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1 / 2)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內,會所眾人被迫欣賞了西瓜被叉的亂濺的果汁、峽穀傳來的「first blood!」「enta kill!」提示聲,以及某位大少爺猙獰到極致的嘴臉。
就很茫然。
茫然的社交局持續到將近零點才結束,等程真心回到溫莎花園,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從外麵看過去,屋裡黑漆漆的,沈晝應該睡了。臨出門前問過密碼,程真心按密碼打開門,把鞋甩到不知道什麼地方,扌莫著黑往裡走——
剛踏上二樓,就看到一抹欣長的影子。
正站在主臥門口。
程真心腳步頓住:「我吵醒你了?」
「起來喝水。」
簡簡單單四個字,氣壓極低。
「請便。」程真心趕緊讓出路,隨即想起來什麼似的,「沈晝」
「嗯?」
打電話的時候,經過電流處理,聲音裡的情緒不夠明顯。現在麵對著麵,再清晰不過地聽到他的話,程真心可以百分百確定,對方確實是在生氣。
那句「你到底看沒看到好友申請」瞬間被噎回肚子裡:「你知道水在哪兒吧?」
「我比你知道。」
「那就好,嗬嗬……」
別叫程真心,叫程真慫。
程真心站在原地,無比嫌棄自己。
當然,除了嫌棄之外,他也開始反思沈晝生氣的原因。
細數一下結婚以後發生的種種,除了在洞房花燭夜那晚粗暴對待過過沈晝,似乎沒做過別的錯事。
對,肯定因為這個。程真慫越想越篤定,越過欄杆對已經走到中島台的沈晝喊:「昨天不好意思,今晚我去客臥睡,你好好補個覺,我絕對不碰你!」
「砰——」
然後他聽到了冰箱門被甩上的巨響。
事實證明,沈晝確實比程真心更了解家裡的構造。他都拿完水上來了,程真心才找到一間比較寬敞的客房,脫掉髒衣服,帶著沉重的心情洗漱睡覺。
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幾次,他卻死活睡不著。要知道他從小被捧著哄著長大,外麵那些狐朋狗友天天換著法子的巴結他。拿今晚的飯局來說,好幾個人找他加微信,他都婉拒了。
沈晝倒好,不僅不主動加他,還不同意他的好友請求。
媽的。
越想程真心越氣,越氣越睡不著,乾脆滾下床輕輕拉開門,踮著腳尖走到主臥門口。
門是關著的,他把耳朵貼到門板上仔細聽。除了衣料摩擦的窸窣聲,裡麵沒發出任何聲音。
喝完水,沈晝可能繼續睡了。
那一瞬間,程真心生出幾分潛進主臥、幫沈晝通過好友請求的念頭。
但轉念一想,人家睡的沉不沉不說,如果手機設過鎖屏,他解不開,還很容易被當成色魔
簡直是雪上加霜。
「吱嘎——」
正胡思亂想著,門忽然開了。
程真心還保持著耳朵貼門的姿勢,猝不及防之下,第二次直接紮進了對方懷裡。
手碰到的地方潮濕溫熱,有隱約的塊狀起伏。他仔細感受幾秒,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是……對方裸露在外的肌膚。
程真心:「……」
「你乾嘛呢。」
低低的男聲從頭頂傳來,黑夜裡聽起來特別撓人。
「睡不著出來散散步……你怎麼不穿衣服?」
「剛洗完澡,身上沒乾透,」沈晝頓了頓,「我記得你剛剛說過不碰我的。」
程真心:「……」
臉疼,好疼。
被現場戳破fg,程真心臊的要命,趕緊撐著沈晝月匈口想立直身體。結果對方身上太滑,他的手反而從月匈前一路攀升,停在頸側,那姿勢頗有幾分邀請意味。
沈晝「嗯?」了聲。
「」程真心扶門框站起來,覺得自己真的可以去死一死。
臨近後半夜一點,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毯上,映出一雙重疊的影子。一個寬肩窄月要,另一個委屈到肩膀都在逐漸往下塌。
沈晝覺得再僵持下去,對麵那家夥容易自閉,扔出台階:「是不是有事找我。」
「沒什麼大事,」程真心的勇氣已經隨著這番操作一去不復返,低頭胡言亂語,「 就想問問你水好不好喝。」
「」沈晝無語片刻,轉身回臥室。半分鍾後,程真心獲得一瓶新鮮的礦泉水,「你可以自己嘗嘗。」
「謝、謝謝。」程真心抱著水,倉皇逃回客臥。
關上門,他靠在牆上,打開瓶蓋「dun、dun、dun」開始灌水,試圖通過嗆死自己離開這個世界。
然而一瓶水dun完,嗆是嗆了,人沒死成。程真心把氣全撒到了瓶子上,把它當成沈晝搓圓捏扁,又搓圓又捏扁,折磨的不成瓶形。
等氣撒的差不多了,他忽然想起來——
沈晝九點多就回家了,為什麼才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