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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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文雅慣了的人是不會罵人的。

就像梁適,罵過最髒的話是「垃圾」「惡心」,所以在遇上女人這句話時,她隻感覺到氣血直往頭上頂,想罵回去但又不知道罵什麼。

隻能站在鈴鐺身前護住她,冷眼看向女人。

而許清竹也懵了一秒,最先反應過來的竟然是盛妤,她腦門上貼著繃帶,囂張地說:「你這個醜八怪!你罵誰?!」

女人愣怔,片刻後冷笑:「好哇,你竟然還帶著一堆人來!我跟你講!你這個小狗崽子,我兒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給我閉嘴!」

梁適和許清竹同時吼了一聲,帶著肅清的冷意。

辦公室裡一瞬間安靜下來,女人臉上也是錯愕的表情,似是沒想到對方大人會還嘴。

而且她還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有被兩人的氣勢嚇到。

但沒一會兒,她又喊道:「乾嘛?想人多欺負人少啊!我跟你們講,要是我兒子沒了,我把她也大卸八塊!狗崽子!」

鈴鐺瑟縮了下,梁適伸手捂住了鈴鐺的耳朵。

許清竹站在那兒眉頭皺得愈緊,冷聲道:「你有完沒完?」

女人沒許清竹高,兩人對視的時候,從氣勢上她就落了一大截,更別說許清竹那雙冷冽的眼睛。

女人避開和許清竹的眼神對視,繼續傲然道:「咋啦?她能做我還不能說?這個小賤……」

「啪——」

許清竹一巴掌落在女人臉上,聲音清脆,將女人的話硬生生打斷。

許清竹也不會罵人,更做不出在小孩子麵前和她用下流詞匯對罵的事情,但實在是氣狠了。

梁適已經和她說過了,鈴鐺因為這件事哭了一天一夜,平常多開朗一小孩兒,現在畏手畏腳的。

更何況這裡站著兩個小朋友,都是嬌生慣養長大的,誰受過這種委屈?

「閉嘴。」許清竹收回發麻的掌心,冷聲道:「如果你兒子出了問題,查出是我們的責任,無論要付出什麼,我們都願意承擔相應的後果。但現在,請你閉嘴,不要像一隻瘋狗一樣在小孩子麵前狂吠。」

女人的臉很快紅起來,她張了張嘴想罵人,但一時間腦子空白。

根本沒想到對方會直接招呼她巴掌。

分明她們才是做錯事的那個,她不過就是說了幾句……

她們怎麼……怎麼敢的啊?!

等許清竹那番話說完,女人才回過神來,「你……你竟然打我?我他媽打死你……」

說完之後發瘋一樣地朝著許清竹揮手,許清竹後退了半步,下意識伸胳膊去擋,結果身體被人拉了一把。

電光火石之間,梁適的手抓住了女人的手臂,以絕對的力量壓製住對方,甚至在她的壓製之下,女人的手逐漸蜷縮成雞爪形狀,麵部表情也變得扭曲,「你!鬆開我!你們仗著人多欺負人少!我……我要報警!」

「好。」梁適鬆開她的手,「你報。」

女人甩了甩發麻的手腕,「沈醫生,你剛剛也看到了,是她們先動的手,你一會兒要給我作證啊。」

沈茴已經脫下了白大褂,接替她上夜班的醫生也來了,站在門口進退兩難。

一般來說,醫生對於所有的矛盾糾紛都不太想理,很怕一句話不對就惹上醫患糾紛。

作為醫學界永恆不衰的話題,哪個醫生惹上醫患糾紛都是很麻煩的。

除非是因為真的出現了不得已的情況,不然醫生不會介入到這種事情中來。

隻想讓他們趕緊離開醫院,不管是想打架還是想吵架,統統去外邊!

而沈茴摘下口罩,頭發散下來垂在肩膀,深色呢絨大衣隨意折疊搭在胳膊上,目光冷冷地看向女人,「看來你兒子的病不嚴重,我下班了,有事找韓醫生。」

站在門口一臉懵逼,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韓醫生:「?」

「不是,沈醫生。」女人慌了,「我兒子真的很嚴重,高燒,都快三十九度了。」

沈茴冷聲,「我下班了。」

女人又找新進來的醫生,對方資歷高,進醫院的時間長,挽起袖子走進辦公室,冷聲道:「嚴重的話還有時間在辦公室吵架?都已經這個點了,不少孩子已經睡了,你在這裡鬧事是想做什麼?」

女人立刻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這幾個狗崽子……」

話音未落,她的膝蓋一痛,直接跪在了地上。

梁適站在她身側,眉眼清冷,淺褐色的瞳仁裡像是塗了一層化不開的霜,「你要是還不會說話,那我不介意教教你。」

女人終於有了幾分懼意,但嘴硬道:「你等著!我要報警!你們這是故意傷害!」

梁適直接拿出手機撥了110遞給她,「快點兒,我等著。」

女人隻是嘴上占便宜,根本沒想過這麼做。

等到打通了以後,開著免提的手機裡傳出一道渾厚的男聲:「你好,這裡是海舟市公安局,請問發生了什麼事?」

女人頓時沉默,匆匆站起來,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膝蓋上的土,卻一言不發。

梁適朝她挑眉,帶著挑釁意味——你報警啊,說啊。

女人依舊不為所動,隔了會兒,電話那端又問了一遍,梁適見她不說便將手機拿在耳邊,「你好,警察同誌,我要報警。」

辦公室裡所有人齊刷刷看向梁適。

隻聽梁適冷聲道:「我打了人,重傷,現在在兒童醫院,對方不願意私下協商解決。」

「好的,我在這邊等著。」梁適說完掛斷電話。

然後她把手機遞給了許清竹,又喊沈茴,「沈醫生,你們去看下那個發燒的小男孩吧,免得真出事兒。」

許清竹拽了下她的衣服,低聲問:「你要乾嘛?」

梁適:「……」

她頓了下,「我忍不了。」

「鈴鐺,盛妤。」梁適喊她倆,「閉上眼睛。」

盛妤伸手捂住了鈴鐺的眼睛,然後鈴鐺就捂住了盛妤的眼睛。

女人忽然慌了,「你……你要乾嘛?知法犯法罪加……」

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梁適拉著肩膀來了個過肩摔,然後梁適掰著她胳膊,疼得她吱哇亂叫。

梁適冷聲:「閉嘴。」

女人叫喊道:「打人啦!」

許清竹直接去關了門,順勢去捂住兩個小朋友的耳朵。

寬敞的辦公室裡,梁適的膝蓋壓在女人背上,「你會說話嗎?警我替你報了,希望以後你能學會說人話。」

然後在她月要腹間落下一拳。

為了自保,梁適練過泰拳、散打和跆拳道,學得很雜,但她的力量感強。

尤其以前拍醫生劇的時候,劇組還會有人專門來指導,她學到了一些平常用不上的東西,譬如打哪裡很疼,但不會傷到要害,也不會留下特別嚴重的傷口。

現在就用上了。

警察很快趕到,而梁適早已站在一側等待,甚至還叮囑鈴鐺和盛妤跟著許清竹回家,好好休息。

她眉眼間有冷淡的戾氣,隻輕輕拍了下許清竹的肩膀,沒和她說話。

許清竹捏了下她的手心,低聲說:「那我在家裡等你。」

「好。」梁適冷淡地應聲好。

她站在許清竹和兩個小孩兒前麵,背脊挺直,棕色卷發在辦公室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韓醫生為了不被殃及,直接拿了白大褂去病房了。

沈茴就站在那兒看她們打完。

準確來說是梁適單方麵「施暴」,女人連說了十幾遍「對不起,放過我」。

梁適卻隻是時不時來一下,也都控製著力道,從沈茴的角度看去,驗傷的時候估計就是個輕度。

但卻能讓人疼很久。

沈茴也就沒管。

警察趕到的時候,梁適主動認錯,態度良好,女人終於回過神來,像是找到了能伸冤的地方,開始哭訴,警察卻道,「行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同誌,我可是受害者啊,你看我被她打成什麼樣兒了?她就是個變態!」女人說。

梁適眉眼淡淡,看不出喜怒。

結果警察站在那,皺眉道:「你傷在哪?」

除了臉上的巴掌印有點明顯,其餘根本看不出傷口。

「我的月要、我的腿!」女人喊道:「肯定會落下後遺症的!同誌,她這是知法犯法……」

「等會兒再說。」警察道:「先回局裡,具體情況我們會詳細了解的。」

……

於是,大半夜地,梁適、沈茴、還有那個女人一起被帶走。

因為有兩個可憐兮兮的小朋友,許清竹便沒跟著去,讓她回家了。

主要是梁適一人擔責,把所有的攬下來,而沈茴作為重要目擊證人,也得跟著走一趟。

等到她們離開以後,鈴鐺害怕地問許清竹:「姑母,姑姑會沒事嗎?」

許清竹點頭:「會的。」

盛妤輕哼一聲:「當然啦!警察都是懲罰壞人保護好人的,我姐姐是好人!」

許清竹倒是沒什麼想法,梁適既然敢做就證明有把握。

她隻要負責照顧好這倆小朋友就行。

一手拉一個,正打算走,卻遇上了回到辦公室的韓醫生。

許清竹讓兩個小孩兒排排坐,還沒開口問韓醫生問題,就見韓醫生摘下口罩道:「啊?這邊終於結束了啊。」

許清竹:「……」

「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許清竹低斂眉眼,誠懇道歉。

韓醫生擺手,「沒事兒,徐童他媽是挺煩人的,年近四十才生了這麼個兒子,平時來醫院,護士給他兒子紮針稍微重一點都要罵人。」

所以看見有人教訓她,心底暗爽。

隻不過不能在麵上表露出來罷了。

許清竹一下就捕捉到了她話裡的關鍵詞,「她兒子經常來醫院嗎?」

「嗯。」韓醫生說:「一個月一次吧,因為是早產兒,身體虛弱,天氣一變就容易頭疼腦熱的。」

「那孩子的燒降下去了嗎?」許清竹問。

「給他打了針。」韓醫生說:「過了今晚應該就沒問題了。」

「那孩子病房裡現在有人看護麼?」許清竹又問。

韓醫生說:「孩子的爸爸在,那個男人文靜,惹不過那女的。」

甚至聽見他老婆在辦公室裡跟人打起來都沒什麼反應,韓醫生走的時候,男人說了句,「醫生,您讓她別鬧了,回來吧。」

韓醫生苦笑,「這我可幫不了忙。」

男人隻說了句抱歉,然後就坐在孩子病床前發呆了。

許清竹讓韓醫生看會兒小孩,自己去了徐童的病房探望。

徐童兩歲,打過針以後就睡熟了。

作為海舟市最好的兒童病房,因為害怕孩子們半夜一哭就吵醒其他小孩兒,所以這邊全是單獨病房,相應地,費用也更高。

許清竹過來的時候,男人依舊坐在徐童床旁邊,盯著徐童的臉發呆,略顯木訥。

許清竹敲了敲門,男人緩慢地回頭,看見是個不認識的人,還當是她走錯病房了,「你是誰?」

「你好,你是徐童的爸爸吧?」許清竹禮貌地問。

男人頓了兩秒才點頭,「什麼事?」

「我是梁雯璿的姑母。」許清竹自報家門,「我剛好帶我妹妹過來包紮,聽說徐童也在這個醫院,所以過來看望一下。小孩兒現在身體還好吧?」

男人呆滯片刻,後知後覺地回答:「嗷,還好。」

許清竹語氣欣慰:「那就還好。」

隨後她嘆了口氣,「真是不好意思,我妻子剛才在辦公室裡報了警,你太太和我妻子,還有沈醫生都去警察局了。」

男人聞言一怔,隨後皺緊眉頭,嘴巴微動,速度極快,根本看不清楚嘟囔了一句什麼。

「您在說什麼?」許清竹問。

男人搖頭,開始趕客:「沒什麼,你還有事嗎?沒事走吧,我要休息了。」

許清竹頓了下說:「我聽醫生說,徐童是個早產兒啊?平常經常來醫院的,你們醫治的費用還夠嗎?不夠的話我們可以幫忙出的,您不必客氣。還有,我能問下,您昨天為什麼帶著徐童去超市嗎?」

男人一愣,「你管我呢,行了,走吧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們家人。」

……

許清竹回到韓醫生那裡接上兩個小朋友,又問了一下徐童的情況。

徐童是早產兒,身體虛弱,隔三差五就會來醫院打針輸液,而他的父母是普通的工薪階層,雖然有醫保能報銷,但徐童的藥裡80%不能報銷,所以就跟個無底洞似的。

她們之前已經拖欠過一次醫藥費了。

徐童那小孩兒還蠻乖的,就是他媽太溺愛了,醫院裡的護士幾乎沒人敢給他紮針,哪怕是經驗豐富的護士長也不願意,每次隻要給徐童紮針,總避免不了被徐童他媽數落一通,說得人無地自容。

也得虧了是醫生護士們脾氣好,換個其他行業,誰受她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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