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炮灰太子又活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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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楚倦正抬眸看著頭頂天空,無道天萬物懸浮,凡人仙者尚且不能駐足,所以這裡歸屬鳥族,無數飛鳥在風中遊弋,聽見聲音他頓了一下,這才回過頭。

「什麼?」

凰弈看見楚倦的那一刻鼻子是酸的,仙者壽數恆久漫長,幾百年的閉關都是尋常之事,可那三百年對於楚倦來說是生死轉圜。

他以為此生此世都見不到這個人了。

凰弈看著他,經過這數百年的時光隔著一層麵具看著這個人,笑的簡直跟哭差不多,卻還是堅持說:「你不想去看看你的內君拋下你去見誰了嗎?」

麵前的鳳凰還是多年前的模樣,一身紅衣張揚肆意,在遨遊四海的鳳族天之驕子。

楚倦苦笑了一下:「我想去也去不了。」

他損傷了一隻先天龍角,整個人跟凡人也差不了多少,他再也不能遨遊四海了,因為他無法飛起來。

鳳凰眼睛一瞬發紅,片刻後他伸出手狀似無意的道:「那本君就勉為其難載你一程吧。」

在無道天內沒有任何人的速度能夠比肩鳳凰,絢爛的鳥羽在風中翻飛,帶起一痕風跡,他的真身漂亮的晃人心神,他卻還在懊惱今天出門的時候未曾好好打理羽毛。

他用左側鳳羽迎接風刃,右側好好的護住裡麵已經再不能飛的龍,巨大的鳳凰眼眶酸澀,他在風中哀鳴,於是整個天際的飛鳥都隨之低泣。

良久,他感受到有人撫過他的鳳羽,一下又一下。

過了許久,鳳凰才沙啞著聲音開口:「你再也不能飛了是嗎?」

這一次楚倦沒有說話,隻有呼嘯的狂風途徑耳側,帶走了所有的不可言說。

鳳凰在靠近一處結界時化成人形,幾乎隻是一道風過就閃身進入,隻有守在入口的白鶴驚疑不定問身邊的青牛:「你看見什麼東西過去了沒?」

「哪有啊,你這老白鶴眼睛瞎了吧?」青牛哼哼兩聲,他這種地上跑的尤其嫌棄這個天上飛的。

楚倦落地的時候略有不穩,鳳凰攙扶了他一把,額心鳳凰火焰還在灼灼燃燒著,他想拉住楚倦的手,最終隻是隔著袖子攥住他的手腕:「跟我走。」

他一開始走的太快,楚倦如今的身體有些受不了,跟了幾步後開始咳嗽,鳳凰不得不停下腳步,額心的鳳凰火焰痕跡簡直要燒破肌膚。

「楚倦,他到底把你折磨成了什麼樣子——」

楚倦無言以對。

沒折磨成什麼樣子,也就是騙心騙感情完了,死了猶嫌不夠還要把人從棺材裡撈出來繼續禍害罷了。

鳳凰眼眶都是通紅的,卻到底還是放緩了步伐,攥著楚倦的手帶他穿花拂柳。

這是一處格外幽靜的院落,坐落在無道天某個偏僻角落裡,外界罩著一層結界掩人耳目,跟粗狂豪放的無道天迥然不同。

鳳凰嫌不能刺激楚倦似的,一邊拂開柳樹一邊咬牙切齒:「你知道這是誰的居所嗎?」

——你的內君為了誰拋下你眼巴巴的跑過來。

柳枝撥開,裡麵是一個小湖泊,春水碧綠,柳枝盈盈半垂在水麵上,水榭上青衡神君負手而立,謝沉鹿站在他身側,突然傾身靠近,那距離幾近於曖昧,呼吸可聞的範圍。

鳳凰看了一眼就轉過頭望著楚倦,鳳凰火在掌心凝聚,如果楚倦想,他現在就沖上去替他把倆爛人揍一頓,哪怕他可能打不過謝沉鹿那個瘋子,哪怕他千百年的修為敵不過青衡上萬年的積累。

可楚倦隻是看著,沒有任何動作。

他的神情是淡漠平靜的,鳳凰自動讀出了平靜下的絕望,他一瞬間就又心如死灰,是啊,楚倦好像永遠都是這樣,哪怕謝沉鹿做的再過分,他都這樣縱容。

想當年,天界太子也是肆意妄為的人物,直到後來他遇見謝沉鹿。

他認識楚倦數百年,也是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再高傲尊貴的人,在遇見心上人以後也會卑微進塵埃。

三百年過去,一條命都搭進去了,鳳凰以為他會說什麼的檔口,楚倦看了回過頭問:「那是誰?」

鳳凰一下子怔住,那一刻他捉住柳枝的手都驟然鬆開,紛紛揚揚的柳枝柔軟的垂下來,有光影落在楚倦的臉上,讓他疑心是什麼錯覺。

好像紛紛亂亂幾百年的光陰就這樣散去了,他在楚倦臉上第一次沒有看見悲痛隱忍的神色,他隻是平靜的問,那是誰。

他不知道那是誰,卻也不再為誰去傷心。

鳳凰帶楚倦走的時候楚倦還是回頭望了一眼。

遠處水榭上的人影,一個清冷溫潤,一個上神威嚴,無論是誰來看都是極其相配,他們靠的那樣近,宛如情人間的耳語。

如果楚倦沒有在003開掛聽見謝沉鹿的聲音,他大概真的會以為那是一對璧人。

然而事實上,謝沉鹿的陰森冷沉的站在青衡身後,手中靈力逼近青衡心竅:「神君若是還有其他動作就不要怪沉鹿不念舊情。」

近在咫尺的殺意讓青衡眼眸微動,卻依然不曾動作,他不相信謝沉鹿當中會對他動手。

他仿佛是嘆了口氣:「你忘了當年在野」

當年他執掌在野,而謝沉鹿是天地間誕生的仙鹿之靈,天生地長,開啟靈智,都是在野滋養。

聽見在野兩字謝沉鹿眉目微沉:「當年沉鹿初開靈智,渡劫將死蒙神君一滴靈水救命之恩,於神君而言自然隻是隨手而為,但沉鹿一直謹記在心,這些年為了神君奔走數年,也醫好了您的頑疾。」

說到這裡他語氣一頓,他治好了青衡神君的頑疾,卻賠上了自己心愛之人的一條命。

他俯身一拜:「前塵往事已經一筆勾銷,我欠神君的點化之恩已報,以後再無瓜葛,也請神君不要再靠近太子殿下。」

「畢竟,他是沉鹿的命。」

他一字一句,沉沉如不見底的深淵,青衡端著茶杯的手驀地一緊,他一寸一寸抬起頭。

麵前的青年依然是當年模樣,是原野上樹林裡驕矜俯身飲水的鹿,也是為他烹茶製藥的醫者,現在,他站在他麵前說旁人是他的命。

青衡一瞬間覺得荒誕可笑,他問:「那本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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