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罰去鹽山（1 / 2）
裴夫人懶得再費唇舌，讓人撞開嬤嬤的房間搜查。
這一搜，搜出滿滿幾大筐的好東西，金的銀的玉的，穿的戴的，各種當季的綾羅綢緞衣裳，扔在地上堆成小山一樣。
相較之下，用來裝杜小草「孝敬」的竹籃非常不起眼，裝的東西也繁雜，大大小小的銀簪、銀梳、耳璫、碧璽石、珍珠花鈿、金絨花，玉扣子，繡香囊，像個小雜貨攤子，角落裡還塞著一堆顏色繡工各異的錦帕。
裴夫人的大丫鬟浣碧上前翻看，很快翻出那個藍寶金麒麟月要佩。
裹在一個鵝黃色秀白芍花的錦帕裡，明晃晃，藍盈盈，沉甸甸，擺在管事嬤嬤麵前，驚得她兩眼蓇葖，不敢信自己房間裡能搜出這種寶貝。
這是要她的老命啊！
裴夫人滿麵怒容，咣一聲砸了手裡的茶盞，熱茶潑了管事嬤嬤一臉，她也不敢吭聲，死死跪趴在地上磕頭求饒：
「夫人息怒！奴婢真不知道大少爺的月要佩落在奴婢房裡了，這提籃裡的東西，都是小丫鬟平時掃地撿到了，交給奴婢收著的，奴婢一時忙亂，忘記了……」
這嬤嬤的話基本屬實。
她就算再貪小便宜，也不敢昧了裴大少的麒麟月要佩，偏偏昨天晚上她跟幾個老姐妹賭牌喝酒，喝得醉醺醺找不著北，接過杜小草塞給她的金麒麟，隨手就扔進小提籃裡，酒醒以後全忘了。
否則以她的精明，早巴巴給裴大少送過去，順便叱罵芳綾芳綃一頓抖威風。
現在嘛，一根繩上的螞蚱，全都涼了。
唯一的自救辦法，就是叩頭求饒。
裴夫人無視跪在地上嚶嚶的奴才秧子，拿著兒子藍寶金麒麟月要佩，翻來覆去地看，越看臉色越難看，厲聲質問管事嬤嬤：
「這月要佩裡的東西呢？！」
管事嬤嬤嚇得渾身一哆嗦，這金麒麟交到她手裡的時候，裹在一塊錦帕裡，她看都沒看一眼，哪裡知道裡頭還藏著寶貝？
裴夫人看向一旁站著的杜小草。
杜小草麵色不變，一副於己無關的淡然。
這枚藍寶金麒麟月要佩，是裴大少日常佩戴的寶貝，藏在衣衫裡，不是近身伺候他的丫鬟見都沒見過，芳綾芳綃為了構陷垂珠，把月要佩扔出來讓她撿到，順便除掉她和白桃。
一人偷盜，另兩人窩贓，不死也得提腳攆出府去，青鸞坊紅鸞坊，總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心腸狠毒如斯，現在卻遭了反噬，大夏天跪在裴夫人院外暴曬，幾度暈厥過去。
裴夫人審問掌事嬤嬤無果，又讓人把芳綾芳綃提進來對質。
四個粗壯婆子把人拖到廊下，兜頭一盆井水潑過去，兩人哆嗦著醒過來，睜開眼看到正廳裡怒不可遏的裴夫人，嚇得魂不附體，哀哀磕頭求饒：
「夫人！奴婢知道錯了……」
「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開恩……」
芳綾芳綃後悔不迭，額頭都磕出血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