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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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gurd。」】

櫛名琥珀無比確信,他從初次見麵的女性英靈嘴裡聽到了「齊格魯德」這個名字。

正是因為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他的臉色逐漸變得格外難看。

……怪不得,怪不得齊格飛會被如此地克製!!

齊格魯德,北歐神話散文史詩《沃爾鬆格傳》中的主人公,被稱頌為「戰士之王」的大英雄。

同樣有著殺死了邪龍法弗納的逸話,在前者的故事之中,他從大神奧丁手中拯救了被囚禁的女武神布倫希爾德,同時被她的美麗與英武折服,兩人陷入了愛河。

但因為布倫希爾德另一位追求者的算計,使齊格魯德喝下了失憶的酒、轉而迎娶他人——遭受背叛的女武神陷入瘋狂,用計策殺死了齊格魯德,又在得知真相之後選擇自殺殉情,和自己的愛人埋葬在一處,陷入了永恆的長眠。

而《尼伯龍根之歌》是根據《沃爾鬆格傳》改編而來,齊格魯德(sigurd)即是《尼伯龍根之歌》主人公齊格飛(siegfried)的原型,二者是同源的不同人物。

雖然在齊格飛的故事之中,他與作為冰島女王而非女武神的布倫希爾德沒有任何感情糾葛,但藉由那些傳說、自身一同被定義為【殺死齊格魯德之物】的布倫希爾德,顯然對同出一源的齊格飛也具有超乎尋常的殺傷力!

而眼前手持長/槍,口中不斷重復著「喜歡」和「討厭」的女性從者,其真名也不言自明了——

北歐主神奧丁的女兒,女武神瓦爾基裡的一員,齊格魯德命定的愛人,悲劇之女布倫希爾德。

「這是……將月匈腔之中所懷的激烈愛恨,化為我生前慣用的魔銀長/槍形態的寶具。」

「對敵手心懷的愛意愈是深厚,這槍就會變得愈重、愈長。」

伴隨著冰山融水一般清越動人的悅耳低音,那輪在燃燒在槍尖的青色太陽終於墜落下來。魔銀之槍以看似輕飄實則不可阻擋的千鈞之勢向前突進,沿途發出撕裂空氣的尖銳爆鳴——

然而在快要觸及舉劍格擋的齊格飛時,被驟然響起的厲聲喝止,動作頓時為之一滯。

「ncer,立刻停下!!!」

從長街的末尾匆匆趕來的女性身著櫛名琥珀略感眼熟的深藍色製服,月要間懸著柄帶護手的西洋劍,亞麻色長發一絲不苟地束在腦後,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側目的精英氣質。

平日裡極為注重儀態的sceter4副長淡島世理此刻額角青筋暴起,按在劍柄上的手指指尖不住抽搐了兩下,神色是肉眼可見的凝重。

從者布倫希爾德表麵上溫柔內斂,似乎是個十分好相處的人。但就是這麼「性格穩定」的從者,卻有著相當棘手的特質。

隻要相處的時間夠長,感受到了「溫柔」的布倫希爾德、從靈魂深處渴望著愛的布倫希爾德,必記然會對朝夕相處的那名對象——大概率是她的禦主,燃起難以克製的愛之火。

繼而出於本能,出手將其殺死。

【喜歡喜歡最喜歡了,所以請你和我一起死吧。】

機緣巧合之下召喚出如此強力的從者,最初的那位禦主卻最終選擇放棄,將她的所有權移交給作為政府機構的sceter4,不想殞命於那份日漸深重的愛意之下無疑占了很大一部分理由。

接管這件大殺器的青之氏族發現以上規律之後,為了避免慘劇發生,也製定了相當嚴謹的應對措施。

比如在ncer外出執行任務時,陪同人員必須每三天更換一次、單個人員在場時不允許和她做任何多餘的交流;比如自我介紹時隻告知姓氏不告知全名,溝通時必須使用敬語,盡量避免不必要的眼神接觸……

信息交換越少、陪伴者更換得越頻繁,「陷入愛河」的幾率無疑就越小。

sceter4足足有十餘名核心成員、上百名戰鬥異能者,高頻率、長時間的輪換足以讓ncer心中剛剛冒出頭的小火苗一次次刷新重置,始終保持在安全限度內。

這一係列措施無疑是相當有效的,在接手這名從者的兩年多內,她的力量一直都被sceter4運用得非常好。

得益於布倫希爾德自身的溫柔性格,拋去那個致命的性格缺陷不談時,她那壓倒性的強大武力、以及對普通人的心懷慈悲,都非常適合象征著「秩序」與「製禦」的青之氏族。

或許是因為一開始身為父親奧丁製作出來維持秩序的量產型女武神瓦爾基裡的一員,最初就具有這方麵的適性吧。

兩年有餘的磨合足夠持久。

雖然談不上麻痹大意,但依賴那份嚴絲合縫的規章製度、繼而堅信這樣就不會出錯已經成了一種慣性。

所以,當陪同ncer外出巡查的日常事務輪到了淡島世理負責的時候,已經第三次執行這個任務的副長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值得擔心之處。

她和另外一名sceter4成員一左一右守在從者身邊,從東京法務局出發往周邊區域巡邏。他們對路線相當熟悉了,為了不被視作挑釁,在接近吠舞羅、也就是那位赤之王劃定的領地時,遠在一個街區之外就會折轉返回。

然後回去辛辛苦苦寫上一個小時的報告,詳細言明今天又收拾了幾個剛怪人化就跑到街上嚇人的社會滓渣、轉交給了警察幾個當街打劫的小混混……

總而言之,又是充實、忙碌且平靜的一天。

——本該是這樣的。

今天的前半程巡邏沒有遇見什麼大的風波,而看見sceter4這身製服在街麵上晃盪,再囂張的混混也不會蠢到故意跳到他們眼前放嘲諷。

這就意味著後半程幾乎沒事可做,單純隻是優哉遊哉地散步走回東京法務局,順帶震懾一下那些暗中蠢蠢欲動的宵小。

站在這趟旅程的終點、赤組領地邊緣處時,「最有可能出現意外3記0340;部分已經過去」這個念頭在潛意識中一閃而過,令淡島世理緊繃的心弦稍微放鬆了些許。

她環視四周,確認一切正常後轉過身來,示意身邊的隊員和自己一同踏上歸程。

「走吧,該回去了。」

同樣左右張望著的道明寺安迪眼睛一亮,扶了扶月要間的佩劍,越過不知為何停留原地不動的ncer大步跟上副長,迫不及待想要結束巡邏回去工(扌莫)作(魚)。

「啊啊,肚子好餓,到了晚飯的時間了吧?」

「工作時間禁止閒聊,我會把你的表現如實寫到巡邏情況記錄表上的。」

「副長你也太嚴肅了吧!」倒黴孩子道明寺哀嚎,「不過反正會被記上那麼一筆,不如多聊兩句……我晚上打算吃沙丁魚飯團配橙汁,副長你呢?」

淡島世理沉默兩秒,斬釘截鐵地給出了自己心目中的滿分回答:「草莓牛奶,還有紅豆沙麵包!」

光是聽著後槽牙就開始隱隱作痛,見識過這位副長對紅豆沙的瘋狂熱愛的道明寺安迪勉強將吐槽咽回肚裡,默默把腦袋縮了回去。

幾句話的時間,或許隻有十幾秒。

剛剛邁出兩步、離方才駐留的位置堪堪數米距離,道明寺結束了和副長的隨口閒聊,再次回頭確認ncer有沒有跟上來的時候,那位眉眼之間總是噙著一縷憂鬱意味的女性已經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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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布倫希爾德來說,之所以配合現任禦主的安排、協助sceter4維持秩序,除了天性的善良,更多是將之視為自己作為從者的義務。

剛剛誕生之時作為神靈的一員,尚未覺醒「人格」這一概念前,便已經懂得了服從命令。

但是、但是。

隻是無意之間在人群中瞥見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原本平靜流淌著的血液似乎霎時間便沸騰起來了。

秩序的維持、禦主的囑托、從者的義務,在那一瞬間,條文清晰的邏輯全部被燃燒的理智蒸發殆盡,月匈腔之中隻剩下時隔千百年之久、復燃之後愈發燎原的愛火。

畢竟,她賴以回應聖杯的召喚、想要實現的唯一悲願就是——

【想要……再見那個人一麵。】

盡管能夠意識到麵前的從者與齊格魯德並非一人,但如此酷似,太相似了……既然如此,怎能不愛,怎能不殺?!

能夠強行控製她的令咒還餘下兩劃,都被轉讓給了直接負責從者相關事務的sceter4室長宗像禮司,是禦主資格的附贈品。

淡島世理的喝止聲隻是讓布倫希爾德手上動作一頓,被齊格飛借機勉強躲過了這一擊。變得愈發沉重的紫色槍尖從被火炎燒灼塌陷近半的街道中緩緩拔出,再次高高擎起,舉過頭頂。

盡管察覺不對的道明寺第一時間給室長去了急電,但趕過來畢竟需要時間。相較青之王宗像禮司能及時趕到中止戰局,明顯是步步緊逼的布倫希爾德和無法脫戰的齊格飛下一秒記分出勝負的可能性更大。

……而所謂的「分出勝負」,局勢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雖然兩名從者的幸運值屬性一欄數據同樣是【e】,但目前看來,明顯是陪禦主出門逛街都能恰好碰見萬中無一的天敵的齊格飛幸運e得更徹底一點。

從職介相性上看,saber麵對ncer原本應該是更占優勢的,可對方的屬性壓製完完全全扭轉了這一點。

那柄長/槍的確如後者所說,每一次攻擊都在變得更加沉重,一開始還能勉強招架的齊格飛已經逐漸感到體力不支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這樣下去,鏖戰越久就越是會陷入不利。

趁著現在解放寶具,借助【巴爾蒙克(balng)】能夠儲存真以太、耗魔較之普通對軍寶具更少的特性發動攻擊,也許能夠逆轉戰局——但是他並沒有把握。

事到如今,也隻能放手一試了。

他深深呼吸,重整旗鼓,迅速同醞釀著下一擊的布倫希爾德拉開距離、著手準備引動儲存在劍柄寶玉之中的魔力,與此同時,寶具的解放語已經含在舌尖。

對麵的女武神看出了他的打算,神情罕有地凝重了些許。

她同樣選擇後退一段距離,將寶具收於身後,槍尖斜斜指向地麵,做出了將其解放之前的起手式。

「【傳達到、傳達到、傳達到,我的……】」

——直至死亡拆散兩人(brynhildrontia)!

但寶具的解放語堪堪念誦過半,卻突然毫無預兆地從中止歇,被硬生生掐斷了。

不僅僅是因為作為敵手的齊格飛突然身形不穩、不僅被迫打消了解放寶具的念頭,甚至從身周逸散出大片霧狀的金色靈子,連自身的實體化都難以維持,明顯是禦主那邊的魔力供給出了問題……

更加主要的原因是,一截表麵密布著猙獰骨刺的暗紅槍尖從布倫希爾德月匈口猛地探頭,帶起向前噴湧出去的、高高濺起的大片血花!

對隱藏在暗中的第三人毫無防備,靈核被一擊破壞的女性從者並沒有戰鬥續行之類的技能,這一擊之下,已經寫定了出局的命運。

這具形體殘存於世的最後時刻,待到麵上浮現的愕然神情消逝之後,肢體末端已經開始化為靈子的布倫希爾德甚至沒有嘗試轉過身來、攻擊最後出現的這名坐收漁翁之利的陌生從者,而是癡癡地向著齊格飛的方向伸出了手。

半透明的纖細指尖,徒勞地撫扌莫著無法觸及的、與愛人相似的幻影。

「齊格魯德……晚安……」

絲毫沒有受到觸動的襲擊者漠然地將魔槍抽出,擰動手腕甩去槍尖上尚未蒸發為金色光霧的血。勉力維持著實體化的齊格飛大口喘息著,隔著飄飛的煙塵與逐漸消散的金色靈子,抬眼與他對視。

手臂、月要側和下半身被暗紫與赤紅交雜的猙獰骨質裝甲所覆蓋,尾椎處延伸出兩側生有猙獰對刺303記40;、蜈蚣般的長尾,正不耐煩地緩慢擺動著,不經意的剮蹭將水泥地麵刮出深深的溝壑。

突然出現扭轉占據的從者佩戴著和鎧甲同色的暗紫兜帽,裸/露在外的月匈腹是漂亮的淺褐色,有著令人移不開眼睛的完美輪廓。

月匈膛上繪製著大片鮮紅欲滴的古樸紋樣,雙眼下方也有類似風格的紅色菱形,被那雙殺意凜然的血色眼眸注視著時,禁不住會產生被凶獸鎖定的錯覺。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毫不掩飾的、令人本能為止戰栗的強大危險感。

被這樣一位剛剛在自己麵前一擊殺掉了ncer的高危分子冷冰冰地凝視著,仿佛封凍湖泊般的血眸似乎寫滿了直白的死亡預告,換做其他人,恐怕會毫不猶豫地將其視作敵手吧。

但這道令人印象深刻的黑紅身影,齊格飛其實是認識的。

那是在他尚還身為第一位禦主可妮莉婭·馮·愛因茲貝倫的從者時,某次不經意間和那位金光閃閃的archer產生了沖突。

實在無法取勝的情況下,當時作為可妮莉婭盟友的櫛名琥珀短暫地召喚出了自己的從者,也就是麵前這位真名不詳的berserker,才暫時將對人造人極為厭惡、想要斬草除根的archer擊退,為兩人贏得了苟延殘喘的時間。

相關的記憶之所以如此清晰,除了berserker那副深淵魔王般的造型過於具有沖擊力這個原因外,更多的是櫛名琥珀將其召喚出來所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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