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1 / 2)
第二天中午吃過午飯後,宋思慕就把季瀟和路啟明的兩個寶寶給送了回來。
兩個孩子畢竟還小,離開爸爸媽媽一會兒就想家了。
季瀟打開門的時候,兩個毛絨絨的崽就「噠噠噠!」地往她懷裡撲,嘴裡喊著:「媽媽,媽媽……」
小兔子和小狼牙還沒完全長齊,說話有點漏風,但稚嫩的童聲聽起來軟乎乎的,很是可愛。
季瀟揉了一把哥哥的兔耳朵,又把妹妹抱起來,笑著逗他們玩:「這麼快就回來啦?」
小狼伸手圈住她的脖子,「吧唧」親了一口,使勁搖晃著又軟又蓬鬆但是有些漸變看起來像是挑染過的尾巴。
事實證明季瀟之前的猜測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兩個孩子雖然沒有成為狼兔雜交品種,毛發的顏色卻同時遺傳了父母兩方。
哥哥的耳朵是灰的,但尾巴是白的,妹妹小狼的尾巴和耳朵根是白色的,但尖端有點灰。
小兔子東張西望了一會兒,發現客廳裡並沒有路啟明的身影後扒拉著季瀟的腿,仰起腦袋問:「嗯,爸……爸爸呢?」
季瀟:「爸爸還在睡覺,等爸爸睡醒了,就讓他來陪你們玩好不好?」
小兔子將手指含在嘴裡,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疑問:「啊?」
他「吧唧」歪了歪腦袋,靠著季瀟的腿耍賴似地坐在地上:「爸爸是小豬嗎?」
季瀟牽著他的小手像拔蘿卜一樣把他從地上「拔起來」:「為什麼說爸爸是小豬?」
小狼搶著回答道:「上次……上次媽媽喊我們起床的時候說……隻有小豬才會睡懶覺,如果再不起床,我們就會變成小豬,但是爸爸也睡懶覺,所以爸爸是小豬。」
季瀟有些忍俊不禁地彎了彎嘴角。
她領著兩個孩子來到臥室前,推開一條門縫,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們不要鬧出動靜,隨即指著床上拱起的一個弧度道:「你們看,爸爸是不是還在睡覺,而且沒有變成小豬?」
兩個小孩很聽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踮起腳尖好奇地往裡麵張望,透過臥室昏暗的光線,他們隱約瞥見了路啟明露在外麵的兔耳朵。
在確保了自己的爸爸並沒有變成小豬後,小狼和小兔子終於放心地回到了客廳,跑到活動區域玩起了自己的積木。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小狼和小兔子玩倦了積木,他們耐不住性子地在沙發上爬來爬去,不停地問季瀟:「爸爸怎麼還沒出來?」
考慮到對方再睡下去真的要錯過午飯了,季瀟去臥室準備把路啟明叫起來。
走進昏暗的臥室,她伸手拉開了半邊厚重的窗簾。
感應到外部傳來的光線,路啟明隻是有些不情願地把腦袋又往被子裡縮了縮。
他的耳朵邊緣透著點粉,很明顯是昨晚留下的咬痕和齒印。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路啟明對季瀟的性子再了解不過,他知道怎麼樣讓季瀟心軟,通常來說放低了聲音喊她「瀟瀟」,對方便會短暫地放過自己讓他歇一歇。
可昨天晚上,他從「季瀟」到「瀟瀟」,再到「寶貝」,甚至連「姐姐」都試過了,最後嗓子透著一股抽噎過度的啞,可季瀟還是沒輕易地放過他。
那件剛買的女仆裝隻穿了一次就徹底報廢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路啟明的兔耳朵還是可憐兮兮地垂在腦袋後麵,根本收不起來,就像隻被炒熟了的小白兔一樣。
季瀟見床上的人絲毫沒有起來的一絲,她隻好將窗簾全部拉開,坐到對方床邊伸手捏了捏又白又軟的兔耳朵:
「寶寶~」
「嗯……」路啟明用兔耳朵蒙住眼睛,開始耍賴。
季瀟:「小琅和小塗都回來了,你再不起床,就可以直接吃晚飯了。」
路啟明又「嗯」了一聲,他偷偷將眼睛眯開一條縫,卻還是假裝沒聽到季瀟的話。
季瀟勾了勾嘴角,伸手去撓他的下巴:「他們說你是豬豬,你是不是豬豬,嗯?」
路啟明怕癢,被季瀟撓了兩下,就像隻被捏住了後頸的貓一樣拱來拱去,又忍不住笑:
「不是。」
季瀟:「你是大豬豬,他們是小豬豬。」
下一秒,她被對方勾住月要拖進了被窩裡。
被窩裡暖烘烘的,還殘留著一些甜甜的桃子味。
季瀟伸手摟住路啟明柔軟的月要肢,替他揉了揉:「這麼累?」
「嗯……」路啟明用兔耳朵蹭了蹭季瀟的頸窩,臉頰有些紅:「是誰……說了也不聽……完全不知道停下來?」
季瀟看著他笑:「下次不會了,寶寶~」
路啟明正準備說些什麼之際,外側突然傳來了「吱呀!」的推門聲。
他和季瀟抬頭向那望去,隻見兩個毛絨絨的小腦袋擠開了一條門縫悄悄地鑽了進來。
兩個小家夥不知何時偷偷溜了進來。
小狼和小兔子「埋伏」在床邊自以為藏得很好,殊不知自己冒在外麵的耳朵已經出賣了他們。
季瀟憋著笑沒有拆穿他們,假裝沒發現兩個小孩漏洞百出的偽裝。
「哇!」,兩隻毛絨絨的小動物裝出很凶猛的樣子躥上了床。
季瀟非常配合地表演出受到驚嚇的表情,戰術後仰了一下:「哪裡來的兩隻小霸王龍?」
小狼和小兔子臉上掛著得逞的笑容,在床上打起了滾:
「爸爸和媽媽……還沒起床。」
路啟明笑了笑,他捏了一下小兔子的耳朵:「爸爸馬上就起來。」
聽到這句話,兩個小孩支棱著站起來,把季瀟和路啟明的柔軟的床墊當作蹦床在上麵不停地蹦躂。
季瀟怕兩個小孩在床上蹦來蹦去會不小心踩到路啟明身上,她一把撈住小狼和小兔子將兩人逮進了被窩:
「抓住你了!」
小狼和小兔子被她逗得「咯咯」笑,兩人擠進路啟明和季瀟中間,又好奇地扒拉起路啟明的耳朵:
「爸爸有耳朵,媽媽的耳朵呢?」
季瀟變出自己的狼耳朵和尾巴,兩個小崽子立即露出他們還沒長齊的小牙佯裝要咬的樣子。
路啟明:「不可以咬媽媽。」
季瀟笑著抱住他:「又不疼,隨他們去。」
殊不知道多年以後的自己會為曾經說過的這句話而感到後悔。
……
到兩個小孩六、七歲的時候,家裡的一些桌子腳和椅子角上都是坑坑窪窪的咬痕。
小狼和小兔子可能到了換牙期,不僅喜歡到處咬東西,還總是一副能量過盛的樣子,每天一從幼兒園回來就在家裡扭成一團,雞飛狗跳的,狼毛和兔子滿天飛舞。
帶他們的保姆阿姨一個頭兩個大,頻頻找路啟明抱怨這事。
路啟明對這件事也感到很納悶,明明兩個崽崽小時候又軟又可愛,無論他說什麼小狼和小兔子都會認真聽,而且他和季瀟一向很重視寶寶的家教問題,不應該滋生出這個原始的壞毛病才對。
怎麼長大些,兩個小家夥兒就忽然生出咬東西咬人的愛好,並且還屢教不改。
思考不出原因和解決方法,路啟明隻好求助於外界的幫助,他先是上網查了資料,順帶還詢問了幾個育兒方麵的專家。
對方給出的答復是:「除了和後天的教育有關以外,這或許也可能和先天的遺傳基因掛鈎,就……雖然現在動物的原始血脈影響已經很微弱了,但某些犬科的後代普遍會出現一些咬東西的傾向,尤其是在幼崽期間。」
據路啟明所知,他家從來沒有過犬科的直係親屬,並且也從未聽過哪個親戚的小孩咬人。
於是在某個風和日麗的周末,他找上了季瀟,
季瀟看了眼此時正趴在地上,像鬥牛一樣架著對方的胳膊進行「拔河比賽」的小琅和小塗,有些心虛地說:「可能就是青春期長身體吧,嗯……我小時候……」
說到這,她忽然不說了。
路啟明挑眉:「你小時候?」
季瀟一把抱住他:「我小時候也喜歡咬東西……」咬得比他們還要凶一點。
那個時候宋思慕幾乎吧家裡的枕頭椅子全都換了一遍。
「誒呀,寶寶,你別擔心……」季瀟沖路啟明笑笑,「等他們再長大一點就好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很……」
她一個「好」字還沒有說完。
兩個小家夥「嗷嗚,嗷嗚」地叫著猛地撲進季瀟懷裡,又往她肩上攀了攀,扒拉著季瀟的狼耳朵往嘴裡塞。
在路啟明「你現在……然後呢?」的眼神中,季瀟的笑容逐漸凝固在臉上。
她伸手努力將兩個像狗皮膏藥一樣的小家夥扒拉下來,耳朵上傳來粘噠噠的口水觸感。
季瀟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嗬,家教真是一個令人煩惱的問題。
也不知道這兩個小崽子遺傳了誰?
……
注意到自己的alha最近(被咬的)掉毛越來越厲害的耳朵,路啟明認為這個問題必須要重視起來,他決定找一個周末和兩個孩子好好談談。
否則季瀟的狼耳朵將有禿嚕皮的風險!
傍晚,他將這件事告訴季瀟後,對方放下正在看的書,撥了撥路啟明的兔耳朵,又親了一口他的臉頰:
「寶寶,你這個周末不是有一個會嗎?」
在季瀟的逗弄下,路啟明的神色不再像先前那般嚴肅,耳根染上層淡淡的粉:「是,怎麼了?」
季瀟:「這個周末我正好有空……這樣,周六你把小琅和小塗交給我,讓阿姨先回家,我和兩個小的好好談談,順便做一些能促進親子關係的活動,等你回來了,我保證他們絕對已經改掉了亂咬東西的壞習慣,怎麼樣?」
看著季瀟揚起的嘴角和信誓旦旦的表情,路啟明一時躊躇了起來。
季瀟蹭了蹭他的頸窩:「我保證這將會是你渡過的最愉快的一個周末嘛。」
「好。」
alha一撒嬌,路啟明根本沒辦法,隻能答應。
……
於是周末開完會回到家,他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景象。
茶幾前堆滿了積木和各種五顏六色的兒童玩具,幾個枕頭和靠墊被扔在地上,還有羽毛飄在外麵。
宛如鬼子進村。
而季瀟則躺在沙發上,臉上蓋著一本童話故事書。
從季瀟平穩的呼吸來聽,她應該睡得挺香,兩個小孩一個趴在她臂彎裡,另一個蜷在她腦袋旁邊,嘴裡還咬著她的狼耳朵,看起來都睡得很熟的樣子。
兩個小的四仰八叉的睡姿和季瀟如出一轍。
路啟明沒忍住彎了彎嘴角,他先是收拾了一下滿地狼藉的玩具,找到了能落腳的地方後,把兩個崽子從沙發給輕輕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