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第2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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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驚愕地看著這一幕。

圓月高懸在天上,一顆星球的繁華湮滅,揚起的煙塵伴隨著淅淅瀝瀝落下的雨又歸於寂滅。

銀白的機甲和巨大的蟲族立於對麵,氣氛卻沒有劍拔弩張。隻有奚晝夢的鍘刀起起落落,在卷起的時間裡砍下蟲族那發光的軟翅。

偏偏這隻蟲族連血液都五彩斑斕,綠色仿佛隻是表層,濺在奚晝夢機甲的表層,又被這位指揮官開啟的清潔功能迅速抹去。

奚晝夢其實沒什麼耐心,她當然也看得出對方非常痛苦。

但建立在寄體上的意識本來就很容易出問題,她仍然保留謹慎。

她在心裡倒計時,又下意識地想到了池月杉的眼神。對方提起父親的眼神,提起素昧謀麵的母親的眼神。

池月杉和她不一樣,她天性向陽,具有無堅不摧的品質。

不像奚晝夢歷經無數次生死博弈,隻求一次氣數將盡。

她要是知道薑知還沒有死透,會高興嗎?

池月杉高興的時候眉眼彎起,那雙眼眸簡直讓人絕對沉溺。而且會很誇張地跳到人身上,似乎忘記之前所有的爭吵,非得親人親出嘖嘖聲響,仿佛要昭告天下的她那時候的心情。

可是薑知現在這副鬼樣子。

奚晝夢嘆了口氣,正打算再次砍下的時候,聽到麵前的龐然大物艱難地開口。

畢竟這本來就是蟲族的肉體,蟲語又是從腹部發出的。她可能太久沒說過人話了,聽起來簡直像是剛學會說話的小孩,偏偏音色沙啞,裹挾著靈魂被千錘百煉的折磨。

「不……不行。」

薑知的記憶還沒完全恢復,但她作為聯合軍的高精神力alha,意識的活性仍然遠超於常人。

這也是為什麼她被突襲後意識遭遇侵吞仍然沒有湮滅的原因。

但她畢竟是人類,身體和機甲一起消失,被吞噬後幾乎在這句蟲族的身軀蟄伏了多年。

這具軀體一開始就是為某個靈魂打造的,但是一直沒醒過來,但最初的程序在身體蘇醒後會自動侵吞生物。

包括同族。

薑知的記憶在一次次地消化中回籠,偏偏她仍然保留人類的感知。這種蟲子綿密的觸感和非人的進食欲望讓她生不如死,每一次的清醒都是蠶食她作為人類僅有的理智。

最大的感觸就是想吐。

她本來以為等自己掌握了這具蟲族的身體就可以阻止新紀年的蟲潮,卻沒想到某天這具軀殼最初的靈魂蘇醒了。

它有絕對的控製權,也有智慧,它甚至是個人類的她。

但薑知沒辦法和她交流,每一次意識被壓製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新的星球被攻擊,甚至發現這個[她]是沖著遠征軍的指揮去的。

不過[她]的力量還是有限,每一次跳躍空間之後會進入短暫的休眠期,那就是薑知能自由活動的時候。

對方似乎也感知不到還有另一個意識。

她很想擁有全權控製,但是太難了。

就像現在被奚晝夢發現的開關,也是她這段時間發現的。

很疼,幾乎是切割靈魂的那種痛,痛得她聲音越發蒼涼。

「現在我……我還沒辦法……」

這句蟲族的軀體乍看流光溢彩,從顏值上就比其他蟲族高出一截。奚晝夢皺著眉,這個時候它的軟翅又在生長。這種身體組織被砍斷的痛是很綿長的,生長更是痛苦,會產生一種巨大的飢餓感。

薑知努力抵抗這種本能,她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說:「……星係的人……被我……轉移……到……到艾爾暹粒星了,那、那裡……」

但她來不及說完,下一瞬間失去了控製權。蟲鳴宛如雷暴,伴隨著迅猛的攻擊,奚晝夢的機甲差點被活生生捅穿。

她咬住嘴唇,也來不及用手帕擦溢出來的鮮血,一邊開啟磁石讓全隊上前。

不能打死,那打個半殘應該沒問題。

這場作戰記錄的回放沒能第一時間傳到首都星。

奚晝夢受了傷的同時還保持著超高的攻擊力,陡然換了一個靈魂的特等蟲族狂暴無比。但抵不過本能麵對危險的跳躍,磁場亂流影響著進攻的機甲,四起的嘀聲裡仿佛時空扭曲,它驟然消失在眾人眼前,隻餘下一群宛如無頭蒼蠅的蟲族,被奚晝夢下令扒開外殼去找找裡麵有沒有身份id卡。

這幾乎是遠征軍此次行程的最高機密。

在不少人眼裡是絕對凶殘的新任指揮還是受傷了,哪怕她在軍醫那表現得非常的平靜。

平靜得之前聽池月杉說奚晝夢可能有點嬌氣的軍醫都有點詫異。

她一邊把注射液打入奚晝夢的體內一邊讓助手準備好外傷藥,一邊問奚晝夢:「您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以提的。」

比起前任指揮官和前前任指揮官,不少人都沒怎麼見過奚晝夢。

畢竟現在事態緊急,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各大alha軍官在外清絞蟲族。

坐在麵前的alha總指揮金發紮在腦後,微卷的長劉海被修長手別到耳後。奚晝夢垂著眼,似乎在想事情,隔了一會才說:「還好。」

奚晝夢就算在前線也是花枝招展,從現在她誇張的耳墜就看得出來,還有襯衫的領夾,手上的手鏈。

簡直和奚明光的風格完全相悖。

軍醫:「下午還需要補一針,需要我直接去您辦公室嗎?」

比起其他回來治療的軍官,奚晝夢和灰頭土臉壓根不沾邊。她就算是嘴唇沾著血跡都給人一種聖潔感,特別是現在一言不發,盯著桌上的針管的時候。

幾乎給人一種她看著針管的眼神都格外深情的錯覺。

奚晝夢搖頭。

她端起茶杯,裡麵是醫療軍助手倒的補充劑,味道是濃鬱的香草味。

奚晝夢問:「是不是池月杉和你說什麼了?」

軍醫年紀比奚晝夢大了五六歲,在醫療隊也算是年輕有為。

她笑了笑:「是說過,說你要是來治療,一定要用香草味的補充劑,其他藥劑能用在這個味道的就用這個味道。」

奚晝夢笑了一聲:「其實我不喜歡香草。」

軍醫訝異地啊了一聲,但奚晝夢仰頭喝完了。

一邊的助手突然緊張起來,生怕這位傳言風格特別凶猛的指揮官發怒。

卻沒想到金發的alha隻是撐著臉嘆氣:「是她喜歡這個味道。」

非要提醒我要想她。

奚晝夢受了點內傷,吞月現在送去檢修,最後那一擊實在太凶殘,她感覺自己骨頭都要碎了,但檢查下來也還好。

軍醫:「聽說我們要離開這顆星球了?」

奚晝夢點頭。

剛結束一場戰鬥的總指揮壓根沒來得及去洗個澡,但她的狼狽和別人比都聊勝於無,可能得益於這張過分漂亮的臉。

奚晝夢:「還要開會,有點麻煩。」

她問軍醫:「能開個假條嗎,讓我……不參加之類的。」

她問得隨心所欲,頗有些不想上班的意味。

軍醫搖頭:「這不都是您說了算嗎?」

奚晝夢:「也是,那今天全體休息一天也可以。」

她說話非常不著邊際,很容易讓人跟不上節奏。

下一秒奚晝夢又說:「那你開個病情報告給我。」

軍醫:「要往上級提交的話我這邊統一會記錄的。」

奚晝夢搖頭,她剛別過去沒多久的頭發又亂了。此刻貌美的金發alha撐著臉低垂著眼,長睫翩躚,像是打完針後的困頓忽然席卷。

聲音都有些朦朧:「給那個背後說我壞話的池小姐發一份。」

饒是助手聽過的總指揮和那位池小姐的故事,還是有點驚訝於這兩個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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