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炮灰太子又活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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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倦閉上眼醉了過去,謝沉鹿小心攬過楚倦,以免叫他掉下梧桐樹,這才收斂了眼底的戾氣,勉強溫和開口:「團子聽話,自己回去吧。」

小團子趕緊爬出爹爹的懷抱,由畢方趕過去接住。

謝沉鹿親手為楚倦洗漱更衣,大概是醉的厲害了,楚倦連手指也懶怠抬起,無知無覺任由他服侍,結果扶著他進浴池時楚倦驟然睜開眼睛,以手捂住衣襟,冷冷道:「誰讓你碰孤的?滾出去!」

他的眼神冷的驚人,謝沉鹿心口疼的一縮,被楚倦那一下推的踉蹌數步,哪怕是凰奕都未曾傷到半分的人砰一下撞在假山上,額頭瞬間撞出一道血口。

他的自稱是孤,謝沉鹿的心驀地一沉,他不知道楚倦到底記得多少,隻能試探著開口。

「殿下,我是沉鹿。」

楚倦不知到底醉成什麼模樣,一手捂住衣襟一手撐在背後石壁上聞言神色更冷,一副警惕的模樣。

「胡說,沉鹿從不進孤臥房,滾出去。」

他又像有些站不住,扶住石壁一點一點往下滑落,大口喘息著仿佛被什麼人攝住心髒,呼吸艱難,喃喃自語:「他在陪著青衡,滾,都給孤滾出去——」

謝沉鹿心中絞痛,不敢顧惜自己的傷勢,連忙過去扶住楚倦,楚倦的每個字都是在他心上捅了一把刀,比身體上的疼痛尤甚千百倍。

「殿下,你聽我說」

楚倦不知到底醉是沒醉,捂住耳朵,青筋微起的手臂衡在眼上,啞聲道:「孤不聽。」

發酒瘋的人是無跡可尋,卻最是順從本心的,謝沉鹿拿了架子上的披風墊在他身下一麵哄著:「好好好,殿下不聽我就不說。」

見他連說也不說,楚倦就冷笑一聲:「說了也隻是騙孤罷了。」

謝沉鹿俯身去親口勿楚倦的額心,循循善誘:「殿下,我發過誓的,我再也不騙你了。」

楚倦伸出手擋在額頭上阻止他的靠近,固執著的皺眉:「說了,別碰孤。」

「好,不碰,不碰。」謝沉鹿被擋住也隻敢順著他說話,好不容易讓人進了浴池才安分一些,聽說人在醉後總是吐真言,謝沉鹿讓楚倦躺在他膝上,撥開他麵上濕漉漉的長發,循循善誘。

「殿下昨日和那隻鳥為何靠的那樣近?」

楚倦皺著眉頭回了一句:「孤與他相談甚歡。」

頭頂的人呼吸都仿佛滯澀了一瞬:「殿下不要靠近他。」

「為何?」

「他與我不和。」

何止是不和,是不共戴天,當初他打上太微宮搶殿下屍身,數百年前還與殿下有過婚約,隻差一點就要入主九重天。

「可我好像在夢裡見過他。」楚倦說完就明顯感受到頭頂氣息頓住,片刻後聽見一聲氣悶的聲音:「殿下夢裡怎麼能有其他人?」

楚倦慢慢睜開眼,是不同於失憶的倦怠懶散,有些皺眉的模樣神色冷冷嚴肅的開口:「謝沉鹿,你怎麼這樣愛吃醋?」

「我隻吃殿下的醋,殿下難道不吃我的醋嗎?」謝沉鹿直視他的眼睛,企圖從他醉後的眼眸中找出吃醋的證據。

「不吃。」醉了的人聞言搖搖頭,絲毫不在意是不是把旁人的心戳的千瘡百孔。

「為什麼?」謝沉鹿的語氣已經開始不穩,他在意殿下,所以看見殿下和旁人在一起嫉妒快要發瘋,可殿下對此仿佛半點不在意。

「你說不許我吃醋。」他聲音淡淡的,整個人快要沉入水中的那一刻突然又睜開眼,那是一雙浸潤了水汽的眼眸,帶著幾分認真的諷刺,「我怎麼配吃你的醋呢?」

他整個人將要沉入水中,任由溫泉將他整個人淹沒的剎那謝沉鹿從後抱住了他。

「殿下——」

他想說些什麼,可什麼也說不出來。

好像隻有在他睡著的時候才不會推拒自己,謝沉鹿將臉頰貼在楚倦臉側,啞聲喊了一聲殿下,那聲音繾綣溫柔,又帶著克製的痛苦。

——

楚倦醒來時已日上三竿,日光晴好,就是有些刺眼,他隻是稍微皺眉就已有人將簾子遮住,屋內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他再次沉沉睡去。

也許是宿醉的緣故他醒來時頭有些疼,謝沉鹿溫涼的手指按揉著他的眉心,力道適中。

「殿下,」謝沉鹿在他耳邊說話,聲音悶悶的,「以後不要見他好不好?」

他指的是誰,兩個人心知肚明,因著楚倦醒過來這些日子謝沉鹿從未讓他見過其他任何人。

楚倦沒怎麼睡醒,嗯了一聲,又掀開眼簾看他,像在無聲的詢問為什麼。

「因為我會吃醋。」何止是吃醋,是嫉妒的發瘋,鳳凰和楚倦暢快淋漓的過去他不能參與,他錯過的是楚倦最好的時光。

意氣風發,少年落拓不羈,可那時他的眼睛從未在楚倦身上停留片刻。

楚倦以手覆額,淡淡道:「我與凰奕隻是好友。」

隻是好友,這四個字就跟三百年前,他詢問謝沉鹿與青衡是何關係時得到的答案分毫不差。

楚倦仰頭看他,似是記起什麼:「況且,不是沉鹿你說,要大度。」

感同身受是這樣難的事,三百年前謝沉鹿也同他要大度,如今他隻是把他曾說的話返還回去,謝沉鹿就這樣一副痛苦的仿佛要當場死去的表情。

楚倦很想去碰一碰他的眼睛,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哭了,看看這樣冷情的人會不會真的落淚,謝沉鹿先他一步握住他的手帖在臉頰上,啞聲道。

「殿下,可我是俗人,我做不到大度,我隻會嫉妒。」

也許他是盼望著楚倦心疼,可楚倦觸碰他的眼角,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原來謝沉鹿不是感受不到疼的,原來他也不是不會傷心欲絕。

——

在無道天的最後幾日是難得的晴天,謝沉鹿午時被幾位鳳凰一族的仙長拉去商量些瑣事,臨走前把小團子領到楚倦身邊,怕他一個人悶著。

楚倦懶的很,被迫回來加班基本就是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反正謝沉鹿萬事都依他。

小團子今日穿了一件青色圓領的袍子,蹲在窗邊羨慕的看了一個早上,一隻白色的小尾巴掉出來在身後歡快的搖了搖,又委委屈屈的啪嗒掉下去。

楚倦放下書揉揉他的腦袋,扌莫扌莫那兩隻白色小角:「怎麼了?」

小團子搖搖頭,兩隻爪子抓著窗欞,有點沒精打采的樣子。

楚倦往外看了一眼,無數飛鳥在風中遊弋,巨大的青鳥背後跟著幾隻剛剛學飛的小青鳥穿梭過柔軟的流雲,顏色各異的鳥族在風中振翅高飛,恍人心神。

小團子就看著那些快活的鳥族,露出羨慕的目光。

他合上書卷,捉住了團子的小尾巴:「團子想飛嗎?」

——

謝沉鹿是正在喝茶跟一群老家夥們打太極的時候畢方闖進來的,進來差點一膝蓋撲到地上:「小殿下飛走了——」

小殿下當然指的是團子,整個九重天隻有他一個小殿下。

謝沉鹿神色一凝,手中的茶杯險些直接捏碎。

小龍誕生以後都是由父輩教授上天的,小團子早產,生下來就比旁人孱弱一些,後來幾百年他挖空心思想復活殿下,看見團子就想起殿下,因此有時還是避開小團子免得傷心。

小龍第一次上天都是由父輩保駕護航的,團子小時候化原型飛的時候他出去為殿下尋藥,結果團子從屋簷上摔了下來,磕到了額頭,團子膽子小,從此以後就怕的很。

他永遠記得他回來的時候小團子趴在楚倦棺木前捂住額頭的樣子,小崽子哭的鼻子通紅,問為什麼其他人都有爹爹教,隻有他沒有。

為什麼其他小仙童的爹爹都會在下麵接住他們,他的爹爹不會了?

而他的爹爹躺在這裡,無知無覺,既不能帶他遨遊四海,也不能安慰他摔的好痛。

光是想起來謝沉鹿就忍不住攥緊手掌,他害死了殿下,也讓團子三百年來孤苦伶仃。

而無道天是飛鳥一族的天下,莫非是那些混賬帶團子——

謝沉鹿眼含煞氣的推開門的時候卻是一頓,閣樓窗邊楚倦半躺在藤椅上曬太陽,晴暖的陽光紛紛揚揚的落在他白衣上,映照著俊朗的五官,顯得有幾分灑脫之感。

他頭上是一隻堅毅嶙峋的白色龍角,突兀的矗立著一隻,另一隻本該是龍角的地方生著一個巨大的豁口。

一條小白龍懸掛在窗邊,用自己的小角碰了碰楚倦的額頭,費解的問:「爹爹怎麼會少了一根角呢?」

明明他是爹爹的孩子,他有兩根龍角,爹爹也應該一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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