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手術（1 / 2）
女人哭訴道：「我和他原本能有一個可愛乖巧的孩子。但五年前卻了一場意外,我死了，死後我變成了一個鬼怪，沒過多久,他也過來陪我了。但我們之間的那個孩子卻沒有跟著我們過來,可能是因為當時的她還隻是個小胚胎。還沒能產生自我意識吧。」
「一開始的時候,我們的生活還非常幸福美滿,哪怕成為鬼怪也沒有絲毫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但漸漸的他開始夜不歸宿了,襯衫上還印有口紅印。我就知道,他變了,有時候他撫扌莫著我的軀體，還會說，要是沒有之前這個疤痕就好了。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偶爾還會喊囡囡,那是我們給我們未出生的女兒取得乳名,我知道，其實他還是很介意這件事的。所以湯婆婆,請你贈予我一個孩子吧,我願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葉嵐溪委婉建議道：「恕我直言，那你應該去做一個植皮手術，而不是求我讓你孕育一個生命。」
「那不一樣！」女鬼歇斯底裡的打斷她的話。
葉嵐溪愣了一下，她安靜地看著女鬼,還以為能從對方口中聽到什麼非生不可的理由,但女鬼卻說：「我拿什麼跟外邊的女鬼比？在這個世界上,比我年輕貌美的女鬼實在是太多了,但我和她們不一樣,她們永遠都不能誕下孩子,但我可以！」
葉嵐溪都要被她這番話氣笑了,她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揚起頭看著自己：「你為什麼會覺得有孩子就會讓對方回心轉意呢？如果對方不喜歡小孩呢？」
女鬼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會的，他生前最喜歡小孩了。」
葉嵐溪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幻想：「但他生前也最愛你了啊。人是善變的，更何況是道德底線更低的鬼怪？就算如你所說的那般，他真的很喜歡小孩，喜歡的不得了，那他的情人如果也找到我這裡，成功懷孕了。那時候你打算怎麼辦？再生一個嗎？如果對方也鉚足勁接著生呢？你們倆難道要為了這個不守男德的家夥，成為互相競爭的生育機器嗎？」
女鬼被葉嵐溪的一番話問住了，她愣了一下，似乎已經料想到了葉嵐溪描述的那個可怕的未來，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掙紮。
葉嵐溪拍了拍她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勸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苦戀爛黃瓜。你還是趁早和他離婚算了，別在這個泥潭裡越陷越深了。」
女鬼抬手抹掉眼淚，臉上的妝容也被她一並擦掉了，葉嵐溪這才發現，她原本的五官其實非常清秀，反而在濃妝的掩蓋之下，失去了原有的特色，變得滄桑且老氣。
她搖了搖頭，啞聲說道：「我想再給他一次機會，而且他也跟我說過，如果有孩子的話，他就會徹底收心，守在孩子身旁。」
葉嵐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好吧。」
「唉？」托亞訝異的看著葉嵐溪。
女鬼也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同意了？」
「對啊。」葉嵐溪笑眯眯地說道，「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以鬼軀孕育鬼胎會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女鬼激動地點了點頭，看向葉嵐溪的眼神猶如看向自己的再造父母。
「我早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葉嵐溪抬了抬下巴：「既然如此。托亞，帶她去準備一下。」
托亞：「好的，湯婆婆。」
托亞領著女鬼走入手術室。
這是個陳舊無比的手術室，擺在周圍的器械都有一定年頭了，外殼都磨損的極為嚴重，剝開塗料之後，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到被空氣緩慢腐蝕著的金屬。因為沒有設置窗戶，所以空氣之中都充斥著一股消毒水與血液混合的古怪味道。
角落裡還放置著一個古怪的香爐，上麵還差著三根燃燒殆盡的線香。
托亞說道：「先在這裡坐一會吧。」
他轉身，為香爐上重新替換了三支香，他動作熟練的拿出一個打火機，將這三根線香點燃。
女鬼打量著這個陳舊的手術室，心中已經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我」拒絕的話還沒能說出口，葉嵐溪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看著女鬼的雙眼，笑得像是一隻純良無害的小白兔，但話語中卻暗藏著不易察覺的鋒芒。
「怎麼，你後悔了嗎？這也很正常，這麼大的事，你確實該好好考慮一下。」
聽到這番話，女鬼臉上的猶豫神色轉瞬即逝：「不，我決定好了。我千裡迢迢來到這裡，花費了這麼多的車費，浪費了如此多的時間，我不能就此放棄。」
葉嵐溪：「好。」
話音落地的那一刻，女鬼忽然兩眼一翻，直挺挺的倒在手術台上。
葉嵐溪轉頭看向托亞，他就站在香爐前方，升騰的煙霧為他稚嫩的臉龐籠上了一層模糊不清的濾鏡，但那分明的五官還是能夠穿透煙霧但阻礙，清晰的映入她的眼底。
進入工作狀態中的托亞整個鬼都變了，他的五官神情變得極為嚴肅，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可以獨擋一麵的成熟男人。
托亞淡淡道：「放心，我隻是提前讓她睡過去了。不然一會手術的時候，被她發現我不是湯婆婆，那可就麻煩了。」
葉嵐溪：「嗯，我猜到了。那杯茶和這個香結合在一起的話，應該能產生讓她昏睡的物質吧。不過我有一點很好奇，她是自己過來的，沒有她丈夫？我們該怎麼讓她受孕？」
托亞打開一個液氮瓶子，拿著捏子，從蒸騰的冷氣中取出兩個個不過半截拇指長短的密封玻璃試管，一個裡麵裝著一小片血肉模糊的皮膚組織，另一個裝著黑褐色的膏狀物。
「放心，需要準備的材料，在她來這裡之前就已經寄送到我們這邊了。雖然這些細胞都已經死亡了，但沒有關係，我隻是需要這裡蘊含的dna。」
托亞指著外麵的衣櫃說道：「你先換好手術服，帶好防護鏡和口罩。」
葉嵐溪換好裝備進來的時候，托亞也已經換好了全套裝備了，他踩著椅子，站在手術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還陷入昏迷之中的女鬼。
「一會的畫麵會有些難以接受，葉嵐溪，你做好心理準備。」因為戴著口罩，托亞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悶悶的，這也為他增加了幾分與外表截然不同的成熟。
「好。」葉嵐溪聚精會神的看著他手上的動作。
托亞拿著手術刀，在女鬼緊實的下腹部上慢慢劃下一道狹長的破口，鮮血順著傷口流湧而出，很快就染紅了她身下的手術台，葉嵐溪看著托亞一層層的剝開女鬼的肌膚，直至露出內部已經完全失去活性的髒器。
子/宮像是個沾滿鮮血的肉瘤，隻有拳頭一半大小，兩側還連接著猶如發圈般的兩條血色導管。
托亞動作熟練的將這個子/宮從她的身體中摘除出來。
小小子/宮猶如躺在手心上的血色香梨，托亞用一隻手就能輕鬆將它握住。
托亞緩聲說道：「這是一個非常殘忍的手術，對於女方更是如此，她們不僅要承受生育的辛苦，還要承受手術帶來的傷害，而男性一方隻需要提供一塊肌膚組織就好，因為隻是為了順利采集他們身上的基因，如果他們不願意提供自己的血肉的話，那大量的頭發也可以。但是對於女性來說，她們卻需要提供自己的子宮，因為這是能夠孕育生命的溫床。是必要元素。」
「其實我也可以選擇不摘除她的子宮，隻是將她剛才流出來的血液拿來培育嬰兒，但我還是選擇了這種殘忍的方式，你知道為什麼嗎？」
葉嵐溪思索了一會，然後說道：「你希望看到她們痛苦。」
托亞深深的看了葉嵐溪一眼：「選擇你作為我的助手，果然是我做過的最對的決策。」
托亞繼續說道：「葉嵐溪知道嗎？其實我可以讓她們毫無痛苦的懷上這個鬼胎。但我卻沒有這麼做，對於來到這裡的每個鬼怪，除了讓她們懷上鬼胎之外，我能做得就是讓她們感覺更痛，讓她們好好記住這一次體驗。」
葉嵐溪心中其實已經隱隱猜到答案了，但她還是想從托亞口中聽到確切答案：「為什麼？」
托亞將子/宮放置在托盤中，又將男鬼地皮膚組織和那古怪的黑色膏狀物一同倒進去，然後說道：「因為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就容易不珍惜啊。來這裡的大部分都是為了生下孩子挽回伴侶的心，可當她們發現，這個孩子無法挽回那些渣男的心之後，她們就會選擇將這個自己辛苦懷胎十月的小孩丟棄，像是丟垃圾一樣。如果不是鬼怪死後，軀體三個小時左右就會消散，那些枉死的小孩的骸骨恐怕會遍布這個世界。」
「隻有付出足夠的代價，投入了足夠多的成本之後，她們在選擇拋棄小孩的時候，才會猶豫，會糾結。因為就算是人類，也有很多不疼愛孩子的。鬼怪的道德底線可要比人類低多了，還能指望他們良心發現嗎？」
葉嵐溪看著托亞的雙眼，一本正經地問道：「托亞，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個已經有一百多歲的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