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1 / 2)
臨近假期,學校的必修課程已經結束,奚晝夢今天很累,也沒打算住學校。
池月杉:「那個……車不要開進去了吧?」
她看了奚晝夢一眼。
自動駕駛的懸浮車路線清晰,奚晝夢看了一眼:「確定?」
校門口到一年級的學生宿舍還有將近半小時的路程,池月杉那點小心思奚晝夢哪能不知道,「如果是怕被人說閒話……」
池月杉猛地抬頭:「誰怕了!」
她抬頭的時候劉海飛起,露出昏暗光線裡依然明亮的眼睛。隻不過被重新戴上的眼鏡框遮住了一些,卻讓奚晝夢想到這雙眼迷蒙的樣子,如同晨霧籠罩,恍如潮濕的幻夢。
作者做角色設定的時候給了她一個什麼樣的家庭?
什麼樣的父母,又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人?
她的ao父母又來自什麼樣的家庭?
這對池月杉有影響嗎?
這個人也隻有名字是奚晝夢取的,天價的打賞也不能左右作者的意誌,奚晝夢依然覺得有趣。
仿佛池月杉的一部分是她的,她也好奇那些藏匿在背後的故事。
「你笑得好惡心。」
池月杉別過臉,「那開到樓下吧,反正今天我都出名了。」
她說完又嘆了口氣:「雖然我是幫你的忙,但也吃了很好吃的飯,謝謝。」
她發現自己對奚晝夢道謝也沒那麼難以啟齒了。
隻不過依然不敢直視對方那張臉。
奚晝夢點頭,「酬金會匯到你的賬戶的。」
孤雲學院很偏僻,像是一座孤島,離學院最近的反而是星際飛船中心,學校有直達的路線,方便學生實訓出發。
池月杉啊了一聲,她都繃不住此刻雀躍的心情:「酬金?」
奚晝夢:「我姐說的。」
她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但池月杉還是忍不住問道:「有多少錢啊?夠一百萬星特幣嗎?」
奚晝夢盯著她看了一會,在池月杉要發怒之前開口:「肯定不止。」
一百萬星特幣是孤雲學院一學年的學費,多上世界的學生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
大小姐買個包都不止一百萬。
偏偏這隻對下世界學生的殘忍,沒什麼減免,也沒什麼優待。
這樣的世界,能對下世界開放名額,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池月杉咬著嘴唇,她心突然跳得好快,感覺壓在上麵的石頭突然消失。
本來她還在發愁下一學年的學費要怎麼去湊。
又去直播嗎?
她不一定能找到上一位那麼闊綽的人了。
況且平台抽成很高,一次打賞也有限額,她想一次性湊齊四年的學費太困難。
沒想到走一次秀,就有這樣收獲。
大概是池月杉沉默了太久,奚晝夢問了句:「這就激動哭了?一百萬又沒多少。」
換做之前,對這種驕奢淫逸的大小姐池月杉肯定直接開噴,畢竟奚晝夢的人在自己麵前完全沒有人前那種溫柔端方夢中情o的樣子。
口口勿帶著輕佻刻薄,徹頭徹尾的俯視。
可奚晝夢又好像不是這樣的人。
池月杉明著暗著接受過她太多的饋贈,可能對奚晝夢來說不值一提,但對池月杉來說宛如的雪中送炭。
就像現在。
她到底還是哼了一聲:「誰哭了,我才不會哭。」
她吸了吸鼻子看向遠處孤雲學院的標誌,巨大的校徽浮在空中,在周圍的寂靜裡甚至有些恐怖。
隻有再遠處的星際飛船中心燈火如晝,看起來有幾分繁華。
奚晝夢哦了一聲。
「你之前的學費是怎麼來的?」
她問得輕飄飄的,甚至是在池月杉沒有防備的時候。
「我……」
池月杉下意識地要回答,突然咬住舌頭。
她看向奚晝夢,「你問這個乾什麼?」
仿佛被戳中了什麼痛處,她的眼神都帶了幾分凶氣。
奚晝夢見過她揍飛alha的樣子,眼神帶著得意和不耐煩,酷得沒邊。
也見過她雙眼含淚,手足無措的樣子。
女孩有時候像一塊鑄鐵,不怕千錘百煉,也可能已經被生活錘煉過,無懼權勢和階級,隻是單純地慕強。
偏偏女孩也會柔軟,像一塊軟糖,像一盤奶酪,一吮就會下意識地彈一下。仿佛神經被牽動,羞澀無處安放,最後變成蚊子嗡嗡一般的不和要。
奚晝夢:「隨便問問。」
她轉過頭,銀線一般的長墜在昏暗裡依然有流光,她的側臉就足夠完美無缺,問跟口勿一樣輕飄飄的。
池月杉沒頭沒尾地想:我好像壓根沒跟她接口勿。
無論是在最爽的時候,還是飽受折磨的時候。
可我又好像被她徹頭徹尾地口勿開了,從額頭到鼻尖到下巴到脖頸的腺體。
鎖骨月匈脯和腹部……
這種親密是酥軟的,用軟綿綿的侵略打開了池月杉,讓她這個時候甚至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過分。
於情於理她都不應該對奚晝夢太差。
她咬了咬嘴唇,又小聲地咳了一下,「我的學費是在下世界打零工掙的……」
這聲音很輕,輕得像是絮語,奚晝夢輕而易舉地分辨出裡麵的扭捏。
池月杉其實是個大嗓門,但大嗓門地不太明顯,因為她的聲音很清脆,如銀珠落盤,跟難聽不沾邊。
頂多是咋呼。
加上個子不高,好像隻能這樣壯勢。
奚晝夢:「你一個人生活?」
她查過池月杉的資料,五歲的時候oga父親去世,重組家庭的繼母把她趕了出去。
下世界的oga保護條例明顯執行得不夠完備,如果是在上世界,繼母也有撫養的責任。
但池月杉就這麼在街區流浪了。
一年後她被下世界一個開機械鋪的beta收養。
一直到十五歲。
中間那些年,池月杉起碼是有人陪著的。
但從十五歲到入學的十八歲,還有三年。
下世界的平均工資很低,就算每年孤雲學院在下世界招五個學生,也會有幾年出現招不滿的情況。
大部分的人接受完普通教育就結婚生子,不會選擇繼續上學,更何況下世界壓根沒有大學。
宣平入學尚且需要父母賣掉房子去籌錢,那池月杉是怎麼克服那麼多困難來到上世界的?
奚晝夢無論是在書裡還是在原世界,都是沒過過苦日子的貨色。
她生來就是個醜聞,也恰恰是醜聞,沒人敢虐待她。
比肉體虐待更過分的是精神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