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2 / 2)
「我在發熱,帕子該用冷的。」
她說著,又指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被子,「被子也不用蓋這麼多。」
「是嗎?」
謝緲那一雙清澈漂亮的眼眸裡流露出幾分迷茫,「可我以前也是這樣照顧烏雪的。」
「那他真是萬幸還能活下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掖的被角,戚寸心要從裡麵掙脫出來還很費力。
「死了。」
少年清泠的嗓音不輕不重落在耳畔。
戚寸心一頓,她原也隻是隨口的調侃,她一瞬抬頭,瞧見少年的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仿佛隻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對不起。」
戚寸心輕聲道。
少年神色如常,端了一碗熱茶來遞給她。
戚寸心喝了兩口,靠在枕上,目光流連在他染了塵灰的衣袖,「生火弄的?」
「嗯。」
少年輕應一聲,修長的手指擰乾在冷水裡浸過的帕子,再疊得整齊些,才回身來放到她的額頭。
他忽然的靠近,帶著某種冷冷淡淡的沁香拂來,戚寸心下意識地屏了屏呼吸,卻這樣近地看清燭火照著他纖長的眼睫,在眼瞼下投了淺淡的影。
他如同完成什麼重要步驟般,一絲不苟,還擺正了帕子在她額頭的位置,如此方才坐下,彎起眼睛。
「我隻是低熱,你不做這些,我睡一覺也就好了。」
戚寸心小聲說。
「那你膝蓋的傷呢?」
他的目光落在被子上。
她愣了一下,此刻才意識到,膝蓋上涼涼的,也沒有特別痛,似乎已經上過藥了。
「你很奇怪。」
少年忽然說。
戚寸心堪堪回神,「什麼?」
「我身無分文,是個沒有來處,也沒有去處的人,」他用一雙眼睛認真地打量她,「而你拮據度日,卻花光積蓄救我。」
戚寸心十分不自在地偏頭躲過他的視線,「我隻是不想你死在那兒。」
隔了會兒,
她抿了一下有些乾澀的唇,說,「你其實不是覺得我奇怪,是覺得我傻吧?」
少年聞聲,雙眸微彎。
她回頭正好撞見他這樣笑,她一下轉過身背對著他,小聲嘟囔,「好心沒好報。」
「我隻是覺得你和烏雪很像。」
戚寸心聽見他說。
「烏雪是個姑娘嗎?是你的小青梅?」
戚寸心有些昏昏欲睡了,她半睜著眼睛,也沒轉身。
「不是。」
他答。
「那就是個男子了,是你的朋友吧?」
她打了個哈欠,閉起眼睛,聲音越來越小。
「是一隻小狗。」
他的聲音再度落在戚寸心的耳畔,她迷迷糊糊的,反應了一會兒。
小狗。
……小狗?
她一瞬睜開眼睛,清醒了不少。
「你才是小狗!」她回頭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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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心:你好好想想咱倆誰才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