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1 / 2)
這應該是替女配用自己的臉與池昕合照的唯一照片了吧。
宮理沉默的擦了擦鏡框邊緣,擺正在桌子上,抬手將那幾張欒芊芊的海報與寫真都摘下來,撕碎扔進了垃圾桶裡。
她正要去扔,竟現垃圾桶裡有數個紙團,宮理彎月要撿來,現是從某個手賬或者筆記本上撕下來的。
一些常整理衣服的記錄,一寫胡言『亂』語,宮理本來隨意掃了幾行,忽然捕捉幾句話:
「突然很陌生,我怎麼變成這樣了。我不像欒芊芊,我不像我,我像個怪物,太怕了……我怎麼像是魔怔了一樣,一步步把自己變成這副樣子了!」
「是突然一個激靈的感覺!好怕!我說不上來,好像是那種賭徒忽然現自己賣妻當兒賠光了,猛的驚醒,覺得好像是自己被奪舍了一樣!我是……我是真的很愛池昕,是……」
「我沒得選了。沒人認識我了,我走街上都要帶著口罩圍巾,否則會因為太像欒芊芊引『騷』動,或者是被人鄙夷的當做無腦追星整容者。我沒地方以去了。裡不會允許我這樣回去,他們會嘲笑我的。義體好貴,錢幾乎燒的差不多了……」
「假如我死了,會有人為我收屍嗎?」
「或許會。賣零件收破爛的或許會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今天去買衣服的時候,遇見了以前關係很差的室友。她在做店員,她拿鞋彎月要給我穿。我想嘲諷她在這種地方工作,但我更害怕,我怕她認我,我更怕她認不我!我覺得我要瘋了,我在給誰買衣服,我在妝點誰,我在為誰妝點!但我沒得選了,我沒有名字、沒有路走了!!!」
筆尖幾乎要劃破紙張,字跡如此絕望——
但似乎過了幾,她的筆跡重變得平靜與沉重。
「義體師說我後期義體維護需要很多錢,整容的臉會遲早變形,如果他不要我,我拿不他給我的生活費,我能下個月都做不了維護。」
「……我底乾了什麼,我是不是瘋了。但我……我不甘心,我已經差一步了。他讓我住過去了。我能登上他的飛行器了。我……會不會打動他的心了?說不定他對我態度不好,隻是因為他『性』格如此,但他不壞……」
「不,他對欒芊芊從來不這樣,你別自欺欺人了!」
「不,他隻是需要時間走悲傷,我要包容他的傷口……」
「我真的……愛他嗎?」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字跡愈狂『亂』,宮理仿佛在這短短幾張紙內,見證了替女配離開了所有熟知的人,走了經濟的崩潰,精的崩潰,與無路走的絕境。
她一時間竟有些說不上話來。
活該嗎?挺活該的。
但那種突然驚醒卻現自己無處去,無路走,隻能繼續硬著頭皮跟「愛情」死磕的樣子,能讓人想她的無助。
而且她為何會感覺……
替女配像是被蠱『惑』了、被控製了、被……支配了。隻有某一刻她陡然驚醒,但恢復她那「無腦」的劇情中去了。
宮理想來原的住所,本來是為了給自己拿幾件厲害裝備的。但此刻再環視這房間,房間的主人已經不會回來了,這裡的生活痕跡有一種未涼透的溫度。
宮理忍不住拿衣架把髒衣服挑來,一股腦全扔進洗衣機裡,把冰箱裡早過期好久的各種減肥食品全都扔進了垃圾桶。她不太擅長做務,但是隨手把盥洗台擦了擦,把被子扯平,然後拉開了窗簾,讓霓虹燈光照進這房間。
宮理順手去收拾了一下化妝台,看著鏡子裡自己已經不像欒芊芊的麵容,忽然注意鏡子邊緣卡著一張簽紙。
「義體師光腦聯係方式:07xx-9-0654。」
宮理一驚,這難道是tec的聯係方式?!
她立刻用光腦去查,卻現搜索不這個光腦序列號。這位義體師是受tec掌控嗎?tec知道替女配內在的人格已經變成了她嗎?
她摘下簽紙,用光腦拍了張照。光腦亮了來,原重煜來信息:「你是走了嗎?我回了怎麼沒看你?」
宮理收紙條,回了一句:「我這過去。」
她走進衣帽間,拎走了幾條魅力相關特殊效果的裙子,掃視了一下整潔不少的房間全貌,朝外走去。
門再次合上,宮理覺得自己或許……不會再來了。
……
宮理坐電梯上22層,刷門卡打開了原重煜的房間。這套公寓采光和結構好多了,原重煜並不在客廳裡,宮理聽浴室傳來了水聲。
他房間明顯有種剛剛臨時快速打掃過的痕跡,有一些他平總裝在兜裡的幼稚小玩意兒,被塞在關不上的抽屜裡。
宮理聽浴室傳來水聲,她把幾件裙子放在沙上,朝浴室走去。她覺得自己需要他來調劑調劑心情,需要他的傻笑,他的熱情——宮理剛想要嚇他一跳逗逗他,聽了……他在淋浴水聲掩蓋下說不上是憤怒、悲傷是懊惱的聲音。
如果不是她耳朵尖,能幾乎聽不來。
浴室裡熱氣氤氳,原重煜洗著澡,忽然聽了門被拉開的聲音,他一驚轉過頭去,瞧見了宮理赤|『裸』的肩膀與似笑非笑的麵孔。
原重煜眼眶紅紅的,手臂撐在浴室牆上,像是剛剛揮拳砸在上頭。
她道:「你在傷心啊。說來,你沒有自己吹噓的那麼見多識廣嘛。」
原重煜抹了抹眼睛低下頭,宮理突然朝他走過來,踏在有薄薄積水的淋浴間,擠開了他們之間的水霧。
水霧像紗一樣覆在她上,什麼遮不住,原重煜呆住,往後撤了一步,浴室狹窄,他後背一下子貼在冰涼的金屬牆壁上,冷的一個激靈。
宮理沒碰他,隻是抬手捧了一把水,弄濕了頭,道:「你好嗎?」
原重煜兩隻大手尷尬的遮擋著自己,咽了一下口水:「我、我沒事,抱歉,我有時候一浴室裡,會想一些事,會感覺懊惱……」
宮理歪頭:「那你介意我跟你一洗澡嗎?」
原重煜:「不介意……啊!你的傷口好了嗎?是不能沾水吧!」
宮理抬小腿:「已經痊愈的差不多了。不過皮肉是很脆弱。護士長,要替我再療療傷嗎?」
原重煜愣愣的:「啊……好。」
她手掌放在他月匈膛上,熱水砸在她肩上,順著肌膚與伏而滑落,他呆望著,手掌緩緩覆蓋在她放在他月匈膛的手背上:「你手好涼。」
溫熱舒適的力量從他月匈膛朝她掌心傳遞,宮理微微一愣。這夥真的在老老治愈她啊。
她覺得自己是貪婪的。他對她好,她會想要更多。
宮理撥了撥濕透的白:「你要哭嗎?」
原重煜似乎有點覺得丟人了,他抬結的手臂蹭了蹭眼窩:「我沒哭!」
宮理笑:「那太好了,否則你一邊哭一邊下頭立來指著我,真是有點奇怪了。」
原重煜低頭大驚,連忙要遮擋,窘迫的差點在浴室裡滑倒。