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功德碑(1 / 2)
又是五年光陰匆匆而過。
夏日炎炎,安陽皇宮宮門口,一座足有十米高的石碑孑然而立,碑座上書「功德碑」三個紅色大字,十分顯眼,引得遠處百姓不時張望。
站在雲梯之上,正往功德碑上記錄姓名的宮匠抹了把汗,拿著鐵錘不斷揮舞,鐵錘擊打的聲音猶如從雲端傳來,鏗鏘有力,好似雷鳴。
下方看守宮門的侍衛接過同事遞來的冰鎮酸梅湯豪飲一口,舒爽的嘆了口氣。
「這鬼天氣說熱就熱,上個月還穿著夾襖呢,夏衫都來不及做就熱成這幅鬼樣子。」侍衛抱怨道。
「可不是,不過咱們這還算是好的,好歹站了個陰涼地,你瞅瞅那刻字的匠人,站的那麼高,還是在太陽地裡,我都感覺他要被烤熟了。」
另一個侍衛附和,見左右無人,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對麵的那個侍衛,輕生耳語:「不知道咱們陛下怎麼想的,一個功德碑立這麼高,這是要寫多少名字上去。」
他嘖嘖兩聲,想抬頭去看碑頂,卻被太陽晃得睜不開眼,隻得作罷。
「這你就不懂了。」
那個侍衛放下手中的酸梅湯碗,用一副你有所不知的神秘表情道:「陛下這是給那些有錢的主兒下套呢,聽說這回功德碑上刻的人名,都是此次建立慈善學堂捐款最多的幾個,光是二十萬兩以上的就有十幾人,這要是小了能寫的下?」
「再說了,等慈善學堂建好了,不是還有慈善醫所跟慈善育幼院以及養老院嗎,林林總總算下來得籌集多少善款才能完成啊,陛下這功德碑建的這麼高大,可不就是繼續募捐的意思麼!」
侍衛聞言恍然大悟:「說的有理,不過那些富商也不是傻的,照你這樣說,陛下的心思如此明顯,那些富商還肯上套?」
「怎麼不肯,這可是名垂千古的事兒,再說那些富商缺錢嗎,他們缺的是名聲,名聲好了生意越好,豈不是一舉兩得?」
「是這麼個理兒,還是哥哥你厲害,窺一斑而知全貌,小弟佩服。」
「哪裡哪裡,愚兄拙見上不得台麵,賢弟過譽了……」
兩個侍衛聊的忘我,互相吹捧了一番才算作罷。
宮門內禦書房,兩人口中的陛下正垂首批閱奏折。
華燈初上,傅拓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放下手中朱筆,倚在靠背上小憩。
「皇上,皇後娘娘命人送來了參湯,您好歹用幾口吧。」
脫去稚嫩之色的三斤神色憂愁的捧著燉盅上前。
「您今兒晌午可都還沒用膳呢,龍體要緊吶皇上。」
因著各國開始效仿明山城的各項措施,朝政越發繁忙,傅拓忙的飯都顧不上吃,可叫三斤擔心的很。
不僅他擔心,皇後也擔心這不叫人送來了參湯,並囑咐他一定要讓皇上多喝幾口。
傅拓雙目微睜,眯著眼看向燉盅,皺著眉頭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
見主子應允,三斤差點喜極而泣,忙將湯盅端至傅拓年前,揭開蓋子取來小碗盛了一碗出來。
同時見縫插針的讓伺候在側的宮女去端幾碟點心過來,想著哄騙著他吃幾口。
傅拓清楚他的小心思,卻也沒有不悅,順著他的心思喝了一碗參湯,又吃了幾塊點心。
感覺空盪盪的胃裡舒服了許多,傅拓呼出一口氣,隨口問了句皇後如何。
皇後生大皇子時受了涼,從那以後便有些畏寒,怎麼也治不好,還是後來煙煙知道了,讓人送了幾瓶藥丸子過來,這才漸漸好轉。
雖說是好了,可傅拓覺得她是為給他生孩子才傷了身體,心中便有些愧疚,因此對於皇後這個後宮之主也多了幾分關懷。
聽三斤說皇後與大皇子一切安好,傅拓便放了心,拿起朱筆準備繼續批閱奏折,突然想起宮裡還有另一個人需要時時關注。
「太上皇呢,可還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肯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