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實驗品6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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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雨雙手撐住膝蓋, 感覺自己的呼吸稍稍平復後,她才慢慢的直起身子,餘光卻瞥見林木和葉嵐溪交握在一起的雙手。

這一幕要比與鬼怪臉貼臉來的還要刺激, 著實把她嚇得不輕。

「咳咳咳!」薑雨隱晦的提示了一下。

但林木卻好像是一尊陷入石化的雕像,一動不動的僵在原地,雙眼也徹底失去了神采,除了還在上下鼓動的月匈腔之外, 看不半點生命活動的跡象。

薑雨皺著眉頭,小聲對林蔭說道:「你哥這是怎麼了?他怎麼握住人家的手了啊!一旦握手是葉嵐溪的殺人規則怎麼辦?」

林蔭推了推眼鏡,說道:「可能是沒談過戀愛, 所以牽個手就把他激動壞了。」

薑雨似是聽信了他的解釋,認真的點了點頭:「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葉嵐溪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她掙開了林木的手,將鐮刀架在丁六的脖子上, 同時沖著他展露出了一個和諧友好的笑容:「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很快就好了。」

丁六嚇得冷汗直流,他梗著脖子,盡力遠離鋒利的鐮刀,語氣卻帶著幾分與行動截然相反的冷硬:「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葉嵐溪連忙搖頭:「威脅, 怎麼會呢, 我這是在向你表達善意啊。」

打自葉嵐溪有印象以來,經常會遇到一些手拎各種管製刀具, 看上去頗為凶神惡煞的人, 一開始她也有些害怕,但傑克叔叔告訴她, 那些居民拿著刀是因為他們想要對自己表達善意, 他們手中的刀具越為誇張, 對她表達的善意也越為濃烈。

葉嵐溪感受到了童話鎮鎮民對她的濃烈到近乎窒息的善意,所以她也打算讓其他外鄉人也能體會到,這種和諧友好的氛圍。

尤其是在這種審問情報的時候,她更需要展露出自己的友好,讓對方盡可能的放下戒備。

丁六驚慌失措地舉手發誓:「你想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是這個鐮刀」

聞言,葉嵐溪又將鐮刀挪近了幾分,幾乎快要貼上他的脖子,若是他的呼吸頻率再快一些,說不定就會被鋒利的刀刃劃傷。

葉嵐溪問道:「這樣的話,你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丁六:

看來這家夥並不打算和他友好商談了。

「你想問什麼?」丁六說道,他已經放棄掙紮了。

葉嵐溪:「告訴我,你現在這張臉是從哪裡來的?」

丁六眼珠子一轉,說道:「什麼哪來的?這本來就是我的臉啊。」

葉嵐溪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可我見過這張臉,它並不屬於你。」

丁六立即反駁:「這絕對不可能!」

這張臉經過了白院長的後天雕琢,已經成為了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葉嵐溪絕無可能在別的鬼身上見到過。

葉嵐溪扌莫了扌莫下巴,疑惑的說道:「那就奇怪了,這張臉如果真是你的,它為什麼想要從你臉上逃走呢。」

聽到這話,丁六驚慌失措的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臉,觸手是光滑細膩的臉皮,像是柔軟的葉片邊齒,隨著微風輕輕盪漾。

他的臉要逃走!

丁六神色驚恐的按住了那張即將脫離身體的臉。

「這不是你的臉對嗎?戴著別人的臉,你都不覺得愧疚害怕嗎?」葉嵐溪步步緊逼,不讓他有絲毫喘息的空間。

丁六想要後退,但身後冷硬的牆壁徹底阻攔了他的去路,莫名的恐慌感瞬間席卷而來,他的心理防線一點點的土崩瓦解。

「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徹底留住這張臉呢?」葉嵐溪的話語在耳畔響起,猶如惡魔的呢喃低語,雖然致命,可卻讓他無法抗拒。

「你怎麼幫我?」丁六問道。

葉嵐溪:「白修文是我的姐夫,幫你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而已。」

雖說白修文和餓女之間的關係有些親密,但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葉嵐溪並不打算退讓,換臉一事牽涉的範圍實在是太廣了,她必須要搜集足夠的證據,才能將白修文繩之以法。

隻是可惜了餓女姐姐,好容易找到的伴侶卻並非是能讓她相守一生的良人。

雖說葉嵐溪的表情十分真摯,可丁六對她的話還是抱有幾分懷疑,畢竟葉嵐溪是個純人類啊,她的姐姐應該也是個人類,而白修文是鬼怪,跨物種相戀是沒有好結果的!

丁六撇撇嘴:「我才不信,除非你能給我拿出證據」

話音未落,葉嵐溪就將手機遞到眼前。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色調浪漫的照片,白修文壓低身體,附在餓女耳畔,他的唇瓣與對方的臉頰靠的極近,猶如情人的耳鬢廝磨,雖是一張靜態照片,但整體的曖昧值卻被拉到了極致。

媽呀!

丁六驚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他乾笑兩聲,說道:「嗬嗬,白院長的品味很獨特啊。」

他就說呢,白修文這種有錢有貌有勢力的鬼怪,怎麼可能像是傳聞中的那般不近女色,原來他是好這口啊!

「這下你相信了吧。」葉嵐溪在收起手機的同時,偷偷按下了錄音鍵。

這是她隨手抓拍的一張照片,但沒想到意外成為了證實兩人恩愛的證據。

「哎呦,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原來是白院長的妹妹啊。」丁六立即換了一副諂媚的嘴臉。

「那這次就麻煩您跟白院長說一聲了,讓他幫我把臉弄牢固點,我也可以不用三天兩頭的就往醫院跑。」

葉嵐溪:「你放心好了,我會跟我姐夫說一聲的。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這張臉是從哪裡來的吧?」

丁六還是沒能完全放下戒備心,他緊張的問道:「你為什麼個。」

葉嵐溪隨手抓來站在自己身後的林木,說道:「我這位朋友也想換一張臉,他想徹底和自己的雙胞胎弟弟區別開來。」

林木:???

還沒能從剛才的事情中走出來的他茫然的抬起頭。

丁六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他緊張兮兮的看了眼四周環境,壓低聲音說道:「那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這張臉是從神明中學弄到的,神明中學的後山有一片亂葬崗,這張臉是我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嘿嘿,剛扒下來的適合還熱乎呢,新鮮的很。不過這種臉需要看運氣,像我那兄弟王五,蹲了一星期也沒能找到合適的臉。」

神明中學?葉嵐溪默默記下了這個地址。

她輕咳一聲,裝作不經意間提了一嘴:「王五是誰?你們難道還有換臉組織?」

丁六:「告訴你也無妨,王五是我曾在工地上認識的一個兄弟,我們關係很好。大概是三年前的時候吧,白院長組織了一個免費整容活動,我們幾個就很心動,試著報了個名,沒想到我們工地上大部分的都被選上了,可是報了名之後,我們還要排隊等待做手術,所以我就動了歪心思。」

葉嵐溪:「換臉這種事,聽上去還挺匪夷所思的。要不是見到你,我也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事情,你能想出這種點子,還挺厲害的啊。」

被她誇了幾句之後,丁六就有些飄飄然了,他撓了撓頭,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啦,其實這個方法我還是從白院長那裡得知的,不過我是第一個嘗試的,沒想到手術一次成功,雖然有點後遺症,但大不了就是多跑幾趟醫院嘛。」

葉嵐溪:「嗯,我明白了,非常感謝你的幫忙。」

丁六:「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可以讓我走了吧?」

葉嵐溪放下鐮刀,並貼心的為他撫平衣領上的褶皺:「當然,一路走好。」

薑雨本以為葉嵐溪說的隻是客套話,畢竟以她的性格來說,應該是上一秒笑嘻嘻的告別,下一秒就反手把鬼送到警局。

可這次的情況卻有所不同,直至丁六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葉嵐溪都沒有行動。

薑雨疑惑不解的問道:「就這麼放了他?」

葉嵐溪眨了眨眼睛,小聲說道:「我在他身上裝了追蹤器。」

薑雨:先是鐮刀,又是麻繩,現在又多了個追蹤器,等會葉嵐溪就是拿出一個炸彈來她都不覺得意外。

葉嵐溪:「走吧,我餓了,回去做點飯吃。」

想起昨晚吃的那頓豐盛菜餚,本就沒吃多少早餐的薑雨感覺更餓了,她舔了舔嘴唇,緊張的問道:「我能來蹭飯嗎?」

葉嵐溪:「可以啊,為什麼不可以,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客人,哪怕不在威爾古堡,我招待你們也是應該的。」

「好耶!」薑雨開心地抱住葉嵐溪,可在想到對方的真實身份之後,薑雨猶如觸電般迅速彈開,她低下頭,紅著臉道:「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葉嵐溪不明就裡的看著她:「這有什麼好抱歉的?」

林蔭幫她找補道:「她怕你不習慣太親密的肢體接觸。」

「哦,這樣啊。其實我這個人很隨和的,你們不用這麼緊張。」葉嵐溪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林蔭岔開話題道:「我們出來的急,還沒能餓女好好打招呼,她現在估計要擔心了。」

「說的也是,那我們趕緊回去吧。」葉嵐溪挽起薑雨的手臂,拉著她走在隊伍最前方,林蔭緊隨其後。

至於林木——

他的雙腳卻仿佛紮根在了地上,仍然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態。

「哥你怎麼了?」林蔭最先發現他的異常。

「她是人」林木猶如失魂一般低聲呢喃著。

「她是人!她居然是個人啊!」林蔭被他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他條件反射的退後兩步,反應過來的時候,林木已經沖到了葉嵐溪的麵前,不由分說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不僅如此,他還將葉嵐溪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上。

林蔭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畫麵太美不敢看。

感受到對方掌心中傳來的溫暖,林木陡然變化,像是色彩繽紛的調色盤,在紅、綠和白之間不斷輪轉。

好半天後,他的心情才平復下來,他看著葉嵐溪,眼神之中已經沒有太多震驚了,隻是淡淡的說道:「你真的是個人啊!」

葉嵐溪:???

「我是人這件事,很難看出來嗎?」葉嵐溪眯起雙眼,神情染上了幾分危險。

哪怕知道她是人類,但她曾經帶來的陰影不是那麼容易消磨的,林木頭上瞬間浮現出一層冷汗,他一臉緊張的看向葉嵐溪,口不擇言道:「你聽我狡辯!」

葉嵐溪環抱雙臂,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狡辯。」

林蔭好容易才從這件事情帶給他的震撼之中掙脫出來,他推了推眼鏡,掩蓋住了眼中的異樣情緒,故作淡定的反問道:「你既然是人,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也是玩家嗎?」

葉嵐溪:「我一直生活在這啊。玩家又是什麼?」

薑雨三人相互交換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訝異,如果葉嵐溪從小就在這裡生活,那她到底是怎麼在這種鬼怪橫行的世界中活下來的?

薑雨試探性的問道:「葉嵐溪你知不知道,童話鎮的居民還有這個醫院裡的全都是鬼怪?」

葉嵐溪有些疑惑:「鬼怪是什麼?大家難道不都是人類嗎?」

薑雨倒吸一口涼氣:「你竟然不知道難怪你的膽子這麼大。」

在薑雨的耐心解釋之下,葉嵐溪大概解了鬼怪的含義。

一想到慈眉善目的針婆婆他們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鬼怪,她感覺自己的三觀都遭受了極強的沖擊。

「你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就沒有一天懷疑過他們的真實身份嗎?別的不說,他們千奇百怪的樣貌就足以說明一切了吧。」

葉嵐溪還沒能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她搖了搖頭,渙散的瞳孔之中投不出半點光彩,像是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一般,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麻木感。

葉嵐溪低聲說道:「我之前一直以為,他們就是長得醜陋了些。傑克叔叔也曾告誡過我,不要以貌取人,雖然他們外表醜陋,但他們的心靈卻要比尋常人更美。」

想起這句話,她不免覺得有些諷刺。原來她的人生始終圍繞在謊言之中。

林木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能長這麼大可真是個奇跡。」

聽到這極為欠扁的話語,薑雨和林蔭麵色一黑,他們抬起手肘,一左一右地懟了林木一下。

林木:???我又說錯什麼了?

葉嵐溪陷入了沉默之中,過往的經歷猶如走馬燈一般,在她的大腦中輪轉播放,她想起了自己曾經經歷過的那些糟心事,原來這一切的一切並非是因為她天生倒黴,而是早有預謀,隻是因為她是童話鎮中唯一的人類,是鬼怪眼中的美味珍饈。

那些鬼怪,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殺了她。

那傑克叔叔他們呢?他們也和其他鬼怪一樣想要她的命嗎?

葉嵐溪閉上眼睛努力回憶,隻是過去的記憶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模糊,她能夠依稀記起來隻有家人們的那一張張慈祥和善的麵容。

若是傑克叔叔他們對自己動了歪心思的話,那她根本活不到現在,可他們不僅沒有害過她,還將她長大成人。她想這大概就是自己能在這個鬼怪橫行的世界上活下來的原因,因為她的家人們已經在暗處幫她清除了前路的荊棘和危險。

想清楚這點之後,葉嵐溪徹底釋然,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想要快一點見到她那群可愛的家人。

葉嵐溪跑回病房,卻發現餓女並沒有老實的躺在病床上。

餓女此刻正站在灶台前麵,手中還捧著一個熱氣騰騰的豬蹄,光是聞到那股濃鬱的香氣,她的口水就開始瘋狂分泌。

「餓女姐姐!」

聽到葉嵐溪的聲音,餓女條件反射般的丟下手中的豬蹄,她舉起雙手,可憐巴巴的說道:「小溪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偷吃!」

「那不重要。」葉嵐溪從背後環住她的月要肢,她的背上沒有半兩肉,哪怕是隔著一層衣服,葉嵐溪也能感受到她背後崎嶇不平的骨骼,臉被硌得生疼,可葉嵐溪卻覺得無比安寧。

餓女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的潛意識卻催動著她抬起了手,她下意識的想要握住疊交在自己身前的那對溫暖手臂,可在看到自己掌心鋪著的那層晶亮油花之時,她卻停下了動作,就這樣默默地讓她抱著。

因為她記得葉嵐溪向來是極愛乾淨的。

一人一鬼就這樣依偎在一起,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之下,這本該是驚悚至極的畫麵卻美好的像是一副濃墨重彩的油畫。

半晌之後,葉嵐溪悶聲說道:「餓女姐姐,我什麼都知道了。」

餓女啞聲問道:「你知道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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