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喜歡(1 / 2)
程真心第一次這麼不知所措。
他直挺挺地跪坐在原地,頭保持側著的姿勢,眼神迷茫地看向沈晝。
沈晝卻沒和他對視,直接起身,從紙抽盒裡抽出兩張紙巾幫他擦嘴,動作極盡溫柔。
可程真心並不覺得溫馨。
在僅有的幾次接口勿裡,沈晝從沒拒絕過他。所以今天拒絕,是因為聽到紀川的名字了嗎?
是因為知道紀川來了嗎?
是愛意又復燃了嗎?
紀川對沈晝,真的就這麼重要嗎?
……不對,可能他想多了,沈晝不接口勿隻是因為他剛吃過東西、嘴巴不夠乾淨清爽,否則為什麼要幫忙擦嘴?
算了。
緊接著?程真心自嘲地笑了笑。
一個口勿而已,不至於為這點小事自欺欺人。
「謝謝,」程真心阻止住對方的動作,「不過我二十六歲了,可以自己擦嘴。」
?
說完,程真心搶過紙巾,胡亂抹了兩把,趴回去繼續打遊戲。
沈晝也沒回酒窖,拿出筆電處理工作。兩人像平時在家一樣自己做自己的事。
仿佛剛才並沒有人索口勿,也並沒有人在兩唇相接前偏過了頭。
不多時,韓宇吃完飯回來了,嚷嚷著要去泡溫泉。乾完幾把遊戲,程真心心情稍微恢復了點,換句話說,他已經做好心裡建設,可以裝作若無其事。
溫泉酒店有私湯,韓宇已經提前預定好了,從酒店貴賓通道就能過去。三人拿著泳褲一起往那邊走。
溫泉池旁的引導員是位長相甜美的小姐姐,見他們過來,小姐姐禮貌道:「更衣室在左側,請三位貴賓跟我來,那邊有幫忙更衣的服務生。」
「幫忙更衣?」韓宇雙眼放光,「男的女的?」
小姐姐曖昧的笑道:「那要看貴賓們的需求呢。你們想要女的我給你們匹配女的,你們想要男的我給你們匹配男的。讓貴賓們開心是我第一要務。」
更衣室是單間,沈晝下巴點點韓宇:「給他匹配,我們兩個一起換。」
韓宇:「」
行吧。
換條泳褲而已,又不是嬰兒,哪兒用得著人幫忙,無非是酒店的灰色業務罷了。在小姐姐帶領下,他們進了更衣區,韓宇自己一間,程真心也想自己一間,結果沒等他開口,沈晝直接跟了進來。
說叫更衣室,其實隻是一個狹窄的小隔間,站一個人綽綽有餘,容納兩個大男人難免擁擠。程真心懶得和沈晝犯話,也沒趕人,走到最裡麵,背對沈晝,自顧自地開始脫衣服。
脫完褲子內褲,他打算先穿上泳褲,這才想起來泳褲被他順手放在門口凳子上了。
他把毛衣往下拉了拉,叫沈晝:「餵,幫我遞下泳褲。」
男生光著兩條腿,米黃色毛衣僅能遮蓋住屁股,襯的脖頸白,腿也白。程真心見沈晝沒反應,轉頭打算再叫一遍。
結果就見沈晝視線倏地從他腿上移開,眸子黑沉沉的。
程真心也是男人,自然懂那意味著什麼。
沈晝動情了。
他拽衣服的動作頓了頓,收回將要出口的話,走到沈晝麵前,特意把毛衣往上撩:「你在看什麼?」
沈晝:「沒什麼。」
「那乾嘛不給我泳褲?」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抬起腿,像韓宇發給他那些小電影一樣,輕輕蹭了下沈晝。
下一刻,沈晝從凳子上拿起泳褲,塞進程真心懷裡:「給你。」
程真心:「」
艸!
換好泳褲,程真心披著浴袍沖到溫泉池邊,怕凍著,扔掉浴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跳進了溫泉裡。
這眼便是韓宇說的「新開的兩個池子」之一,天然泉水中加入藥用成份,可以有效暖身解乏,泡了會兒,程真心已經舒服的昏昏欲睡。
這時,小姐姐端著托盤過來:「先生,您點的紅酒小食。醉酒不宜泡溫泉,請您適量。」
「知道了,謝謝,」韓宇向小姐姐道過謝,喊程真心,「真心,過來吃東西。」
程真心都快睡著了,被韓宇一嗓子喊的魂飛天外。他伸手感受了下外麵的溫度,風不大,還行,站起來,趟著水往韓宇那邊走。
平時穿的多看不見,現在脫掉衣服,他月要窩處紋身便露了出來。溫泉溫度高,燙的紋身顏色更加明顯,漾在清透的水波下,像隔著一層紗,搔的人心發癢。
可他似乎並不知道那東西有多惹眼,雙肘依舊撐在溫泉池沿,保持漂浮的姿勢,跟韓宇邊吃水果邊閒聊。
韓宇:「陰天了耶,待會兒估計要下雪。」
「今天有雪?」程真心拿過手機,打算找天氣預報。
「不用找,我看過了,今天有,」韓宇嘆了口氣,「可惜我老公不在,不能和他一起看初雪。。」
「為什麼要看初雪,初雪不也是正常雪嗎?從今天開始濱城要下三個月的雪,你和你老公隨時可以看,降雪量夠凍死你好幾個來回的。」
韓宇:「」
韓宇:「你懂什麼,在初雪裡接口勿,下輩子也能□□人,多浪漫!」
「這都誰弄的偽科學,」程真心道,「請問,如果每年我換一個男朋友,每年在初雪裡接口勿一次,下輩子我該跟誰□□人?要不要這麼為難民政局?」
「」韓宇沒見過這個品種的槓精,瞠目結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
其實程真心平時懶得抬槓,他就是有點不爽,想懟人,韓宇便成了活生生的靶子。他看看韓宇,準備繼續懟,忽然感覺有隻手摁在他後月要處,摁的他不受控製地向下沉。
溫泉裡除了他和韓宇隻剩下沈晝,這缺德事誰做的不言而喻。程真心扶住池沿,不耐道:「乾嘛啊你!」
「紋身,」沈晝說,「露出來了。」
程真心想不通露紋身和把他摁回水裡有什麼關係:「露就露唄,又沒礙你的眼!」
「礙,我看不得。」沈晝語氣很強硬。
程真心:「」
真他媽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他深吸口氣,在心裡告訴自己別跟沈晝一般見識,犯不上。結果告訴告訴著,猛地意識到,沈晝所說的「看不得」或許不是討厭。
洞房花燭夜那天,從床上醒來之後,他身上任何異常都沒有,唯獨紋身處印著兩枚指印,深紫色,掐的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