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魯伯特莊園(終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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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

聽到祈無淵的話後,陸斯恩瞬間感到一陣頭痛欲裂,眼前不斷閃過塵封已久的記憶碎片。

這些記憶是鬱北之前就被剝離出來,散落在副本中的塵封碎片,直到現在才得以重新浮現。

巨大的槐花樹下,初夏的天氣已經帶上了一絲悶熱,略微年長的男孩拉著旁邊沒什麼表情,體型看上去要更小一些的小男孩坐到大樹下乘涼。

鬱北覺得自己要肩負起帶領這個祈家少爺一起玩的責任。

隻是他就連和同齡人玩過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和小自己三歲的小孩。

鬱北眼裡閃過懊惱,他不想被祈無淵揭穿自己的底子,想了想,終於對著祈無淵提出一個滿意的決定:「你知道拍手遊戲嗎?」

為了提起祈無淵的興趣,鬱北又說;「我們玩這個,誰輸了就當贏的人的小狗。」

鬱北特意補了一句:「要當一輩子。」

在母親的影響下,鬱北異常執著於「永遠」、「一輩子」之類的說辭。

盡管那個時候的他還不明白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然後鬱北就輸給了祈無淵,玩十次能輸八次。、

鬱北原本惡劣地想要設套讓祈無淵這個沒什麼生氣的小孩變成自己的小狗,沒想到他根本玩不過人家,反而套住了自己。

鬱北現在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原本正在陷入光怪陸離的精神世界中,對副本中依靠著本能行動的boss毫無知覺。

陡然聽到祈無淵說的話後,無論是身為鬱北還是陸斯恩的意識都觸動到了最深處的記憶。

無論是支撐著鬱北還是陸斯恩曾經活下去的理由都有一個——小狗不能死在主人不知道的角落,那是不合格的。

在祈家的那段時光是鬱北活到目前位置整個人生中最值得懷念的明媚日子。

他不想要死在副本裡回不去,也不想真的殺掉自己的玩伴。

此時山脈上的暴風雪下得更大了,被牢牢掐住脖子的祈無淵小聲說出口的話混雜在狂風呼嘯的聲音中,卻偏偏讓陸斯恩很容易就捕捉到了這句話的內容。

聽到「小狗」這個關鍵詞後,陸斯恩手上的力氣驀然一鬆,放下了掐住祈無淵脖子的手臂。

束縛住祈無淵四肢的藤蔓也盡數縮回地下,將厚重的積雪刨亂,隻留下一小堆淩亂的雪堆。

祈無淵抓住機會從陸斯恩的包圍中立刻掙脫出去。

陸斯恩空洞的猩紅色眼眸微愣,他看向眨眼間就消失不見的祈無淵的身影,扌莫了扌莫自己的月匈口,隔著血肉感受到自己的心髒正在不正常的跳動。

陸斯恩的手帶上幾分力氣,似乎想要阻止這種讓他不適應的異常跳動。

祈無淵臉上的麵具在之前被陸斯恩發怒束縛時打掉,他的麵容突然出現在直播鏡頭中。

爭論不休的身份之爭就這樣塵埃落地。

祈無淵直播間中的觀眾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在瞬間看到了直播間中主播掉馬的整個過程。

祈無淵雖然隻是一個剛剛經歷過兩個副本的玩家,但是早在他第二次完成副本後就在論壇上狠刷了一波存在感,這會瞬間就有觀眾憑借著這張優越的臉認出了祈無淵。

反應過來的彈幕瞬間刷爆了整個屏幕。

[臥槽,居然是那個第二個副本就成為準中級玩家的新人!]

[我也想起來了,別問我為什麼這麼驚訝,媽的,除了臥槽我現在都不知道要說什麼話好了。]

[誰能想到主播真的是一個中級玩家,甚至都還不算正式的中級玩家。]

[怪不得,他上個副本最後真的直接拿到了魯伯特莊園的邀請函吧。]

[隻有我不知道你們說的人是誰嗎??求科普!]

[前麵的可以去論壇上搜一下125125號玩家,你搜完回來就知道這個人是什麼概念了,隻是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厲害……]

[一個準中級玩家會那麼強?都能直接和這個副本的boss打得有來回有了,開玩笑的吧?]

[簡直離譜,這種戰鬥力和瘋了吧唧的心態你給我說是中級玩家,如果不是係統厲害,我都要懷疑這個人在第四世界開掛了。]

[等一下剛才我隊友試著搜了一下125125號玩家的直播間,明明那個直播間現在還在開播啊,隻是我看裡麵的主播好像是個白化病患者。]

[什麼白化病患者,分明是白化病沒人(不是),所以憑什麼他能找人去頂替自己參加副本啊?這根本就不公平!總不能125125號玩家還能和一個大佬是個雙胞胎吧?]

關於祈無淵能力、身份還有雙開直播間的討論如火如荼起來,越來越多的觀眾被吸引進這個直播間,就連論壇上也開始陡然出現許多個關於祈無淵的帖子。

很快就有擅長分析的觀眾解開了其很大一他部分觀眾關於祈無淵可以「讓人頂替自己」進入副本的疑惑。

[我在積分商城找到了一個道具,叫「共同存在器(一次性版)」,你們可以去看看這個道具的說明,隻要你們有1的積分,再符合這個道具的使用條件,你們也可以同時和自己的傀儡進入兩個副本達到雙卡的效果。]

先不說道具嚴苛的使用條件,光是花15000積分砸個響買一個一次性道具,這個極高的門檻就勸退了副本中的大部分玩家。

125125號直播間此時還在直播的疑惑解開了,但是觀眾們在祈無淵身上看到的謎團卻並沒有完全散去。

一個敢用15000點積分購買一次性道具來迷惑眾人視線的新人玩家,果然又瘋又狠。

沒有多少人能想出這種辦法。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說——125125號玩家天生就適合第四世界。]

一個彈幕悄然從直播間裡劃過。

先不提副本外被祈無淵攪亂的世界。

緊跟著祈無淵進入雪境花圃的玩家們原本已經在雪山中分散開來,有朝著雪山山頂出發去爭奪魯伯特之淚的玩家,也有不知道依靠什麼道具越過雪山,去向和祈無淵相同方向的玩家。

誰知陸斯恩在和祈無淵的對抗中,一怒之下居然直接改變了整個花圃中的構造,近千米高的雪山突然向下倒塌,瞬間變成平原的一部分,攀爬在雪山上的玩家們不得不躲避坍塌發生時的恐怖行為,避免自己死在比地震雪崩還要可怕的災難中。

四靈寶地的格局被破,雪山上的湖水成為了雪原上的一個不凍湖,整個地麵上都能感覺到劇烈的晃動感。

直到祈無淵從陸斯恩的禁錮中逃脫出來的時候地麵的抖動感才的逐漸消失。

地麵歸於平靜後,緊接著這時天空中又出現了一幕神奇的現象——

不凍湖的上方出現一條河流,河流在天空中開了一個口子,所有的河水直勾勾地從天幕上流下徑直跌落到湖水中。

這條神奇的河流和河流盡頭匯入的湖泊整個結構和祈無淵第一次打卡時進入的空間十分相似。

周圍所有的山脈、裂穀全部消失,隻有祈無淵之前一直待著的山脈沒有發生改變。

趁著陸斯恩呆愣在後麵的時間,祈無淵不用再次卜算,僅僅隻是看到前方神奇狀態的湖泊時就發現了自己要尋找的目標。

祈無淵的速度在雪麵上快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狀態,幾乎是眨眼間,和瞬間移動差不多的速度就來到了湖泊之前。

霧氣在不凍湖上不斷升起裊繞,整個湖麵上出現了大片不應該生長在水中的藍玫瑰,所有的藍玫瑰向著湖心簇擁起來,看不清楚湖泊中心到底有什麼東西。

陡然改變的地勢,讓祈無淵想要尋找的東西一目了然。

但是等到祈無淵來到湖泊前的時候,才發現近在眼前的東西並非唾手可得。

整個不凍湖都被霧氣圍繞,不同尋常的白色濃霧根本就不容任何生物靠近,即使天空上還掛著最明亮的滿月,也照不開湖上蔓延出來的霧氣。

僅僅隻是祈無淵來到湖泊前的短暫時間中,霧氣就已經彌漫了出去,祈無淵站著的位置半米外什麼都看不見,一切隻剩下濃鬱的霧氣。

濃霧中,不斷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不安的氛圍在環境中逐漸強烈。

在直播間裡原本還圍繞著祈無淵這個人討論的彈幕,在鏡頭裡詭異氣氛變得逐漸濃鬱的環境中開始變少,觀眾們的注意力被副本吸引回去。

[草,是我看錯了嗎,霧裡有人!]

[我也看到了,應該是之前在這裡遇到過的怪物。]

祈無淵站在原地眼神朝右側掃了一下,濃霧中的幾個焦黑身影就從後方和右邊之間不同的方向朝著祈無淵攻擊過來。

祈無淵沒有任何動作,他站在原地收回了向一旁看去的目光,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不凍湖上。

從霧中浮現出怪物身影,朝著祈無淵奮力一擊,企圖將他絞殺在原地。

它們還沒有碰到祈無淵的衣角就被祈無淵身邊蟄伏著伺機而動的陰火給狠狠吞噬。

原本隻是一個小火苗大小的陰火猛地一下變成一個直徑接近兩米的大火球,企圖偷襲祈無淵的所有焦黑怪物都被陰火吞噬,曾經死在火海中失去所有意識隻剩下最濃烈怨恨被詛咒在雪原上終日遊盪的怪物最終被最純粹的陰火燒得一乾二淨,擺脫了這種永恆的詛咒。

和之前被陰火灼燒過的惡鬼相比起來,他們沒有哀嚎,沒有痛苦。

雪境花圃中驟然發生天崩地裂的變化,平坦望不到頭的雪原上出現大批的焦黑人影,玩家們不得不暫時放棄其他的想法,退回主線任務公布的第一個目標——讓自己存活到天亮。

蒲夢的眼裡閃過一絲不甘心,她抬頭望了望現在的天色,想要在天亮前再努力一次,試著找到魯伯特之淚或者……她眼光越過重重的怪物,看向跟在祈無淵身後隱入了濃霧中的陸斯恩的身影。

她想試試能不能撿漏趁機殺掉副本boss。

像蒲夢這種想法的玩家不在少數,暫時的合作都是不得已而為之,他們都想著自己能不能在最後努力一把。

顧和澤不慌不忙地打著怪,眼睛一掃就把這些玩家的性子扌莫得一清二楚,他們的想法基本上都猜到了。

顧和澤甩著手上的鞭子,在淩冽的破空聲中,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帶著深意的眼神。

沒有玩家知道顧和澤實際上是站在副本boss,或者說是鬱北那邊的「臥底」。

祈無淵嘗試著朝不凍湖走去,他的眼睛已經被濃霧包裹成一種近乎眼盲的狀態了,就連伸手到眼前很近的位置也是什麼都看不到的狀態了。

直到這個狀態祈無淵依然倔強地朝著前方走去,盡管他的位置明明距離不凍湖非常近,但是他走了十幾分鍾的時間卻依然走不到湖邊。

祈無淵似乎進入了什麼奇怪的空間限製,逼迫著他無法真正走進湖泊中去觸碰到陸斯恩的缺點。

陰火在他的身邊不斷燃燒著,企圖將祈無淵附近的霧氣全部燒盡重新讓空氣中的水珠氣化,也在灼燒中盡力避免祈無淵的身體被霧氣接觸腐蝕。

【剩餘生命值:150天】

被祈無淵屏蔽掉的係統沒有再出聲提醒他,隻是在祈無淵沒有打開的光幕上默默提示著祈無淵生命值驚人的消耗量。

濃霧中不斷有被燒得焦黑的怪物企圖朝他攻擊而來,在全部都被陰火燒成灰燼後慢慢開始退去,不再出現在迷霧中對祈無淵進行攻擊。

飛速地走了十幾分鍾後祈無淵停下腳步。

此時他周圍一片寂靜,隻剩下厚重到遮蓋住他的眼睛什麼都看不見的霧氣,怪物、玩家、boss全部都消失不見。

從天幕上傾倒下來進入湖泊中的水流飛濺聲始終在耳邊,聲音沒有變小也沒有變大,根本就不能憑借水流的聲音來判斷現在的位置。

更糟的是,人類在致盲狀態下行走認知會出現差錯,腦中以為自己一直在走直線,然而實際情況下很有可能逐漸走成一個隨機向右或者向左偏的不規則圓形,這樣會加劇影響祈無淵對湖泊距離的判斷。

然而從湖泊中升起的迷霧並不屬於什麼迷陣陣法,根本就無法破解。

祈無淵拿出茭杯,剛剛準備請神卜算,靠自己算出真正的路線,忽然感受到什麼,祈無淵重新將自己手上的茭杯收進空間。

下一秒,祈無淵就感覺到自己的雙腳被某種力量禁錮在原地,比他高出一個頭的男人從背後抱住他,男人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比祈無淵的體溫要高得多的體溫溫暖著他的身影。

直播間中的觀眾們還沒有看到男人的麵貌,直播間的鏡頭就直接被某種能量影響,直接黑屏中斷了和副本的聯係。

觀眾們在屏幕上刷滿了問號,係統才堪堪出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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