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棒打秦郎(1 / 2)
雲霞院正廳鴉雀無聲,唯有裴煜手搖折扇,侃侃而談:
「我已傳信給裴宗主,請他振肅族規,把族女不得為妾室的規矩,勒刻在宗祠石碑上,通傳七十二洲的族人遵行……」
「裴公子,飯要一口一口的吃,好高騖遠容易栽跟頭,火羽裴府隻是一個偏遠分宗,大災小禍常有,族女做妾也常有,你的姑母裴惠,還是裴太夫人的嫡女,一樣侍奉魏氏家主。」
「呂世子,人恆無過,過而能改,火羽裴府雖然是門閥小宗,自有存身之道,不需要賣女擋災,先祖如何做的我管不著,子孫不肖我也乾涉不了,有生之年,族女不得為妾室!」
「大言不慚,邀名欺世……」
呂文昭嗤笑的話還未說完,裴煜月要間的槐佩亮了起來,他拿起來看完,笑容愈發璀璨,展示給呂文昭和秦佑安看。
「兩位世子,裴宗主接到我的傳書,連夜召集族老商議,又請示了槐祖,一致同意勒石立規,裴氏女不得為妾室,違者族譜除名。」
呂文昭皺眉接過槐佩,看了一遍裴烈山的傳書,不知道該欽佩,還是該鄙夷,質問裴煜:
「裴氏女不得為妾室,如果是嫁入皇家呢,也不能通融?」
「不能啊,慢說嫁給王爺世子,就是嫁給皇子太子,嫁給仙帝陛下,隻要不是正妻,都要除名!」
裴煜說得狠辣果決,呂文昭忍不住揭短:
「我記得宮中有位裴妃娘娘……」
「是啊,裴妃娘娘盛寵一時,死得也淒慘無比,當初她執意要進宮,槐祖勸她都不聽,有此下場,也怨不得旁人。」
裴煜冷嘲熱諷,走到杜小草麵前,拔掉了她飛仙髻上的白玉簪,遞還給秦佑安:
「秦世子人中俊彥,貴不可言,我火羽裴府隻是落拓旁支,怕是高攀不起。」
杜小草沒想到裴煜如此大膽,蹙眉阻攔:
「兄長何必多事,這枚白玉簪……是我給世子做侍婢時,得的賞賜,並無它意。」
「既然無它意,何必留在身上招惹口舌是非呢?二妹妹,你以為無意的東西,旁人未必這麼認為啊,一根白玉簪罷了,你若喜歡,我替你買上一百根回來,天天換著戴。」
趙奉賢立刻應聲:「府中庫房裡,有一塊寒髓冰玉,世間珍品,我去讓人照這個樣式雕琢了,做成一整套的首飾,送到二小姐的燕閣去。」
「有勞趙大管事,記得多做幾根白玉簪,我二妹妹喜歡,還有大小姐那邊,問問她的喜好,一並做了,免得人說我偏心。」
一主一仆自說自話,旁若無人。
裴夫人隻管坐著喝茶,對眼前鬧劇當沒看見。
杜小草不忿這母子倆拿她當幌子擠兌裴佑安,主動開口解圍:
「兄長也說我們火羽裴府是落拓旁支,高攀不上睿王府,強要做正妃,是強人所難了。」
「二妹妹,不是我強人所難啊,是有前車之鑒,在你之前,十年之前,也有一位裴氏女嫁入皇家,嫁的還是仙帝呢,盛寵一時的貴妃,知道她最後怎樣了嗎?被削成了人彘,鎖在寢殿裡哀嚎十日才咽氣,當初信誓旦旦會護住她的男人,一言不發,如果不是大宗主親自趕去,她連咽氣的機會都沒有,魂魄都會被仙後祭煉,永生永世不得解脫。」
杜小草驚訝,宮闈秘辛,她一無所知。
裴煜憐憫地看著她:「二妹妹,不是我嚇唬你,你若入了睿王府做側妃,做侍妾,下場絕對慘過裴貴妃,崔小憐失語以後,博陵崔氏已經有人揚言,要把你抽筋煉魂。」
秦佑安拂袖而起:「裴公子,睿王府不是博陵崔氏想撒野就能撒野的地方,我自認還護得住身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