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就這?(1 / 2)
「再有半日便能抵達京城了。」
公孫長權掀開車簾,望了眼窗外的雪景,領命前往涼都時,秋高氣爽,回京復命時,天寒地凍。
他心中些許感慨,還好趕在年末之前回來了。
「老爺,前麵不遠就是柳員外的山莊了。」
駕車的仆人對車內說道:「此地距離京城也不遠了,不如先去柳員外的山莊歇息休整一番,明日在入京?」
公孫長權看向趙青鬆,後者沒有異議的點了點頭。
他撫須笑道:「如此甚好。」
……
山莊外,仆人下車上前敲打緊閉的大門。
「誰呀?來了!」
門後粗獷的嗓門響起,漢子拉開大門,麵色警惕,透過隻能過半身的門縫觀察著來者。
「你們是誰?」漢子一臉惡相,「這裡是柳員外的山莊,閒雜人等速速退去!」
仆人看著陌生的漢子,心中疑惑。
柳員外山莊的下人什麼時候換了?
沒時間去深究,仆人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展示給漢子看。
「我家老爺是柳員外的友人,途經山莊欲借宿一宿,還望行個方便。」
漢子看了眼仆人遞過來的令牌,麵色變化了一瞬,低聲道:「等一下。」
見打開的大門又關了上去,公孫長權問:「怎麼回事?」
仆人收起令牌,轉過身,眯起眼回道:「老爺,山莊的下人換新了,似乎有些不懂事。」
「換人了?瞎子?」
公孫長權哼了哼鼻氣,語氣不善。
那令牌是柳員外為了討好(劃掉),是他與柳員外結識後,後者送來的禮物,象征著二人純潔高尚的友誼。
令牌的作用自然是不用說了。
柳家的地盤,隨便進。
柳家的東西,任意挑。
公孫長權身份擺在那裡,東西自然是不缺的,令牌到手後用過的次數屈指可數,且基本都是住進這家山莊。
大門很快就又打開了,不同的是,此次出門迎接的是一位老者。
老者敞開大門,熱情的賠笑道:「怠慢公孫大人了,公孫大人裡麵請!」
見到眼熟的老人,仆人心中的疑慮頓時打消,語氣略帶涼意:「喲,這不是門房老王嗎?」
「抱歉抱歉,」王姓老人彎月要弓背,畢恭畢敬的賠禮,說道:「新來的下人不懂規矩,還望大人海涵,山莊內已經備好上等的廂房,還請諸位隨我來。」
仆人回頭和公孫長權對視了眼,後者沒有再計較什麼,他不是容不得沙子的惡人,相反他大度的很。
進入山莊。
山莊內,環境宜人,景色優美,地上的落雪打掃的十分乾淨,屋子頂上的積雪銀白,別添一番雅趣。
住進收拾好的房間後,公孫長權叫來那個王姓老人,打聽起京城的消息。
某間窗門緊閉的房屋裡,一眾人圍坐在火盆前,神色凝重。
其中較年長的男人緊張道:「怎麼突然來人了?會不會是暴露了?」
穿著華麗衣裳的婦人磕著瓜子,側坐著翹起二郎腿,雖是衣著上等,卻是沒有一點貴婦該有的端莊模樣。
她吐了口唾沫,咂嘴道:「瞎擔心什麼,老爺子都沒慌,你慌個屁?」
憨直的小老弟有些害怕,吞吞吐吐的問道:「來、來了幾個人啊?」
「五個,為首的那個中年男子是個身份人,有柳員外的令牌。」
漢子拿起火棍在火盆裡搗弄著,暗淡下去的火光逐漸變得猩紅火亮。
放下火棍,他籠著袖子看著燃燒的木炭出神,嘴上道:「一個仆人,一個中年書生,一個病怏怏的姑娘,剩下的兩個,一個穿白衣帶麵具,一個穿鬥篷帶兜帽,都看不清麵容。」
「希望他們能早點走吧,要是一不小心被發現了……」年長男人害怕的哆嗦身子,他扭過頭問身旁一言未發的女子:「靈兒啊,我們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被詢問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柳葉眼眯成月牙。
「沒事的爹,」她的嗓音如銀鈴般清脆,「咱們住幾天就走,沒人會發現的。」
「欸,你老是這麼說,」年長男人嘆息一聲,「老爺子也是,怎麼就答應你了呢?」
「慫包,你是不是男人?」婦人揪起年長男人的耳朵,氣呼呼的臭罵:「別在這兒給老娘唉聲嘆氣的,做都做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年長男人吃痛,趕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做勢求饒,婦人鬆手放過了他。
……
客房內,公孫長權麵色變化不定。
京城出大事了。
聽王老人講完大致事情後,他兩股不安,站起身便要往外走。
「老爺,您別著急!」
仆人急忙攔住了他,道:「實際情況目前還不確定,況且如果王老漢所言當真,那如今的京城已經嚴厲限製出入。
夜間封城不許任何人進出,此時趕回,也隻會被阻攔在城外。
休整一夜,明日早晨再出發,快馬加鞭都話,最多兩個時辰就到了!」
公孫長權欲言又止,猶豫片刻,回到座椅旁坐下,對王老漢道:「你可以出去了。」
王老漢應聲退出房屋。
冷靜下來後,公孫長權扌莫著下巴。
「去請趙先生過來。」
「是,老爺。」
……
墨鶯緩緩睜開眼,入眼是陌生的床頂,身下的床鋪墊了很多套被褥,異常柔軟,睡慣了硬土炕,墨鶯一時有些不習慣。
她坐起身揉著眉角,下意識的呼喊道:「小白?小白你在哪?」
墨白聞聲推門而入,他手裡端著一碗粥,熱氣騰騰的似乎是剛出鍋。
「醒了?」他緩步來到床邊,搬來木椅坐下,一手端著肉粥,另一隻手拿著勺子,舀起一勺肉粥,放在嘴邊輕吹了幾口,接著送到墨鶯的嘴邊,「喝粥。」
剛睡醒的墨鶯神誌還處於不清不楚的狀態,鼻子嗅到送到嘴邊的肉粥的香味,一股強烈的空腹感猛然襲來,沒有絲毫猶豫,她一口咬下整個勺子。
溫度剛好,不燙嘴。
量也適當,一口咽。
被墨鶯狼吞虎咽的模樣嚇愣了會兒,墨白握著勺柄的手輕輕的向後拉了拉。
「嗯……」
牙門撞上勺子,墨鶯悶哼一聲,鬆開了嘴,捂著嘴吧舔著嘴角,意猶未盡。
「慢點,」墨白從懷裡拿出不知哪來的手帕,替墨鶯擦了擦嘴角。
明白墨鶯現在渾身上下都被強烈的空腹感占據,墨白反倒是沒有著急的繼續餵食,狼吞虎咽對胃不好,而且也不雅觀。
他輕聲細語的對墨鶯說:「還有,很多,慢慢吃。」
在墨白不急不緩的節奏下,墨鶯漸漸的擺脫掉那股強烈的不適感,被本性中的食欲所控製,挺不好受的。
冷靜下來後,她才發現此情此景似乎有些許不對。
小白在餵我喝粥。
我在被小白照顧。
啊~小白在吹氣。
是怕燙到我了嗎?
動作好溫柔……感覺身子越來越暖了,每一口溫度都恰到好處呢~
墨白看著墨鶯,見到她麵色逐漸恢復血色,心底漸漸鬆氣。
又一口肉粥送到嘴邊,墨鶯遲遲未動,他歪著頭,疑惑問:「怎麼,了?」
墨鶯的麵頰霎時染上一抹俏麗的緋紅,她窘迫道:「沒、沒什麼!」
她方才在看墨白吹涼肉粥的動作,注意力落在了那雙輕輕蠕動的雙唇之上。
唇薄色淡,簷口輕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