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褚琬×賀璋(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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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家。

褚家人剛吃過晚飯,碗筷都還沒來得及撤,褚家父母就被褚琬的話驚住了。

驚的同時還夾雜著歡喜。

褚夫人問:「你真想通了?」

褚琬點頭。

「任誰人都行?」

「總不能是歪瓜裂棗吧?」

「你這孩子,父母還能害你?你自己瞅瞅,往回給你相看的那些,哪個不是一表人才的公子?家世好,人品好,模樣也好,偏你還各種挑剔,現在好了」褚夫人逮著機會數落一頓:「如今你想通了,但那些優秀公子們都已經定下人家了。」

「那就再找唄,京城這麼大,三隻腿的難找,兩隻腿的比比皆是嘛。」

褚琬話一落,就被她母親拍了下。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好人家的公子也跟姑娘一樣,那得提前請媒人上門說項,你以為都等著你呢,也不看看你這德行,自從入了大理寺做官,整日不歸家,性子野成這樣,哪家夫人還敢要?」

「再說了,往回相看的那些你瞧不上,這下好了,依你這年紀,能與你相看的要麼是娶不著媳婦的,要麼就是年紀比你小許多的。」

「年紀小的就年紀小,」褚琬無所謂:「小五六歲都不成問題。」

「姐姐,小五六歲的還在上學呢。」阿圓在一旁小聲提醒。

褚琬立馬瞪過去:「吃你的果子,別插嘴。」

「你還好意思凶你妹妹?」褚夫人指著阿圓:「你看你妹妹,每天乖乖巧巧讀書,下學了也是待在自己屋子刺繡,從不忤逆父母。咱們家雖說是小門小戶,但養女兒也是照著大家閨秀來的,你看你,哪有什麼大家閨秀的樣子?」

「」

褚琬看了眼裝乖的阿圓,心想,她下學回來,哪裡是待在屋子裡刺繡,根本就是偷偷

想起七夕那日在街上遇到的事,想了想,她還是忍下來。這種事她不好跟父母說,畢竟八竿子打不著,且以後也說不準,說了隻會讓他們白擔心。

褚琬斜睨過去,眼神警告。

阿圓立馬低頭老實吃果子。

褚夫人斥道:「你這麼看著你妹妹作甚?我問你,如今你想通了,想相看什麼樣的?把你的要求說出來,省得到時候安排了你又不滿意。」

「我沒什麼要求。」

「沒要求?」褚夫人狐疑。

褚琬道:「就是沒要求,年紀大年紀小沒所謂」說著,她想了下,還是提了個要求:「那就尋個長得好看的人就行,越好看越好,其他的不重要。」

「」

褚夫人被堵得不行,她這女兒在國子監讀過書,說起來也是有眼界有學識之人,沒想到在擇夫君方麵,居然會這般膚淺。

怕她再逆反,褚夫人耐心教導道:「男人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你看你爹爹,當初也是憑那張臉」

「嗯咳——」受無妄之災的褚大人立即提醒:「夫人,這是在說琬琬的事。」

褚夫人剜了自家夫君一眼,繼續跟褚琬道:「容顏辭歲,早晚也要凋零,唯有才學品性才能長久,依我看也不全然看臉。」

「反正母親看著辦就是,」褚琬沒什麼心思討論這個話題,趕緊喝完茶,起身告辭:「女兒先回去了。」

「對了,」她轉身:「若是能盡快安排相看就最好了。」

褚家父母目送她離去,互相狐疑地對視了眼。

褚大人道:「琬琬這是怎麼了?為何突然轉性子?」

往回給她安排相看,她是各種借口,死活都不肯去,為此還一度跟父母鬧得僵。

褚夫人也覺得奇怪得很,她這陣子正愁這事呢,竟不想今日吃飯時,女兒就主動提了。

百思不得其解,夫妻倆轉頭去看一旁吃果子的阿圓。

阿圓停下動作,搖頭:「我也不知道,興許姐姐是看她的兩個好友都有了歸宿,有些羨慕?」

離開正院的褚琬,站在岔路口望了望天邊晚霞,鬱悶地吐出口濁氣。

也不知這個法子能不能有用,之前宋盈給她出主意,讓她將計就計同意相親,一來順了父母心思,二來也是想試探試探賀璋的心意。

法子固然好,可若是賀璋根本就不在意的話,又當如何?

唉!

喜歡一個人真麻煩!

「姑娘為何嘆氣?」婢女跟在身後問道。

「沒什麼,就是吃飽撐得慌。」褚琬抬腳往小院走,走到一半,又忽地回頭:「你去把我的馬牽來。」

「姑娘還要出門?」

「嗯,去散散心。」

褚琬當了女官後,領得俸祿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買了匹馬。有了馬後,她生活就開始變得自由起來。

出門不用再跟母親借馬車,每日上職下職自己騎馬,偶爾得空了,還會出城跑馬。

眼下天色還早,她心情煩躁,一路策馬往西,打算去湖畔散散步。

秋日晚霞裹著黃昏暮色,落在湖麵上,染得天地一片緋紅,景色極美。

褚琬站在樹下賞景,百無聊賴地揮著馬鞭。

遠遠地,她看見湖中央有隻小船緩慢地行來,而且她仔細打量,好像船隻在往下沉。

一隻船槳慌亂地滑動著,顯然那人毫無章法。

褚琬抱臂歪著頭旁觀,等船隻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沉時,才看清船上的人。

是一位著月白色長袍的公子,約莫二十左右的年紀。那人顯然是第一次撐船沒什麼經驗。

她看著他狼狽地掙紮了會,最後忍不住喊道:「公子?可要幫忙?」

那人顯然沒想到身後還有個女子,神情頓時更狼狽了。狼狽中還帶著點羞赧,連脖頸都是紅的。

他趕緊放下船槳,欲站起身斯斯文文地作揖,但顯然條件不允許。因為船隻一直在往下沉,他兩隻腳已經沒入水中,且還站不穩。

將將彎了個月要,就踉踉蹌蹌地往一邊倒,然後——

「撲通」一聲,落入了湖中。

她心情復雜了會,朝四周打量了下,見沒有人,才挽起袖子跳入湖中救人。

等把那公子救上來了,他嗆了好幾口水緩了許久才開口說話。

「多謝姑娘相救,敢問姑娘芳名」

褚琬連忙擺手:「不必客氣,你就當是你自己遊上來的吧。」

說著,她整理了下,就打算離開。

「姑娘,」那人爬起來,追著她:「在下呂致桓,乃靖海侯府的親戚,剛來京城不久,今日隨表兄們來此遊湖,不小心走散。適才船隻漏水,若不是姑娘救我,我恐怕命喪湖中。姑娘仁善,救命之恩,在下銘記在心,還請姑娘」

褚琬邊走邊把頭上的水草隨意地撥開,聽了他這話,趕緊轉身道:「公子無須放在心上,我是見周圍無人才跳入湖中救你的,若是有人的話,我恐怕會見死不救,所以並非你口中所說的仁善之人。」

「在下明白,姑娘是顧慮名聲,但救了我是事實,還請姑娘告知名字和府邸,呂某定要重謝。」

「哎呀」

褚琬有點不耐煩,兩人這會兒全身都濕漉漉的,他還非要跟著,若是被人瞧見了,怎麼都說不清了。

她說道:「你就當是你自己遊回來的吧,你莫要跟著了,我這會得快些回家去。」

「姑娘就這麼回去?」

褚琬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抿了抿唇。

呂致桓道:「若是姑娘不嫌棄,想必在下的家仆很快就會尋過來,屆時讓家仆給姑娘尋一套乾淨的衣裳如何?」

「姑娘,」呂致桓繼續道:「我知姑娘怕引起他人誤會,姑娘放心,家仆口風極緊,斷不會將此事對外說出去。姑娘今日救了呂某,若是讓姑娘就此離去,呂某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見他如此堅持,大有不讓他報恩就要寢食難安似的,褚琬想了想,點頭道:「行吧,你的家仆什麼時候來?」

「很快。」

於是,褚琬蹲在草叢間,高高的雜草遮掩身影,而呂致桓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兩人邊等家仆,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在下乃襄州人,來京城探親不久。」

「你以前沒學過遊水?」褚琬問。

「不、不曾學過。」

「對了,你剛才說你是誰家親戚來著?」

「靖海侯府,侯夫人是我的親姑母。」

「哦。」

「敢問姑娘芳名?」

「問我名字做什麼?都說了我不是特地救你的,你不必謝我。」

「姑娘」呂致桓道:「呂某從小讀聖賢書長大,得人惠助,當知感恩,若是讓呂某當作無事發生,豈不是成了那等不仁不義之人?」

「」

書呆子!

「那你想怎麼報答?」褚琬隨口道:「書上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難道呂公子想這樣?」

「這這這」呂致桓麵頰通紅,一時不知如何回話。

褚琬促狹地笑出聲來:「好了,我適才與公子開玩笑的,我呢,已經定親了,公子即便想以身相許想也不能了。」

不知為何,呂致桓聽到這話,居然有些淡淡的失落,臉上的灼燙也稍微減了幾分。

「我不用你謝,咱們就當今日沒發生過這事,我已定親,不想節外生枝,呂公子可明白?」

「是是是,在下冒昧,竟不想讓姑娘為難了。」

「所以嘛,你對今日之事守口如瓶,對我就是最好的謝禮。」

呂致桓急忙作揖:「姑娘放心,呂某定當守口如瓶。」

果然很快,呂致桓的家仆就尋了過來,沒過多久,又給褚琬送了套女子衣裳。

褚琬濕漉漉地蹲在草叢中太久,等從馬車上換衣裳下來時,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呂致桓也換了衣裳,依舊是一身月白長袍。

褚琬這才看清這人的長相,皮膚白皙,眉目俊朗,舉手投足間,帶著股江南世家公子的風韻。

「姑娘打算如何歸家,可要在下派人相送?」呂致桓很是守禮地站在幾步之外,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不必,我騎馬出來的。」褚琬看了看天色,這會兒已經是掌燈時分,夜幕四合,她抱著自己換下來的髒衣裳,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想了想,說道:「這身衣裳」

「姑娘且隻管穿回去,不必歸還。」

「行,謝啦!」

她點點頭,打算要走。

「姑娘。」呂致桓又喊住她。

褚琬轉身:「呂公子還有事?」

「姑娘忘記這個了。」呂致桓手上捧著馬鞭,正是褚琬的。

「多謝!」褚琬接過來,福了福身,很快便融入夜色中。

呂致桓定定望了會。

「公子?」隨從問:「可要回去尋表公子他們?」

呂致桓盯著褚琬消失的方向,怔怔地點頭:「好。」

湖畔之事,隻當是段小插曲,褚琬當晚回到府上便忘了此事。但沒想到,她會在隔了幾日之後,再次見到呂致桓此人。

而且,還是在兩人的相親宴上。

彼時褚夫人告訴她給她尋了個合適的人相看,還在一旁將對方公子誇得天花亂墜。

「也虧得是那公子初來上京,其他夫人還未來得及收到消息。你舅母跟靖海侯夫人關係親厚,才提前跟我說了這事。你是不知道啊」

褚夫人越說越興奮:「這位公子一表人才,才學也了得,雖說未在國子監讀過書,但聽你舅母說,此人十八歲便中了進士,原本是要入仕做官的,但由於家中長輩去世,不得不守孝才耽擱了。如今上京,一是為做官而來,二嘛,就是想在上京尋一門合適的親事。」

「琬琬,這回可你可莫要再任性,你舅母都說了,這位公子可比以前給你相看的那些好得太多,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得抓緊咯。」

褚琬正在收拾東西,對於她母親的這番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也沒認真去聽,隻那句「一表人才」入了耳。

她點頭:「我知道了,何時相看?」

「姑娘家得矜持些,哪能你先著急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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