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第18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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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拂在脫綱山上的竹屋裡住了三日,這三日她可謂是百無聊賴,遊手好閒,一天天的也不知道該乾點兒什麼。

流雲真君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天曉得她跑到什麼地方逍遙自在去了。

螭龍傷得很重,一直處於躺屍的狀態,被狗狗照顧著。

反正就是,沒一個人搭理她。

這一日,閒得渾身發癢的葉拂一大早就起床開始在院子裡做廣播體操,一邊做一邊唱歌,做到一半,她便見流雲真君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向著她這邊走來。

「師祖,您來了呀,有什麼吩咐嗎?」葉拂顯得很是殷勤。

流雲真君上下打量了葉拂一番,然後道:「你不是要上通天梯嗎?準備一下吧,吾現在送你上去。」

葉拂愣了一下:「現在就能去嗎?」

「怎麼?」流雲真君挑了下眉,「你不想去了?」

「不不不!」葉拂趕緊搖頭,「我就是有點兒受寵若驚,沒想到這麼快!」

這都被晾了三天了,還以為流雲真君會再為難她一番。

流雲真君「嗯」了一聲:「你跟我過來吧。」

葉拂激動地搓了搓手掌,跟著流雲真君便來到了山頂的空地上。

她興奮地問道:「通天梯的入口就在這裡嗎?」

「怎麼可能?」流雲真君瞄了她一眼,「通天梯需要用特殊的方式開啟。」

「那是什麼方式呢?」葉拂的表情格外乖巧。

流雲真君又瞄了她一眼,忍不住罵道:「別笑得那麼猥瑣,到旁邊站著去。」

「哦哦哦,好的!」葉拂趕緊照做。

流雲真君很快便從懷中掏出了七盞蓮花燈,圍著山頂空地的最中心一一擺開,隨著燈陣成型,蓮花燈的燈芯迅速自燃,七道淡青色的火焰同時跳躍而起,與此同時,空氣中也飄盪出了一股淡淡的蓮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拂竟然覺得周圍的空間好似輕輕晃動了一下,但她再仔細去觀察時,又發現那奇妙的晃動消失了。

流雲真君站在法陣中央,手指迅速掐訣,一股颶風平地而起,將她的衣袍吹得颯颯作響,葉拂皺眉看著,隻見在蓮花燈的中央慢慢的浮現出了一道虛幻的影子,影子慢慢成型,形成了一道通往天空之上的長樓梯,順著樓梯向上望去,最上端隱沒於雲層之中,看不到盡頭。

颶風很快停歇,流雲真君放下了掐訣的雙手,對葉拂道:「你所有真相就在這上麵了。」

葉拂的心跳變得很快,她看向流雲真君,問道:「那我現在就上去了?」

流雲真君點了點頭。

葉拂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一隻腳邁了上去,在真正望上走之前,她還是轉身向流雲真君問道:「師祖,您可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流雲真君竟然笑了一下,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她道:「做你自己就好。」

葉拂沒太明白流雲真君為什麼這麼說,但她還是點了點頭,非常恭敬地向流雲真君抱拳道:「多謝師祖,那我就先上去了。」

流雲真君站在蓮花燈盞中間,安靜地看著葉拂逐漸遠去的背影,她眼中的笑意也逐漸變淡了,眼神也帶上了幾分很淺淡的憂傷,隨後她輕輕嘆了口氣:「應該也算是一個圓滿的結局了。」

……

螭龍覺得頭很痛,這是他的意識恢復後產生的第一感覺,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除了頭疼,全身沒有哪處是不疼的,經脈像被人寸寸打碎了一般,疼得讓他止不住的冒冷汗。

這是怎麼了……螭龍隻茫然了一瞬便想起來了。

對了,他見到流雲真君了,那老賊又一次對他出手,還將他給打成了重傷!六千年沒見,一見麵就對他出手!還下手那麼狠!

巨大的憤怒讓螭龍猛地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一間翠色的竹屋,鼻尖有淡淡的草藥香氣。

螭龍忍著疼痛坐起了身,一扭頭便見旁邊的桌子前坐了個少年,正埋著頭,認真地杵藥。

「你是什麼人?」螭龍語氣不善地質問道。

少年聽到他的問話之後,一臉無辜的轉過頭來,螭龍的目光和他的臉完全接觸的瞬間,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

這個少年竟然、竟然和他生得一模一樣,一樣的五官,一樣的眸色,就連眼角的紅痣也一模一樣,甚至連位置都沒變!若真要找點兒不同出來的話,那就隻有他的神色和氣質,和螭龍完全不一樣,太過柔和和溫順,少了那份誇張的桀驁不馴。

「你到底是什麼人?!」螭龍嚇得聲音都顫抖了,他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出現心魔了吧,救命,怎麼會有人頂著他的臉做出那麼無辜的表情?!太膈應人了啊啊啊!

螭龍嘗試呼喚與他的元神合二為一的魔尊,但這次重傷明顯對他造成的傷害非常大,魔尊又陷入了沉睡狀態。

那和他生得一模一樣的少年終於開口了,他道:「我是狗狗,是主人讓我照顧你的。」

狗狗?!主人?!

這會不會太離譜了一些,螭龍看著狗狗的臉,越看越覺得頭皮發麻,但他還是保持著自己的理智,問出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你主人是誰?」

是什麼人敢對著你這張臉自稱主人?!螭龍現在的心裡是有些憤怒的,但他還是強壓著自己的憤怒,耐心地詢問著。

「主人就是主人呀。」狗狗一臉的理所當然。

「你……」螭龍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發現了不對之處,這個自稱「狗狗」切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身上竟然有一種他很熟悉的氣息,那份氣息的源頭乃是魔氣。

若非身上還有傷,螭龍恐怕已經從床上跳起來,眼前這個人原型應該是他的龍骨之一,不知道是被誰用了特殊的手段,竟然製作成了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傀儡。

聯想到這具傀儡提到的「主人」,螭龍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了起來。

「你別告訴我,你主人是流雲老賊。」

狗狗歪頭想了想,表情天真地點了點頭:「應該就是,我聽很多人都稱主人為『流雲真君』。」

「啊!」螭龍破防了,螭龍真的破防了!

他忍著身上的疼痛,猛地站了起來,巨大的魔氣隨著他的動作沖天而起,直接將竹屋的屋頂整個沖飛了。

螭龍氣得都快噴火了,他腳一蹬地,便在狗狗茫然的表情裡騰空而起,飛在半空。

「流雲老賊!你給本座滾出來!」

「士可殺不可辱!你把本座當成狗!你什麼意思!」

「老子今天就要把你這山頭給炸了!」

螭龍一頓狂吠,抬起手就凝起了一團魔氣,準備向地麵打去。

而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從角落擊射而來,落在了螭龍麵前,變成了一道人影。

女子身著白衣,迎風而立,風將她的發絲和衣袖微微拂起。

流雲真君微仰著下巴,一臉不屑地看著螭龍,然後她緩緩啟唇問道:「你在狗叫什麼?」

「你說我在狗叫!老子是龍!是龍!」

「哦,知道了,傻狗。」

「你罵誰呢!」螭龍直接爆炸了,他長牙五爪地就朝著流雲真君撲咬了過去。

流雲真君「哼」了一聲,她手掌一抬再一按,螭龍整個人便被她一巴掌拍在了地上,發出了「嘭」的聲響,濺起了一地塵埃。

流雲真君也從天而將,她一腳踩在了螭龍的臉上,嘲諷道:「罵的就是你,怎麼著吧?」

這一瞬間,螭龍的氣得眼淚都要下來了,他好像又回到了六千年前,又回到了被流雲真君瘋狂打壓的那些年。

這時候,狗狗一臉崇拜向流雲真君奔來,對著流雲真君大叫道:「主人!您可終於來了,這個人不知道在發什麼瘋!」

螭龍抬眸看了一眼頂著他的臉的舔狗,隻覺得自己被氣得眼前都有點兒發黑了。

「你們這群狗男女!啊啊!氣死本座了!」

偏偏那條舔狗好像腦子不大靈光的樣子,很認真地道:「狗狗本來就是狗!」

螭龍:「……」

「流雲老賊,你到底要做什麼?」

流雲真君總算是把踩在螭龍臉上的腳移開了,她笑眯眯地看著螭龍道:「小屁孩啊,你但凡正常一點,禮貌一點,我也不會用腳踩你的臉,你看看啊,六千年前的舊人也就剩我們倆了,雖然咱們以前的關係算不上好,但總能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吧?」

「誰要和你喝茶聊天!」螭龍對著流雲真君就一陣嚷嚷。

「哦?那你想跟我做什麼?」

她這話隻是隨口一問,語氣也很淡,但不知為何,螭龍看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竟然莫名生出了一種心虛感。

他猛地從地上躥了起來,後退幾步,瞪視著流雲真君道:「本座是來找你復仇的!」

流雲真君也站了起來,她先是看了螭龍一眼,然後伸手扌莫了扌莫狗狗的頭,這才從懷裡扌莫出了一顆靈球,朝著一個方向猛地扔了出去。

狗狗非常上道,「嗷嗚」一聲,追著靈球遠去的方向就狂奔而去。

螭龍:「……」

他覺得自己被這一幕刺激得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流雲真君拍了拍手,一臉淡定地對螭龍道:「好了,既然想報仇,那就沖著我來吧。」

螭龍卻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他上下打量著流雲真君,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流雲真君挑眉催促道:「趕緊動手啊,你在猶豫什麼?」

螭龍「哼」了一聲,雙手抱月匈道:「你肯定又想耍什麼花招,本座才不會讓你如意呢!」

流雲真君笑了起來,她手掌一翻,掌心裡突然多出了三枚漆黑的骨珠:「你就不想要這個嗎?」

螭龍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猛地便朝流雲真君撲去,令他奇怪的是,流雲真君竟然沒有躲開,任由他將骨珠抓在了手中。

螭龍怕夜長夢多,又生什麼異變,也管不了是不是有陷阱了,趕緊一仰頭就將三枚骨珠送進嘴裡咽了下去。

感覺到濃鬱的魔氣在丹田裡化開,螭龍終於稍稍地鬆了口氣,雖然葉拂吸收了部分他骨骸之中的魔氣,但影響不算太大。

做完這一切,他才一臉警惕地看向流雲真君:「你不會想再殺我一次吧?」

「你真的不打算和我喝茶聊天嗎?」流雲真君看起來很是閒適,她甚至走到一邊,將被螭龍掀飛的屋頂撿了起來,堆到了一邊去。

螭龍全身都處於一種戒備的狀態:「我和你有什麼好聊的?」

流雲真君邊打掃著地麵邊對螭龍道:「你現在不和我聊聊,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螭龍稍微愣了一下,他皺眉看著流雲真君的背影,她穿著一身白衣,一如六千年前的模樣,還是那麼的、那麼的……欠揍。

「以後怎麼就沒機會了?」螭龍湊了過去,硬邦邦地問道。

流雲真君也沒回頭看他,隻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問題問得很奇怪。」

「哪裡奇怪了?」

「我要是不知道你是個什麼德行,還以為你這是在……舍不得我。」

「你放屁!本座怎麼可能會舍不得你!」螭龍直接罵了起來,流雲真君則哈哈大笑,好像心情非常好。

螭龍被她笑得臉都黑了。

流雲真君笑罷,拍著他的肩膀道:「你都落魄成這樣了,也別一口一個本座了。」

螭龍:「……」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和我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嗎?」

螭龍沉默了一下,終於還是沉著臉問道:「你想跟我聊什麼?」

「就隨便聊聊家常唄。」

流雲真君說得很輕鬆,她走到了草叢邊,不知從哪掏出了張小桌子,又憑空端了壺熱騰騰的茶,她提著茶壺,倒了兩杯茶,率先入座後,對螭龍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螭龍的表情有些僵硬,但他還是別別扭扭地走了過去,在流雲真君旁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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