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1 / 2）
梁適記得之前在音樂廳門口,趙淩被女朋友甩的時候，他女朋友就說喜歡上沈思妍了。
這名字任誰聽也覺得是個女生。
結果……是個男的？
梁適和趙敘寧的錯愕落在趙淩眼裡，他也懵,「所以你們以前都不知道？」
趙敘寧搖頭,目光還盯著那邊看，「不。」
沈茴和沈思妍已經走遠,她隻能遙望背影。
梁適也望過去，姐弟兩人都是衣服架子一樣的身材,姐姐在oga裡就算高的，弟弟比姐姐還高一個頭，且衣品也好。
站在一起,俊男靚女也是一道亮眼的風景線。
梁適拍了拍趙敘寧的肩膀，以示安慰。
結果趙敘寧回過頭來,眼神冰冷,宛若數九寒天的冰碴子,「拿開。」
梁適：「？」
不識好人心。
她收回手,手揣進大衣兜裡，繼續和趙淩攀談,「他的思和妍分別是哪個？是岩石的岩？」
趙淩還在低頭看剛才的成片，頗為滿意,帶著笑回梁適：「不是啊,是女開妍。」
「這個名字好秀氣。」梁適說：「還蠻新奇的。」
「放在他身上不奇怪。」趙淩跟他關係很差,上大學以後，幾乎是自己喜歡的女孩，都跑去喜歡沈思妍了。
學習好、顏值高、會馬術,遊戲也玩得好。
最重要的是：獨來獨往。
這個特質吸引了很多oga和beta,但凡長得漂亮的就沒有不想上去試試的,但基本上都是鎩羽而歸。
現在年紀群裡都還流傳著他的傳說。
剛入學就讓一個以斬a出名的漂亮學姐折戟，賠了五萬塊。
因為她們的賭注是五萬塊。
在這件事爆出來以後，有人喝多了在聚會上拿這個調侃沈思妍，問他什麼想法？
沈思妍就兩個字：「無聊。」
所有人都覺得他才是最無聊的那個，但偏偏oga們就愛他那一款。
趙淩和他的仇那都是不共戴天的。
梁適聽完眼皮一跳，心道一幫小孩兒能有多大的仇，結果趙淩麵無表情地吐出四個字：「奪妻之仇。」
梁適：「……」
忽然就想起那天在音樂廳門口的事兒。
屬實是沈思妍無妄之災。
趙淩招呼她們去學校外吃飯。
因為趙敘寧不大喜歡聚餐的氛圍，所以趙淩就讓學弟學妹們去挑地方吃飯了，隻剩下了她們三個。
在去吃飯的路上，趙淩才聊起來，「沈思妍那人本來就很怪啊，姐控一個，還是個告狀精，做什麼都娘們唧唧的，很難讓人相信他是個alha。」
趙敘寧斜睨了他一眼，「這就能成為你打人的理由？」
「最後不是他把我打了嗎？」趙淩給她看手腕，「這兒還有傷呢。」
趙敘寧：「先撩者……」
「寧姐！」趙淩急得直瞪眼，「你說什麼呢？到底誰才是你弟弟？」
「幫理不幫親。」趙敘寧說。
趙淩：「……」
他氣得咬牙切齒，「我看你就是幫那個姐姐，叫什麼來著……沈茴吧？」
趙敘寧：「不關你事。」
趙淩被趙敘寧氣得要炸毛，梁適在一旁感慨，「你是從小就被她這麼欺負嗎？」
趙淩頓時委屈巴巴，找到了人告狀，「對啊，梁姐姐我跟你講，我表姐就是個……」
「啪嘰。」
趙敘寧一巴掌拍趙淩肩膀上，「不說話會死？」
趙淩：「……」
「你看到了吧。」趙淩立馬離得趙敘寧遠遠的，「她就是個暴力狂。」
「我這叫以暴製暴。」趙敘寧說。
趙淩沖她做鬼臉。
兩人之間相處的氣氛還蠻親昵的，對於梁適這種從來沒經歷過同胞親情的人來說還蠻新鮮。
盡管來到這邊以後，梁新舟和梁新禾讓她感受到了一點兒。
但兩人都年長，且都有了家室，關照她的也就是生活需求和經濟方麵，她也一向拘謹，不會和他們有這樣輕鬆的聊天氛圍。
這種相處模式有點兒跟小朋友似的。
打打鬧鬧，但不會記仇，就算吵了架，沒多久也就好了。
挺讓人羨慕的。
「你們從小就這樣嗎？」梁適問。
趙淩點頭：「是的，我就是她跟我姐的沙包。」
梁適輕笑，「那可憐你了。」
趙淩不住點頭，「我兩個姐姐都凶殘沒有人性。」
「我給你姐打電話。」趙敘寧說。
趙淩立刻認慫，「別，寧姐，我錯了。」
趙敘寧斜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趙淩跟在梁適身邊，一副狗腿子巴結樣兒，不由得感慨道：「相比起來，梁姐姐你就是仙女了，不食人間煙火的那種。」
梁適被他逗笑，揶揄道：「就算你這麼誇我，我一會兒也不會給你結賬的。」
「我結。」趙淩說：「你都幫我這麼大的忙了，我怎麼可能讓你結賬。」
趙淩在一旁跟她吐槽沈思妍那個吹毛求疵的冷漠怪，還說起了她的名字。
「他好像是有三個姐姐。」趙淩說：「但三姐姐剛出生沒多久夭折了。」
「那他就沿用了他姐姐的名字？」梁適驚訝。
「不是。」趙淩說：「你品啊，思妍，是思念他那個三姐吧，所以我才說他姐控沒跑了。」
趙敘寧在一旁冷聲道：「總比你大逆不道的好。」
趙淩：「……？？？」
趙淩的生活就是被趙敘寧和趙瑩欺壓的日常，以及常年遊走在被兩個姐姐氣死的邊緣。
他已經習慣了趙敘寧的毒舌，但對於趙敘寧胳膊肘使勁兒往外拐的這件事，他依舊持反對意見。
主要是他覺得趙敘寧和沈茴不太可能。
「姐。」趙淩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說：「從前是以為人家配不上你，但現在很明顯，我們配不上人家啊。」
剛好走到飯店門口，趙淩一邊在前頭推門一邊說：「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破了的鏡子怎麼可能黏上去？」
「小心——」好幾道聲音同時響起，把趙淩嚇了一跳。
他一回頭，發現端著餐盤的沈思妍黑著一張臉，餐盤裡的湯飯灑出來，有一些濺到了他身上。
趙淩：「……」
哎嘿，還真是巧了。
梁適在後邊目睹了全過程。
趙淩開門的時候在和趙敘寧說話，所以有些莽了，沈思妍原本端得好好的餐盤，因為猝不及防的轉身跟趙淩差點撞在一起，怕誤傷趙淩，所以他把餐盤往自己身前挪了下，剛好就弄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你看著點兒啊。」趙淩先聲製人，「這裡人來人往的，你要撞到人怎麼辦？」
沈思妍無語，眉頭緊鎖，「是你走路不看。」
他長得很英氣，和他的名字一點兒也不搭，聲音也格外冷，尤其是他的瞳色，偏淺褐色，看上去跟戴了美瞳似的，讓那張英氣的臉顯得有點兒妖艷。
梁適往裡頭瞟了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裡的沈茴。
原本沈茴還在低頭玩手機，但聽見動靜以後就抬起頭默不作聲地看著。
梁適的目光剛好和沈茴在空中交匯，她微笑頷首，算是先表露了友好的態度。
沈茴卻沒什麼反應，表情淡淡的。
梁適也才看到她的眼睛，和沈思妍很像，都是淺褐色的瞳孔，很少見。
這瞳色放在沈茴那張臉上就顯得格外薄情。
哪怕臨近中午的陽光折射下來，把她的肌膚照得透亮，也依舊讓她這個人看起來不好接近。
梁適看著卻莫名覺得她們的眼型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還在哪裡見過同樣的眼睛。
而這邊的沈思妍和趙淩兩個人已經劍拔弩張起來，都是正青春的小夥子，一個比一個熱血。
兩句話說不到一起，就怒目瞪視對方。
還是趙敘寧說了聲：「趙淩，道歉。」
趙淩詫異，反問的語氣帶著委屈：「寧姐？」
一個「寧」字被他喊得九曲十八彎。
「道歉。」趙敘寧語氣很嚴肅，聲音也冷，就是命令。
趙淩卻生氣了，他反駁道：「我不，我又沒做錯。」
他們這兒堵著門，後邊的客人進不來，裡邊的客人看熱鬧。
沈思妍瞟了他一眼，皺著眉，片刻後說道：「算了。」
他端著灑了的湯飯離開，坐回去以後，沈茴給他遞紙，讓他擦衣服上的油漬。
這裡是自助式取餐，取餐口有三個，剛才沈思妍走的那個走的人最少的，但因為很容易被門夾，所以大多數人不走那裡。
臨近中午飯點，來的人絡繹不絕。
趙淩因為剛才的不愉快話也少了，但因為梁適還在，他也保持著基本的禮貌，去前台點了餐，拿了餐號，又回來問梁適要喝什麼飲料。
梁適要了白水，趙淩悄悄和趙敘寧慪氣，也沒問她要喝什麼，直接給他拿了冰可樂杵過去。
趙敘寧抱臂看著他，「剛才為什麼不道歉？」
趙淩剛開了易拉罐的口子，手指還在裡邊，聞言皺眉：「為什麼要我道歉？」
「你沒看路，把人家撞到了。」趙敘寧說：「你為什麼不道歉？」
趙淩：「那你不能好好說嗎？」
趙敘寧：「……」
幾秒後，趙敘寧的語氣軟下來，「抱歉。」
趙淩：「……」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要到了趙敘寧的道歉，趙淩愣了一下，然後語氣有點兒小高興，「沒事，我原諒你了。」
梁適在一旁圍觀，感慨不已。
這就是家人嗎？
上一秒還在劍拔弩張地對峙，下一秒就喜笑顏開。
而趙淩又來和她求證，問剛才的情況，梁適如實說了。
趙淩坐在那兒思考片刻，起身去找沈思妍。
梁適坐在那兒，抱著一杯熱水暖手，眼前還有熱水氤氳開的霧氣。
隻見趙淩大義凜然地走到沈思妍那桌，給她們桌上放了兩杯飲料，輕咳一聲喊沈思妍，低聲說：「對不起啊，剛才是我不對。」
梁適震驚。
她以為像這麼大的男孩子，可以打一架，但不可能道歉的。
趙淩顛覆了她的認知。
沈思妍的回答也讓她眼前一亮，「沒事了，我剛才的態度也不好，就讓這事兒過去吧。」
梁適：「……」
她看向趙敘寧，忍不住感慨：「他們的家教都好好啊。」
趙敘寧挑眉，似是在說——這不是應該的嗎？
趙淩回來以後，氛圍一如往常，繼續嘰嘰喳喳的，梁適在一旁就聽個熱鬧。
不過在吃飯的時候，梁適和趙淩閒聊起來，忽地說：「沈茴姐弟的瞳色都好漂亮，看著很眼熟。」
趙淩：「？」
他的湯飯囫圇吞咽進肚子裡，錯愕地看向梁適。
梁適問：「怎麼了？」
趙淩眨眨眼睛回答：「是很眼熟啊，你去照照鏡子不就是了嗎？」
梁適：「……？」
什麼鬼？
趙敘寧聞言也看過來，仔細地看了梁適的眼睛，也客觀公正地說：「是挺像的。」
趙淩點頭：「我剛還想說呢，你們三個的眼睛很像，主要是瞳色，跟戴了美瞳一樣。」
說起這個，趙淩還講了一件趣事。
他們開學的時候去拍學生證上的證件照，輪到沈思妍的時候，攝影師讓他摘美瞳，沈思妍說他沒戴。
攝影師非說他戴了，還覺得他這人不誠實，氣得要罷工。
結果一番檢查之後才發現沈思妍本身瞳色就那樣，弄了個大烏龍，攝影師也尷尬得厲害。
梁適點頭：「是會有這種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