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回旋曲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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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無淵沒有理會鬱北說的話,他將鬱北推進別院內,頭也不回地對玉愧說:「守在門外。」

玉愧將行李向後一放,迅速從空間中拿出一把鋒利長劍,恭敬地遞給祈無淵。

原本是做法事時需要用到的木劍,祈無淵嫌棄木劍這玩意不帶勁,自己找人弄了一把開刃的真劍。

祈無淵沒準備帶自己年少時期突發奇想的做出來的真劍,甚至還有些嫌棄,沒想到玉愧在收拾東西的時候一塊帶上了。

沒想到這會拿出來正好。

祈無淵拿著長劍走進別院,鬱北順從著他的意思,沒有反抗,向後退進了院落。

玉愧幫祈無淵關上了院門,和行李一起守在了別院門口。

玉愧想了想,覺得老師大概不會在很快的時間裡需要他,從而轉身去了別院旁邊不遠處的一個小屋中。

這個小屋子原本是祈無淵之前還住在祈家的時的為祈無淵熬藥的傭人們或者醫生們短暫休息用的。

玉愧直接提著行李箱走了進去。

祈無淵再小一些的時候,什麼西醫中藥都試著用來調理過身體,這間小屋子裡待過不少人。

玉愧剛坐在椅子上準備拿出新買了還沒怎麼試色的口紅把玩,忽然眼睛一掃,他在無意中通過手上的小鏡子看到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他放下口紅,起身朝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看去。

在屋內桌下的角落裡,玉愧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隱約帶著一些反光的小物件。

看起來不像是垃圾,更像是某種金屬製品。

祈家是個大戶人家,不缺少傭人打掃房間,再偏僻的房間也不可能放著不管,地上怎麼會出現這麼一個東西放著不管?

玉愧有些疑惑,他彎月要伸手撿起躺在桌下角落裡的東西。

這是…一顆金屬螺絲?

玉愧剛剛反應過來,想要扔掉手裡的螺絲,就在這一瞬間他立刻感受到了某種無法抗拒的力量,玉愧手上的機械螺絲消失無蹤,立刻融入了他的體內。

玉愧還沒來得及留下任何話,就被從屋內四麵八方席卷而來的黑暗吞噬殆盡,消失在了房間中。

小屋子裡發生的整個事情沒有任何預兆,玉愧就這樣被迅速乾練地帶走了,在特意的掩飾下,沒有讓房間外的任何人發現異常。

整個屋內,隻留下了放在桌上的鏡子、因為振動半根膏體都斷掉的口紅和旁邊的行李箱,無聲地訴說著玉愧留下的痕跡。

……

別院內,隻有祈無淵和鬱北兩個人。

除了一些小物件的更換外,整個小院十多年來什麼都沒有改變,一切都是鬱北熟悉的布置。

祈無淵扭了一下手腕,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

他冷眼看著鬱北。

論生氣倒也沒有怎麼生氣。

隻是替自己覺得有些不值。

這種對方已經忘掉了約定,自己還一直記在心裡四處尋找的感覺……

簡直蠢透了。

祈無淵扭過頭平靜地對鬱北說:「我馬上就要滿二十五歲了。」

「不過是我找了五年,一直沒有找到鬱家的蹤跡而已。」

當初祈家到處都是關於祈無淵的話題,鬱北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祈無淵活不過二十五歲。

聽到祈無淵說的平淡話語,似乎看起來是對曾經好友所有的期待和情誼都即將消散,甚至拿在手上的長劍也不過是隨手的裝飾而非真要動怒的存在。

不可以。

不可以這樣。

——鬱北的腦中隻有一個固執的想法。

「不是這樣的。」

男人開口,聲音裡帶著幾分急切。

他揉了揉額頭,顯然也是沒有想到要怎麼才能很好的麵對祈無淵。

當初時間緊迫事情也多,鬱北實在是想不到那麼全麵,反而讓自己白白對著祈無淵爽約,造成這些誤會。

如果不是祈無淵之前被第四世界選中,他們可能就真的要錯過了。

要說的話太多,一時之間鬱北竟然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的聲音頓了頓,先把最重要的事情說了出來:「很長一段時間中,你都是我活下去的動力。」

鬱北親緣寡淡,沒有什麼值得掛念的親人。

他並不覺得自己對著祈無淵說的話有多曖昧或者親密,隻是在說實話而已。

聽到鬱北的話後,祈無淵抬了抬眼,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比他要高半個頭的男人,過了一小會後這才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

鬱北回憶起被遺忘許久的片段:「從頭解釋起來要說的話有點多。」

他對著祈無淵說:「別氣。」盡力想要平息祈無淵的心情。

鬱北語言匱乏,不習慣示軟或者吐露心聲的解釋。

隻是祈無淵的話,畢竟是他虧欠的人。

鬱北低斂了眼眸。

他不是一個習慣推責的人,無論為什麼原因,從事實來看失約的人都是他。

他想要祈無淵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原諒與否都是能接受……不,他不能接受被祈無淵排斥這個選項。

男人的心裡有了別樣想法,隱沒在心裡的真實想法沒有讓祈無淵察覺到。

祈無淵聽了鬱北說的話後勾了勾手指讓他過來。

鬱北沒有多想,直接上前一步走到了祈無淵麵前。

祈無淵手上力氣一緊,長劍在揮舞間帶起狠戾劍氣,在空中劃出聲響,鋒利的劍刃刺破衣服、沒入血肉。

祈無淵下手精準,劍身擦過心髒直接刺入了鬱北的月匈口,血流瞬間湧了出來,染濕了衣服、沿著劍刃滑了一段距離後滴落到地磚上。

鬱北薄唇微抿,臉上的血色消失幾分,他的表情不變,看到祈無淵出手的瞬間就猜到了他的舉動。

祈無淵的手上用力,握緊劍柄的手轉了轉:「想殺我?」

他沒有忘記在之前的副本中,鬱北的態度。

尤其是第一個副本和第二個副本。

鬱北的身份和他做過的事情一碼歸一碼,就算是失憶,祈無淵也不可能因為得知鬱北的真實身份後,就讓他之前在副本中做的事情一筆勾銷。

如果祈無淵隻是一個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早就被鬱北的針對給弄死了。

祈無淵和鬱北都很清楚這件事,所以鬱北沒有反抗——想要讓祈無淵心平氣和地和他做下來談一談,這是必要的過程。

鬱北足夠了解祈無淵。

祈無淵想的話,就算是剔骨挖肉給他看也無所謂。

不過是失信需要付出的代價罷了。

祈無淵抽出帶血的長劍,隨意扔在地上。

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好了,談吧。」

乾脆利落地讓鬱北還完一報後才準備討論其他的事情。

祈無淵路過鬱北,徑直向著屋內走去。

鬱北輕笑一聲,挨了一劍後就算是暫時一筆勾銷了,倒也劃算。

他沒有理會自己月匈口上貼著心髒而過的傷口,鬱北的體質早就不是一般人類可以比擬的存在,從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流就在這會之間都已經慢慢變少了大半。

呼吸間還能扯起陣陣的疼痛感,隻是還能忍受。

鬱北跟著祈無淵的腳步一起走到了熟悉又有些懷念的房間門口。

上等好木材製作出來的一套套家具放置在屋內,和小時候記憶裡的模樣沒有什麼差別。

祈無淵看到屋內被打掃地非常乾淨沒什麼灰塵,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一個抬眼就阻止了讓鬱北進屋的準備。

祈無淵指了指鬱北的傷口:「髒。」

他嫌棄從鬱北月匈口上流出來的血滴落在室內會弄髒屋子。

鬱北無奈地笑了笑。

雖然這個傷口就是祈無淵弄出來的。

鬱北沒有說話,手上突兀出現了一個止血噴霧和一卷紗布,三兩下熟練地對著傷口止完血後纏上繃帶,噴霧和繃帶消失,又拿出一件外套迅速換了一個外套,徹底隔絕了傷口會流出血來的可能。

祈無淵這才略顯滿意地點了點頭。

「可以進來了。」

鬱北坐到祈無淵的對麵,沒有說什麼寒暄的廢話,直接進入了正題。

「第四世界原本不叫這個名字。」

他看著祈無淵的眼睛,熟悉的烏黑色眼眸讓鬱北在一瞬間有些失神。

鬱北立刻反應過來,收斂了眼裡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渴望和貪婪眷戀。

他繼續說:「那個時候第四世界還不叫第四世界,而是還沒有進行過任何重大更新的——」

「第二世界。」

那不是鬱北喜歡去主動回憶的一段記憶。

「現在已經很少有玩家知道曾經的第二世界了。」

祈無淵驟然聽到這種秘聞也不過是抬了抬眼,沒有外露出什麼情緒。

他示意讓鬱北繼續說下去,自己則是繼續充當一個合格的聽眾。

「第二世界和現在的第四世界區別很大。」

「我是最後一批進入那個詭異世界的玩家。」鬱北頓了頓:「不是主動進入的。」

「事實上和現在第四世界挑選玩家時的溫和方法相比,當時所有進入第二世界的玩家都不是主動進去的。」

雖然第四世界這種在手機上自動安裝軟件再把「玩家同意進入副本世界」這種關鍵信息塞進冗長的用戶須知裡的做法讓人覺得十分流氓,但是這種做法確實不乏有極少數的潛在玩家會仔細閱讀用戶須知,然後選擇拒絕最終沒有成為玩家。

而且所有十八歲一下、六十歲以上的人類都不是第四世界的目標人群,它從來不會去選中這兩個年齡階段的人。

種種而言,和第二世界的選擇相比,第四世界對玩家的挑選不要太溫和。

鬱北回憶到徹底改變他今後命運的那天。

那個時候鬱北才19歲,如今都過去九年了。

這還是沒有算上鬱北被凍結在副本裡數不清的漫長歲月。

實在是太久了,那些機械重復的時間他都有些記不清了。

鬱北沒有贅述這些自認為沒有意義的話。

「被第二世界選中的玩家是沒有拒絕權利的,眼前一黑再次醒來就在副本中了。」

「當時整個鬱家老宅都選中了,在老宅裡的人都被拉入了第二世界。」

沒有任何提示、也沒有什麼引導者。

就連條形碼也都是不可以隱藏的版本,赤裸裸地提醒著玩家螻蟻一樣的身份。

第二世界沒有明確區分的副本難度,所有的副本像是沙子一樣直接在玩家麵前鋪開。

運氣好的玩家進入低級副本,運氣差的玩家直接進入高難度副本,副本剛剛開始就直接因為暴露在過於惡劣環境中瞬間斃命。

老人和小孩成了最先被拋棄的存在,為了存活人類可以不擇手段。

很不幸,整個鬱家和家裡的傭人連帶著從其他地方匹配的幾個玩家,進入的副本就是一個中級副本。

整個副本最後隻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鬱北從容地說了這件早就不怎麼在意的事情。

「第二世界的直播係統和現在的直播係統也很不一樣。」

鬱北平靜地敘述著。

第二世界的直播沒有任何匿名功能。

無論是直播鏡頭裡的主播還是鏡頭外發彈幕的觀眾。

如今高級玩家才擁有的測試手段,在當時是所有人進入副本後都能隨意發現的存在。

但凡是出名一點的主播在進入副本後都會很容易被同行的其他玩家認出來。

無論是打壓新人還是抱團鬥毆這種完全透明的直播模式都是暴力的溫床。

當時很少有成績亮眼的新人能夠不投靠任何勢力脫穎而出。

在當時,第一次進入副本的鬱北獨自一人從中級副本中存活,一舉成為最出名的新人玩家。

他沒有投靠任何勢力。

「在第二世界裡待得久的人都瘋了。」

那不是一個所謂的世界,而是一個不加修飾的角鬥場。

「所有人都被迫在一個巨大的絞肉機上跑步,跑得慢就會死。」

想要活命要麼跑快再一點,要麼推一把身邊的人,想方設法讓其他人跑得比自己更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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