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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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虞枝枝哪裡還敢承認,雖然有些眼饞齊琰口中禦賜的膏藥,但她咬牙搖了搖頭:「我沒傷。」

齊琰意興闌珊:「好吧,你回去吧。」

虞枝枝往後走了一步,又走了回來,將蜜棗紙包從袖中拿出來,有些猶豫:「殿下,你的藥湯……」

齊琰掃了一眼蜜棗,再看著虞枝枝的唇,他的目光輕輕觸了一下,極快地跳開,他蔫耷地說道:「不需你操心。」

虞枝枝從齊琰寢殿走出來,她回到西偏殿,看見鄭姑姑在等著她。

鄭姑姑現在對著她,眉梢眼角都是笑,她問道:「怎麼樣,服侍五殿下用完了藥?」

虞枝枝臉頰微微泛紅,她還是實話實說:「沒有,五殿下不願意喝。」

鄭姑姑倒不是十分在意這件事,她說道:「既然回來了,那便同我一起去見貴妃娘娘,隻不過沒有趕上娘娘用膳的空當,大約現在去了千秋殿還要空等上大半天。」

虞枝枝點點頭。

她隨著鄭姑姑往東走到北宮,又走了一會兒,來到千秋殿,等了許多時,才有千秋殿的宮女過來對鄭姑姑說話:「娘娘隨聖上去了濯龍園。」

鄭姑姑隻得帶著虞枝枝又趕去了濯龍園。

濯龍園在北宮以西,是天子飲宴遊玩的地方。

天子召張貴妃在濯龍園賞梅花,賞到半頭,張貴妃狀似無意地提起了六皇子齊琅。

「琅兒在五經博士那裡學了許久的《春秋公羊》,有些感悟,陛下何不考校考校他?」

天子對經傳並不感興趣,但見張貴妃神采奕奕,隻好答應了她,沒過多久,帶玉冠穿緋衣的齊琅走了過來。

他拜見了天子和張貴妃,心中略有忐忑,還在默背記下的東西。

誰知天子不按常理出牌,他道:「《春秋》有什麼好考的,不如來試試騎射。」

他講到這裡,高聲喚人:「董泰、周節,去將獸籠裡的野兔和野雞放出來!」

張貴妃和齊琅臉色微變。

天子見董泰和周節放出了野雞和兔子,興致盎然,他吩咐道:「人少不熱鬧,去將大郎叫過來。」

張貴妃麵色更加難看了。

齊琅長在深宮,而齊琢在代國那偏遠之地呆了好幾年,還曾領過兵,打過仗,齊琅怎能比得過齊琢?

張貴妃思來想去,擠出微笑說道:「陛下,既然要人多熱鬧,還有五皇子呢。」

拉來一個病弱的齊琰,他墊底的話,齊琅就不算輸得太難看。

除此之外,張貴妃想得更深。

近些時候,天子似乎開始在考慮太子之位,他隱約對齊琢有些看重,遲遲不放齊琢回代國。

張貴妃心中焦急,決心攪混水,讓齊琰入局,避免齊琢和他背後的人直接對齊琅下手。

天子想了想,臉上的興奮之色有些減退,神色略帶惆悵,他聲音有些沉:「去將五皇子接過來。」

虞枝枝跟著鄭姑姑來到濯龍園,遠遠看見天子儀仗。

本來肅然侍立的宮女太監們四散跑開,鄭姑姑不安,攔下一個太監問道:「發生什麼了?」

太監笑道:「野兔在亂跑,咱們散開一些,別擋住了聖上。」

虞枝枝有些驚訝,她抬頭往人群中忘了一眼,她看不清楚天子的容貌,她隻是覺得高高在上的天子和她的想象不一樣。

她沒細心去想,鄭姑姑將她扯了一把,虞枝枝低頭一看,隻見一隻灰色的兔子往她腳下沖,於是虞枝枝也跑了起來。

她跑了一會兒,回頭看時,發現自己已經遠離了人群。她不知方才是怎麼過來的,她站在假山石頭上,低頭看,下一個落腳的石頭與她隔著淺淺的一灘水。

虞枝枝於是提起裙子,跳到那塊石頭上,好險,她沒有濺濕裙子。

但是,忽然傳出一道冷淡的聲音,差點嚇得她跌入水中。

「虞枝枝。」

她抬頭,看見齊琰站在假山那頭對她說話。

虞枝枝狼狽地跳著石頭走了過去,她行禮:「殿下。」

齊琰眯著眼問她:「你在這裡做什麼?」

虞枝枝說:「張貴妃召見,我同鄭姑姑一起過來的。」

齊琰被她坦率的回答取悅到了,他舒緩了眉眼,然後他一把將虞枝枝推進了假山裡。

虞枝枝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齊琰問:「傷到哪兒了?」

虞枝枝一愣,收斂了驚訝後,她麵色沮喪,他還是知道了,在太康殿裡的時候,她還以為瞞住了他。

想來那時候的齊琰和饜足玩弄老鼠的貓沒有什麼區別。

齊琰說道:「說話!」

虞枝枝脖頸都紅透了,她聲如蚊蚋:「月匈……」

「什麼?」

虞枝枝咬著唇:「燙到月匈了。」

「哦,」齊琰語調開始慢條斯理起來,他像是又找到了樂子,「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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