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1 / 2)
這頓飯完全超出了池月杉的預算,哪怕她得了奚秧一筆價值不菲的酬金,依舊很難存點餘錢。
偏偏她的心情也沒有很糟糕。
可能是早有預料,可能是那個口勿。
又或者奚晝夢的邀請。
她一路上光顧著興奮,甚至有些過於亢奮,淨問奚晝夢問題。
「之前聽說你母親是遠征軍的將領,那你們聯係的話一般說什麼啊?」
「會說遇到的星際劫匪嗎?」
「還是會有一些流竄的蟲族?」
「她的機甲是什麼樣的啊?」
「對了對了,你大哥不是alha嗎,我之前聽他說自己是在孤雲學院上學的啊,那奚理大哥也有自己的機甲吧?」
「還有……」
池月杉其實不是一個很擅長蹬鼻子上臉的人,也有她交際圈窄得可憐的原因。
宣平跟「強」壓根不沾邊,雖然在學習上她表現得很可靠,甚至很喜歡研究一些偏門的數據流,但大多數時候給池月杉的感覺還是要自己保護她。
這可能是池月杉從小流浪的歷程,她沒覺得自己需要被保護。
哪怕麵對聞星火,她依然有「這樣強大的人也會有脆弱時刻」的想法。
可奚晝夢如同夜晚窗戶飄著的紗簾,帶著若隱若現的誘惑和未知的神秘,讓池月杉無法控製地想要靠近。
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又捱到了奚晝夢邊上。
奚晝夢沒提醒她,到底也有些頭疼。
猶如幾百隻鴨子同時嘎嘎的那種效果。
她深吸一口氣,一遍操縱懸浮車超速行駛,一邊伸手,拇指點在池月杉的眉心,「你離我遠一點。」
池月杉噢了一聲,小聲地表達她的不滿:「你還沒回答我呢。」
夜幕早已降臨,上世界的浮華如同鋪開的鎏金碎銀,池月杉卻顧不上欣賞。
她望著奚晝夢的眼神濕潤,仿佛是露水落在的散落在地的寶石。
等待清晨的一縷光把露水蒸發。
「不怎麼聯係,也不一定聯係得到。」
奚晝夢不鹹不淡地回答,沒去看池月杉的眼神。
她突然有些不滿,為什麼這個人的眼神如此耀眼,她這人生來汙穢,最討厭如此不染塵埃的純白。
「那不是肯定的嗎?」
池月杉唔了一聲:「不過像沈獄那樣的將軍也好有魅力,軍銜也很高誒,你母親的話……」
奚晝夢:「她們不是一個軍隊的。」
池月杉點頭如搗蒜,被推開後又湊過來,「你見過你母親操控機甲嗎?」
「她精神力是s嗎?」
「之前也是在……」
奚晝夢:「下次你親自問她好嗎?」
她的口氣帶著明顯的不耐,池月杉以為她不高興了,蔫蔫地哦了一聲。
「我哪配見這麼厲害的alha將軍啊。」
奚晝夢心想:以後星係的大英雄你都見過,我這個a媽算什麼人物。
但一想到作者就算寫到大結局,池月杉都已經掛了,哪有什麼見不見的。
她本該有無限可能。
奚晝夢的心又驀然地軟了:「什麼配不配的,今年正好她輪崗,年節應該會回來的。」
這些都是奚理張羅的,雖然說長子但其實是個管家的大哥連招待親a媽都恍如見外交官,最近就開始布置場地了。
池月杉沒抬眼,她低著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縮了回去。
她盯著自己的手表發呆,奚晝夢知道那是她的手表,問了句:「那手表哪買的,那麼破。」
說完她又福至心靈地想:不會是這家夥自己做的吧?
池月杉:「我自己做的。」
她抿了抿嘴,又把手表拆下來。
奚晝夢之前沒怎麼注意,這才發現從自己第一次見到池月杉起,對方就戴著這個手表。
光腦雖然很重要,也沒見人洗澡也不摘下來的。
在學院的浴場是這樣,連她們睡在一起,汗水交纏的最高峰,池月杉還是戴著這個破破爛爛的手表。
「你有這個手藝,怎麼不重新做一個。」
奚晝夢抬了抬手,小拇指上的蠍尾戒泛著機械的冷光。哪怕材質不是上乘的,質感依舊一流,還很高級。
和奚晝夢從前的風格不搭,卻有種詭異的貼合。
像是窺見了她內心冰冷的荒蕪。
「前幾年自己做的。」
池月杉扌莫了扌莫手表掉漆的表盤,「醜就醜點吧,能用就好。」
我好沒用,都有點想讓奚晝夢幫我打聽了。
但這不好吧。
算了。
奚晝夢後知後覺自己可能戳到了對方的痛處,換做從前她壓根不會懊惱。
但池月杉不一樣。
她難得張了張口半天沒說話,一會才梳理完,鎮定地誇獎:「機械城的工匠十三歲都做不出這樣的。」
池月杉笑了一聲:「你還會安慰人啊?」
奚晝夢看外麵的風景,夜風吹起她的長發,上麵的幽香和她被風吹得有些飄散的聲音撲到池月杉的臉上——
「不要自作多情。」
*
年底奚理加班加到飛起,星係的公職人員製度非常不完善,無論是什麼年代都有老油條使喚年輕人的。
哪怕是貴族to奚家的長子,奚理在上班麵對老貴族前輩偶爾還要做個孫子。
他的鹹魚風格跟奚蓴的鹹魚完全不是一個風味。
他鹹也要鹹得八麵玲瓏,應酬得風生水起,耳聽各家八卦,在家族群實時直播。
一般搭理他的也隻有看他可憐的奚蓴。
奚秧搞事業壓根沒空閒聊,閒得上學意思意思的奚晝夢直接屏蔽了群消息。
完全忽略了她哥艾特她還單獨發她的那條——
「晚上家裡有舞會」
意思是讓奚晝夢可以走後門。
但奚大小姐的通訊號消息不要太多,親哥都不配被置頂,不知道被發配到哪個旮旯。等懸浮車落在莊園草坪,奚晝夢才反應過來今天的車未免太多了。
池月杉哇哦一聲:「你家也太鋪張了,人均一輛豪車也就算了,怎麼還有這麼多限量款啊?隻限窮人是嗎?」
她口氣的酸都止不住了。
奚晝夢剛打開車門,就有女仆過來,驚訝地看著奚晝夢:「晝夢小姐您今晚怎麼回來了?」
奚晝夢看了眼連外觀都換了顏色的自家主樓,「我不能回?」
她都沒猜:「奚理開轟趴?」
女仆是個棕色頭發的女beta,黑白的女仆裝跟平時正經的風格大相徑庭,更別提遠處那些露屁股的男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