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空都趕屍(二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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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無淵立刻抬手朝著點亮的燭火火苗上掃去,火焰被他的手指壓著不斷向下晃動。

祈無淵的手指既沒有像是尋常的紙張一樣被點燃,也沒有像人類一樣被燙傷,他隻感受到了從指尖傳遞上來的舒適暖意。

就像是係統描述的那樣,普通的火焰對祈無淵不再起任何作用。

明火一向都是紙製品最大的克星。

無論外表有多像人類,最普通的紙紮仆人向來都是一碰到點火星子就可以直接燃燒起來,戰鬥力充其量隻能去嚇唬嚇唬膽子小的人類。

但凡遇到個膽子大一點的人類,都有很大可能被火光反殺的風險。

客棧裡大部分服務的紙紮仆人都是這種低級紙人,如果不是店長曾經明令禁止任何客人或者紙人相互之間用明火攻擊,他店裡的仆人損失率可永遠都不會降下來。

現在一般的火焰無法再輕易地將祈無淵的身體燒毀,對他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隻是祈無淵還有些捉扌莫不透,他到底是怎麼將小年給吞噬掉的。

祈無淵隻記得他左手握住了小年的手腕,右手奪過了小年手上的蠟燭……

祈無淵眼裡立刻閃過一絲了然。

他似乎知道是因為什麼了。

祈無淵用的是左手去握住小年的手腕,在小年掙紮的動作間,他的左手手腕和小年胡亂動作的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了一起。

最起碼碰到了三次。

祈無淵抬起左手,手腕上出現出來的條形碼閃爍著若隱若現的黑色光芒,在燭火下顯得十分詭異。

如果不是還有光源存在,這縷神秘的黑色光芒甚至根本就不容易被發現。

祈無淵心裡有了法子,準備一會再找一個nc實驗一下。

如果是用這種大魚吃小魚似的「吞噬」nc來升級的方法的話,祈無淵並不介意麵對這種廝殺。

或者說是他單方麵的蟄伏起來等待時機,從此之後,整個客棧都成為了祈無淵的獵場。

祈無淵把蠟燭重新套回了燈罩裡麵,他提起燈籠,穩穩地走出了這個密閉房間。

後台擠滿了現在所有空閒的員工,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祈無淵和小年一起進入的屋子上,就等著看這次爭執的結果。

在看到祈無淵出來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他們看到祈無淵這幅氣定神閒的模樣,特別是手上還拿著原本是小年拿進去的燈籠後,紛紛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小淵平時看起來呆呆的,沒想到單從打架來說,他還是可以贏過小年的嘛。

可惜了。

平時有幾個關係和小年交好的nc看到這一幕後搖了搖頭。

可惜,小年要離開客棧和那個紙紮匠走了。

他們為小年惋惜著,卻沒有一個人對祈無淵產生什麼不滿情緒。

——這是主人定下的規矩,小年必須走罷了,和祈無淵又有什麼關係?

nc們的腦回路出乎意料的一致清奇,祈無淵如果知道他們的想法的話,隻會覺得這樣反而顯得小年的想法和這些人格格不入起來。

小年的膽子和嫉妒心都和其他nc顯得不太一樣。

如果是有經驗的高級玩家的話,很快就可以看出來小年的身份。

類似小年這種nc,就是係統在玩家麵對逆風這種情況下刻意製作出的一個針對性nc。

針對性nc會在副本開始的時候想方設法的和玩家製造麻煩。

大部分一開始就表現出對玩家的針對性的那個nc幾乎都是和玩家在身份上有著對立關係,或者更甚者讓玩家的身份因為針對性nc早就犯過一次錯誤,讓玩家一開始就落入下風的境界。

這種針對性nc往往又是最容易對付的存在,隻要別被對方一擊堵死所有的活路,找到機會很容易就可以將針對性nc反殺。

可以把針對性nc當做是玩家剛剛進入副本什麼信息都不知道的時候的一個小危機,處理不好玩家就會直接不明不白地死掉。

但是有針對性nc出現的副本大多是十分稀少的高難度副本,隻有高級玩家才會有和這種nc相處的情況,麵對高級玩家,針對性nc原本的作用就很難發揮出來了,大多數高級玩家都可以發現針對性nc的弱點,甚至說是有些過於脆弱了。

與其說這種nc是對玩家一開始進入副本後的一個刁難,還不如說在特定副本的情況下,為玩家們被動提供了第一個幫助的存在。

就像是祈無淵不再懼怕普通火焰的身體就比整個客棧裡的大多數普通紙紮要厲害了一大截。

後台的其他人還在等著小年從屋子裡出來,等到祈無淵離開那間密封的屋子後,他們遲遲沒有看到小年的身影,急著去向客棧老板匯報情況的店小二忍不住了,他直接走進去想要將小年拽出來。

蘭姨朝著祈無淵走過來連忙問道:「你贏了?」

祈無淵點了點頭:「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我贏了。」

祈無淵說的話讓蘭姨愣了一下,她放下煙杆:「什麼叫『某種意義上來說』?」

蘭姨的疑惑還沒有得到解答,她就看到不遠處的騷亂,發現了祈無淵這麼說的原因。

等到店小二走進屋內準備把小年叫出來的時候,他看到空空如也的屋子裡,根本就沒有小年的任何身影。

在沒有窗戶,房門之前還被死死關上的屋子裡,小年那麼大一個人怎麼可能就這樣不見了呢?

正當店小二疑惑著,打心底裡不相信小年不見的時候,他忽然想到祈無淵手上拿著的燈籠。

再仔細判斷就會發現空氣裡隱約傳來小年氣息的殘留也一直都是停留在了這個房間裡。

——小年肯定是被燒死了!

「哎呀!」

伴隨著店小二急促的一聲尖叫,他立刻手忙腳亂地跑出房間。

「小年、小年死了!」

他指著祈無淵說道:「肯定是他把小年給燒死了。」

頓時一片嘩然。

店小二向後退去,他看向手上拿著蠟燭的祈無淵的眼神瞬間變得忌憚無比。

「我先去向主人回報現在的情況!」

說完,店小二就趕忙從後台離開了。

沒有員工想到小年拿進屋子裡應該是用來嚇唬人的蠟燭居然真的被當成了凶器,此時的祈無淵在一群紙人眼裡看來就是一個拿著殺傷性武器的危險分子。

緊接著其他的員工們也接二連三地找了各種理由,嘴上說著有事,紛紛借機離開了後台。

一下子,整個後台就隻剩下拿著燈籠的祈無淵和站在他旁邊抽煙的蘭姨。

蘭姨眯起眼睛,吐出一口煙圈的同時沒忍住笑了出來:「一群慫蛋。」

算了,他們不慫的話,就不是這個客棧裡的紙紮仆人了,

祈無淵扭頭看向蘭姨:「你怎麼不走?」

他提起燈籠麵無表情地說:「我會放火。」

蘭姨被祈無淵這個舉動弄得一下子笑得更加真切了幾分,好像是真的被祈無淵的話給逗笑了。

她捂著嘴笑了幾聲後才說:「得了吧,我知道你是什麼性子。」

「真可愛呀。」

蘭姨感嘆了一聲:「小淵怎麼可能會燒人,你這個呆小孩可沒這種膽子。」

祈無淵覺得他這個身份在蘭姨麵前的形象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但是也懶得開口反駁。

被這樣誤會之後,對祈無淵接下來的行動來說也挺方便的。

蘭姨踩著高跟鞋朝著後台出口走去,鞋跟啪啪地在地板上踩出聲響。

她走到出口處,突然轉身倚在門框上對祈無淵說:「不過做的不錯。」

「至少還沒那麼傻,解決掉小年就好。」

蘭姨沖著祈無淵眨了眨眼睛:「放心,你的秘密我會好好保管的。」

祈無淵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深色,對蘭姨的看法發生改變。

在蘭姨都沒有察覺到的瞬間,祈無淵很快就反應過來。

他回答道:「沒問題。」

祈無淵抬眼看向蘭姨,帶著一絲笑意地說:「到時候讓你來當客棧的新老板。」

這下換蘭姨有些驚訝了,緊接著她被祈無淵說的話哄得很高興。

「是我走眼看低你了。」

她還以為祈無淵是想要自己當客棧老板才這麼做。

蘭姨被哄得高興,又給祈無淵透露了一個消息:「小心點寶貝。」

「不要一口氣就想要去讓主人消失,要慢慢來。」

要做到大魚吃小魚,而不是直接驕傲到去吃更大的魚。

「不然這麼做的話,你會被反噬的。」

她伸出手指抵在自己的嘴上:「好了,第二個秘密,我不追究你的身份,你也不用管我的。」

祈無淵微微欠身對蘭姨行了一個禮:「當然。」

事實上,如果不是蘭姨忽然開口說的這幾句話,目前他根本還不知道蘭姨有什麼特別的身份。

兩個人的談話進展順利,三兩句就探清楚了對方的意思。

很快,祈無淵就跟著蘭姨一起離開了後台。

前麵大堂裡坐著的紙紮匠和客人們還等著後台的結果,這會都有些等得不耐煩了。

剛好有人在催著服務員問什麼時候才有結果的時候,結果就出來了。

紙紮匠激動地站起來,他舔了舔嘴唇,眼裡的激動怎麼也壓抑不了:「怎麼樣,哪個紙人要跟我走?」

他心裡是想要祈無淵的,但如果是小年和他走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紙紮匠覺得自己還算是一個好滿足的人。

過來大堂傳消息的服務員搖了搖頭,臉色是有些怪異。

他說:「主人會親自下樓來說的。」

一聽客棧的老板要親自下來,大部分的客人都不自覺坐直了身子,直說今天來得值。

不僅看到了一出好戲,更是難得看到了客棧的老板紅旌。

他們可不會同意小淵從店裡離開,也不覺得紅旌會放走小淵,這會都當個樂子在看呢。

服務員的話剛說完,坐在大堂裡的客人們就聽到了從一旁樓上傳來的動靜。

緊接著,就看到一個穿著寬鬆衣袍的男人從二樓走了下來。

男人一頭暗紅色的長發,從寬鬆衣袍裡露出小半的月匈膛可以看出小麥色的肌膚上飽滿的肌肉,一舉一動間都帶著一股曖昧的張力。

他隨意地走下樓梯,坐到了大堂的最前麵。

紅旌揮一揮手,拿起旁邊服務員備好的酒杯喝了一口,也不和一樓的客人們打招呼,放肆隨意的舉動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霸道。

他喝了口酒,不像是解決問題的客棧老板,更像是一個來找樂子的紈絝子弟。

紅旌帶著幾分醉意地問道:「小淵呢?」

「叫他上來。」

祈無淵隻打量了一眼,就看出紅旌看似不拘禮節的動作下帶著的強勢性子。

他收斂好眼裡的情緒,刻意偽裝成看似高冷的青年實則仔細一看就可以看出來是沒什麼心思的呆滯模樣。

性格強勢的人都不太喜歡遇到一個同樣強勢的手下。

這個道理祈無淵還是懂的。

既然他現在不能直接吞噬掉紅旌,那就暫時蟄伏。

祈無淵對主角這種暫時的退讓行為沒有什麼其他復雜想法。

紅旌毫不掩蓋直接的目光,目光上下打量了祈無淵好一會。

最後眼裡才閃過幾分無趣。

不過又是一個漂亮的空殼,實則內裡空洞無物

祈無淵的偽裝成功地騙過了他

紅旌躺在沙發靠背上,看不出喜怒地對祈無淵說道:「聽說你燒死了小年?」

「既然小年死了,要不你就跟著那個紙紮匠走?反正都是賣身契。」

祈無淵還沒有說話,站在一旁的紙紮匠就忍不住搶答出來:「可以、可以,我都可以。」

紅旌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紙紮匠立刻哆嗦著閉了嘴。

「我問你了嗎?」

紅旌冷冷地說:「舌頭不想要了?」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紙紮匠就發出一聲慘叫,一股血液從嘴裡噴出來。

混合在血液裡一起被吐出來的還有紙紮匠的一截舌頭。

舌頭還沒落到地上,就被旁邊不知道哪隻鬼給截了過去,三兩下吞咽下去,立刻消失無蹤。

紅旌一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敲了敲桌子,他看著祈無淵說:「我在問你呢,要不要,嗯?」

祈無淵直直地看著紅旌,遲鈍得對周圍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情緒。

過了幾秒後他才說:「不。」

祈無淵似乎是在停頓的時間裡想好了說辭,他接著說:

「既然我可以殺掉他,那就說明如果我真的討厭這個地方,討厭小年,完全可以殺掉這些紙紮直接逃出去。」

不用想發設法地又是勾搭客人,又是偷出賣身契交給一個紙紮匠。

或者也不用在最後事情暴露後栽贓給小年。

「想做就可以直接殺掉他們的事情,為什麼要大費周章?」

——大費周章的做這些蠢事。

祈無淵一直看著紅旌,嘴裡吐露出天真又殘忍的話語。

「所以不是我做的事情。」

「我不走。」

原本看穿了小淵空洞內裡感到無趣的紅旌,聽到他的這番說辭後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他不再靠著沙發,轉而向前坐起,對祈無淵的興趣立刻大增。

店裡居然還有這種想法的紙紮仆人。

「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個好,紅旌手一揮,痛到在一旁的地上嗚咽著打滾的紙紮匠就被不知道移到了哪去。

——等到紙紮匠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出現在哪座深山老林裡了。

紅旌笑著對祈無淵說:「你必須留下。」

他隻覺得祈無淵的說辭十分新奇。

這種紙紮仆人,之前隻讓他在戲台上彈琴實在是可惜了。

紅旌立刻決定要給祈無淵升職。

「就讓你來當大堂經理好了。」

至於前的大堂經理?

殺掉就是了。

原本的大堂經理正站在遠處,給穿著打扮更為前衛的服務員和穿著和古代差不多馬褂衣服的店小二下達命令。

大堂經理讓服務員和店小二們先在此時的突發事件中好好服務好客人,送一些小食穩定好客人們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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