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炮灰神君又活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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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門緩緩閉合,整個殿宇剎那安靜下來,隻有微弱的燭光微微晃動,帶著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楚倦眼簾不自覺的跳了跳,他現在已經覺得謝沉鹿這個瘋子沒什麼做不出來了。

謝沉鹿走的並不快,一麵走一麵撕開自己的衣裳,細長的手指鋒利如刀,隻輕輕一挑,衣裳就盡數破碎。

不過瞬息他身上的衣裳已經褪的隻剩下單薄寢衣,露出一截白皙的鎖骨,像不染紅塵的謫仙,又像墮落人間的魔族。

楚倦坦盪的注視著謝沉鹿,也許是光線的影響,他眼裡不見任何溫度,隻有刻骨的譏諷:「怎麼?仙君又缺龍角了嗎?」

這話著實殺人誅心,謝沉鹿整個人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有團子一個犧牲品,還不夠嗎?」楚倦勾了一下嘴角,剛剛用來準備鋸斷手臂的冰刀抵在謝沉鹿心口,再進一寸就是謝沉鹿的心竅。

「別動。」

謝沉鹿壓了下來,綢緞一樣的長發如同瀑布垂落,遮住了他臉頰的刀傷,呼吸縈繞在楚倦耳側:「殿下真的舍得殺我嗎?」

抵在心口的冰刀一寸未移,楚倦聲音不帶絲毫溫度:「你大可以試試。」

謝沉鹿扯了扯嘴角,眼中一瞬森寒,下一瞬楚倦手中的冰刀直接被火焰灼燒成水,冰冷的鎖鏈剎那間纏繞上楚倦四肢,冰涼的長發落在楚倦頰邊。

「我為什麼要試?!」繃緊已久的神經在這一刻徹底爆發,粉飾太平的平靜已全然從他臉上褪去,蒼白的臉上湧現出一抹暴怒到極致的紅,偏偏整個人還在笑著。

他已經快要被逼瘋了,卻不敢傷害楚倦半分,到最後隻能死死咬緊楚倦的衣領,像一隻走到絕路的困獸,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時候他咬開了楚倦的衣領。

「殿下」

楚倦意識到他不是說說而已的時候四肢已經被鎖鏈死死綁住,萬年玄鐵由謝沉鹿親手鍛造,由他全然控製。

「滾開——」

「憑什麼?!」這兩個字似乎牽動了謝沉鹿脆弱的神經,他猛地坐起身來,壓在楚倦的身上,雙眼泛紅,「憑什麼鳳凰就牽得你的手,就能與你白頭偕老,我就不能?」

「明明我才是你締結白頭之約的人!」

可為什麼自從你醒過來以後你的眼裡從來沒有我。

楚倦來不及再說什麼,溫潤的唇舌已經貼了上來,他閉口不言,一股強勢的靈力已經撬開了他的牙齒,緊接著一顆丹藥被推進了他喉中。

丹藥入體的一瞬間楚倦就察覺到了不對,昆侖地動山搖,無數的靈力與龍氣從地脈深處被瘋狂升騰,而後盡數湧入他的體內。

早已破碎的仙骨開始從他的血肉當中生出,在天地靈氣與龍脈滋養下,他很快脫胎換骨,強悍的龍骨刺破了血肉,他一介凡人之軀,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天地靈力加諸,很快充裕的靈力開始失控,瘋狂湧入他的四肢百骸。

再這樣下去這些靈力就會撐爆他的靈脈,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他第二次進入這個世界,除非任務完成他都不能離開,若是這副身體徹底崩潰,他的靈魂就會無處安放,變成一縷遊魂。

「003?」

003也快急哭了:「昆侖的龍氣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天命之子可以吸納!這是主角受的掛,任何搶機遇的人都會爆體而亡!」

很顯然謝沉鹿也知道這個問題,因為下一刻溫熱的唇舌已經靠近了來,那些瘋狂的靈力找到了發泄的地方,開始朝著謝沉鹿的方向湧去。

靈力交纏之中謝沉鹿悄然握住了楚倦的手,傾身靠近,企圖與他十指交纏,可憐的像一隻被拋棄的動物,小心翼翼的開口。

「殿下,是不是我都補償給你,都還給你,我們就能重新開始?」

你的仙骨,如今還給你了,以後虧欠你的我也會一樣一樣都還回來。

楚倦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猝然攥住謝沉鹿的手,把他抵在床榻上,謝沉鹿沒有防備脊背狠狠撞在背後的靈玉石床上,整個人都悶哼一聲,也沒有絲毫反抗。

楚倦眼眶已然被強橫的靈力漲的通紅,咬牙切齒:「謝沉鹿,你就這麼自甘——」

他沒有說下去,謝沉鹿驟然捂住他的嘴,整個脊骨都在顫抖,他捂住了自己的臉,讓人看不清他到底是有多絕望,仿佛是哭了:「別說話,別說」

他有預感,楚倦要出口的話是有多傷人。

那一夜極端混亂,整個昆侖地脈大亂,借用地脈龍氣重塑仙骨是何等逆天之事,偏偏謝沉鹿當真做到了。

不止昆侖山龍脈混亂,昆侖殿內也是一片死一樣的寂靜,所有人都被提前差遣離開,偌大的宮殿隻剩下兩個人。

謝沉鹿的聲音一直在發抖,隻能胡亂的喊楚倦的名字,喊他殿下,喊到聲音嘶啞,最後隻能聽見裡麵冷冷的一聲。

「謝沉鹿,你隻讓我覺得惡心——」

——

夜色沉靜,畢方攜帶著一卷法術典籍悄然而至,整個昆侖殿已經沒有其他任何人聲。

謝沉鹿披著一件楚倦的衣裳坐在窗前,窗前罕見的放著一壺清酒,背影清瘦落寞,濃鬱的酒氣就是讓人想忽視都難,畢方眼皮不由得跳了跳。

內君最是清潤穩重之人,對待任何事都是不疾不徐,如何會有借酒澆愁的一日,可他不敢規勸,隻能低聲道:「內君命我找的法術找到了。」

聽見聲音謝沉鹿有些遲緩的放下酒杯,古術已經輕放在桌上,他拿過來借著月色看了一眼,食指不由得微微曲起。

那是整個世間最為頂尖的幻術,構築削減曾經發生的記憶。

「會對身體有什麼損害嗎?」

畢方思索了一瞬,有些遲疑的模樣搖搖頭:「這是上古禁術,如今對此術的記載不多,我隻找到一些說法,雖能修改記憶,但恐會令記憶錯亂」

記憶錯亂,謝沉鹿沉默了一瞬:「對身體可有損傷?」

「按理來說不會,」畢方也不大確定的模樣,「往前似乎用此術的人不多,倒沒有留下於身體有礙的記載,隻是可能對於神智有損」

聞言謝沉鹿蜷縮的手指才緩緩舒展開來,眉眼間鬱色稍緩。

「退下吧。」

他聲音平靜,不見什麼波瀾,倒是畢方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內君,您」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謝沉鹿發上淋漓的鮮血,背後有一道未曾愈合的傷口,謝沉鹿愣了愣,是方才撞的,明明該是疼痛難忍的,他竟然一絲都未曾感覺到。

或許是太過絕望了。

月色清寒,他一步一步走到內殿,楚倦汲取天地龍脈重塑仙骨,現在體內靈力太盛還需要時間吸納,因此短暫的陷入沉眠。

他難得的這樣平靜,沒有跟自己針鋒相對也沒有淡漠置之,好像醒過來一切都是好好的,就像三百年前醒過來會第一時間問沉鹿去了哪裡。

冰涼的手指一寸一寸沿著楚倦的眉眼描畫而過,他慢慢伏在楚倦的榻前,在沒有人的時候才敢顯露出色厲內荏下的虛弱不堪。

「殿下,我到底該怎樣你才能原諒我?」他低聲喃喃自語,仿佛是自嘲。

「是不是我這一輩子無論怎樣做,你都不會原諒我?」

既舍不得傷你害你,又不能狠心放下你,可要放棄多難了,他想他這一輩子可能都做不到了。

謝沉鹿恍惚做了一個夢,夢裡是他剛有團子的前幾個月,團子一直是乖巧的小龍,從來不吵他,不鬧他,可天生龍族後裔生命天生就危險,在他腹中就開始汲取父體靈力,貪吃的很。

龍族乃是天地間至強的生靈,天地恆久,越是強悍的生命延續就越發艱難,按照團子吞靈力的速度恐怕不到誕生就先得把他吸乾。

楚倦心疼他,隻能日日為他相渡靈力,幾乎一身靈力全損耗在他身上。

團子餓了自己奪取靈力生長的時候他就格外痛苦,疼的眉頭緊皺,冷汗涔涔,是楚倦握著他的手用各種各樣的天地靈物餵養他們兩個。

後來他身體愈發虛弱,楚倦怕他出任何意外,碧霄殿裡的桌椅都要包裹上綢布,桌椅四角圓潤,生怕他磕到碰到一點。

他和楚倦祭拜過天地,團子卻是由兩人精血凝結而後由他誕下,楚倦甚至沒有來得及看團子一樣就剜下龍角陷入長眠。

夢裡畫麵變換,是某一日他在外頭團子突然餓了鯨吞蠶食一樣汲取他的靈力,他幾乎站不住跪倒在地,背後突然有人扶住他的月要身。

他回過頭,夢裡的人一身白衣,溫潤的掌心護在他手臂左右,問他:「沉鹿,疼嗎?」

疼啊,疼的快要死去了,可他說不出口,夢裡的人隻是靜靜的看著身後的人,也許從旁觀者的角度才能看清那一刻他眼底的依賴和全然交付的信任。

那是來不及訴說的,沉封於心底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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