, 從花園裡一路折騰到醫院。他剛剛在病床上睡了好幾個小時,可莊靜純一刻都沒閉過眼。
「晚上吧,等你好一點再說。」
徐熙舟看著他的側臉,心裡癢癢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跟他親近。
「這個餐後水果挺不錯的。火龍果特別甜,要不要嘗嘗?」
「我不吃火龍果。」莊靜純眼睫都沒抬。
「可是這個真的特別甜,你吃完後肯定會對火龍果改觀的。」
徐熙舟叉起一小塊火龍果肉,不依不饒地遞到他麵前,「就嘗一下嘛,真的很好吃。」
他語調裡帶了點不自知的撒嬌的味道。莊靜純有些頭皮發麻,等回過神時,紅色的火龍果肉已經進了嘴裡。
輕輕一嚼,汁水爆裂,濃鬱的果香溢滿了整個口腔。
「怎麼樣?是真的很甜吧?」
徐熙舟笑容明亮,深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窗外劈裡啪啦的雨滴,此刻像是砸進了莊靜純心裡,讓他心底某個地方變得異常的柔軟,濕潤。
他嘴唇動了動,正要說話,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請問,徐熙舟先生住在這間病房嗎?」
這是vi病房,一般不會有人來打擾。莊靜純以為是劇組的人過來探病了,臉色不太好看。
然而下一刻,病房門被推開,出現的卻是一張全然陌生的明艷臉孔。
女人摘下口罩和墨鏡,將手上的披肩一起交給助理,讓他等在外麵。
她姿態優雅的走進來,朝兩人微微一笑,接著目光落在病床上的男生身上。
「初次見麵,我想我該介紹一下自己,我姓任,叫任朵,是你的,怎麼說呢,生物學意義上的堂姐。」
徐熙舟呆了好幾秒,很快反應過來這應該是任均雲的女兒。任朵的眉毛不像一般女孩那樣秀氣,而是帶著一絲英氣,很像任均雲。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徐熙舟很少關注國內娛樂圈的新聞,自然也不認識任朵。
「我聽舒姨說,你回了宛城,還在這附近拍戲。我剛剛本來想去片場探你的班的,沒想到他們說你生病了,所以我就過來了。」
任朵朝他眨了眨眼,又看向一旁眉目深邃的混血男人。
「這就是你的男朋友吧?長得挺帥的,都可以進娛樂圈了。」
徐熙舟臉上劃過一絲不自在。
莊靜純倒是大大方方地站起,跟任朵打了個招呼。
忽然,兜裡的手機震了一下。他看到來電,眉頭微皺。
「抱歉,我有個電話要接,你們先聊。」
病房門被帶上。
莊靜純一走,徐熙舟單獨對著氣場強大的任朵,不自覺有些緊張。
任朵大概也察覺到了他的局促,眉頭舒展,輕笑了聲。
「不用這麼拘謹,把我當姐姐看就好了。你剛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那個時候你小小的一團,臉上都皺巴巴的。」
任朵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關心地看著他,「片場的事我都聽說了,我記得你是賽車手,身體應該很好吧,怎麼會突然得急性腸胃炎呢?」
徐熙舟把昨晚發生的事簡單講了一下,聽到跟他吃飯的人叫唐宇時,任朵微微眯起眼,眼中劃過一絲思索。
唐宇?這不是今天她在片場見過的那個小鮮肉嗎?
當時導演正在氣頭上,直接指名讓唐宇來拍。對方的神情半點都不意外,仿佛早有準備似的。
任朵雖然年紀輕,但在娛樂圈也呆了好幾年,其中的各種潛規則和勾心鬥角看得比誰都明白。徐熙舟這場腸胃炎究竟是怎麼得的,她已經了解得八九不離十了。
敢欺負到她任朵的弟弟身上,這個唐宇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囑咐徐熙舟好好休息,任朵拿起手包,若有所思的出了病房。
正好碰到從回廊另一側過來的莊靜純。擦肩而過時,她腳步一頓,形狀優美的唇勾起。
「莊先生,小舟突然得腸胃炎這件事,不知道你怎麼看?」
要是這人作為男朋友,半點蹊蹺都看不出來,那這種繡花枕頭也沒資格留在小舟身邊。
莊靜純掀起眼皮,目光有些深的看了她一眼。
「我讓我的司機去了一趟那家燒烤店,做了些調查。事實證明,那家店的口碑很好,後廚的食材都是新鮮的,從來沒有顧客吃完後身體有什麼不適。」
看來不是個繡花枕頭,任朵看他的目光多了一絲贊許。
「所以,我的司機又去查了附近所有的監控,發現是有人在小舟的飲料裡做了手腳。」
「至於那個人是誰……」莊靜純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麵前的女人,「相信任小姐應該已經猜到了。」
果然,跟有頭腦的人說話就是不費勁。
「莊先生的確很聰明,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莊先生操勞了,我來處理。」
「我是她的男朋友,談不上操勞。監控證據我會讓人移交給警方,任小姐也不需要掛心。」
莊靜純回到病房時,窗外的雨已經停了。陽光從枝葉的縫隙間灑落下來,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光點。
徐熙舟原本正盯著窗外發呆,聽到腳步聲,立刻轉過頭。
「你剛剛……不會在跟我堂姐聊天吧?」
「是聊了些東西。」莊靜純把手裡的病歷本和一些單據放在床頭櫃上,「醫生說你再吊一瓶水就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