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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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吠舞羅的一樓,某位不速之客已經在這裡停留了很久。

準確地說,在櫛名琥珀入睡之後就隨即趕到,要求同少年見麵被從者阻止之後,聲稱有相當重要的情報要轉告前者,硬是在酒吧之中生生滯留了一個通宵。

「不錯不錯,不愧是赤之王名下的酒吧,真的相當不錯!」

——在剛剛抵達的第一個鍾頭之中,勉強克製本性,擺出了具有說服力的正經態度。

然而櫛名琥珀遲遲不出現,在漫長的等候時間之中,自稱伏黑甚爾的男人視線飄來飄去,終於忍不住像是受到磁鐵吸引的金屬一樣,以微小的幅度持之以恆地向著擺滿了各式藏酒的前台移動。

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他沖著櫃台後麵無所事事地擦著玻璃杯的二把手草薙出雲熟稔地打了個招呼,自然而然地開始點單。

「一杯dryarti,多謝。」

一方麵遵循招待客人的基本禮節,一方麵是閒著擦杯子真的很無聊,興趣使然的酒吧老板草薙出雲沒有推辭,爽快地從櫃台上拿下金酒,在雞尾酒杯中放入冰塊攪動,開始了前期準備。

抬起頭來的時候,吧台前已經不期然多了一個人。

原本仰靠在沙發上事不關己地打著瞌睡的周防尊,此時此刻目光炯炯地盯著這邊,看不出一絲絲先前的倦怠模樣。

對上草薙出雲的視線之後,依舊假裝自己隻是個偶然路過的無辜群眾,跟在伏黑甚爾後麵若無其事地開了口。

「一杯鏽釘(rtynail),不要太甜。」

短暫的視線交鋒過後,草薙出雲隨之選擇屈服,默默轉過身來,從酒架上拿下了蜂蜜利口酒和威士忌。

自家的王權者,除了好好哄著,似乎也沒有其他辦法。

「——您二位的酒。」

乾馬天尼和鏽釘先後做好,分別盛放在雞尾酒杯和岩石杯中端上櫃台。

選擇縮在這小小一方天地之間消磨時間的二人彼此對視,默契地沖著對方舉起酒杯致敬,隔著一段距離遙遙乾杯。

花上十餘分鍾默默品嘗其中滋味,檸檬的清新、蜂蜜的甜香完美融合在辛辣酒液之中,在冰塊的低溫之下調配得剛剛好,像是生鏽的鐵釘一樣回甘,順滑得令人難以自拔。

細細啜飲完最後一口,剛準備把隻餘下冰塊的空杯放回櫃台上,就聽見身旁的黑發青年長長籲出一口氣,似乎滿意極了。

在酒精的催化下本性流露,伏黑甚爾滿不在乎地拋卻了之前的顧慮,以相當不羈的口口勿沖吧台後的草薙出雲又打了個招呼。

「不錯嘛,再來一杯莫吉托吧!」

屁股剛剛離開椅子、準備上樓休息的周防尊重新坐了了回去,隔著玻璃眺望外麵街道上深不見底的夜色,以及夜色之中蘊出微微幾圈光芒的橘色路燈。

夜晚還很長,有許多時間可以消磨。

他毫不掩飾意動之色,跟在伏黑甚爾的話音之後,用指節敲了敲櫃台桌麵,發出篤篤的悶響。

「給我也來一杯。」

被迫營業·草薙出雲「…………」

行叭。

自己家的王權者、自己家的王權者!!

深深呼吸,平心靜氣,但轉身拿出青檸將之切開時的動作較之平常還是更為粗暴,多少夾雜了一些個人情緒在裡麵。

喝,都可以喝!

區區幾杯酒而已,調製最多花點時間花點力氣罷了。

盡管口味更接近飲品,但基酒的度數都是實打實的。

照這種勢頭下去,這兩人最多喝個幾杯就會堅持不住,借著酒意睡上一覺吧。

不過區區幾杯……就當稍微放縱尊一次吧。

隱藏在深色太陽鏡之後的視線微微暗沉,草薙出雲下意識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畢竟一直以來,實在是辛苦你了。

「……你是說,有陌生人找我?」

「是。」

低頭為禦主整理衣衫,仔細檢查是否哪裡有所疏漏,與此同時,齊格飛簡單描述了昨晚櫛名琥珀入睡之後發生的事。

「深夜之時突然前來拜訪,似乎與您相當熟稔,聲稱有十分緊要的消息需要轉達。」

然而如果真的像他所展現出的那樣、與少年熟識,又怎麼會不清楚後者那固定到近乎詭異的作息時間呢?

暫時將疑惑摒棄在腦後,齊格飛將襯衫最後一條褶皺抻平,滿意地收回了手。

「聽說您已經睡下之後,那人就一直在一樓駐足,一直待到現在。雖說那副急切的態度不似作假,但是……」

從者及時打住,沒有繼續發表自己的意見,隻是輕聲發問。

「您要見見他嗎?」

櫛名琥珀不置可否,隻是微微偏了偏頭。

真人貓貓之前被派出去搜尋assass主從的下落,現在依舊未曾返回。他把迷你小庫撈進懷裡抱住,任由咒骸蜈蚣狀的長尾一圈圈緊緊纏繞在小臂上,垂眸思忖了一會兒。

他的行蹤沒有特意做出掩飾,稱不上秘密。

不論對方出於何種動機找上門來、是否心懷鬼胎,但既然點名要見自己,就絕沒有將藏身幕後、讓赤之氏族承擔這份風險的理由。

做出決定之後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即將步下旋梯的時候,櫛名琥珀隨口問了一句。

「初次上門拜訪,那個人不曾提過自己的名字嗎?」

緊隨其後的從者稍作回憶,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伏黑甚爾』。那個人說,自己名為伏黑甚爾。」

……是他啊。

動作放緩,腳步不自覺停滯。

那一瞬間,櫛名琥珀所體味到的,不是意料之外的驚訝、不是意料之中的淡然,隻是覺得——理所應當。

像是情節終於攀升至**、將要翻到下一頁,氛圍烘托至之後、電影鏡頭倏地一轉。

不由自由屏住呼吸,靜默地等候著,直到終於出現了某個角色的側臉。

——而在此之前,書寫劇本之人已經給出了千千萬萬的伏筆。

恍惚間似乎聽到齒輪運轉的聲音,櫛名琥珀沖著察覺異樣而露出擔憂之色的齊格飛搖了搖頭,繼續向著樓下走去。

此時此刻,那個人還在那裡等候著嗎?

一樓的氣氛似乎有點不對。

並不清楚具體和平時有什麼區別,隻是下意識這樣覺得。

櫛名琥珀沒來得及深思,思緒已經被猝不及防湧進鼻間的酒氣打斷。

酒液的味道辛辣刺鼻,經過一晚上的積蓄,實在稱不上好聞。少年不由自主蹙起眉頭,屏住呼吸朝著這股氣味的源頭——吧台附近或坐或立的三人望了過去。

離這邊最近的高大男性有著一頭辨識度極高的紅發,即便此時以手支頤、麵龐被散落下來的發絲遮蓋,鮮明的輪廓在陰影之中變得模糊,隻憑借周身氣質也絕不至於和他人混淆。

是周防尊。

但是,這幅懶洋洋地托著麵頰、長腿放鬆地向前伸開的樣子……難道說是睡著了嗎?

櫛名琥珀把視線移開,轉而投向了周防尊身旁的黑發青年。

後者身著便於行動的簡單勁裝,黑色短t搭配寬鬆的長褲,衣衫勾勒出的肌肉線條優美而流暢,隨著主人的一舉一動而起伏隱現,蘊滿了肉眼可見的、爆發性的力量。

——像是一隻驕傲的年輕黑豹。

「還喝得下嗎?」

站在吧台內側的二把手草薙出雲一手提著金屬攪拌棒,一手捏著調酒壺,麵帶微笑地一字一頓發問。

不知為何,櫛名琥珀總覺得對方的聲音裡帶著隱隱的殺氣。

是錯覺吧。

猶豫之後走近了兩步,試圖從更為接近的地方看清青年的側臉。

而一樓低氣壓的源頭——一杯接一杯點酒灌下肚的伏黑甚爾、不肯先一步低頭示弱離開吧台的周防尊,以及不信邪地打定主意「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能喝幾杯」的草薙出雲,三人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單純出於消磨時間的放鬆活動完全變了性質,變成了類似馬拉鬆的耐力比賽。

誰都不肯先放下酒杯,似乎冥冥中感覺這樣就算是輸了。

伏黑甚爾一隻手按壓著冰冰涼的沉重胃部,臉色不由有些發青。

問他還喝不喝得下?那答案必然是——可以!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

「再給我來一杯,呃——」

一旁閉目休憩的周防尊睫毛輕輕顫動,以十分沉重遲緩的動作睜開了眼睛,艱難地抉擇著要不要跟。

「saber說你有急事找我。」

櫛名琥珀繞到櫃台前方,注視著那對聞聲朝著自己望來的綠眼睛。

和伏黑惠如此肖似,像是貓兒一樣警惕又敏銳、呈現出翡翠般亮麗的殊色。

「不過現在看來,」他瞥了一眼不知為何大鬆一口氣的三人,慢吞吞地補充,「好像也不是很急?」

伏黑甚爾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

那個若有所思的打量眼神停留得並不久,但因為仿佛透過皮囊、探尋和確認著更深處某些無法改變的特質,不過短短幾個呼吸,就已經讓櫛名琥珀不適地蹙起了眉頭。

前者低笑著收回視線,將空盪盪的酒杯推到一旁,站起身來旁若無人地伸了個懶月要,鬆散了一晚上的骨節發出劈裡啪啦的脆響。

「嘛,這要看你怎麼想了。我來的時候的確覺得你越快知道越好,不過既然已經過了一整晚,似乎也不差這幾分幾秒的了?」

似乎經由之前的打量確定了什麼,青年不再猶疑,而是在環顧四周之後,做了一個上樓的手勢。

從調酒地獄中解脫的草薙出雲已經搬著前一晚上用過的空杯離開了櫃台,嘴裡喃喃念叨著要補充的存貨;周防尊依舊坐在吧台旁邊,狀態似乎介於清醒和睡著之間。

不過他的停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擺明了不放心櫛名琥珀獨自麵對這位貿然上門的不速之客。

即使有齊格飛的陪伴,也還是將少年置於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才更為放心一些。

此時此刻與伏黑甚爾共處一地的,除了自己和兩名從者,也就隻有尊了。

那麼似乎沒有刻意去往別處的必要。

櫛名琥珀搖了搖頭,選中一張天藍色的高腳椅,在周防尊身邊坐了下來。

「沒關係。就在這裡說吧。」

青年訝異地挑了挑眉毛,投向赤之王的視線之中帶上了幾分若有所思,但還是乾脆地聽從了櫛名琥珀的安排,

「畢竟在你看來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保持警惕也是正常。但必須事先聲明的一點是——」

「我沒有任何惡意,接下來的情報也全部屬實。當然了,是否選擇相信還要取決與你自己。」

習慣性地摩挲著嘴角的軟疤,在腦海之中浮現的往日回憶讓伏黑甚爾的表情變得復雜起來。

不能透漏有關「尚未發生之事」的任何消息,同時又要取信於這個人,怎麼看都希望渺茫。

而出乎意料的是,那雙不起波瀾的紅眸靜靜凝視著自己,少頃之後,銀白長發垂到月要間的少年隻是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想要追問卻又瞬間釋然,伏黑甚爾克製住想要拿根香煙放到唇邊的沖動,以明顯相當復雜的情緒吐露了某個名字。

「是五條悟吧。真是的,總是那個家夥……」

更多的話就不能說了。

涉及到那些事的隻言片語都不能提及,以免時間線改變,從而產生無法預計的後果。

盡管未曾交流過,但有關這點,大概是伏黑甚爾和五條悟這相看兩厭的二人間唯一保有的默契了吧。

麵對櫛名琥珀明晃晃的疑問眼神,青年輕咳一聲選擇無視,神色稍稍一肅,重新把話題拉回了正軌。

「昨晚我去郊外蹲點assass主從,剛好碰上了一出好戲。」

他簡明扼要地描述了在那處廢棄廠房發生的事,盡力將那名金色從者的外貌性格和攻擊方式都切實傳達。

仔細回憶、確信沒有遺漏任何關鍵信息之後,才短暫停歇,將注意力重新全然投注到了少年身上。

「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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