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暴君他後悔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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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塞外請來的名醫不懂宮中詭譎算計,看見什麼便說什麼,聲音出來的那一瞬滿殿死陷入一般的寂靜。

靠在軟榻上的帝王手中捧著那晚濃黑的湯藥,再看之時掌心已經不見絲毫顫抖,仿佛方寸隻是一瞬間的錯覺。

「認出來那又如何?」一身紅衣的帝王靠在椅背裡,全然並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一般,抬起手臂將那碗藥一飲而盡。

塞外名醫震驚的看著他,似是想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來,然而少年倚靠在寬大的椅背上,滿臉漫不經心的笑意,眼裡像散落著星光。

他回頭看著魏和:「你去告訴老師,朕今日也好好喝藥了,老師今日來嗎?」

隻要他好好聽話,老師就會來陪著他,而不是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

鑽研醫術不懂人間情愛的大夫皺眉看著他,並不明白這一心求死的人究竟是為何,他看起來並不驚訝,也就是說——

大夫眉間溝壑皺的更深,幾乎有幾分愕然:「你,早就知道這藥裡有千日宴?」

是了,族裡代代相傳的蠱毒他如何能不知道,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那藥不對,卻還心甘情願的服毒?

大夫並不理解這些不惜命的人是如何想的,他隻是看著那個陷在寬大衣袍裡還在朝外看的人,第一次覺得他期待的眼睛裡仿佛有化不開的霧氣。

——

楚倦處理完政事時已經深夜,放下筆的那一刻他往外看了一眼,偏殿魏和還等在那裡,從日暮等到如今夜深。

處理士族留下來的事頗費心力,楚倦按了按眉心,有些倦怠:「他知道我給他下了千日宴了?」

003淡藍色的熒光身體在風中飛了一圈:「知道了,但是死心值還是0。」

楚倦:「」

半晌,竟是按著眉心勾了下嘴角:「他倒是倔強。」

頗有些百折不撓的毅力。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在殷今朝的飲食藥用裡加了千日宴之毒,殷今朝到底是個多麼固執的人,哪怕是被當誘餌扔出去遍體鱗傷,給他下毒都不能絲毫死心。

「宿主,接下來?」

主角受這心理素質太難以攻破了,003也很憂愁。

白衣被燭火映的昏黃,青年按著眉心,沉默了一瞬緩緩合上眼:「你說,殷今朝真的能接受做我的傀儡嗎?」

不擇手段得到皇權掌控命運的少年,能否真的能接受權力一步一步為人奪走侵蝕。

有能力撕咬的野獸又能否當真如他所說,為心愛的人放下屠刀引頸受戮,甘願走入牢籠?

——

三月的天更深露重,魏和等到半夜總算等到楚相處理完政事,連忙令小太監提著燈在前引路。

夜裡不知怎的突然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敲在剛剛移植過來的杏花樹上,滿地都是打落的瑩白落花。

殷今朝想同楚倦一起去一趟慶安寺,楚倦公務繁忙無暇分身,他便自己去摘了來,老師仍是不來,花都撐不住了,他於是命人直接拔了樹栽過來,卻不想春日裡突如其來的一場春雨打落了滿地杏花。

有些事來不及到底還是來不及了。

楚倦過去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殷今朝沒等住他已經歪在軟榻上睡著了。

他嘴唇極薄卻沒什麼血色,因為背後的箭傷一個月以來都隻能側著身歇一會兒,那雙過分銳利的眼睛閉上的時候顯出幾分難得的溫馴,像是依戀人施予溫情的貓。

但事實上隻有真正見到過他六親不認手染鮮血的人才知道,他到底是個怎樣匍匐在黑暗中野獸。

隻等著你放鬆警惕的那一刻驟然撲上,擇人而噬。

此刻昏沉的野獸卻眉頭緊皺,細密的冷汗遍布了額頭,楚倦伸手覆上他的額頭,燙的驚人。

他似乎是做了什麼可怖噩夢,單薄脊背細微顫抖著,而後在楚倦觸及他的那一刻驟然睜開那雙茶色的眼眸,一隻手猶如鐵爪一般死死攥住了楚倦的手腕。

那雙眼裡像是沒有任何感情,又像是凝聚著濃的化不開的悲傷彷徨,楚倦任由他握著,轉頭對內侍道:「陛下有些發熱,去找個太醫來。」

清冽的聲音終於把人從噩夢的餘音裡喚了回來,殷今朝冷汗涔涔,那雙狼一樣的眼睛盯著楚倦看了許久,手裡卻沒有鬆開楚倦手臂,而後把額頭親昵的抵在了楚倦的掌心。

很燙,很熱,還有被三月寒風一吹就涼下來的冷汗,殷今朝聲音嘶啞像是彷徨不安尋求慰藉的貓:「老師,我做了噩夢」

小太監已經領命出去了,魏和在外殿,外間是無盡風雨,好像隻有老師這裡能夠讓他暫時的依靠。

「做了什麼夢?」楚倦坐在他身側,聲音並不溫柔,甚至有些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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